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古晨没在顾琛临面前喝醉过，年少时候是没碰过酒，之前则是怕自己失态让顾琛临反感。他酒品不好，喝醉了会哭得一塌糊涂，高兴会哭，难过会哭，像是把之前的遭遇都哭了一个遍。
顾琛临的怀里温暖，他一时间也没回过神，脑袋里面满是沾染着顾琛临身上深沉松木香的回忆。
陈深问他喜不喜欢顾琛临，脑子里面一团糟。
古晨这么多年就没有一段正常的爱情，他不知道正常的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也无法辩解对顾琛临产生的悸动是不是喜欢。
一时间看着别墅昏黄的灯和眼前有些模糊的顾琛临，古晨觉得有些恍惚，他以为是在梦里面。
顾琛临把古晨放在沙发上，发消息向管家询问了解酒汤的做法，他打算进厨房，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声呓语，手腕就被抓住了。
“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顾琛临背过光去看他，他懒洋洋斜躺在沙发上，眼睛半眯着，看起来还是醉酒的状态。
那模样瞧起来觉得有几分勾人。
古晨觉得身上热，还哼唧了几声抬手把衣领往下拽了下，白皙皮肤露了片，还有分明锁骨。
顾琛临说：“我去给你熬解酒汤。”
古晨晕乎乎的眸子同他对视，“我没喝醉。”
“小偷不会说自己是小偷，你也不会说自己喝醉。”
古晨固执的说：“我没有。”
顾琛临意识到和他争论这个问题是在浪费时间，也庆幸喝醉酒的古晨看起来很乖，不像平时一样若是碰到了什么事情会和自己针锋相对。
他弯腰，又把古晨抱在怀里。
既然古晨不想要他走开，那就不走。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人带在身边走去厨房，管家给的方法简单，把梨切片，把无花果、蜜枣、杏仁和龙眼肉都丢到锅里面煮。
煮了半个小时，古晨也在顾琛临的怀里面呆了半个小时。
把解酒汤倒在碗里，顾琛临找了几颗冰糖丢进去，用勺子顺时针搅，让冰糖化在里面。
随后端着碗出了客厅。
“煮好了，需要我喂你吗？”顾琛临稍稍偏头问。
古晨眼睛闭着，估计睡过去了。别墅的沙发一般大，他体型也差不多就占完了，顾琛临找不到位置，只能双腿跨着跪在两边，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古晨的脸。
“煮好了，需要我喂你吗？”顾琛临见古晨眼睫毛动了动，又问了一遍。
大抵还是清冷的声音在别墅里面格外明显，古晨终于有了反应，睁开眼睛，里面黑漆漆的又像是蒙了层水雾。
古晨没说话。
顾琛临又觉得重复刚刚的话是浪费时间的行为，拿起勺子吹了一口，就递到古晨的嘴边。
“喝了。”他顿了顿，“会舒服点。”
古晨不张嘴，给顾琛临的反馈是酒精给的麻痹还没有消散，他拿着勺子的手往前碰到古晨的嘴唇，“喝。”
过了几秒，顾琛临说了声：“真麻烦。”
解酒糖是甜的，还有水果味儿。他干脆含在自己的口里，然后贴近一些，碰到古晨的嘴唇，把解酒汤渡了过去。
两个人没有这么亲密的行为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古晨的下唇还是和之前一样，含着是软软，细品混着解酒汤是甜甜的。
顾琛临头往后偏了一点，想要退出来，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进了自己的口齿之间，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自己的舌尖已然在和古晨的纠缠。
像是酒醉了无意识的动作，古晨舌尖轻点着顾琛临的唇齿，纠缠了几分钟，古晨才将嘴闭上。一双明亮眸子瞧着他，顾琛临望着是无辜的。
“真拿你没办法。”
又多花了十来分钟，才将半碗醒酒汤给古晨喝下去。浑身的酒味也躺不上床，顾琛临把他抱到浴室，扶着他站稳在浴缸里面。
顾琛临拿着淋浴头调试水温，抬头的时候发现古晨身上还穿着衣服，“洗澡，脱衣服。”
古晨不动，依然用着明亮眸子望他。
顾琛临站起身问他，“要我帮你脱吗？”
古晨点点头。
“怎么一喝就醉就变成了个麻烦精。”顾琛临皱眉，也幸好古晨只穿了件长袖t恤和一条牛仔裤，配合着就脱完了。
顾琛临看着剩下的白色内k，站在原地没继续刚刚的动作。
浴室里面的亮排灯坏了，请的维修工还没过来，只留下原来暖黄的灯。浴室大了，灯光就显得昏些，顾琛临就着看清了古晨的模样。
那明亮眼睛显得乖巧，像是犬类直勾勾望着自己。身上皮肤没有因为常年打篮球而黑多少，依旧显得白皙，肌肉刚好，察觉到了顾琛临的目光，他还有些不自在，想着办法躲顾琛临的视线。
喝了酒后，脖颈处还泛了红。
顾琛临见他没动，问：“是打算就这样洗吗？”
古晨点头。
顾琛临拿过一旁的淋浴头打开水，直直淋了上去。
白色的本就容易透，水打湿之后若隐若现。偏偏古晨还觉得不舒服，往前走一步，脚打滑就自然靠在了顾琛临身上，带着顾琛临身上湿了半截。
顾琛临问他，“怎么了？”
古晨说冷。
顾琛临没拆穿他，大抵是觉得说喝醉酒的人有些矫情，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了，跨进浴缸把人抱在怀里，干脆开了水龙头，将水放满了浴缸。
顾琛临低头问他：“还冷吗？”
两个人的皮肤贴在一起，竟然比水的温度还高。古晨却觉得不够，又往里凑了一些，温热呼吸喷在脖颈边，他觉得痒，干脆就把头往后靠在顾琛临怀里。
“不……不冷了。”
顾琛临“嗯”了一声。
他挤沐浴露，擦在古晨胸口，有些冰凉，古晨没忍住就把手盖在了他的手上。顾琛临干脆由着古晨去，由着他带着自己的手把沐浴露抹上去。
顾琛临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古晨浑身都红了，他有些不自在。
偏偏古晨拿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嘴边，舌头轻触顾琛临手指指尖。
这个动作的含义太深，顾琛临也察觉到了古晨的心思，只好把自己的手放开，摇摇头，说：“不行。”
两个人已经好久没有亲密接触，后面因为这样那样的事，顾琛临就没对古晨动过那方面的心思。
如今古晨只在自己怀里扭了几下，反应就起得格外的大，像是憋了好久的火。
他把古晨的手放到一边，说：“不行。”
古晨皱眉，“为什么不行？”
古晨边说这话边把自己身子转过来，望着他，黑色眸子明亮，一时间顾琛临不知道他的酒是不是已经醒了，还是说只是装的。
只是反应起得太真实，顾琛临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只能咬咬牙，手覆在古晨的肩膀上，稍稍用了点力，“不行就是不行。”
话说得绝对，让古晨有些不高兴，他没打算顾及顾琛临的感受，过了几秒直接低下头，含住了顾琛临的脆弱。
顾琛临的手起了青筋，直接按着古晨的肩膀迫使他仰头，离开自己的底牌，“你疯了。”
“我没有！”
顾琛临抬手钳住他的下巴，力气很大，下颌骨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古晨眼泪没忍住就划了下来，“如果你现在不清醒，那我就让你清醒。”
他说完直接把淋浴头的水调到最冷，对着古晨的头就冲了上去，刚刚的热气荡然无存。
顾琛临见他眸子清了不少，起身把淋浴头丢在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音，直接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
古晨才回过神来。
水还在流，积起来带着浴缸里的水变成了凉水，古晨泡在里面，像是不知冷热，也察觉不到冰冷。
他刚刚都是装的，酒醉也是装的。
和陈深在餐厅里面的时候，一些想法和行为经过剖析，他发现他喜欢顾琛临这件事是个真命题，以至于天真到想要测试顾琛临现在的态度。
如今冷水浇透，他才清醒不少，自己居然跟个愣头青傻子一样，还在相信好几年前的悸动禁得起测试。
顾琛临刚刚的反应明显是厌倦了自己，不过也是，顾琛临家大业大的，现在吃喝不愁，男女不愁，向他身边贴的人一抓一大把，哪一个不比自己优秀。古晨觉得自己真是异想天开，居然会认为顾琛临会为了几年前的那么一点年少悸动，守护这份感觉好几年。
水还在放，溢出了浴缸。水从浴缸边坠在地上，在浴室里面发出声音。
古晨这才起身关上淋浴头，找了毛巾擦拭身子。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琛临不在卧室里面，古晨松了一口气，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琛临，人家是和他玩玩，他居然还动了真的感情。
大抵对于顾琛临来说，这件事情是超出可控范围的，或许还会觉得他在异想天开。
古晨对着空荡荡的卧室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在餐厅里面陈深说的话。
“你就按着你刚刚的想法走，如果顾琛临是认真的，那自然是好事；如果顾琛临只是玩玩儿而已，欠的钱我帮你还了，你该逃就逃，跑来给我打工慢慢还清钱。”
“顾琛临这类白手起家的人在这个圈子里不少，少的是记得住初心的。更何况他当年也只是背靠刘氏才拿到的资源渠道，虽然洗白了，但始终背地里还是不干净。”
“该放手就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