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夫人之威
阿菊·····正待阿菊想解一解心中憋闷时，突然嘴被一只小手给堵上了，剩下的话也随即被捂回了肚子里。耳边传来了斥责：你在这样撒泼，我就不让你留在我身边了。
还是姑娘明事理，哼······野丫头，你最好老实点。别以为是程家跟来的陪嫁就了不起，这里是司徒府，即便那天惩治了你，也没人知道。恶狠狠盯了一眼阿菊的舒兰，皮笑肉不笑的放下了狠话，说完后不再停留转身就走。她觉得，多在这里待一刻浑身都不自在。
姑娘·······你·····哎········阿菊这叫一个委屈啊，明明自己是给姑娘鸣不平，怎奈自己家这姑娘如此软弱，当真是心中憋闷至极。
见舒兰走远，小小的身形才摇着头对怒气冲冲的阿菊开口道：你啊，就是沉不住气。说完，幼嫩的小脸上一瞬间闪过一丝不符合年龄的阴霾。轻声喃喃道：在这个家里，我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信任的人了，不懂得隐忍，那谁会知道我们的存在那。
阿菊闻言，抬头看向了身前娇小的人儿，一年前那一幕幕不断浮现在眼前，到最后，不禁浑身一个激灵，暗怪自己太过心急，险些害了自家姑娘。
好了，快去把鸡蛋换了，晚上你不是还要吃蛋花羹嘛。这一幕很可笑，一个小小的身影翘着脚安慰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女孩，但，这一幕，让阿菊心里的痛加深了一分。阿菊想不明白，主家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派人来寻姑娘，凭借主家祖母对这个外孙女的疼爱，绝迹不会放任她这般被人欺负的。更让她想不通的是，主君为何就这么放任姑娘被如此对待，当初那么疼爱姑娘的父亲，难道都是假的？
司徒府······后院正房·······
一脸愤愤的舒兰回到了夫人房内，夫人见其面色后开口问：去时还好好的，怎么回来这般模样？
舒兰闻言，深深的吸了口气，恶狠狠回道：回夫人，那个野丫头阿菊出口着实气人，当真想狠狠地抽她几鞭子。
哦？颖儿那个小孽种难不成还敢撒花了？美艳少妇眉头一皱，问道。
舒兰摇头，回道：她？借她个胆子也不敢，她倒是胆小的很，只是那个女侍，脾气大得很。
美艳少妇原本微皱的眉毛舒缓了一些，娇媚的面容上带了些许坏笑，挥挥手道：毕竟是小孩子，想来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何必跟个不入流的小野丫头一般见识，由她去吧。
呵呵·····夫人放心，办事的人早就已经打发干净了，想来她一个孩子，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舒兰捂嘴笑道。
甚妙·······甚妙·······听说·······
一站一坐的主仆二人正在窃窃私语时，司徒府正门······一辆古朴典雅的马车已然停稳，车夫一带缰绳后跳下马车，对着马车内恭敬道：太夫人，我们到了。这个车夫年龄在二十上下，膀大腰圆，双臂隆起，面容冷峻，虽算不上英俊但打眼看去并不觉得难看，反而会给人一种此人很稳重的感觉。
马车帘子一掀，中年妇人钻了出来，车夫急忙上前搀扶下车，而后对车后招呼道：马凳。
很快，一个年轻小斯抱着一条下马凳快步小跑而来，将其安置妥当后退去一旁。中年妇人在马夫的搀扶下，缓步而下。笑着对马夫道：少杰啊，这一路辛苦你了。
叫少杰的马夫闻言一躬身道：刘妈妈高抬了，伺候太夫人是小的福分，怎敢当辛苦二字。
刘妈妈笑着点点头，对身边的小斯一摆手道：去叫门，开正门接太夫人回家。
小斯躬身抱拳称是，然后蹬蹬蹬快步向着大门而去，跑到近前，抬手用力拍打，嘴里高声道：开门······开门·······
吱嘎······漆黑高大正门旁的一扇侧门应声而开，同样是一个小斯打扮的人从门内探出身，定睛一看来人后问道：敢问······
啰嗦什么，快开中门，接太夫人回家。叫门的小斯明显身份不一般，胸膛挺着，大声吩咐。
门内的小斯闻言，顿时看向马车方向，车上家族的徽章棱角分明一眼便认出是自家之物，当即不敢怠慢，关上侧门，大喊一声：开中门恭迎太夫人回府!
开中门，恭迎太夫人回府············一声声报喊立刻响彻整个司徒府，不多时，当中高大幽深的正门，随着喊声吱嘎吱嘎的应声而开。
中门大开，门内快速跑出十多人，为首这位三十岁上下，身着缎子面长衫，头戴水波文的帽子，一双精明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一路小跑的来到马车跟前，对着马车深施一礼恭敬道：恭迎太夫人回府，小的田二迎接来迟，望太夫人赎罪。
声音落后不久，车帘儿一挑，身着华服，满头银发，面容慈祥的贵妇人漫步而出。率先下车的刘妈妈见状赶忙上前抬手搀扶。
而另一边原本弯腰的田二，见此老妇人也疾步上前在另一边搀扶，一脸的献媚道：慢点慢点，太夫人慢点。
嗯······老妇人被搀扶站定后，抬眼打量一番身前这个田二，面容始终挂着笑，开口道：你这一房，近来可安稳啊？
田二闻言急忙回禀：禀太夫人，前厅等诸般事物安稳无恙。
哦？老妇人闻言眼中一凝，抬眼看了一眼弯腰中的田二轻声道：站直了回话。
啊······是·······田二闻言立刻站直身躯，他可知道这位老太夫人的脾气，那真是女中的豪杰般存在，不敢有丝毫怠慢。
听闻你说前厅诸般事物安稳，这······后宅······又当如何啊？老妇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田二道。
田二心里咯噔了一声，面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但是，这语气就有些吞吞吐吐了，他回道道：回太夫人·······这内宅······
老夫人是什么人？阅人无数的她怎能看不出这田二有难言之隐，当即面容一沉道：怎么？我老婆子如今问不得各房诸事了不成？
不敢不敢·····回老太夫人，内宅之事如今由邹夫人掌管，不准我等插手其中。田二眼见老太太发火了，哪还敢有半分隐瞒，话说回来，他自己就内宅之事都颇有微词，当即老太太问起，他田二不敢也不想隐瞒什么。
胡闹·······老妇人听完，原本慈祥的面容立刻冷若冰霜，一股无形中的威严顺发而出，仿佛一瞬间，整个周身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一般。
刘妈妈急忙上前，开口轻声道：老夫人息怒，您别动了气伤了身子。
老妇人摆摆手，知道这是在大街上，更明白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冷着脸沉声道：进府。
夫人·······夫人不好了·······一个侍女急急忙忙的跑进了内宅正堂屋，嘴里不停的嚷着不好了。
混账······什么不好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房内与舒兰说着贴己话的美艳少妇，促狭着眉头嗔怒呵斥道。
夫·····夫人，太·······太夫人来了。女侍被骂后吓的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可知道这位美貌的女主人下起手来是何其的狠毒，当下不敢多言，直接报出了事情原由。
太夫人？那位太夫人？美艳少妇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并且很随意的问道。
是······是司徒当家的老祖母，太夫人来了。女侍不敢抬头，趴在地上回道。
啊？·······美艳少妇腾的一声打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双美目瞪得溜圆，原本安稳如泰山的她此时，是真的慌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对这位司徒家当家太夫人可是如雷贯耳。
这·····这可如何是好？美艳少妇彻底慌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中已经是忐忑不安了起来。
舒兰倒是没有发觉有什么，浑然不知着司徒家太夫人有什么厉害之处，打发走了侍女后搀扶住不知所措的美艳少妇道：姑娘，你慌什么？
怎能不慌？司徒家这位太夫人，听说脾气硬的很，我从未与她见过，也不知此次前来，会不会对我掌管内宅之事不满，倘若······倘若那件事被她知道了·······快····快去。美艳少妇越说越心惊，到最后突然想起诸多不妥处，急忙向外走去。
姑娘·····姑娘，你······哎呀，姑娘······舒兰见美艳少妇慌了神，急忙抓住后者的手道：姑娘，那贱人已经死了，她死了······老爷不在家，你不管，谁管？即便问及此处，太夫人也只能称赞姑娘你识大体能持家，定然不会不高兴的，况且·····说着，舒兰贴耳轻声继续道：况且，那件事的相关人员，早已被我打发，如今府内除了你我二人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你怕什么啊？
美艳少妇听完后，左右一思量，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宽了，笑容也快速爬上了脸颊，她笑道：说的也是，哼，那贱人自己病死与我等何干，况且，我可是为她司徒府里生下了一儿一女的功臣，我家柳哥儿那毕竟是二房中唯一的男丁，且是她一独女所能比的。
就是·····就是嘛·····姑娘不要自乱了阵脚，此时应当召唤哥儿姐儿们前去伺候才对啊。舒兰见美艳少妇安定下来，笑着点头提醒道。
嗯······快去叫柳儿和嫣儿，带我梳洗一番后一起去见见祖母。美艳少妇跨步走到梳妆台前，边打扮边吩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