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妾室
顿了顿,又说道:“让周围的人都散开,还要让他们各自的家人,帮他们用河水把身体擦拭一下,降一下温度,隔一会,就喂上一小口水,切记,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不可再一次性喝很多水了。”
好在大口喝水的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不然在这种地方,解开衣服都成了一种麻烦。
刘衙役和张衙役开始着手去办。
“我去附近找一下草药,你们按我说得做,一定要解开衣服,不可再闷着,没有家人的,你们就帮忙,要是这些人出了事,你们也不好向上头交代吧。”
刘石头沉声道:“这你放心,你交代的我们肯定办,你要去多久,时间久了,这些人肯定撑不住,我们习武之人现在都昏沉,他们情况只会是更糟糕。”
“半炷香内必回,你也一样,不可走动,在阴凉处休息。”
说完就往树林里走去。
陆知寒也悄悄跟着。
刚走出人群视线,颜云溪往后瞥了一下:“出来吧。”
陆知寒轻微咳了一下:“你怎么发现我跟你后面的。”
颜云溪没有说话,心想着,因为你功力不到家。
“你真的能找到草药吗?”陆知寒好奇地问道。
颜云溪边走边往地下看:“那是自然,高温下肯定会有解暑的草药,只是有些人不认识罢了。
藿香作为野菜来说,它微涩,味甘淡,很多人都不吃。”
陆知寒双眼发亮地看着颜云溪,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懂很多东西,比他娘亲还厉害。
颜云溪走在前面,假装镇定,实际上她都是乱说的,她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藿香,毕竟饥荒,树根草皮都有人吃,更何况长得像野菜的藿香呢。
趁陆知寒不注意,她走到一个地方,就变出几株。
陆知寒深深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一株都没有看到,但是颜云溪带来的小篓子都快装满了。
颜云溪还在里面混了点金银花,和甘草。
管他的,这些人又认不出来,等会熬了就是一锅药。
“走吧,回去吧。”颜云溪喊道。
陆知寒更糊涂了,就在这里转了几个圈,她就找完了?草药这么好找的吗。
颜云溪带着一篓子草药回来,放在刘石头边上,交代道:“这个是草药,你让他们去起个火,把水烧开了,直接丢下去熬,节省时间。”
刘石头连忙点头,他刚刚听从颜云溪的,让人散开一些,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已经好多了。
倒是朱椿那小子,死活不肯听一个小丫头的,就在刚刚晕倒了,张衙役和刘衙役连忙把他搬到一旁,解开衣服,这不,这个时候正在给他擦拭身体呢。
颜云溪走到那几个昏迷的人身旁,家人们都担忧地坐在不远处。
她转了一圈,其余几个都问题不大,一会就能醒来,只有其中一个稍微严重一些。
这可真巧,这不是她那个渣爹嘛。
她拿起出针,正准备往手指上扎一下放血。
刚扎了一个手指,正挤着血呢。
“喂,你做什么?!你不要伤害老爷。”孙惠丽冲了出来,喝住了颜云溪。
“他中暑比较严重,普通的办法对他不起作用,不放血的话这口热气出不来。”颜云溪细声解释道。
“这里是没人了吗?需要你一个黄毛丫头来救人,我不信你,你不要动老爷。”
颜云溪奇怪地看着她,她是在场唯一一个目睹了自己救老夫人的人。
按理来说,所有人都会质疑她,唯独孙惠丽不会,这是几个意思,想弄死她渣爹,换男人吗?
周碧水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颜康,虽然心里恨他怨他,但实在做不到不管他。
她哀求道:“妹妹,你就让溪丫头看看老爷吧,老爷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周碧水心里,丈夫是天,丈夫没了,天就塌了。
孙惠丽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样子:“我可不知道你女儿学过什么医术,你是不是看不惯老爷就宠爱我们母子两个,联合你女儿想害死老爷,让我们两母子无所依靠。”
赵老四大声嘲笑道:“人家小丫头刚刚救了这么多人的命,还出去为我们找草药,我刚刚头晕脑胀,现在就好多了,证明她是懂得。”
“我说你个蛇蝎妇人,这样不让别人救你相公,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人家报复啊。”
吴婆子难得和赵老四沆瀣一气:“就是,平时我都听不得赵老四讲话,这次倒是说得有几分到我心坎上了,你这妇人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孙惠丽双脸涨红:“我说不过你们,总之我不会让她害老爷的,她要是把老爷害死了,我们家就没人护着我们娘俩了,那我和宝哥儿怎么办,还不是任她们搓扁揉圆。”
颜云溪晃过神来,孙惠丽这是不敢信她。
现在是因为有渣爹在护着她们,如果渣爹出了事情,颜家说话的就该轮到周碧水了,周碧水要打发了她们两母子,还是很简单的。
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古人,被抄家了家里啥都没有留下,还有什么好争的。
还在这里演大房二房争宠戏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救了,他是死是活和我没有关系,一切由他的妾室,孙、惠、丽承担。”说完妾室这两个字,颜云溪特意提高了语气。
所有人都鄙夷地看着孙惠丽。
“诶,原来是个妾室,怪不得上不了台面。”
又有人盯着他们一家,惊呼道:“原来是颜康颜大人一家,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
“啊,颜大人啊,出了名宠妾灭妻那个?现在落到和咱们一个田地也是活该。”
“我和我老爷去他家拜访过几次,到底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客上门了居然是妾室招待,那个时候他比我老爷官阶高,我不敢多说,没想到倒是在这里碰上面了。”
“呵,怪不得这个妾室如此害怕,这是害怕老爷没了,人家正牌夫人打发卖了她哩。”
宝哥儿怒气冲冲:“你们不许说我娘亲。”
孙惠丽抱住宝哥儿,痛哭了起来:“我跟他这么多年,从他没高中起就在一起了,我努力赚钱给他进京赶考,好不容易盼来他高中的消息,我高高兴兴以为可以做状元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