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玩游戏
“总算在鬼域赐福完全之前跑了出来”潘渊懿擦擦头上冷汗，回头看着完全重叠的大日和升至中天的明月，身上肌肉几欲痉挛。
走出无垠平原，眼前是泥泞小路，旁边枯树半立，枝上乌鸦鸣啼。
就像是寻常乡坟小路。
平原与小路之间连接极为突兀，不但没有过渡地带，反倒更像是被人将两个迥异地方的景观各取一半随意放在一起。
潘渊懿不再观察，定了定神，决心顺着小路先往附近探索，而后再做打算。
沿着小路一路直行，一路上破败景象并无不同，随着逐渐深入，道路两旁蓝绿鬼火星星点点升起飘荡。
潘渊懿眼看前进不是办法，试着朝两侧前进。
一只脚刚刚踏入路旁泥泞，方圆数十米内鬼火立刻像是被惊扰到的猴子，纷纷转动，而后齐齐对着踏入地方冲来。
潘渊懿看着冲来鬼火，退回道路之上，随后又伸出手掌，掌上闪烁金属光芒。
“刀枪不入肌肉坚，力大无比胆气豪。”
鬼火附着在手掌之上，初开始冰冰凉凉，像是夏日冰粉，随着鬼火越多，时间越长，手掌如同冻结坚冰，僵麻不能屈伸。
潘渊懿急忙调动全身文气，汇聚手掌之上，驱散大半鬼火，却仍有星点钻入掌心，散发幽幽蓝光，无论如何驱赶，再也无法祛除。
看着手掌正在无奈，掌心鬼火却像是受到召唤，顺着手臂就要前往心口，潘渊懿正要调动乾坤图中血儒军残念相助，又想起什么，看向胸口彩云。
果然，彩云在刀下微动，尤其云中白霞所在，朝着手掌倾斜蔓延，如同磁石相吸。
“现在动用海公遗存未免大材小用，而今看来，刀芒镇压显然未到极限，不如让它们汇合一处，一来不用我分心看顾，二来说不定有意外之喜。”
想到此处，潘渊懿放开镇压，蓝色光点飞快冲向白霞所在。
潘渊懿一边观察二者融合，一边调动枪上刀芒，准备随时镇压。
蓝色光点越靠近白霞，色彩越淡，形体越小，最终数个汇合一起，大小只如同半粒芝麻，汇入白霞所在。
白霞颜色一闪，扩大微不可及的一丝，不再动弹。
眼看除此之外再无异样，潘渊懿收起长枪，眉心显露一丝担忧。
“若我所料不错，这白霞代表骨痨将军，而今心痨尚未了结，再沾染骨痨之力，不知我还有几日可活。”
调侃完自己，不再试图走出小路，长枪倒提身后，向前一路飞奔。
边向前奔行，边计算时辰，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已经是午时。
但依旧漆黑一片，只有鬼火忽明忽暗。
虽然鬼域与人世有诸多不同，但按照典籍所载，大日所在诸界唯一，无论何界，因力量不同大日有诸多不同投影，但诸如东升西落等根本规则不变。
而今午时依旧漆黑，如果不是自己算错时间，恐怕就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
想到此处，潘渊懿心中更加焦躁。
午时将过，道路所在顿起狂风。
潘渊懿双手紧握长枪，摆在身前，与身体交叉形成“x”形。
几息之后，狂风停止，漆黑一片的路面之前突然一暗。
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无论哪种黑色在它面前总会更亮一点。
黑暗在面前不断扩大，最终形成不规则的裂缝。
裂缝不断延伸，折叠，像是门户开启，最终约有大半个人高，不再变化。
潘渊懿盯着裂缝，全神戒备。
突然裂缝之内喷出浓浓黑雾，将潘渊懿包裹在内。
随着潘渊懿身形被黑雾吞没，裂缝内传出巨大吸力。
潘渊懿估量一下，发觉难以抵抗。于是整个人抱紧长枪，蜷缩一团，顺着黑雾向裂缝内冲去。
潘渊懿斜抱长枪，如同门闩卡在裂缝两旁，白色光芒覆盖枪身。
久久不能将潘渊懿吸入其内。
于是吸力一停，随即更加猛烈。
潘渊懿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活生生撕裂分尸，于是赶忙将长枪收起，自身顺从吸力翻滚进入裂缝之内。
不多时，感觉眼前光亮浮现，连忙调整姿势，稳稳落地。
落地抬头，发现眼前是一座城池。
城楼高耸，其内烟火升空，熙攘喧闹声透过城墙飘荡耳边。
看向四周，自己好像身处一片广场，广场上空裂缝如同虫洞密密麻麻。
不时有人影从裂缝中落下。
半个时辰后，所有裂缝关闭，天空再无半点痕迹。
潘渊懿估摸人数，三百出头，另有数十残肢断臂。
有些残肢正好落在等待之人头顶，不少人看着这一景象再难忍受，上吐下泻。
潘渊懿前行两步，观察落地残肢。
有些切口平整光滑，似是利器分割。
有些拳头紧握，像是正要攻击。
还有些被开膛破肚，像是野兽啃食。
潘渊懿越看心中越惊。
“小愿意，你在这啊。”
正当潘渊懿背后发凉，一道声音传来，回头望去，正是娄点。
尚能稳住心神之人纷纷扭头，看向声音来处，发现是娄点，眼中忌惮之色毫不掩饰，而后看向潘渊懿，面露疑惑。
潘渊懿无奈迎上，伸手一摊。
“你干嘛。”
“别废话，快给我。”
娄点面露委屈：“我干啥了啊，你就要。”
潘渊懿面色不善：“别给我装。”
“好好好，给你给你。”
说罢，手腕一翻，半只烧鸡在手上浮现。
潘渊懿也不顾及残肢遍地，撕下鸡腿大口吃了起来。
娄点顺手拿出另一半烧鸡，直接撕咬，连带骨头嚼碎咽下。
二人边吃边走，直到广场边缘。
“这场青云不对劲。”
“不像是考试。”
“像是征兵。”
“你说这空域如今还能叫空域？”
“肯定不能，一定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变化。”
“废话。”
“但寇圣未必不知。”
说完二人对视，低头继续吃鸡，不再言语。
当二人吃完烧鸡，抬头看向城池。
紧闭城门大开，城内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城门口众人。
而后成人转头继续手中活计，所有幼童朝城外奔出。
排成长列，张开双臂。
“抓抓，抓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