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阴阳有序,命运无常
晚夜时分,皓月斜空,少云、多凉风、路无行人。
往生堂门前,灯悬通明、风起叶落,夜寂寥声。
街道左右、屋檐巷陌间,偶尔有传来野猫的喵呜与间歇的犬吠……断断续续、时时停停——大概也有门窗没有紧闭合实的人家、所以总会有哐当吱唔的响动传荡在街道上。
突然,往生堂的大门,从里侧被打开, 一个小姑娘安慰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向门外走出来。
堂里门后两侧、各有一位仪倌,紧扶着门首,仪倌们低目默语、紧随着他们二人踏出往生堂、又将大门紧随着关闭。
“哎——阴阳有序,命运无常;生老病死,亦不如人愿。这位先生,我知道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好受、难过是很难避免的事情,但、死之一事,乃天理之轮回,非人力所能干预,就算你这般沮丧,也是无济于事…不如索性看开点,你可是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可以享受……”。
“胡堂主,我明白你说的道理,但……谁会能想到、会遭有这种意外的灾祸——现在,我的父母都死了,家里的钱财也都拿来还生意上欠的债:北国银行的欠款啊、还有其他种种违约金,我都不得不还……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举目无亲,以后可怎么生活……”。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抬头!挺胸!看开点!”,在胡桃堂主干脆利落地敲打下,青年即刻变得“昂首挺胸”。
“打起精神来!虽说生活不能如往日般照旧,但日子总该继续,睡觉、起床、吃早餐、与人交谈……一样都不该落下,以后自然会觉得诸事顺利”。
胡桃堂主又继续说:“你看——皓月当空、夜风沁凉,这周围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糟糕吧?总之,你现在活得好好的、那就认真努力地生活,这才是对死去之人最好的祭奠”。
“谢谢堂主的关心,我只是……罢了,我已经不是可以耍性子的处境了。胡堂主,我们来日若有机会再见”,青年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往生堂,向街道上走去。
胡桃站在往生堂门前,目送这位青年的远去。
这时,侍立在堂门口的[摆渡人]仪倌小妹,不禁向胡桃疑问:“堂主,少有生人进到我们往生堂内,他是……”?
胡桃解释说:“兆木先生吗?是我们今日丧葬客户的亲属以及我们潜在的客户,仅此而已。不过,他那引霉招难的体质可不常见。我一是看他实属可怜、安慰安慰他的情绪,我们往生堂可不想再多白添一桩令人唏嘘的工作;我这才邀请他进到往生堂里作客,毕竟,我们这里能镇得住邪气、破一破霉运也好”。
[摆渡人]仪倌小妹又问:“那他家中父母行商时的意外、也是……”?
“非也非也……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他这种体质,最多也只会招来各种不可思议的倒霉事情,还没远到你说的地步。他的父母行商运货,遇到游荡的丘丘人族群是常会有的事情,只能说贪欲害人、低价雇用的护卫谁竟能想到是盗宝团的毛贼,最后是人货两空……可怜、可怜啊。不过,若是有些本事的人,与他相处一起,想来霉趣之事也是会接连不断,整日可寻的乐子定不会让日子天天无聊,如此看来、他也不是挺好玩儿的吗?”。
“是这样的吗?……”[摆渡人]仪倌小妹不禁疑问起来。
“原因就是这般简单”,胡桃又看向正在远去的身影,稍微提高嗓音:“兆木先生——有空常来坐!我们往生堂欢迎您下次光临、下次没有空来时也行,我们给您打折……”,胡桃大举挥动着单手臂、向兆木送别。
“好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忙活了大半晚上,我也该休息了。[摆渡人]小妹,值夜班辛苦你了,我们明天夜黑再见!”,胡桃摆手推门,边说着话向大门里走进去。
“嗯……”,[摆渡人]小妹简单回应,看着大门又被紧关上,就不再做理会,原模样继续站在往生堂门前。
……
兆木回到家,推开房门。
“家里的东西,都已经卖得不剩什么,我怎么连个念想都没有留下呢?”,他呆呆地杵立在房门口,偌大的房间竟显得空荡荡,只还有一套桌椅和一板木床——桌上连一套简单的茶具、木床上连一床像样的被褥,都是凑不出来。
这个家让兆木他自己觉得很落寞……悲愁纷绪之中,他关掩好门窗,扑倒在床上。
兆木他又辗转反侧,明明已是操累了好几天,可一时间却也是睡不着,又是以臂掩面、抽泣起来。
“明明几日前…我们一家人还…这种事怎么能让我简单地学得接受,胡堂主啊、你是生死常见而不异感,可我……罢了,已至这时,我又在旁人背后计较什么?可笑。……不哭了,我流落得的这些眼泪,也是白添给自己颓丧心情。睡吧,明天醒起我总该还是要活着……”。
兆木他就这样,半嘟囔着他的自言自语,又时不时地哭泣,渐渐地睡着了。
深夜过半、黎明未至,云隐皓月,整个璃月港的居民区都是夜晚静悄悄又无声息的景象,只还有船坞和港岸口里、有人在工作中喧声着,从灯火寂灭的居民住区远远听去,遥声哗远又隐隐觉得热闹非凡。
兆木这户人家也是这般寂夜亮月的景象:月光从门缝中透射进来、窗影随阴凉的夜风晃曳在房间内的地面上。
可他家的窗檐下、房墙外,总有轻碎的细小响动。兆木他起身张望,以为是屋园侧的那扇页扇撑窗没有关紧,可他走近窗户,一切都安好无异——月光透过窗户纸,我站在窗户前、能看见斜挂的圆月。
我抹干泪痕,简单地瞥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背离窗户、打算回去继续睡觉,现在也还是身丧心悲、提打不起什么精神。
“唉——”,空叹一声,我便向床边走去。
突然,地面上的月下窗影有一瞬变得黯淡,有什么身影黑闪一过。
我心一惊、被吓得精神一抖擞、困意顿时全然失无,急向周围查看。
“谁?是谁在屋子外面?!屋园里是有人吗?”,我壮胆向喊去:“是来讨要债款的人吗?我所有的欠款不是都应该还清了吗?!是谁还在后半夜翻我家的墙院?”。
周围阙寂,屋内室外的小响动也停没了下来,当然也没有什么人回应我的喊话。
“嗯?……是我的错觉吗?看来这几天,我实在是被折腾得累过头。哈——还是去睡觉吧”,兆木自言自说地从房屋外回来,准备关门作罢。
“这是哪里来的香气?是庭院的花香吧。不过平日里的花香气有这么浓郁吗?我不是有好几天没有照料院里的花圃了吗?……我还是在白想事情!”,兆木躺倒在床上,“这香气……可真令人放松,明天起来还是给花圃浇些水也施点肥,不知道母亲喜欢的那几朵须弥花卉、还开得好吗……”,在屋内幽淡的香气萦绕下,兆木又缓缓入睡。
迷糊间,我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有什么东西的感觉在变得模糊。
“木儿、木儿,该起床了,可不能再贪睡啦……”,有一个幽邃的声音、语音很温柔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从耳边传来是在呼唤着我。
“兆木!都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你还不起来?要睡到什么时候!?”,我还没有回想起那个温和的声音是谁,接着就传来一阵严厉的呵斥。
‘是父母亲?……人们有时言道的久思成梦、常念听幻,想来就是我这种情况吧?睡吧,不起来了,都不过是我在做梦罢了’,不知哪传来的声语,让本就难眠的兆木更是心愁意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吱——唔——,好像有门窗开合的声响。
噗噔噔——,是谁走路的脚步声?
“啊……我果然是太累了、有觉到这么多幻觉……”,也不知这句话是兆木他在梦中的哧梦之语,还是他已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随兆木的话音停落,又传出声响、这就好像是在等待着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幽寂起来。
哐当~哐哐啷铛,兆木躺睡的床铺竟骚动地小幅摇晃起来。
“嗯?天花板怎么会在晃动?……是地动?!”,兆木急忙从床上起身。
“是床在摇晃?”,虽然他还没有起身坐好,但已经发觉周围并没有在地动。
兆木很自然地抬头,看到床边惊现两个飘忽的身影。
“父亲?还有母亲?啊——我还是在做梦没有醒来吗?”,兆木下意识地伸手去试着触摸眼前的身影,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木儿……来陪陪母亲、和我聊一会儿……”。
“兆木,你这孩子一幅糊涂样子!今天让你做的事情做好没有?……”。
不是幻觉!
兆木意识到,眼前的身影虽然虚影无实,但的确正在说话。
兆木呆坐在床边,惊神间向他们定眼看去。
“飘、飘的?是、是幽灵?鬼魄?对!不对!……你们回来了?我、我现在看到的是你们的灵魂吗?”,兆木惊讶地站起来、向着幽灵们询问,但他的“父母”还是自顾自话地对他说着各种意义不明的话语。
时间还没有过去一会儿,兆木还在惊愕与不知所错中,“幽灵父母”就虚化隐没了,声音也渐渐静逝消散;他们的出现与消失、短暂而突然。
“我究竟遇到了什么?撞鬼吗?……”,兆木向后背倒、瘫躺在床上,“为什么幽灵是父母亲,他们想向我告诉些什么呢……”?
混乱中的兆木,他越是思考、心中越是杂乱。突然间,悲伤就又从心底涌现,他不禁没有忍住、哭泣起来。
……
天亮了,我睡得并不好。
晨光从窗户缝口间照射进来,房屋内很是明亮,看来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我走到庭院,早上的阳光很舒服,但花圃里的花朵们果然有些焉萎。
“发呆也无济于事吗……”,我花费点时间后,在对花圃简单打理后,决定出去走走、做点什么事情。
我刚推开大门,就看见街道拐角的邻居在打扫他家的房户门口。
“早啊,葛利叔,你今天起得比往常早得许多啊。看您样子,也是没睡好吗?”。
葛利停下手中的扫帚,“可别提了,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是鬼,唉……”。
“鬼?……”,我回想起昨夜发生事情,便讲给了葛利叔听……
“这是邪祟扮鬼……准没错,这一定是老一辈常说的邪祟扮鬼!”,葛利叔变现得有些恐慌、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你家运势不好,积了大霉运的房屋会招邪祟闹屋,这种情况、只有在没出事前就搬到风水好的新屋……”。
我没有听下去,就打断了葛利叔:“叔,你知道我是不信这些……”。
“有什么不信?”他急骂道:“你这蠢倔孩子,不听长辈的劝告、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葛利叔,我就是没有将父亲的想法反对到底,才……”,我忆想到这里,后悔得再说不出什么话。
葛利见况,皱眉愁面地走开。
我独自走璃月港的街道上,晨早起来做买卖的商贩已经开始在叫卖,来往采购的各国商人、在路上计划着一天吃食的主妇、来回巡街的千岩军……璃月港依旧是那个繁荣的景象。
咕噜噜~
饿了。向周围张望去,我刚好站在万民堂前,摸摸口袋后、还是翻出了一碗面钱。
……“客人,您的山珍热卤面来啦!我特意加了分量,虽然不知道客人您现在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没有什么麻烦是不能解决……”。
万民堂这位年轻的掌勺,很热情地鼓励着我,让我一时间倍受感染,但也只顾得往嘴里塞加面条,直到最后吃完时、才哭咽着对着厨房说出一句:“谢谢……”。
“唉?——你怎么哭了?”,香菱有些慌乱地问我。
“没什么,只是面太好吃了……”,我狼狈地起身、向餐门外出走,但现在已经不再胡思乱想、决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我向往生堂的方向走去,这种死后之事,胡堂主应该最能帮助我……
‘哪怕只是再仔细地看他们一面’……
……
……“你就算如此求我,我也帮不了你什么。鬼魄之事,多半是你走眼看错,将什么看做……好了好了,既然你如此执意,那就本堂主亲自为你做售后服务……放心,我们往生堂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那就拜托胡堂主了……谢谢……”。
“……就约在傍晚,我们往生堂门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