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流放，人不如狗
瀚宇官道，近坦惹沙漠
花藤携三千苍云营精锐，一路策马狂奔，终于追上了押解花家全族的流放队伍。
若花不执在此，一定会倍感唏嘘。
坦惹沙漠啊……
她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出来的地方，她初来乍到的寒天伊始，她与即墨苍毓结缘的起点，与冷冷禅良以及墨火大哥相识相交的原点。
而花家全族，共计两千六百二十八人，同样经历了将近七天的干渴、饥饿、解差殴打、经过百姓的唾骂等等。
才堪堪走出那片沙漠。
“起来，老东西！再不起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啪啪啪——”
花氏一族，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被挂着木枷锁，扣住脑袋和双手。
每个人脚上还佩戴着脚镣，每挪动一步，粗重的铁链子就会发出‘咔啦咔啦’的摩擦声。
一名老者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中年解差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两口唾沫。
一边骂骂咧咧地问候花家祖宗十八代，手中鞭子在老人身上抽得‘啪啪’作响，一边一脚脚踹在老人单薄的腹部。
“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
“官爷，官爷…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
“爷爷，爷爷，您醒醒…醒醒啊……”
一名少女连滚带爬地扑向老者，以自身身体抵挡解差的鞭子。
她的爷爷，已经被鞭打得血肉模糊，身上遍布一道道的血绺子了。
连日来的缺水、缺粮，青壮年还能坚持，可老弱妇孺却属实坚持不了多久了。
少女泪眼婆娑，趴在老者身上低泣呼唤，直到看见老人的眼皮有细微抖动，才总算止住了哭泣。
其他分家的花家老少呼啦啦跪了一地，无论这些分家族人，彼此间是否相熟。
她们都姓花，仅这一个理由，就足以让她们抛却所有骄傲，跪倒在这些粗鄙解差的面前，一遍遍为老者磕头、求饶。
陵城花家的中年家主，颤巍巍跪走向解差，低伏着身体，紧紧攥着解差裤脚，将他拉下来几分。
“官爷，官爷…您行行好，给我们口水喝吧，都是老人妇女和孩子，我们壮年无所谓，请您给她们一口水、一口干粮吧…”
说罢，他颤抖着手指，艰难移动双手，连着上半身一起侧向一名少年，从他的袜袋里掏出一小块碎黄金，虔诚地双手捧向那名解差。
脸皮黢黑的解差当即裂开一口大黄牙，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精光，以一种‘还算你上道儿’的眼神，居高临下俯视着中年家主。
然后，解差一脚踹翻中年，骑在他肚子上胡乱摸索。
“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小块儿吧？你们可是花家的，既知要上路，会不给自己留点儿保命钱？之前没好好搜你们的身，是我等失职啊！哈哈哈……”
他一边扒掉中年早已磨损的外衫，一边重拳击打在他的心口上。
中年闷哼一声，自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兄弟们，前方五里就是驿站了，咱加快脚步，到了地方，可得好好检查检查，是否有遗漏啊…”
摸索了一通后，解差一无所获，烦躁地踹了中年一脚后，小眼睛环顾周围其他人。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几名花氏少女时，脸上瞬间露出猥琐笑意。
猴急的给其他解差使眼色，一行人当即加快了押送速度。
至于花家人会不会虚弱不堪，会不会饥渴难耐，会不会死？
与他们何干？！
昏迷了的老人，被他的孙女半拖半扛着艰难带走。
她们身上的木枷锁，太过坚硬，令人无法行动。
她们脚下的铁脚镣，太过沉重，令人寸步难行。
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坚强的相互搀扶着，被解差们推推搡搡，时不时抽打两鞭子地抵达了驿站。
也许，真到了驿站，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吧。
中年家主在此刻眼露悲凉，绝望地望着前方连成片的破旧木屋。
“孩子，你傻啊…”一名老妇靠近中年家主，双眸微眯，痛苦地低吟。
中年苦笑摇头，是啊，他傻了。
太着急想让解差能饶过他们，而主动暴露了私藏一事。
回望向身后一众族人，他心脏抽痛，沉痛长叹。
因为自己的愚蠢——害了她们呐！
队伍中后方，几名中年人凑在一起，一名少女低垂着眼帘，安安静静地行走在她们身侧。
偷瞄了眼解差，少女不动声色地压低声音道：“爹，‘灭灵丹’的时效有多久？”
旁边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侧了侧木枷锁，悄悄看了眼少女，“绾纱，不可轻举妄动。待会儿进入驿站，切记不能离我们太远，那些人…要动手了。”
男子说罢，舔了舔爆皮渗血的干涩嘴唇，艰难地吞咽两口唾沫。
另一旁的女子满眼心疼的看向少女，“纱儿，‘灭灵丹’一粒，便是半月无法使用灵力，你千万不要冲动啊，跟紧娘亲，不许乱跑。”
少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敛起满眼恨意，死死咬紧牙关，哪怕口中一片腥甜也毫不在乎。
血水？
还能有血流，至少证明她们尚且活着。
活着，总会有希望。
少女在心里，一遍遍呼唤她的哥哥。
哥哥会来救他们的，一定会。
毓王殿下不会袖手旁观的，一定不会。
……
前脚刚进入驿站，不等将男女老少分开羁押，解差们就跟饥饿了许久的饿狼一样。
‘嗷’一嗓子将最靠前的老人们全部踹翻。
一脚蹬在肚子上，有木枷锁制衡，老人们只能无力仰倒，却无需担忧磕到脑袋。
毕竟，木枷锁还挺大的，撑在地上，令她们的脑袋无力悬空。
两千多名流放者，共计三百名解差。
先头部队进入木屋尚未出，后面大部队不得不踉跄站在院子里，双脚发软，时不时得相互依靠着才能维持站立。
三百解差分散开来，木屋里的踹倒老人，开始摸索每人的全身里外。
将她们并不算保暖的外袍尽数扯落，直到扒干抹净，像牲畜一样光着褶皱脏污的苍老身体，摆在地上不再去管。
一排完了，就继续后一排。
转眼间，木屋内的花氏族人全部光溜溜地蜷缩着，无论男女老少。
她们想哭，想怒吼，想像个人一样挣扎。
可根本没有泪水，更因为嗓子喑哑干涩而无法喊叫。
属于花氏的荣耀、尊严、名誉，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们甚至比牲畜更为不堪！
排在院落里的其他解差，干脆等不及进屋，直接在院里将年幼男童、青涩少年、精壮中青年、以及苍老羸弱的老年人。
尽数扒个干净。
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凭这群猪狗不如的东西，一边鞭打自己，一边将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弃在一旁。
男人们死死咬住牙关，后槽牙都咬断了，也只能和着血吞入腹中。
他们想反抗，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样，哪怕身无半点灵力修为，至少可以拳脚相向。
但他们被桎梏住了啊！
但凡多踹解差一脚，都会被打断腿骨。
因为，队伍里已经有三十多名青年，一路拖着骨骼断裂的残肢，像个废人一样痛苦前行了。
“娘！！救我——娘、爹——救命——不要，我不要——”
惊天动地的粗哑嘶吼，像是将嗓子都喊破了一样，声音刺耳难听。
光着身子蜷缩在地上的男人们，齐齐抬头，无助地望向前方。
几十个解差，开始朝妇女、少女下手了。
她们被那些畜生揪住头发，拖死狗一样，在地上拖拽，走向木屋。
“嘿嘿嘿…大世家的闺阁小姐…味道一定不错吧？”
“老三，你赶紧的，待会儿咱俩换。老娘们没劲，还是小姑娘有滋味！”
“哈哈哈…花家小姐啊~~诶，对了，你们记得吗？以前，花家那位名震天下的嫡小姐、少爷，不也差点折在咱解差手里吗？唉……可惜喽，也不知毓王嫌不嫌她脏。”
“咳，那兄dei没得手，还被毓王的暗卫给嘎了，你不知道？”
“啧啧啧，多好的机会~~”
解差们不知廉耻的好几人一屋，一边说着污言秽语，一边手里不停闲的探向少女、妇女的衣衫。
“啊！！！混蛋！畜生！你不得好死！！”
那名叫‘绾纱’的少女，挣扎着踹向压向她的恶心男人，尖叫着。
随着每一声怒吼，她嘴角都会溢出鲜血。
可是她太弱了。
不仅她弱，她娘同样弱不禁风，只能绝望地躺在她旁边，被解差左右开弓地扇着巴掌。
不多时，她娘的脸颊红肿得老高，将眼睛都挤得看不清楚。
而衣衫，也已然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