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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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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寂静,不时风吹叶落,传来沙沙之声。姚玲君奔出一截,哪里还寻的到沈心泉的踪影,更不知他去向何处。四下相望,仍是无果,她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看看四周的落叶,更觉凄凉,心中难过竟然哭了出来。想她身为姚家堡大小姐,平日里父母宠爱,从未受过这等气。于是越想越是伤心,竟而一发不可收拾。

    忽见一人飘然而下,“别哭了!便算我不对好了吧!”那人轻声安慰道,

    姚玲君眨眨眼睛,抬头看去却见那人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却是沈心泉回来了。姚玲君心下一喜,可一想适才沈心泉抛下自己而去,又觉恼怒当下斥道:“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不见我了吗?”

    沈心泉知她又使小性,可心乱如麻,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难以开口。姚玲君知他理亏,当下更是得寸进尺

    “还有什么叫做便算你不好!本来就是你的不对!你爱找借口,推卸责任。差劲,无赖,无耻之徒,不像男人”这几句话乃是这位大小姐最生气时的骂人切口。那日在姚家堡她也曾这么骂过沈心泉。

    沈心泉微微一笑,似与姚玲君一起的每一件事此刻都历历在目。落叶纷飞,荡起柔情无限。想那日抱着她穿越桃林,心中似一切都可抛下。

    “还有你无礼之极,行迹粗俗,便如地痞一般,本姑娘看见你就来气,你”姚玲君越骂越是痛快,仿佛要将自己所受的种种委屈都怪在眼前男子身上。

    沈心泉轻唤一声,姚玲君微微一呆。

    沈心泉忽的一揽纤腰,深深吻来。姚玲君先是一惊,接着双目微闭,一颗心似化了一般。双颊绯红,面上更是娇羞之极。

    风亦不吹,叶亦不落,两颗心在这一刻静如清池,均不知是喜是悲。这一吻来的太迟了吗?或许情之一物对于他们而言是奢侈的

    “小子大胆!”一声暴喝,沈心泉似从梦中惊醒,回头一看只见姚家堡一众十数人,当首的一脸怒容,却是姚家堡堡主“金笔判官”姚天德。

    “呀!是爹爹!”姚玲君也吓了一跳,但想适才之事让爹爹撞见,只羞的面红到了耳根。

    “贼子,还不放开我家小姐!”一名家仆喝道,

    沈心泉理亏在先,只得依言将姚玲君放下。

    姚天德怒道:“好贼子,竟敢对我家玲君图谋不轨,快留下你的害人之手,否则老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沈心泉歉然道:“姚堡主息怒,在下一时一时一时胡闹,绝非有意轻薄姚小姐!”他心乱如麻,更不知该如何解释是以说成‘一时胡闹’。却听的姚玲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姚天德脸都气绿了。长袖一抖,金笔已出。他大喝一声,一笔便朝沈心泉眉心点去。

    这下来的太快,沈心泉剑鞘急挑,跟着一掌向姚天德打去,姚天德见了立刻回笔自救,却觉沈心泉那一掌毫无力道,心知此招是虚。再看那沈心泉已飘到一丈开外。沈心泉躲得心惊肉跳,若慢了半分绝难躲过这绝命一笔。他心下骇然,若非自己剑法已成便要丧命于此。

    姚玲君心中担忧,可如何能让父亲停手,眼见姚天德又复攻去,只急的她脱口喊出:“爹爹!”

    姚天德愣了一愣,回头看去,只见女儿神态楚楚,面带娇羞之色。心头一股莫名之火油然而生。

    “六丁六甲听了!结‘玄龟大阵’!”姚天德道,

    六丁六甲一十二人应声而动,一眨眼便把沈心泉团团围住。

    姚玲君心下大骇,知道爹爹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想帮沈心泉解围,可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破解这‘玄龟大阵’。忙低下了去,不忍再看。

    沈心泉见姚玲君一脸愁容,心下喜道:“原来她是在乎我的!”忽觉刀光四起,沈心泉长剑出鞘,大喝一声:“月残!”

    只见一轮孤月旋过其周身,六丁六甲兵刃击来却如砍在铁壁之上,十二把钢刀竟无一把能劈到沈心泉身前三尺之遥。

    忽而六丁六甲分散开来二人一组,一连六次冲击猛攻,沈心泉难以抵挡,使开轻功欲冲出这‘玄龟大阵’,不料六丁六甲又复分散,如此合则攻分则守,攻守有度,一十二人瞬间成了一名绝顶高手。

    沈心泉心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这等阵法比之当年宁雪涵手下四奴所布怪阵还要厉害百倍。足下发力,猛然跃起。六丁六甲见了,阵型再变,一人纵上另一人双肩跟着其他数人再复攀爬,如叠罗汉一般越垒越高。

    沈心泉轻功极佳,这一跃便是两丈来高,可六丁六甲这罗汉叠好生迅速,不一会便到三五丈来高,垒成一个巨大“人柱”。

    沈心泉脚下空空早有下坠之势,而那‘人柱’伸出数把钢刀,如一条巨大蜈蚣,似要将沈心泉切成碎片。沈心泉脚踏钢刀,手舞长剑,两三招后,一剑挑开刀网,便朝自己脚下的丁酉头顶斩落,不等长剑及身丁亥便从上面相救,不料沈心泉剑招已变,剑刃横拍,生生将丁亥手中钢刀打落,丁亥吃疼退下,旁人正要救援,岂料沈心泉伸手一抓,竟将丁亥一把从空中甩了下去。

    ‘人柱’从中而断本应倒下,岂料原本站在丁亥肩上的甲申此时正正落到丁酉双肩之上。沈心泉‘咦’了一声,也是惊奇万分。手中剑法不停,且战且上,不一会又将甲午、甲辰二人踢了下去。然而人柱兀自站立,丝毫不见动摇之势。

    沈心泉看看地下姚玲君焦急眼神,心头战意再起,出手更不留情!他脚底猛然发力又纵起两丈来高,这一纵已与‘人柱’顶峰一般高低,忽而倒转剑尖,直指地面,“地斩!”一声暴喝,将长剑猛的掷出。

    “当”地一声巨响,‘人柱’顶峰的甲子已然用钢刀接住长剑,眼见刀刃微弯,想来这一下接的着实吃力。忽然沈心泉又一掌压在长剑剑柄之上,甲子内力平平,哪里受得了,眼看刀刃越来越弯,难以支撑,忽觉脚下内力传来,竟是其他十一人内力相送。原来六丁六甲结成玄龟大阵,迎敌时心意相通,招式内力均可相辅相援。

    沈心泉忽觉对方内力渐渐变强,心知不妙。翻身跃起,接着一脚踏在剑柄之上。前力未消后力又至,只见甲子手中钢刀瞬间碎裂。这一下好不厉害,六丁六甲内力涌上本要凝于长刀刀刃,岂料被这雷霆一击打的四散开来。一时间沈心泉与这十二人内力一同爆开,‘人柱’四分五裂,一十二人纷纷散落。

    沈心泉踩着长剑垂直落下,剑入尘土,只震得方圆一丈落叶四起。

    六丁六甲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人人口溢鲜血,显然受伤不轻。

    沈心泉呼了口气,暗暗心惊:“以前还真不该小看这些家仆,想不到玲君的爹爹还有这个杀手锏。”正想着忽觉人影闪过,只听姚玲君呼道:“爹爹,不要!”不及多想,只见姚天德金笔已及面门。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狠。沈心泉听的姚玲君呼声忙侧头相避,左颊给划出一道浅浅伤痕。姚天德一招并未得手,哪里甘心,移花妙笔全力使开。一笔一划挥毫泼墨,招式大气凛然。

    沈心泉不愿与姚天德过招,竟而还剑入鞘,一味躲闪。他穿梭笔划之间,纵是千丝万缕也难碰其衣角一下。

    姚天德攻了一阵见始终奈何不了对方,自持身份自不便死缠烂打。不由退开赞道:“好小子,剑出三招破我玄龟大阵,足踏七星避我夺命金笔。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心泉尚未回答,只听姚玲君答道:“他是天部幻雾堂堂主。”

    姚天德哦了一声,看女儿对眼前小子的神情心中已知一二。但想沈心泉近年种种劣迹不由怒火中烧。忽然哼了一声:“原来是地部之主啊,沈统领不在地煞神殿盘算如何对付我们正道武林,怎的有闲心缠着小女?”话说的毫不客气。

    沈心泉面色难堪,他今日两度被姚天德金笔偷袭,死里逃生,心中早已不是滋味,如今听他所言竟将自己当作邪魔歪道,便是脾气再好也是难忍。可眼下姚玲君在此,又如何能与姚家就此破脸。

    脑子越想越乱,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直言相告:“前辈,在下与玲姚小姐早已相识,对姚小姐一片痴心,只苦于一身冤屈尚未得雪,心中之仇也未得报,实不敢轻言婚事。然我二人两情相悦,这些日子不见小姐,在下心如刀割,相思之苦日日为伴,凄凉之感更无人知晓。每每望向姚家堡便盼终有一日能与小姐相见。”他转头看向姚玲君:“玲君,今日非我绝情,只是得知你与那方郎中已有婚约,我心中更知你我或许只能到此为止,我便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将你夺回,让你我回到从前。”说到此处声音哽咽,看那姚玲君垂泪不语,沈心泉心中不忍,欲最后一博,当下双膝一跪便道:“前辈!念在在下对姚小姐一片的真心,还请前辈成全。”

    姚天德看看女儿,她此刻已擦干眼泪,面露羞涩的看着自己,似也在等自己一个答复。姚天德愣住了,此刻他方才相信沈心泉所言非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良久良久,不发一语

    忽而长叹一声,冷冷的道:“沈公子痴心一片实属难得,可小女与方贤侄婚约已定,若是反悔他人日后会如何看待我姚家堡?再说了方贤侄官拜五品郎中,对小女也是百般爱戴,嫁给方贤侄倒不见得便亏待了小女。”他忌惮沈心泉武功了得是以说话婉转了许多。姚玲君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这一番话沈心泉早已猜到。自己一介庶民如何能和人家相比。姚玲君嫁了此人便是郎中夫人,每日锦衣玉食,倍受尊宠。可比跟着自己好的太多太多。

    沈心泉面无表情,他缓缓起身,对姚天德抱拳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沈公子,为了小女的幸福,你日后不可再来扰她,便是见上一面也不行,这你做的到吗?”姚天德说的威严,手中金笔握紧,似只要听见沈心泉回答稍不满意他便要再次出手。

    沈心泉头也不回,淡淡的道:“姚堡主放心,自今往后在下不会与小姐相见。”

    姚天德松了口气:“望你言出必行。”

    沈心泉踏步前行,只留下那淡淡背影和那颗无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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