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我喜欢你对于古晨而言是一个伪命题，他对很多女生说过我喜欢你，可是没有一次是真心的，他只是因为这句话能换面包和温暖，才乐此不疲的说了很多遍。
过了这么久他想起来这些，觉得这一切的原因大抵是古父古母给他的爱太多，当喘不过气之后就觉得爱是一种压力，在初中时候就陷入了叛逆。
他瞧着顾琛临棱角分明的侧脸，“十几岁的喜欢能撑几年？”
顾琛临望他，眸子里面的情绪难分辨，伸手钳住古晨的下巴，用的劲大了些，古晨吃疼，却还是直勾勾盯着顾琛临看。
才听他说：“这才过去几天，把你救了就开始没大没小的。”
古晨知道他什么意思，只要顾琛临和古晨关系不变，他们还是包养和被包养。作为被包养的古晨得讨好顾琛临，而不是现在这个驳他话的模样。
他对他是有恩的，于情于理都不该逆了顾琛临的意。
尽管下巴很疼，古晨还是笑道：“顾先生今天不去公司吗？”
顾琛临瞧他，只是在假笑而已，眼里都没有笑意，“虚情假意的笑就不用笑了。”
顾琛临说完之后就放开了手，随即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拿过桌上的纸擦擦手，然后丢在垃圾桶里。
走前还若有若无瞟了古晨一眼。
门刚合上，里面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大抵是古晨气急了，找了个顺手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顾琛临也就任由他去，当没听到。
他本意是拉进两个人的关系，这些事情摊在明面上面，顾琛临以为古晨会因为两人小时候的关系情愫，现在多多少少也会改变自己的感受，回应自己的喜欢。
可现在一看古晨压根就对当年的事感到膈应，要不然也不是今早上的反应。
顾琛临上了车，让司机开车。
他想着事儿，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古晨不乐意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就没必要再将精力放在那上面，反正人都在自己身边，他不信会没有感情。
想到这儿，手机滴滴叫了几声，顾琛临低头瞧了一眼，是管家打了电话过来。昨天的事儿处理完后，顾二交给管家询问，大抵是问出来结果。
顾二本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手段残忍一点就开口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还不需要顾琛临亲自下功夫。他冷哼了一声，接了电话。
“少爷，问出来了，他背后是知家。”
“知家？”
“知霆伟下的手。”
知霆伟……
顾琛临眸子闪了闪，知霆伟是知林阮她爹，早年也是灰色产业出身，和刘爷是一路人。只是刘爷后面产业正规化全都转到明面上，知霆伟为了来钱快，知家那些灰色产业都还在存在，靠着明面上的一些遮掩依旧牟利。
都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了，也不是什么心软没手段的人。只是顾琛临想了想，自己和知家也没有业务上的来往，也没什么可以结怨的事儿，这知霆伟怎么盯上了自己。
顾二又怎么会和知霆伟扯上关系，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顾琛临顿了顿，“把顾二放了，然后派人跟着他。”
“是。”
顾二那种烂脾气，就算被绑了，他还是会不知天高地厚回去找知霆伟索要报酬。他这么一个烂人欲望是个无底洞，压根用不着顾琛临下手，迟早会被自己给害死。
知霆伟的手段在商圈里可是人人知道的脏，尽管后面因为知林阮的曝光，大抵还是怕自己独女受到这面影响，近年来手段倒是收敛了不少，但背地里还是走的老路。
一个顾二没了用自然成了弃子，顾琛临也知道顾二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知霆伟也没想到他能成什么大的气候，应该也只是给他一个下马威罢了。
自然，知霆伟都到了这个地步，顾琛临送一个回礼过去自然不为过。
——
电脑上的宣传照占了一个文件夹，古晨之前一直在准备货源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看老同学陈深拍好的照片，现在才有了空闲时间看看。
这些照片需要筛出几张让老同学发微博，如有必要还需要带一下链接。那肯定要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和以往那些品牌推广千篇一律，不但起不到好的宣传效果，还可能引起粉丝的反感。
所以陈深拍好了之后还需要让古晨自己做定夺。
古晨按着品牌定位筛了几张发给陈深，那头回了一个ok的手势。欠了人情，自然要还，古晨就干脆问了时间，说是下午请他吃饭。
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中间因为古晨单方面的原因断了联系，但也由着感情在，坐在同一桌的时候竟然也不觉得尴尬。
陈深最近势头正盛的原因，古晨定了包间，尽管如此陈深进来的时候还是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的。
“诶，终于能出来透透气吃火锅了。”陈深边摘口罩边坐下，“你是不知道做明星有多苦，没通告的时候门都要尽量少出，平日里吃点油星子都要被管东管西的。”
古晨往火锅里面下菜，笑说：“这不是你读大学的时候就想过的生活吗？”
“早知道会被管得这么严，当初我死也不来当明星，又不是缺钱，非得来躺这浑水。”陈深说，“你当年还说你要去当篮球明星，从cba打到nba，现在只做了个网店老板。”
古晨笑笑没说话。
当年也只是一个宿舍的酒喝多了，说些不切实际的话罢了。陈深家境殷实，想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违规的，家里面都会支持。而古晨不一样，他没爹没妈的，做什么都要考虑现实，能吃饱饭就够了。
后面也是靠着在上层千金之间流转来生存。
大抵陈深还是想到了这一层，也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你跟顾琛临是什么关系，上次知家举办的酒宴，看你好像和他很亲近。”
“知家？”古晨望他，忽的想起来就是遇见知林阮的那晚上。
“我也受邀参加，远远看着你还不敢确认，现在再想起来那就是你吧。”
古晨点点头，没否认。
陈深边吃边说，“顾琛临现在的身份在圈子里面也是一个传奇了，楞头小子被收养之后翻身做出这么大的产业。你能傍上他也是好事儿，至少相比你之前那种日子好太多。”
陈深心里面还是为自己衡量了好坏，古晨望着他，也没吃太多，拿过一旁的纸擦了擦嘴巴，说：“我和顾琛临早就认识了，只是关系到现在我自己都还没有理清。”
“啊？”陈深闻言抬头看他，眼睛里面写满了不理解，“你先跟我讲讲。”
古晨一五一十把小时候和之前发生的事情都给陈深讲了，陈深给自己信任，自己也应该给陈深信任。当时在大学里面，古晨和陈深也是无话不谈，有什么事情都直接说了个清楚。
只是这件事情的情感交错过于复杂，古晨自己都理不清楚，还差点像以前一样，打算一走了之，直接抛弃这段情感。可是每次听到顾琛临放软了语气提起以前的事情，他就觉得不能和以前的自己扯上关系，这段感情是顾琛临主导，不该让自己来结束。
但古晨还是觉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对陈深抱了期待，希望他这个旁观者给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建议。
只是陈深听完了之后也陷入了沉默，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弄得古晨心也有些慌，他装作镇静抿了口酒，问他：“怎么了？”
陈深眸子转了转，抬头问他：“所以你喜欢顾琛临吗？”
古晨怔了怔，随即摇摇头。
陈深想过这类可能性，想要劝说的话都到了嘴边，只听他说：“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年少时候的好感能不能撑到现在，也不知道现在的我配不配得上他。”
“现在日子与我而言还是像一场梦，我还是怕像小时候一样，一场车祸或者是一场意外，就把梦给打破，再次活在垃圾堆里面。”
古晨不自信，更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垃圾。大抵还是在外人面前掩盖得很好，但在顾琛临的面前，这些东西都化成了碎末，顾琛临给予的光线直接让他显了原型。
古晨觉得高兴但是又觉得害怕。
陈深看向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变了好多。”
“人都是会变的。”
陈深笑说：“你没发现你是因为顾琛临才变的吗？”
“你其实自己知道答案，你喜欢顾琛临。”
——
顾琛临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公司处理事务，手机上显示着古晨的电话，他没多想就接了，只是里面传来的声音不属于古晨。
男人告诉他古晨喝醉了。
顾琛临把电话挂了就起身，让一旁的秘书将文件整理发到自己的邮箱，说完拿上钥匙就出门，下了公司大楼。
到了男人说的地点，他才冷静下来，先是整理下衣襟才下车。
还没走近店，就看见古晨被一个男人揽着，男人的脸出没在各大娱乐新闻上，顾琛临不怎么陌生，只是瞧着陈深脸上的笑意就没来由的厌烦。
“我来了，你可以走了。”顾琛临直接上手，把人跨抱在怀里面，让古晨靠着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