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索克里星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战争之后存活下来的。
“每隔，一段时间，”秦礼皱着眉解释，他现在说话还是不够流畅，只能边想边慢吞吞地说，“就会有，omega被，送过来。”
李晃嗤笑一声。
送过来的只有omega没有alpha，到底是什么用处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秦礼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李晃侧头看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礼还在说话：“你……香，喜欢。”
李晃闭上了眼，显而易见的厌烦。
秦礼再出门的时候，李晃突然睁开眼，像是之前一直在装睡。秦礼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唇角，小声问：“怎么了？”
李晃说：“我也想出去看看。”
秦礼给他穿好衣服，让他趴在自己背上，胳膊勾着他的膝弯。
这块地方明显是秦礼的领地，这么多天他自己出去让李晃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很放心，说明平常不会有别的alpha敢闯他的领地。
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大，领地和领地之间的距离有多远。
李晃捻磨摆弄着秦礼的头发，淡淡地想。
秦礼没走去很远。
索克里星没什么风景，哪儿哪儿都是一样的废墟和尸体，秦礼找了把椅子，用袖子擦干净后让他坐了上去。
李晃靠在椅背上，撑着头。
秦礼动作很快，很快就清理出大堆东西堆在李晃脚边。他忙一段时间就走过去，专注地看一会儿李晃又返回去。
充电似的。
秦礼将一大兜东西挂在脖子上，背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腰也不佝偻，身板挺拔地原路往回返。
回去之后李晃突然问：“你跟这里的其他人不来往吗？”
秦礼摇摇头。
李晃说：“你不无聊吗？”
秦礼还是摇头。
又一次被按在床上做完后，李晃突然在黑暗里轻轻开口：“我会无聊。”
秦礼摸他的头发：“什么？”
李晃说想去见见索克里星上的其他人。
秦礼没说话。
第二天李晃一睁眼就闻到了一个陌生的信息素气息，是个omega。
那是个很漂亮的男人，长发打理得很滑顺，身材纤细，垂头跪坐在门边，很安静。
李晃愣了一下。
秦礼说：“他叫小绿。”
明显不是正常名字，就像李晃不肯改口的“小壮”一样。
李晃已经习惯了被高大的男人抱来抱去，走到门口时，他扫了一眼小绿的腺体，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咬痕，鲜红的痕迹肿胀渗血，没被丝毫怜惜地对待。
李晃收回视线。
这么漂亮的绝色，放在任何索克里星之外的地方，都是捧在手心的存在。
但他也没有什么同情可惜的想法，毕竟同样是被流放过来的omega，又拖着两条残腿，如果不是秦礼，他比起小绿也好不到哪儿去。
秦礼抱着李晃，眼都不转地走过小绿身边。
小绿敛下眉眼，掩住所有的情绪。
他膝盖痛得厉害，昨天被死死压在地上，烂墙烂瓦混着机甲的破碎零件磨蹭细软的皮肤，后来发现皮肉都已经变得溃烂了。
“让他过来啊。”李晃懒洋洋地说。
小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到秦礼半跪在地上，帮躺椅上的人整理衣服。
青年的头发散散地扎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双手垂下的姿势显出些漫不经心的意味，目光扫过来时透着凉薄。
小绿看到他锁骨和脖子上的咬痕，没来得及多看，就被冷冷地瞪了一眼。秦礼飞快地将李晃的领子往上拉了拉，还是遮不全，最后很不满意地拿了条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
小绿匆忙别开眼，起身走了过去。
李晃没让他跪，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叫你‘小绿’啊？”
秦礼也抬起头。
小绿手指紧紧抓着衣摆：“他们喜欢……我……穿绿色。”
他现在穿着的应该是从那些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灰黑色，很宽大，穿在瘦弱的人身上空荡荡的。
“……哦。”李晃点了点头。
秦礼扔了几支营养液给小绿，让他自己找地方待着。
小绿本来在首都星，为什么被流放，流放之前在做什么李晃都没问，问了也没什么意义，反正都是无法离开的人。
小绿就像秦礼找来给李晃解闷的宠物，安安静静的，秦礼在的时候他就默默地走开，秦礼不在他就过来陪着李晃。
但其实李晃也只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说了几句，后来都是一直睡着，小绿有时候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昏过去了。
有一天趁着秦礼出去的时候，有个alpha闯了进来。
李晃在闻到信息素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皱皱眉，有些厌烦充斥在鼻尖的陌生味道。
那个alpha一进来就大步走向惊慌失措的小绿，弯腰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当着李晃的面便啃上了小绿脖子上的腺体。
小绿抖着手指惨叫，双眼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青年看。
李晃别开眼。
小绿松开挣扎的力道，任由身后的手扯下他的裤子，眼角流下一滴泪。
秦礼回来的时候才刚结束，他先是匆匆瞥了床上的青年一眼，眼睛发红，狠狠地抓着衣服还没穿好的alpha的头发，硬生生拖了出去。
小绿吸着气，发出痛苦的喘息。
外面有拳头砸在□□上的声音，不同于刚才在屋里做事时因为兴奋而发出的吼叫，alpha的声音凄惨可怖。
弱肉强食，索克里星谨守着残忍而血腥的法则。
过了一会儿秦礼才走进来，哑着声音说了句“出去”。
小绿扶着墙，缓缓地出去了。
秦礼将李晃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急切地去咬他的腺体，双手掐着他的腰，努力压制住全身暴虐的气息，借着李晃淡淡的信息素味平复戾气和愤怒。
李晃睁了睁眼：“小绿呢？”
秦礼更用力地咬了他一下。
闯进来一个alpha，秦礼就不放心李晃一个人待在房间了。每天出门都要背着人一起出去，偶尔坐在门口用清理回来的零件组装东西，发出敲敲打打的声音。
李晃垂眸看盘坐在地上的小绿，秦礼不会亏待他，但他还是比刚来的时候瘦了一点，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李晃收回视线，懒散地阖上眼。
晚间秦礼过来解他的衣服，灵活的双手只解开一个扣子便沉了脸，转身大步走出去。
李晃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小绿的信息素，是很清淡的花香味，不知道是什么花。
秦礼拎着小绿走进来，李晃和他对视了一眼，便翻了个身对着墙。
小绿压着恐惧，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我错了，我就是想……看看……”
想看看，也想知道，凭什么，秦礼要对李晃这么好？
秦礼脸色变得很可怕，他想把小绿赶走，但是被拦住了。
李晃闭着眼睛笑：“我这辈子……还没被这么漂亮的omega羡慕过呢。”
秦礼摸他的发梢，他喜欢李晃的小揪揪，可能是因为青年那天笑了，也可能是因为这样能露出整张脸。他每天都会帮李晃把头发扎起来，一开始还很松，一不小心就会散开，后来越来越熟练，还能帮他团个小丸子。
从发尾摸到脸，秦礼弯下腰，哑声说：“你，好看。”
小绿缩在角落发抖，高级alpha的信息素压得他不敢动弹，生出了濒死的绝望感。
他腺体上被重重叠叠咬出来的伤还没好，也好不了了，受伤太重。那些找他的alpha没一个手软的，每一个每一口都像是要把腺体彻底撕咬下来似的。秦礼只给他营养液，珍贵的药物不会给，长久地放着不治，脆弱的腺体没有自愈能力。
李晃淡淡地瞥了小绿一眼。
秦礼咬着他的锁骨，不让他出神。
稍微平复一些后，秦礼低吼道：“滚。”
小绿哆嗦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