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恶毒
第二天，李母早早地打电话给顾林南，让她回家看孩子，却被顾林西以生病为由，直接挂断了。
第三天，顾林西带顾林南去见了陈律师，咨询离婚相关的事宜。
顾林南的诉求很简单，财产对半分以及李一乐的抚养权。
陈律师在得知她目前的情况后，觉得这两项能同时达到的概率异常小。
“陈律师，我不懂，自己拉扯大的女儿，做几年家庭主妇，最后还要净身出户，抚养权拿不到？合着就做几年保姆去了！”
“顾女士，是这样的，你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你拿什么来抚养你女儿，法官会优先考虑更有抚养能力的监护人，对方工作稳定收入稳定，还有家人帮衬，大概率是会把孩子判给男方。”
“若对方提前转移或者隐匿财产，那么你分到手的也会很少。”
在得知自己竟连抚养权也争不过李鸣时，顾林南感觉天都快塌下来。
她喃喃道：“国家应该保障全职妇女的合法权益啊！”
最后，陈律师给她说了三条建议，第一按兵不动利用这段时间去找一份工作，来证明有足够的收入可以抚养孩子。第二摸清楚对方的财务状况，并尽可能保留相关证据。第三收集对方出轨或者证明他才是婚姻破裂的过错方，只有这样才能在离婚官司上占优势。
“离婚是一场持久战，也是一场心理与技术的较量，顾小姐，无论你内心多彷徨无助，相信你一定可以攻克。”
顾林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律师事务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李家别墅的。
“妈妈，妈妈，你终于回来了。”
李一乐兴冲冲地跑过来，扑进顾林南的怀里，女儿稚嫩的声音唤醒她游离在外的思绪。
她紧紧地搂着女儿，千难万难，发誓一定要把她带在身边。
“妈妈，你去哪了，我好饿。”
顾林南心疼地抱起她，明明才离开两天，却感觉女儿瘦了好几斤。
不仅瘦了，脸上还留着污渍，手上也黏黏糊糊脏兮兮的。
走进室内，像是被人抄家了般，玩具遍地开花，脏衣服成堆，桌上未收拾的餐桌，厨房里使用过未清洗的锅碗瓢盆，地上菜叶油渍，垃圾桶里熏出臭味……
不堪入目，满室狼藉。
顾林南没心情收拾，给女儿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女儿去小区楼下吃饭。
更让她生气的是，她们竟留女儿一个人在家！气得她当场打电话给李鸣，破口大骂他十几分钟。
李鸣竟反咬她一口，说她连个孩子也照顾不好，问她怎么当妈的。
这一刻，她更加笃定和李鸣离婚的念头。
李兰兰打完牌，才慢悠悠地走回家，竟发现留在家里的孙女不见了。
她在家里里里外外找了遍，都未看到孙女的踪影，着急忙慌地给儿子女儿打去电话，才放下心来。
不一会，顾林南带着李一乐回家。
才刚进门，两人连鞋还未换下来，便遭来李母的谩骂。
“林南，天杀的，活剐的，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带走乐乐前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气死我了，让我白担心一场！”
林南往里走，眼里满是怨怼，“你把乐乐一个人扔在家里，你又想气死谁？”
“我，我那是出去一会，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好怕的。”
“是一会吗？”
“就是一会！”
“呵，张口就来，你早上九点出门。”顾林南打开手里智能app，翻看智能锁使用情况，“九点零一分出门，十二点五十九回家。”
她把手机递到老太太面前，让她看清清楚楚，厉声责问，“四个小时，是一会儿？”
老太太拍开面门前的手机，说出一句恶毒的话，“你的孩子，你自己不养关我什么事。”
顾林南怔愣，是啊，孩子是自己的，她有什么资格让一个陌生的人来养？
“我还没说你呢，这个家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是没一点规矩，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够了！”
她继续面不改色道：“客厅不收拾，厨房不打扫，留着给谁看？”
这话亏她说得出口，垃圾是自己造的？脏衣服是自己的？真是使唤惯了，把自己当李家的保姆，张口就来。
顾林南视线微垂，陪着女儿在旁边玩玩具，说道：“我病了，谁爱收拾谁收拾。”
“呵，林南，你真是反了天了啊。”老太太气呼呼地站起来，指着桌子上堆积起来的碗筷，愤愤道：“这些活可都是你干，你想赖给谁，我吗？”
“你休想，麻利收拾起来，赶紧做饭，我还没吃呢！”
顾林南盯着老太太，皮笑肉不笑说：“妈，我没嫁给李鸣之前，你们一家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怎么，没了我，你们就活不了了？”
老太太气急，“你，你，出去几天，都跟我顶嘴了，嘴巴也嚼了。”
老太太向来嘴巴不饶人，习惯争输赢，她想借着这事，摆婆婆款给顾林南一个教训，顺便立立规矩，让她温顺听话，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妈妈，我去开门。”
“好。”
李一乐蹦跶蹦跶地跑去开门，她按妈妈教的，先站在小板凳上看看猫眼里的人是谁，是熟人才开，陌生人一律不给开。
她惊喜的跳下小板凳，“妈妈，是小姨是小姨。”
顾林西今天去了家政事务所，带走一个会拳脚功夫的做饭阿姨，还去作伪证的小店走了一趟。
她穿着皮衣外套黑色紧身裤，鼻梁上架着黑色墨镜，领着阿姨敲响李家的大门。
没想到来开门的是小侄女。
“小姨，小姨，你终于来了。”
“乐乐，你妈妈呢？”
她小手一指，乐呵呵道：“妈妈在里面。”
顾林西抱起她，朝阿姨扬了扬下巴，“走，我们找妈妈去。”
她边走边啧啧，大声问道：“姐，你家进贼啦？”
回答她的却是李母，“进什么贼，我家好好的。”
“哎哟，李阿姨，你也在呢。”她放下乐乐，东看看西瞧瞧，啧啧声连连，“你看看，这乱七八糟的，还以为找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呀，桌上是什么呀，李阿姨，这碗筷多久没收拾了？”
“……我”
“李阿姨，这城里可不像你们老家，东西没收拾是会招来老鼠的，还有蟑螂，到时候你的床上，衣橱里，被窝里，老鼠崽儿一窝接着一窝，啧啧……”
老太太幽幽道：“少吓我，城里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了。”
顾林西故意吓唬她，她也是真的看不下去，姐姐才离开几天，三天没到吧？
家里乱糟糟，还飘着味，啧啧，真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