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各怀鬼胎
回到家已是夕阳西下，省去了被屯子里的人看见的麻烦。
今晚没有月色，高山树木的遮挡使回家的道路变得漆黑一片，荒草堆里蛇虫鼠蚁在乱窜，不时发出声音，山坡上三三两两的坟墓烘托着诡异气氛。
我声音颤抖地说：“哥哥们，我害怕，你们说这坟不会爬什么吧？”
大哥一脸不屑，“不可能，都是死的，别自己吓自己。”
这时一个老鼠从三哥脚边跑过，“啊啊啊，什么东西……”
不知哪个坟头的幡被吹动了，纸钱也跑了，苞米叶子也沙沙作响，可今夜无风有雾…
“啊啊啊～”4人全跑了这一会身上也不疼了。
……
大大娘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引得二大娘好一顿心烦，“你跟个欠儿登似的就不能安分一会，头都给我晃晕了。”
“我能不急吗？这都一天了，还不回来，别是出什么事儿了？”
“那也备不住。”
我娘可听不得这话，“你们说什么呢？拿着我儿女赚的钱背后说这丧良心的话，亏不亏心？他们要真是出了什么事要饶不了你们。”
二大娘可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儿，“三弟妹，你这说的也太邪乎了，咱们妯娌之间可不能伤了和气，大嫂你说是吧！”
大大娘走过来刚想说和，我们就回来了。
进门之前我给了他们一个眼神：“一会看我表演，尽量把自己往惨了说，像什么赚的钱可能都买烧纸了，死后钱不知道都进了谁的口袋，逢年过节都没人记得等等的点，都想想，记住人家就给了50块的补偿款，还有我们是遇到劫道儿的了。”
说着话吃水就下来了，想擦手又放下了，这可是我卖惨的点啊！瞬间泪如雨下，看呆了哥哥们。
“娘啊，我差点就回不来了，你看看我的脸，唉，呦，嘶，娘你轻点疼。”
三个哥哥把独轮车也稳了，“娘，我们也挨打了，我鼻梁差点让人打折。”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哥身边，“娘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二儿、三儿怎么样？”
我姐紧盯着来到我身边看看我，“怎么被打成这样？哥他们没护你？”
我回头看看我那三个哥哥，“他们自顾都不暇，还是我自救的。”
三哥开始表演了，“我们遇见劫道儿了，不给就动了手。”
二大娘上前一把推开了我娘，“你钱还在吗？那可是我的钱啊！”
我秀眉微蹙“你的？你赚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恶心！”
“你，不中用。”
“你中用你来，没本事废话还多。”
“没事，暂时死不了，把东西都拿咱屋去。”
“凭什么？我不同意。”
“你爱同意不同意，惯得你，这是我们拿命换来的，你也去我绝不抢。”我撇撇嘴磨磨牙说。
我爹没有关心我们的伤势直截了当聊钱，“那钱呢？今天赚的钱呢？都没了？买那一袋子破粮食有什么用？我们有钱在手才是最重要的，唉！”
这次轮到我的神色黯淡了，“你就不关心我们的伤势，就不担心有内伤？只有钱，可你别忘了钱是我们拿命赚的，怎么可能给你，你觉得你现在配吗？”我说的咬牙切齿。
“莫梓汐，我是你爹，你的钱就应该给我，我替你保管，你”
“然后像你娘一样，只进不出，看着一家人饿肚子，每天为了一口吃的可以大打出手，然后她守着那钱睡觉？你做梦吧！钱真是好东西，让我看清了你们一个个的真实嘴脸。”
他步步紧逼，“今天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我能养你，也能毁你！你的好坏全凭我看一张嘴。”表情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我望着他突然自嘲地笑了，“哈哈哈哈，好，说的好，说的太好了，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信任你吧！把钱放在家里？那你去找吧，找到了都是你的。”
转头面向娘亲，“我的原则相信一个人之前，先怀疑他，真不凑巧，目前我依旧怀疑你。”
抬手替娘擦擦眼泪，“这个世界无论发展到什么程度，人且女人只有自强自立才能有生存的资本，不要想着依附于什么人，靠不住，哪怕是枕边人，也一样。”
我特意放慢了语速，希望院里的女人们能够清醒发现问题所在，改变自己也影响其他人。
趴在娘的耳边小声说着：“小心他，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我哥看见了，不要慌也不要表现出来，我们慢慢来，好好享受掌控游戏的体验感。”
爷爷还是抽着老旱烟，布满褶皱脸铁青着，一定是近来对老伴和儿子不太满意吧！怎么会满意呢！为了把钱握在自己手里搅得一家子乌烟瘴气的。
大哥也不敢相信他爹变成了这样，两道浓眉下映衬着一双大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直勾勾地盯着他爹，想看透他内心的想法吧。
大伯也来了，“汐丫头啊，你想多了，我们是怕你拿着钱不安全，你看看今天不就是个例子，再有就是让人给骗了，她们传你和那蓝知青的事，我们是替你担心。”
对于这一家我也麻木了，“大伯一副为我好的表情其实可以装的再像那个一点，不都是想划拉钱么？不用搞那些个虚的，我向来只盘算自己的钱。”
“一个男人要自己能且会赚钱，才不会显得窝囊，别事事耙耳朵，下心给你卖了，她要钱也是想拿回娘吧，毕竟那边出事儿了。”
大伯眼神犀利当即就转头看向自家心虚的婆娘，婆娘还闪烁其词更坐实了我的说法，因为愤怒竟想动手。
二哥和与大哥有心电感应，感受着来自大哥的探究和不解，脸色青白着，看着这一院的人因为不过百十块钱，就如此虚伪了。
不讲亲情，不看血缘，漠视爱人，排挤子嗣自我掌控不属于自己的钱财。
三哥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平淡无奇地斜视着爹，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却又不惊讶地接受了这一切变化。紧握的双拳，凸起的血管在表示他的愤怒。
二大伯冥思苦想了一阵终于上前来了，“内个汐丫头啊，你也别太激进，大家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怎么分的清楚你的我的他的啊，都是关心你，拍你走弯路，上当受骗。”
“二大伯不会是要钱想娶二老婆吧！也是二大娘太会算计了，过着累，也老了，趁着自己还能生再换个，我懂，都懂，找奶奶要钱去，我没有，我的还不够我爹算计呢！”
二大娘尖锐的声音暴跳如雷响了起来，“好啊，莫老二你还有力气想着田娥呢，跟我来，我让你明天起不来炕。”拧着耳朵消失了。
随后传来女强男弱的羞涩之音，原来他的四个孩子都是这么来的，听音儿二大伯也不反客为主真是没用。
“呸，窝囊。”大伯。
“呸，什么玩意，孩子都在呢！这么大声，臊得慌！”大大娘。
就看看我“呸呸呸，不要脸，谁还没男人了，转身出门了，呆不了了，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