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变
“那算命的不是说了吗,这孩子是妖物所化。今天峰儿都受伤了,你难道还要袒护他吗?”女子话音从姑苏御剑庄内室传出。
“今日峰儿与千羽切磋,千羽一再忍让,峰儿为求一胜自身武功却又未到火候才致自己受伤,你又怎能怪千羽呢?”
“我不管,峰儿是我儿子,怎能让这野小子欺负?”
“唉,这孩子生事可怜,无父无母,自我将他带回家你便有一千个不乐意。准我为他赐名却不允我为他赐姓。”
“这也并非全是我意,算命的不是说了,这孩子乃是个煞星,我堂堂慕容世家怎能毁在一个野种之手。”
“行了,你小点声,让孩子们听见多不好”
夫妻二人声音忽高忽低,屋外一名少年,目中恨意陡升,听到此处扭头便走。
来到院中仰天而啸:“原来我只是野种!”
“好啊竟敢偷学武功,你这几招便是峰儿也不会,看来只有家法处置了!”慕容夫人怒道,
“我没有,这几招庄主虽未向我们演示但早已说过其中关键所在,我我只是依法而练,绝无窥视之举,望夫人明察!”少年道,
慕容夫人听了这话更加恼怒:“这几日老爷不在你便敢这般顶撞于我,他日还得了,来人!把这野种给我绑在后花园中,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给他吃的,就是水也不能让他喝上一口。”
一日之后,少年已饿的两眼昏花,朦胧间忽觉口中甘甜,猛地咽下神清气爽,睁眼看去,只见一名少女正给自己喂水。
“你这小子活的不耐烦了,竟敢这么和娘亲说话,明日爹爹方才回来这期间娘亲若要你死无人救的了你。”少女一边用水壶喂他喝水,一边说着。
“多谢二小姐。”少年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我与你说正事呢,这家里就你我二人年龄差不多,大哥从不理我,你要是死了可没人陪我玩了。”
“老爷妾身到有一计,杨家上下现已无人生还,这小子本就是个野种,让他扮作杨家岳忠之子他人绝不会怀疑。若能进入天部老爷的大事不就有了着落?”
“这个这事我早已想过,虽是万全之策但只怕之后委屈了千羽。”中年男子道,
“哪里会委屈他呀?这小野种无名无份,让他去扮杨家遗孤,也算给了他一个名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少妇道,
男子想了一阵忽道:“千羽,你可愿意?”
少年点头道:“我愿意”
杨千羽猛然醒转,嘴角溢出鲜血,手上满是伤痕,想是修炼“七绝无形剑”无法掌握剑气以至剑气四散所伤。
他忙调整内息,却觉全身经脉隐隐作痛,原来自从他习得剑法便日日修炼不敢有半点松懈。如今积劳成疾,身体不堪重负。
他自嘲的笑笑,忽觉眼角湿润,想不到练功时回忆起从前之事竟还会流下泪来。
忽听门外有异,走出房门见一名道童急急忙忙正要赶去前厅。杨千羽将他叫住:“小道长,外面发生了何事怎的如此惊慌?”
道童道:“啊是杨公子,门外来了些人说有事找你,师叔他们说你这几日闭关练剑不便打扰,谁知他们却急了说一定要见到杨公子你本人才行。”
杨千羽道:“你带我去看看。”
到了前厅只见来者不过两人,一人是个矮小老头,小眼细眯,正是‘分光鼠’胡星雨,另一人是个年轻少女,她满脸童真,笑吟吟的看着众人。
“我当是谁,原来‘分光鼠’胡星雨,‘玉甄兔’李巧巧两大圣使大驾光临啊。”羽阳道长将声音拖长,似故意挑衅。
胡星雨道:“牛鼻子休要废话!今天我们是来找天部的小子,识相的就把他交出来!”
“好大的口气!丹霞派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说着一掌劈来,
但听李巧巧娇笑一声,脚下一点闪到羽阳身前,此时手中已多了两柄钢锥。羽阳道长这一掌递不过尺许,那锥尖已指向自己喉部。
“道长,切莫动弹,不然性命就不保了!”李巧巧笑着说道,
羽阳道长暗暗吃惊,一时不敢多言,早已失去时才的威严。
便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李巧巧一剑刺出却刺了个空,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这玉甄兔的剑法之快那是早已成名,便是在十二圣使中也是数一数二。怎会有人能比她还快。
待定睛一看,只见眼前多出一个少年,却是杨千羽趁机将羽阳道长救下。
“‘疾风剑法’嘿嘿,好俊的身手啊,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了。” 胡星雨道,
“两位找杨某何事?”杨千羽道,
胡星雨道:“‘玄寒魅焰噬群魂,凡体俗胎当鬼神’这几句想必杨公子听说过吧,近日我教教主已然参透其中奥秘所在要向你们借‘霜月’一用!待大事一成,定不会忘了你们天部的好处。”
杨千羽听了心中一颤,口中却笑道:“哈哈哈,这几句江湖谗言你们还当真了,且不说本公子是否愿意帮你们这忙,那‘霜月’早已被清阳前辈当众毁去众所周知,你们要那残剑何用?”
李巧巧眉头微蹙道:“你就说借不借便好,何来这许多话?”
杨千羽微微一笑,手上捏个剑诀道:“此剑乃是清阳前辈遗物,杨某无权言借。再者天云宫与你魔教势不两立,我身为疾风堂堂主,怎能与尔等同流合污,你们若想要剑便从杨某尸体上跨过去吧!”这几句话说的正气凛然,身后一群老道听的暗暗点头,只清阳道长慧眼识英,这传人当真选对了。
李巧巧微微笑道:“好一个疾风堂主,小女子不才,这就请堂主指点一二吧。”她嘴里说的轻松,但目中杀气已现。
杨千羽道:“圣使不必客气,请。”谁知话音刚落李巧巧已化作一道青影,杨千羽屏气凝神,丝毫不敢怠慢,全力施展‘七绝无形剑’,七绝即绝之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化为七剑。
李巧巧这一击刚到,忽觉对方剑气从左右两侧攻来,她想也不想,使开手中钢锥挡驾,不料这剑气忽的凭空消失,又击向她小腹,李巧巧退开一步,手中兵刃舞动的更加厉害,杨千羽剑气行云流水,忽钢忽柔,忽实忽虚。
李巧巧武功本不算弱,但面对这等剑气却一时难以挡驾,也是她眼明手快,方才保证身上无伤。
二人相斗,围观众人暗暗心惊,只叹杨千羽短短数月练剑竟能到这等造诣实属不易,看他二人身旁立柱已被这纵横剑气斩出道道浅痕。
忽听一声脆响,李巧巧手中一柄钢锥被击落在地,杨千羽脸上也多了一道细细的伤口。显然二人适才都吃了点小亏。
李巧巧一脸愤怒还待在上,但听胡星雨道:“你先且退下。”李巧巧听了这话不敢违拗,退到一旁。
“恭喜杨公子练成七绝无形剑,不知可否愿与老夫一战?”胡星雨道,杨千羽微微一惊:“早就听说这老匹夫武功极高,他若亲自出战如何是好?”但转念又想:“适才我有言在先,现下决不可退缩,但若栽在这老头之手岂不太亏”
胡星雨似看出他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杨公子切莫惊慌,老夫并无伤你之意,你我不妨赌斗一番。老夫若是赢了那你交出霜月宝剑,若是你赢了,我们十二圣使自此不再为难于你,你看如何?”
杨千羽道:“你且说说如何赌斗?”
胡星雨道:“杨公子的七绝无形剑既已习得,那么不妨向老夫使出三招,老夫站在这里不动你若能伤到老夫分毫,哪怕是衣服破出个小口子,都算你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震惊,要知这七绝无形剑强劲无比,可劈金断石,胡星雨血肉之躯如何守得住。
杨千羽不知胡星雨如何接下这三招剑气,只道:“前辈武功高绝晚辈甚是佩服,但如此一来前辈岂不太过吃亏?”
胡星雨哈哈一笑:“老夫言尽于此,赌与不赌全由杨公子一人决定!”
“如此便得罪了!”说罢一道剑气直劈而来,他不知这老头耍的什么花招,这一剑只用三成力道试探实。
不料胡星雨双手抱胸,毫无挡驾之意。剑气到时,半空中隐隐看见一个人影举剑而挡。那舞剑之人朦朦胧胧,竟是烟云所成。
“这,是剑影!”
“老夫天生残疾,不可练武,唯有神念所向,不想日夜所想,神念竟成实相。”
杨千羽暗暗惊叹:“这老匹夫身有异能,剑招只在一念之间,实是剑客的克星,凭这本领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他的手上。但他的念像只有残影,我若全力催动剑气,将那残影破去应可伤到他。”
想到此处第二招又已击到,胡星雨面前的残影噗的一声被轻易打散,剑势未消正要攻向胡星雨,不料身前又聚出两道残影,竟将第二招攻势完全化解。
杨千羽叹道:“好了得的残影!它由念而生,无穷无尽我剑气就算再强他也能抵消。”
“两招已过,杨公子还剩最后一招,来决胜负吧!”胡星雨笑道,
羽阳急道:“你们好卑鄙,杨公子是清阳师兄剑法传人,却并非我派掌门,霜月剑乃是我派之物怎能由杨公子定夺?”言下之意便是杨千羽输了这宝剑也不能交出。
李巧巧却道:“瞧这位道长之意是想赖账啊,也罢,若是最后这一招由道长前来,那么我们也照样遵循赌约。”
“你!”羽阳自知武功平平比之杨千羽差了老大一截,哪敢下场。
杨千羽却道:“道长不必担心,杨某虽不才但未必就输。前辈,晚辈可要出第三剑了。”
胡星雨道:“杨公子请!”
说罢,只见杨千羽双目清明,忽然看向残影一处死角,胡星雨微微一惊,又生出一个残影挡住此处,不料杨千羽目光一转却看向另一处漏洞,胡星雨咦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不等残影再出杨千羽已纵身跃出。这一剑快之已极,便是用上‘疾风剑法’。
胡星雨知道不妙几个残影凝成一团黑云,将杨千羽整个人缠住,杨千羽这一剑锐不可当,但没刺多远还是慢了下来。他只觉身子越来越沉,难以再进,忽然暴喝一声黑云竟寸寸消散。
胡星雨眉头皱起,将黑云旋转起来,二人都使出了全力。只听轰的一声黑云烟消云散,杨千羽的手指距离胡星雨一寸之处停了下来,再无半分力道。
“了不起,能破除我最后一招。这一剑并非七绝无形剑,而是新创。慕容公子果然是武学奇才啊。”
杨千羽微微喘息,听了这话不由一呆:“前辈此言何意?”
胡星雨道:“慕容家的残光剑法从不传外姓之人,公子年纪轻轻却能练到如此,只怕与慕容峰公子不相上下,若说不是御剑庄二公子,他人怎能相信。”
杨千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不知如何辩解,当日慕容峰以残光剑法在清阳的封剑大会大出风头,苍山观中无人不知。自己适才一时情急用上,哪能抵赖。
“呵呵,慕容家的公子怎么会姓杨啊,真好笑啊!”李巧巧忽的笑起,这几句话阴损之极,便是说道杨千羽的母亲不守妇道,旁人听来均是暗暗摇头,谁料杨千羽却只是一脸尴尬,并无愤怒之意。
“这是杨某自己的事,旁人不必过问。前辈既已胜出,霜月自当奉上。”说完这话,杨千羽脸色阴沉,道:“霜月既已得到,不知贵教是否也想要那焕日宝剑?”
胡星雨奇道:“是又怎样?你知道在谁手上吗?”
“这是自然,不过前辈却要帮我一个忙!”杨千羽道,
胡星雨道:“你且说来,无论什么事凭我们十二圣使之力,都不在话下。”
杨千羽笑道:“我的真实身份请前辈帮我保守秘密,另外苍山观的道士都已知晓,那么还请前辈把这苍山观杀得一个不剩吧,”此言一出,众道士无不震惊,更有人破口大骂。
胡星雨听了一愣,随后笑道:“公子做事干净利落,老夫佩服,那就这么定了,且看你这秘密值不值这满山道士的性命。”
杨千羽冷笑着,任鲜血溅到身上
大雨瓢泼,一辆囚车缓缓而行,路人纷纷跑到屋檐之下。囚车上那人忽的骂道,“冤枉啊,李兼,你这狗官不得好死!”
“大胆,竟敢直呼李大人的名字,给我掌嘴!”一旁师爷道,两名衙役领命,可怜那囚犯本已一把年纪,此刻被打满口鲜血,口中却不住咒骂。
旁人见此场景无不摇头叹息。
“这不是西街张老汉吗,他犯了什么罪怎么给抓起来了?”一人道,“还不是倒霉呗,前些日子镇子里死了人,官府追抓不到凶手就拿这老小子顶罪,张老汉无儿无女更没什么后台,死了就是白死。”“哎这李兼仗着官权草菅人命,可苦了百姓啊。”“我们老百姓哪管得了这许多,只要遭殃的不是自己就行了。”
殷笑天听得二人对话,哼了一声骂道:“他妈的!”却不知他是骂那可恶狗官害人还是说那聊天二人没种。说完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二人虽听了这话却只当没听到,将头瞥了过去。
手中的火铳只有一发弹丸,它能结果了狗官性命,却仍救不了那人。
血性这东西,变成了一时之气,深埋在心里。
绝世高手,天下唯有四人,“杖,花,剑,箫”
“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他是侠!
“花”万无轩之师,‘四君子’之师,武林正邪之源,她是道!
“剑”为众生习剑,为天下舍命。他是圣。
“箫”众人说他是魔。
然而‘天乞’浪迹,‘花后’归隐,‘剑神’身死。天下只剩下了魔。
“这世道完了!”一个声音传入饭馆。
说话之人个子颇高,却骨瘦如柴,面目倒也清秀,但一脸颓废,面上毫无生气。
殷笑天道:“原来是你,孙齐书,孙大人。”
“我此刻形若丧家之犬,怎还敢以大人自居,殷兄说笑了。”
殷笑天道:“京城一别已有四年,我还道你已是大理寺少卿,如今怎会如此潦倒?”
孙齐书缓缓道:“一言难尽,我如今四处遭人追杀,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殷笑天奇道:“你堂堂六品寺正,顶头上司乃是三品大员,天下有谁敢动你?”
孙齐书摇摇头道:“你把这官场看的太简单了,八虎当道有谁可以独善其身”说道这里忽然语气一转:“除非是你们刑隐官。”
殷笑天听了这话,忽的惨笑一声:“刑隐官败了,玄部被灭,地部也散了,黄部名存实亡”
孙齐书道:“还有天部”
殷笑天道:“天部?天云六剑如今只剩‘润雨’‘炎霞’。离雪惜梦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们根本斗不过魔教,更斗不过刘瑾。”
孙齐书微微摇头:“天部还有一颗棋子,也是你们刑隐官唯一的一颗棋子。”
“是什么?”
“玄寒魅焰噬群魂,凡体俗胎当鬼神。”
殷笑天怒道:“你少拿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糊弄我。我当年跟随师父在京,什么稀奇古怪的火器不曾见过,不过两把破兵器而已哪有鬼神之能?”
孙齐书道:“我初时与你一般想法,但当我真正了解到事情真相,便不得不信。应龙镖局惨案发生之后,我命宋评事前去调查。此案作案手法怪异之极,似乎是苗疆蛊术。”
殷笑天插话道:“这还不简单,自然是五莲教所为。”
孙齐书道:“殷兄,这是众人猜想并无确凿证据,并不能一次断案。”
殷笑天道:“你这人在京城便这般迂腐不堪,没想到当了寺正几年还是这般模样。”
孙齐书却不以为然:“这是孔大人教我的断案原则,孙某不敢违逆。”
他接着这道:“凶手虽未找到却发现所有的线索都围绕着这两把宝剑。我有一种感觉这事绝不会那么简单,于是我亲自前去调查双剑由来。”
他顿了顿又道:“当年天权禅师为铸成一把绝世宝剑不惜穷一派之能寻那铸剑之材。谁料天下之大却无一物配做这绝世神兵。不料一日夜间,天降奇火至京城西郊,火势奇大,久久不灭。先皇得知此事下命千人连夜灭火,唯恐火势蔓延至京城之内。一夜过去,火势不减,却也没有蔓延。天权禅师其时已在京城,听闻此事顿时大喜。托宫中大臣上书先皇铸剑之请,先皇知他有铸剑之才,便允了他的要求。天火烧了足足七日,待火完全扑灭,天权禅师走入其中竟发现一块巨大黑石,他差人将黑石运回门中,这一铸便是十年。”
殷笑天却插话道:“这么长时间,这么算来剑成之时那皇帝老儿已经一命呜呼了。”
孙齐书叹了口气:“先皇本对此事颇为关心,可无福相见。双剑初成之日,天降异象,赤气遮天,本是六月时节却飘起鹅毛大雪。武林中人无不为之震撼,不少爱剑之人,更天天守在天权禅师门前,只求窥得一眼。不料天权禅师非但不让人任何人窥得宝剑,更扬言要毁掉这双剑!”
殷笑天冷冷笑道:“这双剑如今尚存,世人皆知,这天权禅师想来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别人而已,哪里会真的毁剑。至于原因嘛,想来双剑铸成了,可皇帝老儿已经驾崩,当今皇上又只贪恋美色哪里管他宝剑好不好,这天权老儿忙活一辈子,却无朝廷的封赏,一气之下自要扬言毁剑,好叫世人悔恨。”
孙齐书摇摇头道:“天权禅师毁剑是真的,不过,这双剑乃是天火奇石所铸,寻常之法哪能毁去。饶是他天权禅师却也无能为力。”
殷笑天道:“自己花十年功夫所铸之剑,尚未找到用剑之人便要毁去,这怎么说得通?要说如林统领一般避免无数武林豪杰争夺宝剑而自相残杀,那么当初为什么要造出这么厉害的宝剑呢?”
孙齐书道:“我查到这里线索便断了,直到高家惨案发生,我才发现这真正的线索所在。”
殷笑天道:“人人都说高家惨案是天云宫沈心泉所为,但那不过他人栽赃。”
孙齐书道:“这我早已知晓。高家惨案是朝廷所为。”
“朝廷?”
“高通,高大人本是个从五品的小官照理说刘瑾犯不着跟他过不去,但在他家中有一个东西,刘瑾迫切想要,为了防止他人知晓,只好派人杀了他全家性命。”
殷笑天奇道:“是什么东西这般要紧?”
孙齐书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不堪的书册。书册封面早已看不清字样,翻开一看里面并无字样,只是画着一个个小小人形,这些人形手握双剑似在练一套剑法。而每一页上还画着人体经脉之行。”
“这是一本剑谱?!”
孙齐书点点头:“拿到这剑谱之后没过多久我便遭到高手追杀,那些高手下手狠辣,我身边随从无不被害。情急之中我杀了他们一人,却在那人身上发现锦衣卫令牌。”
殷笑天喃喃道:“清扬老道封剑那日也有锦衣卫的人来过,看来刘瑾早已有所行动。”
孙齐书道: “以那人武功来看确实是锦衣卫高手,刘瑾做出这种事,想必这剑谱是十分要紧的东西,我本想就将此回京,但想此物事关重大甚至可以推翻八虎,便决定留下来查探清楚。”
殷笑天道:“你这想法是不错,可是我有两个问题,其一这本剑谱虽是刘瑾残害朝廷命官的罪证,可如今人都被杀的差不多了,你如何定他的罪?其二你难道不奇怪吗,刘瑾身无缚鸡之力要这本剑谱何用?”
孙齐书道:“首先我还活着,我们大理寺审案自有一套办法,哪怕罪人是手眼通天的刘瑾也不例外!另外这本剑谱绝非普通的剑谱,而是天权禅师专门为‘焕日’‘霜月’所写的剑谱。”
殷笑天道:“这封面残破不堪,你又何以见得?”
孙齐书道“我在京城习过几日剑法,对此道略知一二。世间剑法千变,有天云宫六剑之幻,有御剑庄残光之法,亦有‘剑神’七绝之奇,然无论再奇再幻都是杀人之术,而这本剑谱所记载的剑法却杀不了人,或者说它本就不是杀人剑法。”
殷笑天道:“不能杀人,那有何用?”
孙齐书道:“不知道,我照着剑谱练了许久,这剑法简单异常,就是从来没有练过武功的人也可依葫芦画瓢。不过全然无用,与其说剑法倒不如说是剑舞。可倘若手中所用的是‘焕日’‘霜月’那么”话说到这一名黑衣人从旁一剑刺来,殷笑天见状忽然大叫:“小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