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组队
看着常威一众人离去背影，娄点微微皱眉。
“这厮不好对付，你是如何惹到他的？”
潘渊懿摇了摇头，示意不便多说。
随后看向关砺。
“关兄，我们结伴可好？”
关砺闻言一笑：“关某不居人后。”
眼中战意升腾，看向娄点。
“况且某很期待全武侯，到底这侯字可符实，这全武，可曾问过我手中关刀。”
娄点咧嘴回应：“关兄大可一试。”
说罢，手腕翻转，戟尖斜向前，正好对准关刀刀刃。
关砺目光坦荡：“青云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伸手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铜青之色，上雕双龙，关字被双龙围在中间，刀削斧刻，似砍头巨刃。
令牌伸到潘渊懿跟前，示意收下。
潘渊懿伸手接过令牌，眼前一暗，脑中浮现双龙遨游天地，肆意奔腾，遇山碎，遇海升，世间万物不可阻挡。
突然天上一道霹雳，初见只有寸许，越落越大，直到将二龙完全掩盖。
像是案板上两条泥鳅。
二龙向天咆哮，摇头摆尾冲向雷电中央。
等到闪电过去，硕大龙头瞪目张嘴，猩红舌头外吐，脖颈处鲜血汩汩汇成江河。
已然死亡。
雷霆不断缩小消失，最后显露出中心之物，不过丈许长刀。
那覆压天际的雷霆不过是长刀斩下所生。
潘渊懿回过神来，正看见关砺满眼惊叹望着他。
“第一次接我关家‘刀’令，能稳住心神之人可不多见。看来，刚才某插手却是多余了。”
“不敢承当谬赞，还是多亏关兄。”
“好了好了，你俩别互相吹捧了。”
娄点插嘴，而后脸色一正。
“你如此做派，我不能让你小瞧了我，这玩意拿去。”
说着，也从怀里掏出一物，对着关砺扔去。
白玉令牌，上刻白虎冲天长啸，再无它物。
关砺面色一苦：“此物我怎么担得起。”
“我说给你就给你，拿着就完事了。”
关砺只能收下，一招手，十数道人影齐步走出，各个沉默寡言，各个煞气冲天。
皆是边军好手。
“后会有期。”
随着关砺一行人离开，潘渊懿回头对孔颖达致歉：“孔兄抱歉，让您久等。”
孔颖达无所谓的笑笑：“还是要恭喜你，如此一来，那常威再难寻你晦气。”
“你二人可要与我等一起？”
孔颖达随即问道。
潘渊懿二人对视：“恭敬不如从命。”
随着二人答应组队，看向队内众人。
除去一众跟随孔家的读书人之外，有两人格外引人注目，一人手持拂尘，身上道袍半开，哈欠连连不止，眼中散漫，神游天外。
另一人身穿麻衣，赤足行走，身上肌肉块块分明，一直低头呢喃，不曾停止。
孔颖达顺着潘渊懿目光看去，张口解释：“这位道友道号玄都，而这位法号怀海。”
“这”
二人听闻道人名号只是惊讶，但听闻后半句话，再维持不住平静。
“西佛是西佛，怀海是怀海。”
孔颖达看出二人疑虑，开口解释。
二人点头，不再多言，不自觉与麻衣人影保持距离。
西佛进犯大夏，人尽皆知。
“既然成队，便不可无首。”
孔颖达开口。
“我二人愿以孔兄为首。”
潘渊懿拉着娄点开口。
孔颖达哈哈大笑，而后语气严肃：“我是孔府之人，贵在自知，鬼域之内，达者为先，我们的首领，需要带领我们活下去，而我不能。”
接着一手指娄点，一手指道人：“我建议，要么以全武侯为首，以武力为先，要么以玄都为首，以智取为上。”
那道人听闻此言，双目依旧神游天外，却连连摆手：“我不行，我说了，我不是运道士，你怎么不信呢。”
孔颖达无奈：“那就以全武侯为首。”
道人摆手更急：“他为首我怕是见不到小白了。”
“？”娄点一脸问号。
“小白是他在鬼域之内遇到的草木精。”孔颖达无奈苦笑。
“道士你什么意思！”娄点气急。
道人不管不顾，单手指向潘渊懿：“让他做首领。”
“？”众人一脸怀疑，连孔颖达都摊手表示不解。
“道士我虽然懒，但我不傻，我不是命道士，但你是运儒生。”玄都双目聚焦，言之凿凿。
众人听闻此言，倒吸一口凉气。
“潘兄，玄都所言，可是事实？”
潘渊懿看事已至此，只得点头承认：“没错。”
而后看向玄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玄都蹲在原地，拿着草杆，顺着城池地面石砖缝隙不断探索，头也不回：“你忘了道士是干什么的？”
道修，观天。
“我虽然不能查看天势去向，但至少能知道什么是正常，你身上气息如同狼烟冲天，无时无刻不想定住自身，你不是命儒生，你是文圣不成？”
“受教。”潘渊懿挠了挠头，突然想起赵森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
孔颖达听到二人对话，喜出望外：“那便以潘兄为首，还请潘兄定下命契。”
潘渊懿既然接受，便不再推辞。
取每人身上一角衣料，相互连接平铺。
而后每人一滴鲜血，和成血球，悬浮半空。
最后以手代笔，以血代墨，凌空虚点。
“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贞。”
文字落下，铺满所有衣料。
所有人感觉脑中似有轻烟环绕。
潘渊懿看着契约既成，缓缓开口。
“此乃《易》十三，天火同人，我等只要齐心协力，运道少说合增五成，但若有人心怀不轨，所面任何险境立增五倍。而鬼域中五倍之险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都很清楚。”
众人面色肃然，哪怕玄都，此刻也极为认真，不再神游。
“而既然签订契约，我等在青云之中便不再是外人，有些事情要先说清楚。”
“第一点，在鬼域之内，我希望所有人能够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特别是在闯关之时，有意见可以事后商讨，我决不允许有人在闯关之时质疑我，那样死的很可能不是你一个人，而会连累大家。”
“第二点，大家每个人都要做好死亡的准备，不论是谁，因此最好可以留好遗言，以备不测。”
“第三点，我们之间一定要相互信任，特别是在面对其他人时，无论私交多好，都不如我们之间值得信任，特别是这青云之内，生死面前，无大事。”
“第四点，如果不出我所料，我们身后幼童是通关的关键，大家一定仔细留意幼童所说话语，说不定哪一句就能救命。”
“”
潘渊懿林林总总说了七八条推测，等到众人都点头表示记牢，这才罢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