第111章 聆听
白先生还在唾沫横飞声泪俱下地扯君泽弑母的事，夏阳现在只觉得脑壳子嗡嗡的。
君筱是君泽的妈妈？君泽杀的是实验体，怎么就扯上他妈了？用点手段就能培养那么多实验体？那君泽得有多少个妈？
夏阳脑子里一团浆糊，听着白先生没停过的声音以及三句话不离的21974弑母，终于忍无可忍低吼:“闭嘴！”
然后就暂时不搭理他了，趁着这难得的安静，他抄起笔开始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果然，还没安静一分钟，白先生又开了腔:“就你这问法，啧啧，还不如覃柯那家伙呢！看你年纪也小，再修炼几年去吧！”
夏阳写不下去了，看了看好不容易理出的东西，干脆丢了笔抱着手，跟大爷一样靠在了椅背上，慢悠悠地问道:“你认识覃柯？”
“昂，同学，我手还是他打断的呢，”说着，白先生晃了晃还包扎着的那只手，“哎，你们可不知道吧，他揍人可疼了。”
“他从来只打卧底和叛徒，”夏阳抽手抓回了笔，笔尖悬在纸张之上，写了一句话，示意高远看，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先生，“你干什么了？”
安全局向来只进奸细和叛徒，这货到底干了什么覃大导师居然把人弄这儿来了？
“没干什么啊，把他女朋友绑了而已。”
“……继续。”夏阳和高远嗅到了狗血剧的味道，八卦的心思瞬间爆炸。
“用她的卵子和我的精子培养小孩，用这些小崽子来当实验品。”
“……”什么犯罪他干什么……
“自己一个人才能培养几个受精卵，受精成功后又死了很多吧？”高远摇了摇头，点评道。
“嗯，”白先生意味深长点了点头，“还有黑市交易，卖卵子的人可不少，嗯……当然，还有实验室隔壁，那可是受精卵培育中心啊！
“那里的设备可是很多很先进的，不定时去那里培养或者购买，可以省下大力气呢，多花点时间来研究其他的也很好啊！”
黑市买卖，私自买卖受精卵，罪名加一再加一，还连带着培育基地一起遭殃。夏阳在心里盘算着。
似乎是觉得有听众的感觉真的很棒，白先生说着说着就有点飘了，张嘴就来:“还有ai和人体的融合实验，那个我也很感兴趣。”
他对面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坐得端正了些。
让他多说，自己露出破绽。果然，未临猜对了。高远寻思着。
这才几句话的功夫，这人居然说了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
他自己似乎并不在乎，嘴上还在叭叭着:“曾经的‘人造魂计划’表面上是被叫停了，实际上呢？军方自己都有实验室，据说成功了但跑了，到现在没找回来，你说，这如果是真的，他能躲在哪呢？”
听到这里，夏阳沉默了，他爸两年前那句“ai跑了”在他的耳边经久不息地回荡着，良久，他才开口问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摆明了我认识那间实验室的人嘛，”白先生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看在你们既没像那个白毛的小孩一样晾着我又没像覃柯那样上来就揍我，而是认真听我东拉西扯那么久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那人以前在那个实验室是实验助理，只比负责人，也就是夏麟低了一级，实验室出事之后，我就不知道他去哪了，只是因为对他提出的人工智能和人体融合感兴趣，他隔段时间会给我一些芯片，让我试着用新生儿来融合，当然啦，那些芯片也是特制的，靠进人体很快就不见了。”
“最新的一批，在三天后会由他送到南部森林，”顿了顿，白先生又补了一句，“最后这个，应该会对你们有点帮助。”
“好，听你说了那么久，我可以问两句吗？”夏阳说着，又在纸上写了两句话，高远看后，只是双腿转向了那扇不锈钢的门，脚后跟微微踮起，此时的他尚且记得冷冬雨说的拉着点未临。
“你问。”
夏阳碰了碰通讯器，发现居然还有信号，他打开了录音 ，才继续问道:“君泽是不是21974？”
“你很聪明。”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这句话夏阳问得很平静，如果高远没看见他悄然将手收到桌下的动作他都信了未临流露的表象，当然，此时的高远已经懒得管冷冬雨说过什么了，他现在随时准备冲过去锁门。
“三岁开始灌输知识，差不多就开始模拟实验，八岁左右吧，就上了手术台，”白先生面露回忆之色，“君筱被我克隆出无数个，但都连接着同一个意识，克隆体嘛，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要全部复原，这是交给君……泽的任务。”
“但他为了听废话，放任了克隆体的死亡，我惩罚他和他妈都没有效果，他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杀了所有克隆体。”
“哦？你所说的废话，都是什么？”
“哈？不记得了，反正对实验体很不友好就对了。”
审讯再次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冷冬雨突然发来一个音频，他似乎知道夏阳开着录音，音频毫无征兆地自己开始了播放。
“泽，温和善良，以后，就叫你小泽吧。”
“小泽不要那么冷漠嘛，多笑笑，你还是个孩子，不用成天板着脸，对，你看，笑起来多好看啊。”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漫山遍野撒野开心呢，妈妈跟你说啊，南边的森林里有很多当年从地球上带来的小动物，都很可爱呢，记得去看看啊……”
“妈妈曾经和一只白海豚关系可好了，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在等我去陪它玩。”
“从海里到天上，还有很多很多，可惜啊，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逃出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代我……去看看吧……离开前，记得杀了所有的‘我’。”
音频里，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很决绝。
夏阳默默停下了录音，转手发给了苍南。
不出两分钟，苍南回了:[帮我揍他！朝死里打！！]
夏阳:[这是重犯，还是得留口气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