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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求我,我就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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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潼县县衙

    公堂上

    “被告沈庆,这些罪状,你可承认?”县令季霆宗一脸严肃坐于判台上,对着下面衣着华丽不可一世的男子厉声道。

    “县令大人明鉴,这女人看着玉软花柔的,却有着一副蛇蝎心肠,张嘴就满是谎话,在下可冤枉得很。”那男子说话毕恭毕敬,眼睛里却充满了轻蔑。

    季霆宗又将目光放到那“蛇蝎心肠”的女人身上,只见她一身粉衣夺人目光,精巧的鼻子,尖巧的粉面,一双摄人的媚眼,可说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他开口道:“原告蝶衣,你诉告沈庆骗人钱财后杀人灭口,可有证据?”

    蝶衣张扬地笑道:“小女不敢耽误各位大人的时间,这证据我定是找足了的。”说罢她回头朝门外招招手:“进来吧,丝雨。”

    一丫鬟装扮的女子迈着小碎步快速步入衙内,行过礼后立即道:“小女是死者知意的侍女,我作证,沈庆骗走了姑娘所有的积蓄。”

    “你说是就是啊,蝶衣姑娘,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沈庆此时脸上的轻蔑又多几分,十分不屑地说道。

    “被告肃静!”季霆宗把惊堂木一拍,说道:“证人丝雨口说无凭,你可有更确凿的证据?”

    “回县令大人,我有!”丝雨边说边从袖口掏出一沓纸,“这是我家姑娘所有积蓄的存储单子,因为永祥钱庄老板觉得姑娘的钱不干净,每次都单独存放,所以会在单子上画一个朱色圆圈作为标记。”

    季霆宗边示意小吏将证据呈上来,边说:“你继续。”

    “这些单子是从天虹赌坊借来的,赌坊老板说这是沈庆压的钱。”丝雨说完狠狠瞪了一眼边上的男子。

    季霆宗一张张翻看着这些单据,发现与丝雨所说别无二致,于是吩咐道:“传天虹赌坊老板和永祥钱庄老板上堂。”

    不一会,两人都到了堂下,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草民是天虹赌坊的主人,我作证,县令大人手里的单据都是出自沈庆之手。”

    “那单子上的朱圈是我画上去的,那些单据确实是知意姑娘的,因为她每次存的金额都很大,所以我特意做了标记。”

    永祥钱庄老板与赌坊老板相比,底气好像有些不足,但还是硬着头皮作证。

    “啪”的一声,季霆宗又拍响了惊堂木,厉声道:“被告沈庆,骗人钱财一事你可还有话要辩驳?”

    此刻沈庆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悠悠地说:“我与知意是知心朋友,这些钱是她自愿借我的。”

    “胡说!什么知心朋友,你们明明”蝶衣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没了声音。

    “是什么,你说啊?”沈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蝶衣想起吟月跟她交代不能说出两人的关系,不能让这人渣脏了知意的名声。

    于是她只能换个方法:“借据呢?你说知意是自愿借你的,那借据呢,这么大的数额,怎么会不打借据。”

    “没有借据,我们的关系用不着打借据。”沈庆耸耸肩,一脸欠揍的样子。

    “此为狡辩,骗人钱财一事若你拿不出实质证据,就要定你的罪了!”季霆宗面上隐隐多出一丝不可察的厌恶,仍旧十分公正地说道。

    “好好好,我认罪行了吧,我双倍还给她们总可以了吧。”沈庆举起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面上仍旧十分不屑地说:“那说我杀人呢,你有什么证据?”

    显然沈庆笃定蝶衣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因为唯一的证人——那个死士已经上吊自杀了。

    蝶衣根本不看沈庆,她对着堂上继续道:“回县令大人,小女自然有证人,沈庆雇死士杀人灭口,此等恶事,怎会没有踪迹!”

    说罢她再次回头招了招手,一个宽厚的人形随之而至,原来是老熟人庄员外。

    “在下作证,十月二十日晚子时,我于潇雅苑目睹两个黑衣人杀了知意。”庄员外语气十分严肃。

    “你?你怎么目睹,知意死在她自己的屋子里,你半夜在人家姑娘的房间里干什么?”沈庆一看见庄员外,底气明显少了些许,但仍旧回击着他。

    “这要怪在下太过小心眼,前些日子我与潇雅苑的吟月闹了些小矛盾,我想着半夜去找她理论理论,但却粗心走错了房间,于是就看见了这么残忍的一幕。”庄员外说起此事已经没了介怀,十分耐心地解释着。

    “蝶衣,你用官威压我啊!”沈庆突然嚷了一句,随后跪下去大喊:“县令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县尉,怎么会有庄员外的话有份量,这是蝶衣与庄员外联合起来害我呢!”

    “你胡说!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般不知羞耻,做过的事都不担责任的嘛!”蝶衣气得脸都有些红了。

    “你看啊县令大人,蝶衣这是在逼我认罪啊!”沈庆继续跪着大声为自己申冤。

    “好了,肃静!”季霆宗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有些不耐地再次拍响了惊堂木。

    “庄员外,公堂之上人人平等,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老季,我知道规矩,人证必得三人作证才作数嘛,我这就叫他们来。”庄园外说着朝门口看去。

    门外,一男一女并肩走来,一白一紫,看着十分相配。

    正是温抚与沈灼。

    一日前

    温抚已经做好了把沈庆送入大牢的准备,最后只差一环。

    “想不想大义灭亲?”温抚一脸雀跃地问沈灼。

    “温泠泠,大义灭亲你为什么这么兴奋,这是什么好事吗?”沈灼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对我当然是好事,对你也可以是,你这么一个俊俏的如玉公子,心肯定特别地好,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一个极恶之徒逍遥法外,对不对?”温抚满脸期待。

    “你想错了,我可没这么高尚。”沈灼不领她的意,嘴上反驳着,面上却笑得很开心。

    “那怎么样你肯帮我。”温抚也不装了,直接开门见山。

    沈灼知道自己直接答应她才能哄得温抚开心,可是当他看到少女讨好的笑,可爱的紧,让她起了逗弄的心思。

    “求我。”沈灼道。

    “不用你了,我自己可以。”有骨气的温抚转身就走。

    “哎!”沈灼一把拉住她,“我开玩笑的,大义灭亲这种好事怎么少了我。”

    “你是不是觉得逗我很好玩?”

    温抚并没有因为沈灼同意帮忙很开心,她终于意识到沈灼这小子总是不好好说话,一直开她的玩笑。

    沈灼笑了笑,没说话,其实是心虚,没办法回应,只能盯着温抚看。

    “败给你了,明天别忘了过来 大 义 灭亲 。”最后四个字温抚一个一个地警告对面这个可恨的男人。

    好在少女够善解人意,沈灼笑着连连点头。

    “小女乃吟月姑娘的贴身侍女诺双,二十日晚子时我与我家姑娘还有沈公子,看到了庄员外与两个黑衣人在一起。”温抚行过礼后不卑不亢,正襟道。

    “当时是何情形?”季霆宗问。

    “回县令大人,我与吟月姑娘和沈公子二十日晚自京城返回潇雅苑,一进门就被两个黑衣人用剑堵在门口,庄员外坐在屋子中间,正打算与我们讨账,幸亏沈公子身手不凡,吓跑了庄员外。”

    说着温抚悄悄瞥了眼庄员外,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往下说。

    “两个死士一死一逃,我们前些日子找到了那个逃跑的死士,他交代他的上家就是沈庆。”

    温抚狠狠盯着对面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沈庆,一字一句道:

    “可那死士第二天就上吊自杀了。”

    温抚没有再说下去,到此明白人已经懂得她话里隐藏的意思,她只可等大家把脑中的想法演化为事实。

    季霆宗听完紧皱起眉头,思考片刻问道:“庄员外,你为何会于那两个死士一道?”

    庄员外没有显得局促,大方道:“钱呗,我看到他们杀人的手法这么专业,业务也挺熟练,想着正好雇他们给我充充排场。”

    他说到此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但我没带够钱,就付了一部分,谁知道他们做任务的时候根本不顾我的性命,要早知道这样,我根本不会找他们!”

    听到此沈庆早没了原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他跪在地上,塌下腰去,显得有些颓废。

    “堂下这名白衣男子,你也要作证?”季霆宗看着沈灼问道。

    “会县令大人,正是。”

    沈庆听到这个声音,猛然回头,随后大叫一声:“沈灼!”

    他登时从地上起来,大步走到沈灼面前,怒目圆睁:“我是你堂哥!沈灼你睁开眼看看!”

    沈灼柔和的目光与他撞在一起,没有显出丝毫弱势,他点点头柔声道:“见过堂哥。”

    沈庆被这一声问候点着了火,他两只手捏住面前人的臂膀,声音随着身体颤抖着:“沈灼,你什么意思!信不信我回去就让叔父打你一顿家法!”

    “啪”一声,季霆宗用力拍响惊堂木,吼道:“肃静!公堂之上,不容喧哗!”

    “沈灼我问你,沈庆可是你亲堂哥?”

    沈灼回答:“回县令大人,是的。”

    季霆宗随即问道:“那你可要继续帮助原告蝶衣作证沈庆雇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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