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回雪国
“旅行者、旅行者，快醒醒”……
“呃……派蒙？这是哪里？”，我向四周环顾，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妹妹……萤呢？！”，我在周围没有看到萤。
“你的妹妹被深渊的那群家伙带走了，戴因也追了上去。说实话，他们的状态都不太好，但应该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大概……”。
派蒙的心情看起来很低落。
“那这里又是哪里？”……
我坐在柔软的大床上，身上披盖着裘绒的毛皮毯。周围的景色就像是在一个城堡的某个房间里。冰晶无瑕的床饰、白皑柔雪似的床铺，以及鲜红的地毯铺在厚重砌石的地面上，不知以什么为能源的机械、驱寒着整个房间的冰寒。虽然房屋内确实别无旁物、空荡荡的感觉，可这间房间总让我觉得，这里既安静又温暖得让我放松。
派蒙看到空一脸茫然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她变得慌张起来：“旅行者，你可不要吓唬我。你的脑子该不会摔坏，变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这里是冰之女皇的宫殿、她的房间。你不会真的忘记了，我们以前可是一起溜进来过啊”。
“派蒙——不要再说了，我没有事”，我很无奈又真心地希望派蒙不要再说了。
“是[公子]救了我们。虽然被有钱人救下，又提供美味的食物，但愚人众那些家伙真狡猾，竟然偷偷跟在我们身后，溜进了天空岛。我醒来后，在你昏倒晕过去的时候，愚人众到处都是，不知道他们背地里在天空岛做了什么坏事！”。
“嗯——”，我看着窗户外漫天飘舞的雪绒，落雪覆城、静谧无声，世界就像戛然而止一般。
我敷衍地回应派蒙，与妹妹再一次的分别，我还是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萤……她变得好陌生，她遭遇了什么、为什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她有没有受很重的伤”……
“喂！”——
派蒙冲着我大声喊叫：“旅行者！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对不起，派蒙……”。
“好了，不要再伤心了，我们以后肯定能再遇见你的妹妹。派蒙可以保证哦”。
“噗哈哈哈，那、派蒙要怎么保证”？
“当然是靠派蒙的运气！不是有句话常说：‘一直喜欢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常常大笑的人会好运当头’。派蒙就很喜欢笑啊，只要有好吃的，派蒙就会每天都有开开心心的笑容，也就会有用不完的好运气。当然，好吃的食物也可以分给旅行者一点，这样，派蒙也能将自己的好运气分给你……最多、只能分给你一半哦”。
“哈哈~那看来，我已经没有时间消沉，分享派蒙的运气可是要花费很多时间”。
“那当然！不过，旅行者也要每天开开心心，旅行者的笑容来足够多的好运时，从派蒙这里借走的运气可是要要还回来的。派蒙要一直有好运气”。
“咦？——运气这种东西还能还回去的吗？”。
“这……”
“哈哈！你们果然不让我失望，还是那么有趣”！
“公、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什么时候来的？”。
“哟，我的朋友，有段时间没有见面了，最近过的还好吗？”，达达利亚靠立在大门旁边漫不经心地说：“怎么，会飞的小家伙，刚才没有注意到我吗？这可真过分！就在旅行者看呆窗外雪景、你这小家伙对着他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旅行者，怎么样，至冬的雪景很漂亮吧？有时间，我带你去我家，我的弟弟妹妹会很乐意听你讲冒险故事”。
“我……”，虽然达达利亚涛涛不绝地对我说话，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应他。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我知道你遭遇到了难过的事情，骨肉分别的痛苦我多少能体会，但有趣的日子总会到来，可不要因此失去战斗的意志！”。
“嗯，达达利亚，谢谢你。还有派蒙，也谢谢你”，我由衷地向他们表达感谢。
“既然我已经确认你醒来，那我也该向女皇报告了”，达达利亚突然一脸坏笑，“好好休息吧，不是谁都可以住在女皇的寝宫”。
“嗯，待会见”。
达达利亚轻声关上了房门：“一会见”。
我突然想到，从刚才聊天开始，派蒙就好像很安静。
我用目光向房间内查看，发现派蒙背对着我坐在圆桌上，嘴里好像塞满了食物，手中也没有闲着。
“派蒙——”，我走向下床，悄悄来到派蒙身后。
“唔~派蒙没有在偷吃”！
我看着差点噎住的派蒙，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旅行者，你也要尝一口吗？这些烤鱼很好吃的”，派蒙说着，又往她自己嘴里塞进一口，另一只手也递给我一条鱼。
“派蒙，那是至冬国的特产——烟熏鱼……派蒙一个人吃就好啦，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那怎么能行？不吃东西，身体会受不了的！如果旅行者不吃，那、那派蒙也不吃了！哼！绝食！”。
“好了，我的小派蒙，我们一起吃就是了。不过，我大概只能吃一点点”。
“能吃一点点也好，只要吃饱了，身体就有力气，也更能有精神。旅行者，过来，坐在这里。这些美食我都尝过了，每一盘都很好吃，这个果酱……”，我坐在派蒙旁边，听她兴奋地介绍着桌上美食的味道。
虽然，我也拿起烟熏鱼尝了一点，但很快就失去了继续品尝的意愿，又不自觉地被窗外的雪景吸引。
派蒙叨喋的话语就像雪地里的鸟雀，在咿咿呀呀地欢叫；窗外的白雪覆皑的街道，静谧无人。
“萤……你究竟想做什么……”？
自从我醒来后，总觉得周围、这个世界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变化。
“派蒙，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的元素浓度……哎——”，肚子吃的圆滚滚的派蒙，已经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驱寒的机械、它的反应炉一样的腔室里，摇曳着暗红黑的光芒。窗外，有雪花开始飘落，不知是冬风吹扬起的积雪，还是下雪了。
此刻，独自一人，我的内心充满了孤独与迷茫，思绪又陷入了空洞又无意义的思考，看着窗外声息了无的雪景，不禁又回忆起昏迷前的场景。
“萤……世界改变了吗？”……
吱——
房门被推开的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
“啊？哈哈哈……还有发呆和睡大觉的有余闲吗，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来为我的实验做些贡献，你们这样的稀有素材，一定能取得一个惊人的实验结果！”。
推开房门的小男孩，他头发是深蓝灰色，语气傲慢，笑容扭曲，就如同恶役故事中未成年的小少爷，得益于他佩戴的面具，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博士]”……
“别那么杀气腾腾……啧啧啧，你还在执着那些无意义的情感和往事吗？真是可怕。”，稚嫩的声音，冰冷地叩问着我。
“你……”！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是这副模样？”，眼前房门旁的这个小男孩，又打断了我想说的发言，“你知道的，这是我的[切片]，是我当前最后的、也是最浅薄的[切片]”。
“哼！言归正传。我是来引携你觐见女皇陛下——原本、是这样的计划……哼哈哈哈，你很走运。喂，收拾好这里，我们的女皇就要到来”。
多托雷话音未落，就开门、准备转身离去。
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
“不想成为我的试验品，就看好他”，多托雷向门外两旁、比他高大许多的愚人众士兵，恶狠狠地警告着。
见到[博士]多托雷离开后，我收起剑，紧忙试着叫醒派蒙。
“派蒙、派蒙——”！
“旅行者，派蒙已经吃饱了、已经吃不下了……”，睡梦中的派蒙还说着梦话。
“……”。
“派蒙！有——宝——箱——”！
“哪里？哪里有宝箱”？
“派蒙。你终于醒了”。
“咦？难道说、没有宝箱”？
“嗯？——”。
“旅行者，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了，派蒙下次不会再贪吃”。
“哎——”，我心想：‘派蒙这家伙，又在敷衍’，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此作罢。
就在这时，门外守卫的愚人众士兵，推开了大门，做出了毕恭毕敬的行礼姿态。
愚人众士兵们：“拜见我等敬爱的女皇陛下”。
至冬国的冰之女皇，翩珊而来，站在了我和派蒙的面前。
她有如同深水流冰般的蓝发，犹如白雪般光洁的皮肤。她的眼睛是冬日里闪耀的冰晶、晶白而光辉黯闪，苍白的睫毛与眉发、是挂在她哀思的眼神之上的雪绒枝，她的鼻子挺翘而玲珑、嘴唇白润而冰寒。
冰之女皇，这位成熟而漠然的女性，前后有致、身材高挑，冰蓝渐白的厚绒裙衣长袭一身。冰之女神的威严与美丽，不可冒犯。
小男孩模样的[博士]]多托雷也站在冰之女皇的侧身后，一脸算计地看向我们。
“你的切片？！”……
面对这阵势，派蒙已经在害怕了。
冰之女皇进门后不久，就问我：“旅行者，你身体还好吗？”，她的声音轻细又冷淡。
“恢复的还好，谢谢你们救了我”。
“嗯……”，冰之女皇欲言又止，[博士]仰视、奸笑地看着我们。
我问她：“你要一起聊会儿吗”？
派蒙在一旁小心翼翼，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我们围坐在圆桌前，气氛很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谈论什么为好，安静得窘迫，可我总觉得有[博士]的嘲笑声、从他稚嫩的嗓喉里传来。
短暂又尴尬的沉默后，冰之女皇开口了：“旅行者，你应该已经察觉，虚假之天已破灭无存。原本星空之外、元素凝结的尘灰，已经漫落在整个提瓦特大陆，地层下的深渊力量也变得活跃。没有神之眼的人们备受折磨，人们昏倒不醒、变成怪物、精神崩溃变得发疯……提瓦特的子民们，各种糟糕的状态都有。不过，至冬与须弥、还有魔女爱丽丝已经达成合作，我们正在建造调和塔，有类似地脉镇石的作用，新的循环正创建”。
“你已经掌控地脉了吗？”，我向冰之女皇发出了我的质问。
“嗯，以后，磨损将不复存在。至少，在将来我们遗忘过去时，我们的回忆并非再是无忆般的模糊”。
“世界有变成有你期望的样子吗”？
“我不确定，但新的体系与世界，已然始临，旧世界已不复存在，至少，我们可以选择一条全新的道路”。
看样子，派蒙听得晕头转向，焦急地向我们喊：“喂！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我完全听不懂，派蒙要生气……嗯？嗯——”。
派蒙发脾气的样子还没有维持结束，[博士]便奸邪一笑，眼珠翻上、恶狠狠地盯着派蒙。
冰之女皇问：“这么了？”，并顺着派蒙的视线向回首看去，乖巧的小孩模样的[博士]恭谨地站在原地。
“派蒙，你嘴边的酱汁还没有擦干净”，我试图转移话题。
派蒙也反应过来，急忙掩饰：“没、没什么”，并擦去了沾在她嘴角旁的酱汁。
这时，[博士]行礼向前，向冰之女皇提醒：“我的女皇，不必多余的怜忧”。
“多托雷。旅行者，你妹妹……深渊军团，有情报显示它们在搜集治疗的方法，所以，你无需太担心你的妹妹”。
“嗯，谢谢你”，
“……暗之外海、地层下被封印与正复苏的魔神，作为它们眷属的魔物，还有我的子民……冬日升起前的最后骚乱已然开始躁动，我、不只是我，接下来谁都会变得很忙碌。”
冰之女皇深呼吸后说：“旅行者，如果你该变主意，不再拘泥于我们的手段，我很欢迎你加入愚人众，我的理想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她说完就起身离去，[博士]也紧跟其后，再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
砰——
房门被关上。
“旅行者，我们该不会被关在这里了吧？”。
“派蒙，好像就是这样，看样子我们被愚人众软禁了”。
“哎？！软禁？！呜……算了，不想了！派蒙在这里能有好吃的就行！”。
“派蒙还真是乐观”。
“唉嘿嘿”……
窗外的雪还在飘落，算不上一段聊天的对话，就如此般的匆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