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两个选择
在灵玉与老龟离别的期间，张天玄并未回青云门，而是在灵兽宗落脚。
闲暇之时，他在灵兽宗人的带领下，到处闲逛。
与青云门相比，灵兽宗无疑要破败很多，宗门福利抠搜，弟子修为低薄，门内传承单一，都是常态。
恐怕随便一位至尊境天骄来此，就能将灵兽宗覆灭。
由此可见，有老龟护持的宗门都如此艰难，更别提其他小型宗门，恐怕日子更难过。
思索之间，他听到远方传来一群稚嫩的欢声笑语，当即靠近过去。
入眼，是一群身着破旧布衣的孩童在灵兽宗长老的面前登记注册，那一张张小脸之上，洋溢着无尽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憧憬。
“前辈，附近数百村落每年都会诞生大批孩童，他们就算天资出众，但没人领路，没有背景门路，也进不去大宗门，一辈子只能在地里刨食，当个普通人。”
“对他们来说，我灵兽宗便是一方圣地。”
负责接待张天玄的那名灵兽宗弟子李狗蛋解释道。
想想十年前，他也是其中一员，要不是灵兽宗，或许他根本无法踏上修行之路，依旧子承父业在家种地，一辈子碌碌无为。
“那些大宗门的弟子从何而来？”
张天玄想到这里，开口询问道。
大宗门要想经久不衰，总得引入新鲜血液，才能青黄不断，实力延续。
若普通天才进不去，那他们的弟子又是从何而来。
闻言，李狗蛋宛如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寒道。
“前辈，你有所不知。”
“如今白云道州大小宗门，都是裙带关系，一个大宗门下方有着无数小宗门供养，而他们的弟子来源，正是小宗门之中天骄弟子。”
张天玄微微点头，这的确是好手段。
既然吸收弱小宗门资源，又吸收弱小宗门天骄子弟，这就导致强宗越来越强，弱宗越来越弱，阶级永远固定。
“既然如此，那这些进入大宗门的天骄，待遇如何？”
李狗蛋闻言，咬牙切齿道。
“回禀前辈，据晚辈所知，这些从小宗门进入大宗门的天骄大都过的不如意，受尽欺负。”
“我有个同乡好友，因为天资出众，有幸拜入了太古神宗的一个下属宗门，可因为和门内某位长老的弟子发生冲突，修为被废，如今回村成了酒疯子。”
张天玄闻言，神色微怔。
难怪对方说起大宗门时，咬牙切齿，原因竟是在这。
相比于那些进入大宗门的弟子来说，李狗蛋这般在灵兽宗安稳修炼的，的确要舒服百倍。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人影，玉巧巧。
据他所知，玉巧巧便是没有背景，仅凭努力便爬到了太古神宗高位，可谓是气运逆天。
可就算如此，也是备受桎梏，连自己的婚姻都无法决定。
如果他当时没选择让对方留下，或许玉巧巧此刻已在太古神宗受罚。
与她相比，那端木奇命要好上太多，有家族供给，功法、宝物一应不缺，要什么有什么。
“继续走吧！”
张天玄开口道，两人又到处逛了逛，可灵兽宗太过寒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哪怕是宗门禁地灵兽园中，圈养的灵兽也都是以常见的火灵马、黑角牛等等下品灵宠，就连中品灵宠都少的可怜。
看来灵玉手下的那只上品入道境巅峰灵宠黑水玄蛇，已是灵兽宗的牌面。
回到住处没多久后，灵玉便出了洞穴，面色哀痛，双眼通红。
当她看见张天玄时，便扑通一声跪在张天玄面前，道。
“前辈，老祖他走了。”
张天玄闻言叹了口气，心中好似少了些什么。
“嗯，我知道了，你直接说便是，不用跪我。”
可话语落下半天，灵玉也毫无所动，只是咬着嘴唇跪在张天玄面前，不发一言。
如此场景，张天玄岂能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与老龟有关，当即开口询问。
“他死之前说了什么？”
灵玉双眼坚定：“老祖让我拜前辈为师。”
张天玄目光看向灵玉，思索良久后，悠悠道。
“想来你也知道，本座从不轻易收徒。”
“不过看在老龟的面子上，我给你一个机会。”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可直接成为我记名弟子，有这层身份在，我保你和灵兽宗无恙。”
“二是通过考验，通过则成为本座亲传弟子，未来不可限量，失败则你与本座无师徒之缘，但本座依旧会看在老龟的面上，护你百年，但灵兽宗本座不会管。”
闻言，灵玉脸上露出纠结之色。
选择一固然稳妥，但也间接向对方表明她并无求道之心，只求自身和宗门安稳。
但选择二却是不同，若能成为对方亲传，那无疑是鱼跃龙门，自己也将从无依无靠变成有绝世强者撑腰，就连灵兽宗也能借机发展壮大，和所谓的巨头宗门比肩。
但是，失败的话，自己将一无所有，对方也仅仅庇护自己百年，至于灵兽宗的存亡，对方不管。
此时此刻，灵玉脑海中，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成为对方亲传。
她待在底层太久了，苦日子过的太多，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好似就等着她触碰。
良久之后，灵玉眼神逐渐坚定，周身那昂扬斗志也如同泄气皮球似的，一泻千里，叹息道。
“前辈，我选择一，成为你的记名弟子。”
在做选择时，她虽是个人，但亦是灵兽宗宗主，背后有着无数灵兽宗弟子。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可能的机会，就抛下宗门安危于不顾，这是她宗主的责任，也是义务。
张天玄脸色微沉。
“你可想好了，这种天大机会，本座要不是看在老龟面子上，不可能给你。”
“要知道，就连太古神宗玉巧巧想拜本座为师，都不够格。”
灵玉脸色虽痛惜，但依旧眼神坚定。
“前辈，我意已绝，若是没有牵挂，我自会选择第二，可我现在是灵兽宗宗主，我的决定，不再是个人，我必须要为大家负责。”
听闻此话，张天玄沉默了下来，只是淡淡看着对方。
灵玉只感觉有着滔天压力袭来，几次三番想要开口改变决定，但都忍住了。
片刻后，她只觉压力突然一消，耳畔响起张天玄那和旬笑声。
“恭喜你，通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