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美景河边

    我们这有两条河一条大的，顶上是水库也有些鱼和河虾。到秋天鱼肥虾大的时候，又是一顿的好忙乱，只要能和工分和钱粮挂上钩的事儿，大伙儿都是满心满眼的笑意，谁家要是有个结婚过大寿的都会在屯子里买上几条大肥鱼，还没有说过我们屯子的名字吧它叫‘黑瞎沟’，说是当年有一只黑色的熊瞎子，常出没于这屯子，这里又是山沟沟，所以就得名黑瞎沟。

    那条小河也不知从哪里发源的在屯子南边流经，我曾不止一次鼓起气寻找它的源头，它从两座山的脚下流淌出来，没有路进去，都是树根树藤、几乎没有什么光线，据说还有蛇虫鼠蚁甚为吓人，每次走了不远的路就放弃了，其中蛇最吓人了，没毒的还好吓一下子就完事儿了，有毒的就直接死硬儿了，主要是还没有光线，更是放大了恐惧，当然了也没有同伴这事也没有什么人敢做去尝试。几次都放弃了，我的冒险也就被迫终止了。 从我家直走不远再转个鸾再直走也就到了这条大河了。河宽也就五六米吧，河水清澈见底，显露斑斑石头，三两人一起在石头上洗着衣服唠着家常，或是卷着裤腿儿在河中拧洗着床单被面，再看河两岸生长着众多不知名的小花，是那的鲜艳，诱人，野蛮成长的荒草都是这幅画中的景。

    三五成群的孩子在河中捉鱼，奔跑着大叫着兴备着终于放假了，不用每天去上学。尽管扁着裤腿儿却也早已湿透了，他们仿佛不知饿，从早玩到晚。不知天下的疾苦，这刻只有自己伙伴和鱼，那样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笑着。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还没有逛逛咱们屯吧，这条河是最美的风景之一了，我小时候也经常在这抓鱼，一抓抓一天在水里泡到肚子疼才回家，那时候多好啊，不像现在需要做一道道选择题，还没有修改选项的机会，人生没有后悔药，只能一直向前。”

    他也被这美景收获了，“选择题！不会？我可以教你。”

    “啊，哈哈哈，不是那种选择题，是人生，人生的选择题。还有啊我二大娘的话你别生气她就那样，我每天以她们打闹为下饭菜，乐在其中，都省了电影票了，每天都有小电影上演。”

    “嗯，习惯了，到哪都是一样的”，你找我要说什么事？”

    “好，自奔主题，我喜欢，可以往上边走走边走边说。”

    小媳妇和大娘们在后头嘀咕上了：“哎，你们看那是蓝知青和谁？”

    “我看像莫家的老幺莫梓汐。”

    “她呀，她那俩大娘能同意吗？还不得抢翻了天？轮也轮不到她啊？”

    “管她们同意不同意呢，人俩处对象有她们什么事儿，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你能咋办？”

    “你还别说，那丫头下手够快啊，村长和支书也有哪意思来着。”

    “你说这一黑一白倒也怪有意思的，将来生了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亲生的，白的像他爹，黑的像她娘。”

    “啊？哈哈哈……”

    我目光严肃：“那我可说了，你家在城里对吧，家里全是男孩是吧？” 他一听我这话表情也严肃了，又是关于那个家。他周围的话题永远也离不开那个家，他们看重的永远都是身后的家世从不是他们本身。

    我赶紧说明：“没有别的思意这些事都是听她们说的，我的重点就是想和你买一些布票或者直接物物交换也行，咱们屯子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布，更不要说布票了。屯子干部都会分发一些布票，鞋票的，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我就想着买点，”

    我叹了叹气接着说：“虽说有黑市但是我爹娘那我不好说，家里又是人多口杂。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唐突无理，但是吧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当然你可以拒绝也有权利拒绝，我不会搞穿小鞋的那套，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说完深吸了一口气。

    他没有马上回复我，我脸也是巨红，像跟人家表白了似的，这天是真热啊，不自觉用手扇了起来。他顺手从河边拽下了一片牛蒡的大叶子替我遮了遮阳，我愣了一下与他有了个极短的四目相对，好像身上所有的热度都直推脸上又热了几分，恍惚下接下了牛蒡自己举着。

    他走在前面，我就跟在后面跟着，一切都变为了他的主导，主动变被动，被动变主动，他的眼睛深邃中夹着清澈，又缺少此年纪该有的向往和火热。

    他突然停下来转身问我：“为什么是我，你就不怕我说出去，你和你的家人被扣上‘投机到把’的帽子？”

    我没有反应过来，低头走着，他的停止不在我的意想之中，直接撞进了他怀里看着瘦瘦的怎么胸膛还硬邦邦的；难道都是骨头还是练家子，还伸手摸了摸，按了按，是挺硬的，难怪鼻子发酸。

    “你，你怎么还…”他脸色发红。

    我也回神儿了，“咳咳，我在想事情，没注意，你停下来了，至于…”左手还在身侧空抓了两下，好似在回忆刚的触感，还是感叹的时间太短。

    “我鼻子撞疼了，人还没回神儿，下意识反应，我不是女流氓我道歉对不起。”咂吧一下嘴，心想‘你好色也要徐徐图之啊，你咋那儿大胆呢，即使他未来是你的襄中之物，腰带的挂件儿，可现在也还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