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沐浴的小姨子
苏云刚进翠锦馆，右侧厢房就传来慕炜彤的声音：“过来吧。”
苏云走过去，打开房门正准备说话，却直接看呆了。
眼前一张薄到半透明的屏风，上面挂着一袭藕粉色长裙和月白中衣，一条豆青色小肚兜还搭在中衣上，在白色衬托下十分引人注目，而且大半都悬在空中，感觉随时要掉下来一样。本就薄的屏风还被水打湿了，隐约透过去能看见她靠在浴桶边上，正在用手梳理头发。
慕炜彤突然站了起来，背对着苏云，刚好只有肩部高过屏风。她像是泡的舒服了，体态优美的伸了个懒腰，透过屏风身形凹凸有致。一双玉手交叉在上，掌心对天，两条藕臂纤细，水珠沿着笔直手臂，从半露出的光滑腋窝流下。香肩像是技艺通神的大师，用大块的羊脂白玉雕刻出的生平杰作，再浇上了一捧甘泉，在昏暗的房间中，白得耀眼，让人炫目迷醉。
那抹豆青色被她站起时带来的微风袭扰，还是飘了下来，颇为懂事，荡在苏云的小腹下面，把他不经意时出现的丑态遮住。苏云被它这缕香风一惊，连忙用手拿开，慌忙说道：“我先走了，等你洗完再来。”然后逃也似地跑出，不顾一路上丫鬟们的奇怪眼光，直回了甘棠馆。
苏云进里屋在榻上坐下，萍儿一直瞪大着眼看他，百香那张杏脸纠结了好一会儿，在一旁红着脸问：“姑爷，你手里的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苏云低头一看，手里竟还抓着那个豆青色肚兜，鬼使神差地放在鼻下闻了闻，一种在其他人身上从未闻到过的清香。萍儿吃惊地张开小嘴，百香也更羞更恼了：“姑爷你干什么呢？”
“什么干什么，怎么了？”苏云仿佛无事发生，飞快地把小衣揣进怀里。
萍儿见百香已经脸上涨红的说不出话，跺着脚背身过去了，接过话继续说：“百香姐问那个肚兜是”
苏云不等她问完，直接说道：“哪儿有什么肚兜？”
萍儿被他的睁眼说瞎话哽住了，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哼，你这登徒子，偷了别人贴身衣物还不承认是吧？”门口传来慕炜彤的声音。苏云转头看去，身穿刚才那条长裙的俏丽小姨子在渐渐走过来，想到怀里的东西，目光不自觉地就落在才露尖尖角的小荷上，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穿。
慕炜彤看着他下移的目光，娇斥道：“拿来。”
“什么？”
“你说是什么？”
“不知道。”
“一路那么多丫鬟都看见了，你装什么傻。”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如你自己搜。”
“我才不碰你个臭男人。”慕炜彤看着做作一脸天真，打算死皮赖脸的苏云，咬牙切齿道：“好，就算你没拿。那你偷看我洗澡的账是不是要算一算？”
“二小姐，姑爷肯定不是故意偷看的。”萍儿站在旁边帮腔，她还是很相信自家姑爷为人的。
“偷看难道还能不是故意的，你个小丫头别插话。”
“哦。”萍儿委屈巴巴地应了，走到墙角站着不动。
苏云看见被惊得回头看禽兽般的百香，连忙否认：“我没偷看，你别乱说，明明是你让我进门看的。”回来也冷静一会儿了，苏云发现这次明显是她故意的。
“胡说，我怎么会故意让你看我沐浴？”
“你自己说的让我过去。”
“让你过来又没让你开门。”
苏云一时不知如何反驳，看着趾高气昂的慕炜彤，没想道她还故意在说话时挖坑。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她是有修为在身的，继续说：“你有修为，我进门了你肯定知道，结果还站起来，绝对是故意的。”
慕炜彤也呆住了，她当时看苏云不动，玩心一起还真没想过这一点，不过反应极快地回道：“我以为是丫鬟，谁知道是你。”
“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早被你全支走了，骗谁呢。”苏云是不信她鬼话的，洗澡就在房间里也不去浴室，结果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就算后院就他一个男的，可是慕炜彤明明刚叫他马上过去的。
“她们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回去是肯定要重罚的。”慕炜彤继续狡辩。
看着耍赖的慕炜彤，苏云无话可说，也开始耍赖：“反正是你自己故意的。”
“你不承认也行，但你看见我沐浴是事实，怎么赔偿我？”慕炜彤不打算和苏云争是不是故意的问题了，自己不在理，不过确实被他看了总能要到说法。
“那你想怎么办？”苏云无奈地说，慕炜彤不承认是故意的谁也没办法，但他看了是板上钉钉的。
“拿钱。”慕炜彤伸出小手摊在她面前，理直气壮的说。
苏云听着微皱起了眉头：“你会缺钱，而且真想要钱直说就行了，何必搞这么一出。平时大手大脚，总不可能没钱了就像今天自导自演，”
剩下的话苏云没说完，就被慕炜彤打断了。“姓苏的！”慕炜彤吼道，这下她是真生气了，这个臭男人，自己要钱为他办事，为他好竟然还觉得她不自爱，缺钱了就瞎弄。
“你来慕府几个月了，从府上到长安城，有我半句流言蜚语吗。出去江湖打听打听，全天下都知道我慕炜彤是什么样的人。今天要是旁人，院门他都进不了，真要被看见，我直接把他剁碎喂狗了，能像你现在这样，还坐着和我说话？”
苏云见她脸上青白，贝齿紧咬嘴唇，浑身气的直颤，意识到他说错话了，赶紧抓住小手安慰：“我哪儿有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要缺钱直接问我要就好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都是一家人，和我千万别客气。”
慕炜彤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感觉又回到了那晚雨夜。当时那个街边快饿死的小乞丐，吃着她扔得馒头时，慌得也像如今这样，还差点噎死。慕炜彤冷静下来，笑出了声，这臭男人真是一点没变。意识到自己还在生气赶紧收住，冷声道：“自己认错，还有，说过了要叫我二小姐。”
苏云听到她虽然收住，但还是笑了一声，知道她不生气了。至于让自己认错，都是小事，大丈夫能屈能伸。苏云拿起还抓着的小手往自己嘴上打了两下，笑道：“二小姐心胸宽广，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错了，且饶过我这遭吧。”
“真恶心，不过这次先饶过你。”慕炜彤收回手，做出恶心的样子，把手在苏云衣服上擦了擦，又摊在他面前。
“钱。”
“不是，你个金枝玉叶的真缺钱啊。”苏云表示不理解，好歹慕府二小姐，岳母给的钱总比自己多吧，就这么能花。
“姑爷，二小姐之前总是拿钱捉弄人，现在夫人不让二小姐从府上支钱了。”一直站在角落自闭的萍儿又开口了。
“要你多嘴。”慕炜彤被揭了短处，恼羞成怒，直接收回手只直视苏云。
“刚还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马上就心疼了？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给给给，我哪能不给啊。不过你可承认了，今天这事儿就是你故意的。”苏云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递给她，想让她说清楚事实。
“我什么时候说过？”慕炜彤边打开袋子边说。
刚说的话都能耍赖，苏云也是服了。
“你刚说的，要是别人，院门都进不了。我又没修为，能看见你洗澡还不是你故意的。”
“刚才是气话，不作数的。”慕炜彤把票全都拿出来，把一万的全抽走了，剩下又装回去还给苏云。
“别说我没给你留，而且我是替姐姐管你，免得你有钱就变坏。”
苏云摸着虽然没薄太多，但其实只剩零头的钱袋子，一阵肉疼，早知道自己今天不装大气了，苦着脸说：“都是我自愿给二小姐上供的，全拿走都行。”
慕炜彤看着他一张脸垮得像个苦瓜，心中估摸了一番，从手中抽出一张还给他。
“喏。”
“谢二小姐赏我自己的钱。”苏云接过来，感觉心还是在滴血。
“嘻嘻，不客气，我先走了。”慕炜彤就像没听出苏云话中的嘲讽，开心的走了。
看着她马上就出门了，苏云赶紧问：“你要拿钱去哪儿？”
慕炜彤挥挥手上的宗盟票，说到：“放心，对你有好处。”然后身影就在门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