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当初新婚之夜,沈项一副要杀了她的模样,被她以受惊吓为由方得以不同夫君一同休憩,可后来,那沈项也不来这东院歇息,反而去了偏房住下。
陈齐身强体壮背着沈项也走得极快,苏瑶只能小跑着保持步伐一致,坐在床沿前,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坐在那许久,只有小桃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缓解酷热,却早已口感舌燥:“小桃,帮我倒杯水来。”
小桃放下蒲扇,走到圆桌前,拿起水壶,壶中却没有了水:“公主,我去厨房拿一壶过来。”
苏瑶身心俱疲:“看下老夫人怎么还没请来郎中?”
用力掰扯了几下沈项抓着她衣襟的手指,一根掰开一根又抓上来,无奈道:“再去拿把剪刀来。”
小桃走到厨房,闻着一股浓郁的香味,打开锅盖,熬着一小锅莲子薏米汤,薏米有排毒养颜,避暑去热的作用,舀了一碗,拿了柜台上的一把剪刀,出了门。
苏瑶咕噜几下便把整整一碗莲子薏米汤喝了个干净,拿着剪刀卡擦几下剪下被男人攥着的衣襟,站起身,看着沈项还未舒展开的秀眉,怎么郎中来得这般慢?
汗涔涔的感觉实在觉得身子粘腻得很不舒服,苏瑶去了净室。
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内,不一会儿,便觉浑身发热,细汗也盈盈冒出来。
水温是刚探好的,凉凉的温度,怎么会越泡越热呢?还越发的恼火攻心,仿佛很多蚂蚁在挠着心房一样,发麻发热。
苏瑶觉得实在不舒服,便起了身,出了净室,往东院走去,忽地脚步一转,往偏房走去。
夜色逐渐爬上来,星光稀疏。
她推开门进去,房中并无一人,如坠五里雾中,摸不清头脑。
身体越来越酷热难耐,便脱了外衣,古代真是麻烦,一层又一层的穿。
饥渴难耐,意识也开始变得迷糊,圆桌上小桃已经换上了一壶茶水,她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即又倒了几杯,方觉得身体舒畅些。
沈项醒来的时候,手里抓了一块碎布,想起在桥子上寒疾发作做出的荒唐之事,以及醒来身边只剩下母亲和清溪白芷在身旁,便觉真是讽刺。
喝过母亲端过来的具有特殊功效的莲子薏米汤,便去了净室,神智还未能完全清晰,恍惚着走进房中,眼眸抓到一个人,脱了外衣的女人坐在圆凳上,露出的皮肤白里透红,红晕也爬满小巧精致的侧脸,喉结不自觉转动。
那莲子薏米汤虽说治疗寒疾所用,但毕竟用的都是一些大补特补的药材,正常的人喝了那无异于媚药,他喝了也会浑身难受。
可却从未像此刻一样,欲望上头,看着那张充满暧昧气息的梨花木床,恍惚之际,好像看到了活色春宫的一幕,□□的两句身体交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沈项晃荡着朝眼里的女人一步步走进,哐当一声,他踢倒了一张圆凳。
听闻声音,苏瑶急忙扯着衣裳穿上,回过头,便看到了朝她缓缓踉踉跄跄走来的沈项,起身上前:“沈项,看过郎中了吗?”
很快,沈项站在她面前,却一言不发。
她伸出手摸着沈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令她的手弹跳开,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那么烫,是我的手烫吗?”
她的身体越来越燥热难安,仿佛有一头野兽,即将要冲破出来,却找不到出口,只得在里面怒发冲冠的莽撞着跑来跑去。
好难受。
看着沈项俊美的神颜,干净清冽的木制调香味卷入鼻腔,令人心生欢愉,好像能够短暂克制住身体里的那头野兽。
可那头野兽同时也在大声嘶吼:不够不够。
嗷嗷待哺。
看着沈项那苍白的嘴唇,她竟然觉得那么性感,她竟然那么想知道口感。
突的,唇被覆盖住,大脑得到满足再也无法进行思考,双手也不自觉抬起搂住男人的脖子。
“恭喜主人完成减重任务指标,本次任务成功减重十斤,减重效果将在三日内生效!”
许久未响起的机械声叮咚一下出现在苏瑶的大脑里,同时像是一道天雷一样劈过苏瑶的大脑,她睁开眼,双手用力推开,呼吸急促难安。
得到一点点的清醒,她手摸过肿起来的双唇,咬住下唇,双腿迈开,就要往外跑。
扎在后面的睡裙带着被扯住,整个人也被往后拉,撞入一个怀抱里,只见男人手捏着她下巴,双眼猩红,目光灼灼,靠近她耳朵轻轻吐气:“你跑不掉了。”
一个拉扯,外袍掉落在地上,女人只穿着内袍,露出双肩,白皙的双肩泛着红,指腹下的温度也高得吓人,泪眼盈盈,轻声啜泣,沈项忽地又想起那个旖旎的场景,眼里像蒙了雾般,只看得见眼前的女子。
旋即,苏瑶身体横空,很快便被甩到那张梨木床榻上。
烛光摇曳,一室旖旎。
沈项凭着本能索取,觉得恍如置身于极乐之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苏瑶内心的野兽终于找到出口,冲破出来,浑身舒愉。
翌日。
苏瑶醒来便觉身体像是被车子碾过一般,腿麻而疲软。
脑中一声叮咚:“恭喜主人完成减重任务指标,本次任务成功减重二十斤,减重效果将累积生效!”
叮咚:“本次减重任务已完成所有指标,减重任务结束!”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
二十斤?!
直接阶段性的胜利,她感觉自己像是卖身了一样。
身体酸痛难受,手臂上也都是触目可及的斑斓的痕迹,她突然自嘲一笑,可不就是卖身了吗!
刚起身,大丫鬟清溪走进来,瞅了一眼梨木床,满意的点点头,再瞅了一眼苏瑶,娇羞着离开。
苏瑶坐在对镜前,正疑惑清溪脸上的红晕和那一抹娇羞,看到那床上的一抹红,顿时明晰,古代的落红。
梳着麻花辫,大大的对镜里女孩肩上的斑斓痕迹触目惊人,苏瑶头皮发麻,怪不得清溪看见她时那耐人寻味的神色。
想起昨夜那人压在自己身上,当真不怜惜自己是初次,愈发猛烈的趋势,直到后半夜,实在受不住不断求饶,那人才尽快了事。
对镜……
还有这檀木的镜台上一道道被指甲划拉出来的线条,想起那人后来换了姿势,拉着她到了这镜台前,她正面朝着这光滑的镜面,指尖蜷缩着在镜台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不规则的线,抬眼便可窥到对镜里动作的男人,他双手稳稳的扶住她的腰,避免她体力不支跌落。
去他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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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内。
老夫人踱步在青石地板上,翘首以盼着门外,清溪匆匆进来,于老夫人旁俯首帖耳道:“圆房了,您老可没瞧见,公主那后背的蝴蝶骨都斑驳痕迹的,可见昨晚状况有多激烈。”
老夫人唇角渐渐弯起,眉开眼笑,皱纹眯成一条条沟壑:“好好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
昨夜清溪说了上了一趟茅厕的时辰,熬好的莲子薏米汤便少了一大半,这汤放了不少补药,旁人误食后果不堪设想,后来才知道是公主喝了。
天意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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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两日,到了之前选好的店铺开张的黄道吉日,苏瑶抗住依旧略有酸痛的身体,赶往店铺,好在伙计们得力,之前和他们交代的已经办得差不多。
吉时已到,长长的鞭炮劈里啪啦响了许久,满地的红纸厚厚的铺在门口,门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店铺的名字叫“天团”,前所未有,更是充满神秘,让人好奇。
陵城的百姓几日前便在街上收到一张纸,名唤传单,上面写了“天团”店铺于今日开张,重点是开张这天所有消费免费。
于是很快,店里便被坐得满满当当。
店铺的装修更是让客人如坠五里雾中,让人摸不清头脑。
宽敞的客厅布置了吃饭的圆桌,圆桌上摆满了一些千奇百怪的菜肴,六月柿和鸡蛋混在一起,铁板上烤着肉,火炉置于中间,桌子上摆满了一些未经过处理的生蔬菜和生肉,还有达官富人家不吃的下水:毛肚、鸭肠、大闸蟹等便宜货。
像是一个饭店,但中央留出大块的空地又搭建了戏台,像是红春楼。
正经的红春楼,没有妈妈桑,也没有头牌和花魁。
忽地,一个秋千从天空顺着藤条飘下来,坐着一位翩翩少年,容貌清秀,一袭飘逸的白色缎子衣袍,腰间系着玉带,头发挽着飘飘逸逸,不扎不束,让人眼前一亮。
还伴着清新雅耳的歌谣:“我吹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当真是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
待苏煜唱完之后,全场鸦雀无声,正当他奉行姐姐跟他讲过的: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想要故作镇定走下来。突然,掌声震耳雷鸣,欢呼声也此起彼伏:“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掌声和欢呼声一直伴随着他掀开帘子进入到后面的隔间还经久不绝,看到姐姐后,才惊觉缓了过来。
昨日,九姐托人找到他,约到饭店,为答谢上次之恩,他拿着父皇赐给他的永久令牌出宫,来到约好的小春楼。
他从小便患有顽疾,太医都说活不过十八,如今他已在阎王手里平安无事度过十六个念头,还剩下一年多的光阴。
因此皇帝对他很是宠爱,很少限制他的自由,更是给了他永久的出宫令牌,出行自由且随意。
他没想到姐姐并不是单纯的吃饭,而是有事求于他,说有梦想未完成,希望自己能助她一臂之力。虽然他不知道梦想是什么,为何物,但是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对他不再是避之不及,亦或嘲讽,亦或无视,而是被需要。
那会他好像能真正理解到姐姐所说的交朋友是何意,平如镜面的心房竟然也能荡漾起层层涟漪。
于是虽然并不知道是做什么,但是看着别人一脸期盼和殷切的神情,他答应了。
之后,她教他唱歌,教他在店铺开业之日应当如何做,他在懵逼中接受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