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羽球节
蒙德城恢弘雄伟，在羲和的微风中迎客，守卫她的骑士们向我等来客致以敬意与礼仪。
晚暮霞红中，我们穿越过宽厚的城门。在屋檐街道上空，彩旗连挂而随风摆动，那些遥见近望的大风车缓缓叶转，踏上饰花繁开的道路，有吟诗唱歌诵响入耳，闲游于眼前商铺与举杯的蒙德人喧喧嚷嚷。
“啊！是阿贝多哥哥！阿—贝—多—哥—哥，可莉在这里哦！”。
一位头发蓬生、颜色白金的文静男子，穿蓝衫黑裤的紧身衣服，外套白垩色的风衣。他在四处寻望中，被可莉呼喊过来。
“可莉，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阿贝多说话冷静，语气平和，“嗯，这两位是？”。
“阿贝多哥哥，可莉今天经历了好多好玩的事情，还和新认识的哥哥姐姐一起去炸了鱼，烤鱼可好吃啦！”。
“可莉……唉——”，阿贝多叹气一声，又将表情平复，“你们是可莉新认识的朋友吧。可莉这孩子，做事是多少有些乱来，很感谢你们能陪着可莉，她一定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胡桃上前应和，介绍我们一二。
“……羽球节一共持续十五天，今是最后一天、也是最热闹的一天”，看样子，阿贝多在言语上已经招架不住热情的胡桃，败下阵势来，“我们不妨先找个休息的地方，吃点晚饭，也要解决你们住宿的问题，我想想、还有空房的旅馆……”。
“嗯，好啊，可莉要吃[胡萝卜蜜酱煎肉]！”……
在阿贝多的引导下，我们在一家露天餐厅品尝蒙德的菜品。
期间，阿贝多去找熟人，问问哪里还有可以招待客人的旅店。
等到他安排妥当，回到餐厅与我们汇合，刚是太阳完全落下、满天金灿的繁星与银轮的明月铺盖于天穹而现。
朋友齐聚，佳节共欢。
风琴玲玲作奏，舞娘于街起翩而舞，歌唱引喉者数数响籁，杂技奇戏引得围观者悦赞鼓喝。
路上来往、摊贩叫卖，孩童三俩嬉逐，大人们醉酒欢歌、对月迎风而赞美风神巴巴托斯大人。
自由、晚花幽溢、不计锱铢得失的异国氛围，很容易让我们乐在其中。
胡桃的打油诗，言简意赅，她绝意要与蒙德的吟游诗人们争分个高低，但最后也是欢歌笑语中了事。
另外，虽然我平日里没有喝酒的习惯，但露天餐厅特供的酒饮料，并没有什么酒味，甜甜的果酒、作为小孩子的可莉也很是喜欢。
我们几人饭后闲聊得融洽，特别是关于七圣召唤的话题——阿贝多可是卡牌制作的特邀画师。
“阿贝多先生！”，这时，一位身着甲胄的西风骑士，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着急的情态与节日氛围格格不入。
“阿贝多先生，琴副团长有事情找您，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需要您去分析”，这位西风骑士正经地向我们行敬骑士礼，“…貌似与黑火案有关，好像是残留在现场的残渣”。
“……可莉就暂时拜托你们了，我尽可能尽快回来找你们”。
“嗯，可莉要接下来和哥哥姐姐们，去见风神大人哦。啊！不是真的风神，是广场上巨—大—的神像，可了不起啦！”。
夜风凉凉，沁人肤发，周围欢闹万分、笑声盈朗，许多人手中木桶制式的酒杯总是有喝不完的美酒。
可莉蹦蹦跳跳、喊着嘟嘟嗒嗒地走在我们面前，带着我和胡桃梭游在人群间。
…路过蒙德的冒险家协会，竟然发现接待员小姐与璃月的的凯瑟琳小姐同名，是双胞胎吗？
我们在一家蒙德纪念品前打量时，女店主很热烈地招待我们，然后……被强行、免费送了羽球？我们每个人都被送了一个羽球。羽球的色彩艳丽，其质地柔软舒适。
可莉怀抱着羽球，脸颊埋蹭到羽球上的样子好像很幸福，“可莉要不要也做一个羽球外表的蹦蹦炸弹呢……”。
胡桃对羽球没什么兴趣，反而对一尊硕大、神貌奇特又表情惊怪的松鼠木雕特别感兴趣，她从店主那里花了不少的摩拉将其购入，仔细揣摩着木雕的表面、对其爱不释手。
我们继续向前走去……
“喵嗷！”。
突然，前方路边的一间酒馆的房门，被跌跌撞撞的酒鬼从酒馆内给撞开，他身上熏散出酒气我们几米外都呛闻得见。
但这不重要，围观的人们注意都在一只抓挠酒鬼的小猫——一只粉色猫耳猫尾直绷的小少女，喵声锐叫、毛发炸竖，青绿的眼瞳泛着幽光并竖缝成一道瞳线。
小猫少女正在扑爬在那个醉鬼的身上，玩命似地抓挠着醉汉的面庞与裸露出的肌肤。
我和胡桃在清泉镇时，就从新人冒险家兼向导的帕拉德介绍中，了解过「凯茨莱茵家族」的特征——璃月人从来没有见过兽耳尾的人，在蒙德、这也是算罕见的血统。
醉汉摇摇晃晃，身形站不稳，原因自然是有小猫少女让他头重脚轻的缘故，但更多、围观的人们看得明白：是那醉汉已经喝的不省人事。最后，那醉酒的糙汉子醉倒在地、躺倒在酒馆门前的草坪地上。
不过，即使如此，小猫少女的小牙口紧咬着醉汉的左手手掌， 看着都被咬出来了血痕印。
但是，醉汉好像并不在意；他右手中的空酒杯还紧紧不松放手，“酒、好酒…再来杯蒲公英酒，一杯特制调酿也行……”。
小猫少女样子鼓气呼呼、踮跺着脚步地回去了酒馆。
她不停摇晃的猫耳猫尾巴、与“哼！”声，表明了这只「凯茨莱茵家族」的猫咪还在生闷气，也不知道这位地上躺的醉汉做了什么惹得猫少女的气愤。
“小迪奥娜，她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一个略微熟悉的女声从身旁传响过来，她自言自语地说：“不过，生气的迪奥娜也是很可爱，回去再逗逗看”。
“玛格丽特小姐？”，我试探地询问过去。
“哦，是小哥啊，好久不见，明明只是曾偶遇相识过，现在竟然还记得着我，看来是有常常思念我啊”，我还是应付不来玛格丽特小姐的调侃。
“哦呀，我家的呆木仪倌，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搭讪？”，胡桃被我们的对话吸引过来，“你好啊，我是胡桃，胡桃的胡、胡桃的桃，璃月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是也，多多指教！”
“呵哼哼~真会夸奖人。你好，胡桃妹妹，初次见面。我是这家猫尾酒馆的老板。从邻国远道而来的客人，称呼我玛格丽特就好”，玛格丽特她掩手一笑，“要来我的酒馆喝杯气泡酒吗？我来请客”。
几人侃侃的时候，可莉正好奇地手指戳戳、醉躺在草坪上那个人的脸颊，大概是在担心那个人。
醉汉倒下也没有多久，两位西风骑士就匆匆而来，俯身下去为他涂药、包扎，显然是做到了有备无患的准备。可莉也在一旁帮忙，但这位火花骑士很快就被拜托远离现场。
并且，也将围观的人群驱散。蒙德人好像对醉倒的家伙习以为惯，对于这类事情原本就兴趣乏乏……人们来聚得快，散去匆匆。
“……小迪奥娜的尾巴摸不得”，玛格丽特向我们解释说：“那位喝醉了的客人，一把就抓捏住了迪奥娜翘起的猫尾巴…呵哼哼~，我懂，小迪奥娜的尾巴晃来晃去，总让人忍不住。结果，小迪奥娜在原地受惊、乍跳起来，就像真的小猫一样呢”。
”……那我们就聊到这里，西风骑士在喊我去善后”，玛格丽特收敛“小哥，还有这位小妹妹，愿风神吹散你们的烦恼，在蒙德的羽球节中能玩得开心”。
“要不要订购几支逗猫棒呢……”，玛格丽特离去时喃喃自语，笑得乐不拢嘴，好像她的店员并非是在刚才为她增添了麻烦，反而像是她经历了件乐子事。
“世间广袤无垠，真是什么奇特的人都有啊”，胡桃感叹道：“我也老是被千岩军追，没有像她那样开心过啊？”。
我们还在闲聊的时候，可莉又顺着好奇心、倚爬在酒馆门口，窥探出视线向里面看去：酒馆里那位生气的小猫酒保、她那“热闹工作”的样子，
咯——咕咕！
在我们闲聊结束时，一只灰领白身的鸽子，从灯火映夜的星天之下，飞落到可莉的肩膀上。
一个男孩，从人群中挤出身来，追着天上其余的鸽子而来。
“是提米”，可莉的呼喊、惊得鸽子又重新起飞，“提米喜欢鸽子就像可莉喜欢蹦蹦炸弹，他是可莉很要好的朋友哦！”。
提米孤单一人，不知道照看他的大人忙去了哪里。
可莉是个热情的孩子， 无论谁都容易相处得来……我们去看马戏团表演，参加堆高高比赛、套环游戏、投掷元素弹球砸对应的元素刻牌、我不知道这种蒙德游戏的名称，还有贪吃各种蒙德美食。当然、所有花销都有我的堂主胡桃报销。
……
“可莉…睡着了吗？”，欢欢嚷嚷的街道旁，那两个孩子坐在货木箱上，肩膀上耸拉着的小脑袋，昏睡点点。
“……这没什么，恰好是碰到比较熟悉的物质，所以、分析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并没花费太多的时间……”。
“……我过来时，正好看见教会的葛瑞丝修女正在寻找提米，她样子挺着急，就让我顺便送他回去吧……可莉、提米，醒醒……”，阿贝多左右手各牵引着一个孩子，他们俩走得摇摇晃晃、哈欠不断。
夜风吹鼓着圆月，来到了繁星带的一岸、离天空中心只偏倚了一点点远。
尽管已然夜深，但蒙德人还是有不少人欢歌载舞，仿佛他们从来不需要多虑明早晨的工作。
“走吧，看来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胡桃轻压帽檐，一把拉住我的手，向人群中热闹的地方跑去，“人们都说蒙德是无神的国度，你不好奇风神长什么样子吗？”。
我们走过石阶梯道，来到人流往来最繁密的商业区，各种店铺林立，有杂货铺、溢出香味的餐馆、炼金术士的店铺……。
这里的小广场的中央，有座被朵簇的鲜花而装饰着的喷泉，三三两两的人们正向泉水中抛掷硬币、来虔诚地许愿…不过，一眼扫视过人群，有一个男人格外引得我注意，他一直盯看着喷泉水底的摩拉看，莫非……
但、这里更多的人们，都在被站在喷泉前的一位吟游诗人吸引，胡桃也不例外。
——据旁边的蒙德本地人说，这位绿帽子绿衣服的吟游诗人，已经蝉联几年、包括这次“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的称号。
他的琴声悠扬清脆，轻轻拨弄琴弦而唱道：
“洁白的鸟儿乘风而来，
衔来飞鸟的彩羽，
那羽毛落下的地方、是甘洌的[果酒湖]，
湖中的土地上，有青草、鲜花与蒲公英，
于是，自由的国度、伊始的蒙德，人们由此将它建立。
千年的流风经年不停，自由的意志代代传颂，
英雄与小孩子的梦想、美酒与离乡人的思念、风与牧歌者的吟唱……
所有的故事都在风中不尽而言。
……”。
月光之下、欢庆的羽球节中，只有这里安静无比，连胡桃也难得的老实。
人们虔宁地倾听，思绪随琴声融入深夜的微风中，直至一曲终罢……
“唉嘿，我忠实的听众们，还请不要吝啬你们口中的赞美。如若囊中羞涩，给我一个苹果就好了……”，人们纷纷比这位吟游诗人乞索声的更高声中喝彩，为他象征性地投掷一枚枚摩拉。
不过…“[深夜吹风听小曲，蒙德也有妙诗人]”，对于胡桃的打油诗，我向来不予置评。
每个璃月人大概都参加过[请仙典仪]，见到过岩神的化身，但蒙德是无神的国度……我和胡桃遵从本地人的指引，来到蒙德大教堂前的大广场，一座宏伟的神像屹立于此。
“哇嗷，好大的神像！不过，风神…原来是女神吗？”。
“不知道，让我想想看……”。
周遭并无旁人，人们都在下面举办节日的热闹区域。这里，只有胡桃和兆木两人，端详着眼前高大的神像，各怀着奇异的心思。
月光笼罩的广场一角，有个身影突然一晃而过，看身形、好像个绿头发的小女孩子…全身缠满了破旧的绷带？
“你很在意吗？”，当我从发呆的思绪中回过神时，发现胡桃也顺着我的视线看去，“那孩子身上的气息，是魔神残渣、我们往生堂最熟悉的东西之一”，我恍惚间，还在记忆中寻想着有关的书籍，胡桃就又拉着我跟上去。
繁闹的节日区域，离这里大概只临隔了一两个街道，能隐隐听到人们欢闹的声音 ——我们追逐着那个女孩的残影，在将要转进一条小巷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不知从哪里出现，拦住了我们去路。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重逢，朋友、我们之间可真有缘分”，那位名为凯亚的骑兵队长，他拿举酒杯、状态微醺，“不过，还请不要做什么可疑的事情”。
“但……”，兆木话没说出口，就被凯亚打断。
“你们追踪的那位可疑人员，就交给专业人士——也就是我吧”，凯亚喝尽酒杯中的最后一滴酒，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的木桶上。
“你这人、做事遮遮掩掩，藏那么多秘密不累人吗？！”，胡桃不服气地质问他，但……“哈哈哈…听凭风引，一切还请随意”， 凯亚头也不回的走进小巷子，背身向我们挥手告别，“愿你们在蒙德的羽球节玩儿得开心！”。
胡桃顿时失了兴致，我也觉得背后的夜风突然凉寒了许多，只得加紧了去往旅馆的道路。
但是，听静夜的街道中的声音，就知道、蒙德人的羽球节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