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发前夕
两个少年慢悠悠的到了八仙聚大门口，观察着这个古朴的建筑。
这八仙居修建很是古朴大气，做工考究，主体以质地极为坚硬的枫木制成。
主体形状是一座八角形状的建筑，如同一个巨型宝塔。虽然只有四层，但是却是这凌云城最奢华的地方，这里可谓是日进斗金，花钱如水。
八仙聚的点心和菜色都极为有名，香味扑鼻，传扬百里，常有远行的人过来一尝美食美酒。
要说起这八仙聚，其名字由来更是有趣，有一段奇闻一直流传。
传说数百年前，八仙聚还不叫这个名，那时候的老掌柜刚刚开了酒楼，靠着家里祖辈留下来的偏方，酿酒卖酒。
不知哪一天，有八位御剑仙人从天而降，来此汇合，在品过琼仙液后大为惊叹，为让酿酒师能给这世间多留美酒，他们留下一些酿酒功法后冲天而去。
第一代酒楼掌柜得之极为大喜，特此更名八仙聚，故此历代掌柜皆用此名，也同样修行着那酿酒功法，以至于八仙聚的酒酿数百年一直流传了下来。
虽说经历世事变迁，凌云城数次变革，但八仙聚却反而越来越繁荣，酿酒美名甚至传扬到了隔壁几个城池，故此这酒楼也就一直传承了下来。
后有人曾深入探查过，但时间久远，这八名仙人究竟是谁，早已经查无可查，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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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八仙聚的外观，酒楼外部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敞开的窗口飘出各色美食的香味，混杂着美酒的清香。
内里更是敞亮，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正进门一层是城中过往行人日常吃饭品茶之处，二层为喜欢清静的客人坐下好好吃饭品茶的地房，三楼为雅间包厢所在，可俯瞰楼外街道的美景。若是能在这层待一日，其费用也是极贵的。
至于四层仅有的是数间客房，供住店的客人居住。
……
进了门看到跑堂的几个小厮正端着客人的饭食酒水来回招待，正是忙的焦头烂额，再看桌上客人们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传到了门口，让人流连忘返。
有眼尖的小厮上前热情问候：“是两位公子啊？里边请，您二位吃点什么呢？”
杜南星礼貌一笑：“烦劳小哥给找个安静的位子，我们哥俩想要尝尝新进的美酒。”
小厮闻言了然，伸手带路，边走边说：“今日一楼已经客满，两位公子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请上二楼吧，还有几个靠窗的位子。”
两人跟着小厮上了二楼，找了一处靠窗的位子坐下，视野极好，刚好能看到楼下过往行人。小厮倒了茶，这才开口问道：“两位公子想要喝点什么呢？”
石破云笑道：“你们近日有什么新制的酒水吗？再来点新制的点心。”
小厮笑答：“两位公子来的巧了，近日新入了桃花醉，香味浓厚却不醉人。去年的上好的桂花酒，现在启来也是极好的。还有新制的点心有酥糕、桃花酥、杏花糕、青茶饼，您想要哪一样。”
杜南星点头：“那就烦劳小哥来两坛桃花醉吧……再来一盘桃花酥，一盘杏花糕。对了，还有什么新菜品吗？我记得你们的酱卤很好吃。”
小厮道：“是的，还有酱卤煮肘子，酱卤鸭您二位可还需要吗？这位公子一看就是常来，我们店的酱卤确实好吃极了。”
石破云点头：“那便来只酱卤鸭吧。”
小厮点头下去准备了，不久就端上来了酒水和点心。
石破云只是闻着打开的酒瓶就点头叫好：“不愧是八仙聚呀，新酒酿的如此香醇。咦，还有这点心，花香四溢，软糯可口，让人垂涎三尺呢。”
杜南星倒了一小杯，微微品了一口：“不错，桃花香气浓郁，似乎又加了灵草中和，酒味反倒并不是很重，最适合我等饮用。”
“是吗？我尝尝。”石破云拿起酒瓶就是一口，浓烈香醇的酒水顿时灌满了整个口腔，顺着喉咙慢慢滑下去，整个胃似乎口暖了起来。
咽了那美酒，转头看着杜南星：“表哥这确实不错呀，回头我带回去几瓶给大哥尝尝。哎 对了表哥，你明日历练，一切物品可准备好了吗？是否还要准备什么。”
“不用了。”杜南星摇头，拿了桃花酥轻咬了一口,看着窗外道：“一切物品我娘都替我准备了。而且家主大爷爷将当年爷爷留下来的储物袋破例给了我，能够装下很多，一应用度都带了许多，倒也不需要再需要带什么东西了。”
“那好，还有表哥是准备去哪里呀？可想好什么去处？”石破云边吃糕点边问。
“我准备去应天城看看，据说那里人口众多，更有灵华强者，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杜南星抿了一口酒道。
闻言，石破云手中拿着糕点却有些丧气，肩膀耷拉了下来：“应天城吗？那可是需要走好远的…………哎呀，好想跟着表哥一起啊，可是我爷爷说等我破了灵丹境界才能出去闯荡，要是能和你一起去多好啊。”
“好啦好啦，你好好修行，凭你的资质，很快也能出去了，我会在应天城等你的。”杜南星伸手拍了拍石破云的肩膀，又继续道：“况且，我也只是出去看看，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很快会回来的。”
闻言，石破云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吗表哥？那太好了。嘿嘿，我先敬你一杯，愿你一路平安。”两人举杯共饮，继续说着少年间的话语。
随着街头挂起灯笼，外面的天色慢慢昏暗下来，两人才有些微醺的走出八仙聚，顺便带走了一些美酒。
看着石破云入了石家大门，杜南星才放心的拿着在八仙聚买的两瓶酒水晃悠悠的入了院子。
不知何时，银月如一轮银盘一般，早已悬挂于漆黑如墨的苍天之上，三三两两的碎星星点缀着夜空。
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在葳蕤轩院子里的灯火的衬托下如同染上了一层白霜，皎洁而神秘。
追风鹿窝在亭子里的蒲团上打着呼噜，灵火雀栖于桂花树的枝桠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归来的杜南星。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如此静谧的夜晚，没有一丝白日的喧嚣，无需考虑太多，难得享受这一片独属于自己的安静。
品着桃花醉，仰头靠在院中的栏杆上，脑中思索着明日的后续，思绪渐渐有些飘远。
一片透明的灰云，淡淡的遮住月光，仿佛笼起一片轻烟，股股脱脱，如同坠人梦境。晚云飘过之后，一阵清风袭来，微微有些凉意，院子里烟消雾散，水一样的清光，冲洗着柔和的春夜。
许久许久，才起身回了屋子，坐在屋中的蒲团上，索性去念诵那品心法，口中喃喃而语：“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吾心无窍，天道酬勤；
吾义凛然，鬼魅皆惊；
吾情豪溢，天地归心；
吾志扬迈，水起风生……”
同时试着引动灵气突破境界，在心诀的加持下，那在窍穴内游离的灵气竟然如水一般，竟然开始凝聚，逐渐变为一团，速度极慢。
随着明月东沉，东方见白，那一百零八窍穴中已然凝聚如水的灵气，竟然在体内缓慢缩小为一颗如蚕豆大小的内丹，同时伴随着一阵如瓷器碎裂的噼啪响声。
杜南星身体微微抖动，眼眸慢慢张开，看着外面散透进来的日光，他知道这一夜的修行没有浪费，已然突破到了灵丹境界。
只是初入灵丹的他，灵丹尚未完全凝固，如一颗制作好的糖丸，一碰就碎，且灵丹极小，需勤加修炼，巩固凝结，凝为龙眼大小方可算为真正的灵丹初品。
起身洗了漱，陪着母亲吃了早点，拿着出行的东西，母亲叫住了他。
只见她眼眸微红，脸上还有泪痕，语气更是有些哽咽:“吾儿长大了，总要出去历练。娘虽然不舍，但是还是有好多话告诫你。出行在外千万要小心，交朋友固然重要，但是也要有防人之心。天冷了别贪热，天热了别贪凉，虽然是修行者，可也要保重身体……”
杜南星忙点头，杜母唠叨了许久，擦了一下眼泪，挥手道一声去吧。
前厅中，家主和几位长老商议事情，互见杜南星前来，知道今日是他出行的日子，眼中一片欣慰。
他语重心长的叮嘱了许多，愣了愣，忽然一笑，问道:“你可是突破了？”
“正是。”杜南星躬身回复。
“也好，灵丹境界出行也多一筹保障，去找七祖要一本灵丹修行功法吧。”家主扶着桌子，脸上挂着笑意。
“是，弟子告退。”杜南星随即去了典楼。
当把这事告知正与金霖、金雨谈话的七祖时，三人均震惊的站起身来。
“你是说你突破灵丹境了？”七祖拄着拐，微微有些颤抖的问着他，眼中散发着不相信。
“正是！昨夜方才突破。”杜南星弯腰拱手，恭敬地回答。
“好厉害啊！”金雨吮着指头，满眼崇拜。金霖亦点头应和。
杜南星温和一笑，继续对七祖说：“还请七祖指导一二。”
七祖有些欣慰的点头，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着修行注意事项，杜南星认真听从。
二楼一如既往的盛放着灵火，灿烂的燃烧着。
“七祖，我可以再拿一份灵火吗？”杜南星忐忑问道。
“灵火？你不是有吗？还要来做什么？”七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我想尝试熔炼灵火。”杜南星笑着说，没有说的太明白。
“我族以灵火为本，从未听过用两种灵火的存在，不过你要，那就给你一份一品灵火吧。”七祖缓缓踏入二楼从柜子上取了一份灵火下来，“族中虽然灵火众多，不过每人能使用的也有限。记住了，修行者最忌讳一心二用，灵火太驳杂，反倒不利于修行。你虽然天资尚可，但是也不要浪费了这资质。来吧，跟我去选择功法吧。”
“是弟子明白。”伸手接了那枚灵火，存于丹田内，跟着七祖上了三楼。
三楼的架子更精美些，盛放着书本修行功法和兵器。
杜南星按七祖要求，在架子中仔细选择，忽然看到了一本剑诀。
看着其中的剑法，杜南星有些诧异地转头看着七祖:“七祖，这本剑诀可是上次灵祖所赐？我能否修炼？”
“灵祖所赐本就是我族弟子都可。这本剑诀只是那本剑阵的剑诀部分的抄录本，你且拿去修炼吧。”七祖似乎是知道他会选择剑诀，点头同意。
杜南星点头收了剑诀，又问了七祖修行要诀，七祖讲解了多日疑惑和修行之路，又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既然要出去了，老夫且赠你三句话，好生受用。尽小者大，慎微者著。抱朴守拙，行稳致远。韬光逐薮，含章未曜。还有……此去山高路远，可能数月乃至数年不曾着家，你修为不高，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张扬……”
许久后，杜南星听完七祖教导，起身离去。
拜别了家人，出了大门，只一声口哨，追风鹿灵火雀已然奔来，一人一鹿一鸟自此出了凌云城，一路朝应天郡而去。
迎着烈日，一人一鹿一鸟一路东行，奔赴向凌云城外的百里林。
这里人烟逐渐稀少，透过重重林木和山峰，依稀能看到远处苍茫的皑皑雪山，还有在山侧飞翔的白色鸟群。
漫长的小路两边，林木逐渐茂盛，松柏笔直参天，翠竹如箭矢。
举目远望，绿色的树木层层叠叠，如海洋一样，连成一片。
两旁山高林密，大风吹过，万木倾伏，有如大海里卷起飓风。刹时间，波涌浪翻，轰轰声响不绝。
烈阳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树叶的阴影照射进林子里，如祥光一般，林子里的草木如同仙境一般，渡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偶尔能窥见林子里各种鸟兽出没，发出阵阵悦耳的鸣叫声。
路旁的小径之上野草丛生，嫩绿长短不齐。各类花朵含苞待放，马蹄掠起的风扫过，随风摇摆，摇曳生姿。
灵火雀双翅振飞，在高空高翔，时而略到旁边的林子里，带起一群群山雀围绕，叫声传来，似乎交流着什么；时而又急速略下，落在肩头，闭眼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