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找一只小鸭子
京都的夜晚,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灯红酒绿之地。
而此时正值午夜时分,酒吧内迷离的灯光不停闪烁,大厅内响彻着重金属音乐。
一群红男绿女随着音乐摇摆着扭动着,空气中弥漫着女士香水味,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杂糅不堪。
顾林西换了一套休闲服,找了个角落位置,静静地喝着小酒,以此来缓解周子聿带给自己的打击。
她实在想不通,在自己面前殷勤了整整两年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自己太忙于事业?
是自己太无趣?
是自己对他不够热情不够关心?
还是两人奔赴两地,接受不了异国恋?
她想了n个理由,都未想出到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她归根结底的总结,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定不是自己的错,是周子聿不配。
酒被一杯一杯灌下肚,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前来搭讪的男人。
顾林西喝得有些上头,她拿过一旁的包包,站了起来,身体摇曳地朝电梯口走去。
路过人群时,没少被人前来勾搭,她厌恶地皱眉躲开了。
电梯门一打开,里面站着几位身着制服短裙的年轻女孩,稚嫩青葱脸庞,一个个嫩得能掐出水似的。
她一股脑走了进去,按下下行电梯,却不承想,这是上行的电梯。
顾林西靠在左边梯壁上,斜眯着眼,年轻女孩把视线落在顾林西身上,毫无掩饰的上下打量着她,眼里有眼红,有惊羡,有嫉妒……
她垂着视线,不耐闻这些香水味。
最终,电梯停在十八楼,几个女孩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最后一个女孩离开,电梯门很快关上,顾林西挪到电梯门后面,背靠着光滑的梯壁,脚下却踩着一个硌人的东西。
低头一看,是个彩色的小钱包。
像是被主人给遗忘了。
她呼出一口气,头重脚轻地弯下腰去捡。
小钱包里面有身份证银行卡,还有几张红色钱币。
身份证上是一张年轻、稚嫩、清纯的脸庞,看年龄,刚刚过十八。
下行电梯又变成了上行,最终停在十八楼。
顾林西手持身份证,昏昏沉沉地走在廊间,毫无厘头地挨个寻找。
第一个包间人少,直接回复说她没有。
第二个包间有人开始嘲笑她,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
到第三个包间时,直接被里面的领班赶了出来,说她碍了生意,让她把钱包交给自己,下班后会放到前台,自然会有人来招领。
顾林西实在没什么精力,脑袋昏沉,还有点难受,便把小钱包给了他。
第三个包厢旁有着一个公共洗手间,顾林西拐了进去,准备用冷水冲洗一下脸庞,好清醒清醒。
她严重怀疑酒保给自己调错了酒,不然怎么会又热又渴的。
冷水浇在漂亮的脸蛋上,并没有让顾林西清醒多少。
盥洗镜前,站着一个小醉鬼。
她天生冷白皮,在灯光下,皮肤显得异常白皙,仿佛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
顾林西的脸上因为红晕,更显得妩媚动人。
冷水越洗越热,越来越燥,顾林西感觉自己快烧要起来似的。
她从未有这样的体验,难受,莫名地躁动不安。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乱窜,咆哮着要冲出来。
顾林西眼神迷离地盯了一会,才踉踉跄跄地走出女厕。却一不小心扑在一个刚从男厕出来的男人身上,侧脸撞在男人坚硬胸膛上。
她脸疼极了,顿时清醒了两三分。
还好男人及时扶住了她,她撑着男人石头般的胸膛,慢悠悠抬起头,好一张伟大的脸,简直是女娲的炫技之作。
此刻的顾林西醉着,看人不自觉地眼波流转,媚眼如丝,连自己都未察觉,吐气游丝般说道:“对,对不起啊。”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见她醉了的模样,便出声道:“没事。”
脸蛋英俊,声音亦是好听。
顾林西身体燥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不知怎的,很想,十分想贴近这个男人,贴着他舒服,贴着他好像能解身上的燥热。
她摇了摇脑袋,驱赶脑子里龌龊的想法,踉跄地退后一步,这才看清了男人的全貌。
她目测眼前的男人一米八八,五官深邃,有着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下,一张薄唇紧抿着,看上去很冷漠。
顾林西痴痴地看着他,男人身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身高腿长,好像出来卖的小鸭子。
见有些醉酒的女人还未走,男人沉声问:“还有事?”
顾林西看他看得出神,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位,大着胆子问道:“你,你是小鸭子么?”
她知道一般酒店有这种特殊服务,面前的男人出现重影,千变万化,像极了小鸭子。
傅泊野单手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小醉鬼,嗤笑一声,从没人敢说他是鸭子,连想都不敢想,更何况说出来!
他不可置信,咬着后槽牙,薄唇轻启,“什么?”
小醉鬼哪有什么思考能力,嘿嘿了两声,顺着他的话便说:“你,你是小鸭子。”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赤裸裸的肯定句。
就好像笃定她知道他是做鸭的。
他哼笑着,反问道:“你觉得我像?”
“像啊,你长得帅,我……觉得你肯定是鸭中极品。”
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配上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说出了另一句出乎意料的话,“你,多少钱一晚啊?”
傅泊野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女人一身休闲服,栗色大波浪随意披散在肩上,脸形完美,标准的鹅蛋脸,面部线条流畅,瞳孔大而黑,仿佛会说话一般,还有那高挺微驼的鼻子,有一种疏离而清冷的美感。
他瞧着瞧着,竟和那抹身影逐渐重合。
人和人的羁绊,第一眼就注定了!
是她。
她不耐的说:“多少钱一晚啊?”
傅泊野思绪从那一夜拉了回来,眼睛一热,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逼问道:“你怎么在这?”
顾林西也不挣扎,卸了力气,把脑袋重重地抵在男人手心,模糊地说:“……你认识我啊,我怎么不记得你,我们在哪,在哪见过……”
“你,是不是拉小提琴?”傅泊野打断他,眸子晦涩不明,不太确定地问。
她迷迷糊糊地点头,醉意和躁意让她浑身难受,混乱的说:“嗯,你知道,你看过我拉小提琴对不对,我拉的可好了,好听吧……”
傅泊野并未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顾林西满意了,又执着着地问着刚才的问题,“你是小鸭子吗?”
男人皱眉地摇头,不悦地看着她,打量着她驼红的脸,真醉了?还是装醉?
顾林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下巴移开了他的手心,自顾自说:“哦哦,好吧,以后也要来听我拉琴哦。”
说完,她摇晃地朝电梯口走去,还走错了方向。
背后有男声传来,沉沉地说:“你去哪?”
“电梯,我,我要去找一只鸭子……”
傅泊野咬牙切齿地把她拽了过来,半蹲下身体,一把将女人扛在肩头,迈步朝电梯走去。
顾林西有些措手不及,整个人被直接扛在了肩膀上,她头朝下,胃部正好硌在他的肩上,让她有些想吐。
顾林西挣扎,拽着他的白衬衫,有些难受地嚷嚷,“你,你干嘛呀?”
他一巴掌拍在女人挺翘的臀上,不悦道:“还敢找鸭子,我看你是想找死。”
说着又一巴掌拍了上去。
顾林西委委屈屈,“我恐高,我难受,我渴,想喝水……太高了,像飞起来了……”
晚上,顾林西确实被手脚不干净的男人给盯上了,买通了酒保,向顾林西的酒杯里加了料,但料不多,只会让人难受,丧失行动力。
上行电梯直达顶楼总统套房,男人刷了卡,重重地踢了门,将顾林西扔在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