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桂花乳酪
“公子，吃饭了。”阿茂的声音将月生唤醒。
月生睁开眼睛，脑子还停留在梦境:连城。
他坐起来，摇了摇头:她也在连城吗？今日遇到的女子是她吗？
一连串的问题攻击着月生的大脑，让他的太阳穴酸胀疼痛。
“阿茂，我想去杜知府的府邸拜访拜访。”月生喝了一口汤，觉得淡而无味，放在一旁不再动筷子了。
“公子，这里不比家里，好歹吃几口。”阿茂夹了几根青菜放到月生碗里。
“奴才刚刚打听了一下，边境战事紧张，又有大周贵人来了连城，住进知府家里，所以现在守卫森严。”
阿茂的意思很简单:看的紧，进不去您别出幺蛾子。
月生把青菜吃了，不再说话。
阿茂也吃不准月生心里想的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家皇帝是喜欢白日里见过的那个女子，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法再见人家一面。
“公子，咱们进城是要见什么人吗？”阿茂提出自己的疑问。
御驾亲征的队伍出发前两天，月生就带着阿茂骑马出城了。
阿茂以为月生来连城，是为了打探消息或者见什么安插大周的探子。
可是一天了，皇帝除了逛街就是睡觉，根本看不出他脱离大部队的目的。
“没什么，朕就是不想被那么多人围着。”月生叹了口气，“大臣们只是喜欢朕好似招财猫一样做个吉祥物，朕在不在大部队里，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哎呦喂，我的主子啊！这可不一样！”阿茂听了学生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
“有何不同？”月生笑着问他。
“万一，奴才是说万一啊！万一被俘了，那大岭可就只能落得任人鱼肉了。”阿茂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摇摇头叹息。
“你放心！”月生听罢，笑着说，“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公子。”阿茂壮着胆子凑到月生眼前，“您的武功到底有多强！？”
“来个十几个顶尖高手，朕护你我二人周全还是绰绰有余的。”月生随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儿，起身拿披风打算出门。
阿茂揉揉脑袋，追上去帮月生整理衣物，又披上貂毛大氅:“天黑了，您还要出去？”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好好转转？你也快些穿厚点，咱们出去吃些对胃口的！”月生催促道。
……
冬日的北方，天黑的很早，白天繁华的街道也开始冷清。
主仆二人走在白日里遇到顾欣然的那条街道上，小摊贩已经收摊了，两侧林立的饭馆却还是很热闹的。
二人走入“仙人阁”，恰好还有一个天中包间空着。阿茂豪掷十两银子，包下了这间可以容纳十人的大包间。
月生吩咐小二，招牌菜都上一圈儿。小二则劝道：“客官，小店的菜量都比较大。且招牌都是相对油腻的菜肴。小人斗胆建议，二位客官点四个菜就可以了。”
“这样吧，你帮我们选四个招牌菜，再加个鱼汤，这就行了。”月生说道。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小二忙不迭点头哈腰的退出去。
“公子，四个怕是也吃不了。”阿茂进来之前扫了几眼各桌的菜量，这家店的菜码儿是太大了。
“一会儿吃几口就继续点。”月生行家一般捻着桌上的花生米，笑着说。
“这么大菜量……”阿茂有点蒙，心说俩人怎么也吃不掉这么多。
“咱们可是给了十两白银啊！”月生的脸上呈现肉疼的表情，倒是把阿茂逗得笑个不停。
“公子过去独自在外，也是走南闯北，见惯了如此场面吧？”阿茂觉得自家皇帝肯定是老江湖了。
不成想，月生被阿茂这句话问的有点发呆。
“公子？公子！怎么了？”阿茂见月生突然就呆了，不明就里。
“没什么，只是……只是想到过去……”月生含糊的混过去。
阿茂的问题让月生再次想起自己失忆的事实。
他们都说他在继位前出宫失踪了几年，可是那几年他在哪里，做什么，呵呵，他什么也不记得啊！
别说那三年，根本就是归还富城以前的事情，他完全都不记得。包括亲爹月龙井长什么样，自己都不记得。
唉，每每想起此事，月生的心里都很憋屈……
菜上的很快，热气腾腾的菜肴让月生食指大开，大口朵颐。
阿茂看月生吃菜的样子，就好像……好像很久没吃过饭一样。
然而，这些菜，对于阿茂来说太淡了。大岭场面寒冬，为了保暖，多数都会口味重一些。
现在看月生吃的这么香，回想在宫里，皇帝不怎么吃东西。阿茂感觉好似大周的美食才是月生从小吃到大的口味。
“客官，菜肴口味如何？”掌柜的亲自来询问。
“很满意，劳烦掌柜的再选几个菜上来。”阿茂见月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赶忙回答。
“好好好，客官稍等。”掌柜的的脸笑开了花，退出去加菜。
正在这时，主仆二人听的外面一阵嘈杂只听掌柜的很大声的招呼:“小人见过杜大人和诸位贵人。”
阿茂闻言，竖起耳朵仔细听，月生也停下来认真听着。
杜知府一行人路过月生的包间，进了隔壁包间。透过门缝，月生瞄见一缕熟悉的丝绦掠过……
不多时，新的菜肴上来了。阿茂不由得赞叹:“贵店的菜色果然实在！”
上菜的小二年纪小，听人夸奖自然是特别高兴。
阿茂借机问道:“刚刚外面好像特别热闹，是有贵客前来？”
小二弓着身子回答:“回客官，正是。刚才是知府大人陪着一众贵人来吃饭。”
“看来杜大人也不是总来。”月生笑着说。
“过去杜大人确实是不怎么来饭馆吃饭。咱们杜大人是清官，每天来饭馆吃饭，他的俸禄不允许，都是过日子的人。”小二笑着说。
“怎么？最近总来？”阿茂有问道。
“嗯，前些天不是贵人进城住进知府府邸吗？说是女眷极为喜欢我们仙人阁的桂花乳酪，所以会来的频繁。”小二回答。
“哦？桂花乳酪？我也要吃……”月生听到桂花，立刻来了兴趣。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高兴的退出去，“天中包间桂花乳酪一份儿。”
阿茂看看月生，月生又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