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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思相忆空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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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围绕着各种不彻底的交往方式,无数次焦躁地转圈,清晰可见,不流露出声响。静默着仿佛重见天日的旧账本,字迹清白,素色加持,如同万物复苏,一遍一遍翻出新意,呼吸压抑,在很远的地方,像小婴儿一样姿态,伸出手过一次一次抚摸。

    不知不觉间,大学过半,两次恋爱的经过,终于都结束掉了。第一次是和传媒大学的延召,从大一开始到大二结束。他一直对恋爱这回事很被动,从来也没有主动触及过,从自己的脸上表现出木然的平静的表情,在所有可以碰触的范围之内,孤身一人之后,到一个地方去,在人群里游荡着,无可标榜的目的。

    当时他认识延召忆经有三个多用,突然发现自己跟延召当时就是那种特别单纯的情感,延续着,脉络清晰。既没牵过手,又无任何进展方向,实致谁都无法挪动脚步,向前再进一步。胆怯地闪到各自最安全的方位,直至最后延召出国。

    所有约定或许都有时效性,一旦过期,只能统统丢掉,毫无保留。

    延召说,一年后就会回来。

    他对延召说,等你一年之后回来。

    后来,没延召出国仅三个月,便找到了交往的人。他只是说句祝福的话,明白这是分手所要说的话。

    延召对他说,对方长的帅,还多金。

    他有时候想哭,可又觉得好笑,于是算了吧,等了一年可换来的结果又能是什么。

    虽然结果如此。但是当时他说过,等一年的时间。纵然结果如此,他还是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老老实实,安安份份地独自度过一年时间。

    时期一到。他所要履行的的时间已过。延召回来的时候,他答应和另一个人交往。一个高三的学生,他叫向航,这便是第二段恋情开始。一直在想和每个人初次相识的过程,但那已经过去很久。还有那曾有过的承诺都不算什么。远修想原来自己也和大千世界里的每一个人一样,也会经历初次交往然后再分手。

    他当时以为能好好地再开始一段恋情,一直这样一生一世就好。不知道是对方年纪太小,各方面不成熟,还是自己太过天真。第二段恋情在向航跟其他人走的那一刻,他便在自己的心中画上了句号。

    向航曾说过,会陪他到世界的尽头,还有那无数次情话。

    也许两个交往的时间越久越容易看出彼此的诸多劣迹。向航知道他内心很多的想法,有的时候他也觉得向航最了解自己,甚至超过了他本人。可是向航越了解就越觉得他还了许多不安份的因子,也产生了更多的冷战,所以在一次一次冷战中向航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他们开始交往。

    然而向航给他说,要不然再待段时间,和那个人玩完,再重新回来。

    他听了这话没有产生任何情绪。其实并不是还有理由找寻,只是在内心在无比巨大的伤痛下答应。因为心凉了一半,另一半还可以保留下来,都是曾经过的时间。直到他也认为自己无能为力去做些什么。

    有一段时间,向航每天都要跟他说很久,所有的矛盾越来越大。向航只是想稳定住他,不出任何乱子。

    他跟向航说,是不是你一边不想跟对方玩完,另一边还还不想失去我。

    向航说,不是那样的。

    他说,不是那样的你能不能跟对方做个了断。

    向航说,对方还小不能受到伤害,如果受伤对方一辈子就完了。

    他说,那宁愿就让我受到伤害。

    向航说,可是已经伤了你。

    他无力地笑着,确实伤的不轻。

    其实向航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并不重要,用不着用这样的方式来伤害一个人。最后向航还对他说不懂得挽回。

    当他想挽回的时候,想找对方说明白一件事情。原来他不应该去找那个孩子说情。有时候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把所有的事情搞砸的。

    向航也对他说,是你把事情搞砸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远修也不想知道,既然已成定局也只好这样子。远修从不后悔什么,所以继续往前走,按照自己意愿,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日落。

    向航对他说很多话,以及那些分手的对白,不外乎就是想让他承认分手的错,还有一种强加的伤害,这种伤害是对向航,又是对那位小孩。

    他一笑而过。只好这样子,分手总要有一个人承担责任。他想,既然如此,干脆一点承担下即可。

    他去沈阳见了湛广。为了失恋。

    恋情放下,反而轻松了许多。有时候有一个清楚的结果也不会太过难受,那几天几乎每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就记着哭。花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明白,远航祝福他。或者也是有生之年,唯一次用这种方式祝福对方。

    因为他还有应属于自己的幸福在前方等着自己。他对湛广说,可以新年之后去沈阳见面。

    当时的湛广就问他,怎么这么突然啊。

    他说,失恋了。

    湛广说,你失恋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

    他说,还没那么脆弱,只是顺道过去。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后来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又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呢,同样不知道湛广是不是适合交往的对象。

    湛广推了远修一下,远修回过神来。说,你又在想什么呢,到学校了,是不是累了。

    远修看看外边的情形,说道,没有,就是想起以前的事。

    湛广推着远修下车,又背起他的包。

    远修说,你学校周围有住的地方吗。

    湛广说,有的就是啊,这学校周围住的地方到了周末可是供不应求。

    远修,说你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吧。

    湛广说,我知道,让你去我寝室住,你肯定不愿意,还是住外面吧。

    远修发现还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子,校周围提供住宿的地方很多,湛广给远修找了一家还不错的地方,把包放到房间里。跟着湛广去到他们寝室里,刚开门里面那三个同学就围了过来。

    有个矮个子的胖胖的同学说小广回来了,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湛广说,你放心吧,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那个胖同学露出可怜的表情说,小广你就可怜可怜哥哥吧。

    其他的两个同学看着远修。一个一八五身高的同学说小广,不是说要带朋友来的吗。

    他一说这个,另一个长的很秀气的的同学大惊地说道,小广不会吧。

    湛广这才拉过远修说,这就是我朋友。

    当时远修确实有些不好意思。那几位同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俩说道,小广原来有这嗜好,真没看出来。

    湛广傻笑着抓头发,那几个哥们儿还真把他们当异类。

    湛广说,几位大哥,你们就行行好了。

    胖同学说,已经够好了,只要你把这学期的奖学金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

    湛广说,我今晚请大家吃饭,好吗。

    高个子说,文胖子别捣乱,我们还有事和小广说呢。

    秀气同学说,那个小广的朋友,你就叫这个胖子为胖子哥吧,叫我黎哥哥,叫这个人郝哥。

    远修开口说,我比你们大吧,叫哥哥不适合吧。

    胖子说小广可比我们小啊,他都叫我们哥哥呢,你是他朋友也自然得叫我们哥哥啊。

    远修看着这几个比自己小的学生,一下子觉得是不是有点太不适合啊。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郝笑笑说道,小广你朋友该怎么称呼呢。

    湛广说,叫修就可以了。

    郝就说,那个修你别介意啊,今个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有些惊讶。

    远修说,没什么,只要你们还能把阿广当弟弟就行。

    黎说,那是一定。

    远修点了点头。湛广说,你先去我床上休息吧,我要忙明天的考试。

    躺在湛广的床上,远修闭着眼想这两天事情,没有人再来打扰他。觉得太快,感觉一切都不真实。经过前一个昼夜,不知当自己下一次睁开眼睛是不是一切都成为烟云,一切又回到原点上。远修又想到湛广说喜欢的是阳光的男孩。远修又不是所谓的阳光男孩。他也说湛广,不是他所喜欢的尖型,但为什么还要发生这么多呢。

    各种过程有没有那么绝对,只是又要用什么温暖一颗冰冻的心,是否还能被融化,又没有一个具体时间。一觉又能睡到什么时候,醒过来留在身边的还会有谁,那里是梦,哪里还有真实。另一个世界会不会更美好,去的人也会挺多的吧。归来的人没有再说过关于美好,事件是什么原委,只是无从再谈起。

    远修一觉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从床下透来的几缕光,叫了几声湛广。

    湛广应了远修一声,把灯打开。然后他爬到床上来说,是不是做恶梦了。

    远修看他还在自己眼前才算放下心,说道,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你了。

    湛广说,出去找吃饭的地方,让我等你醒了带你过去呢,我在下边看书,一直到现在。

    湛广又贴的远修很近。

    远修说,你对同学说我们的事了吗。

    湛广搂过远修说,放心吧,不用想那么多了,一切不是还有我吗。然后亲远修几下,说道,快起来吧,那几个家伙还在等着呢。

    远修起来收拾,湛广就在远修边上转着。远修说,怎么了。见湛广没有再说话,拍了拍他说,走吧,别像个小孩子一样。远修起来收拾,湛广就在远修边上转着。远修说,怎么了。

    见湛广没有再说话,拍了拍他说,走吧,别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沉默着的湛广,远修还是回去头去,像要走出这房间,拉开门,呈现出一个角度,从另一个角度,清楚地可以看清楚外边人来人去,平静着,没有吵的一片祥和。

    那一天,几个人喝过酒,说过对方的糗事,没有任何准备,过程中变化,良久,又不做声,停顿的时长,归结起来的路数,每一道问题下方所要做的选择,一直以来不清楚,居然还能在此地有所驻足。又不知所措地难过,大概酒后暴露了本性,谁知呢。

    黎笑着说,小广给修当了多少杯酒,还给修说悄悄话呢,小广别以为我们兄弟几个没听到。

    远修被这么说脸上火辣辣的。郝不说话,湛广也喝多了,只有其他两个人说不知所以的对话。看来他们都醉了,只有我和郝还清醒着。

    湛广喝的脸通红,话也不说。黎和胖子还胡侃狂侃,一顿饭下来就用了好几长时间。

    远修问阿广要钱包去买单。

    郝要跟着一起过去。湛广乖乖的把钱包交在远修手上,顺便说了一句,别丢下我。

    听湛广这么一说,远修心里不由地疼了一下,说道,我一会儿过来。

    郝和远修去楼下买单。期间郝问远修,和小广认识多久了。

    远修不确定地说,有两个月了吧。

    郝眼神里流露出另一种光泽,回复着远修,原来这样子啊。

    远修说,怎么了。

    郝开始说,小广在我们几个朋友中学习好人又好大学两年奖学金回回都没错过,比我们还要小,所以我们特照顾他,你也对他好点,他家境有些不好,可小广并没有因为这个而自卑过,相反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乐观,活泼开朗。

    远修听着郝说的这些话,想湛广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等待的结束,一切平静,像是机器停止运输,动作也跟着牢记,记忆时熟悉的场景,微微发烫的脸颊,突然间也需要一个清醒的过程。直至又一次把一行人都带出来,个个已失去了光彩。

    远修扶着阿广。郝带着胖子和黎。远修跟郝说,我带湛广去宾馆。

    郝说,那你小心点,好好地照顾小广,记得让他明天来考试。

    远修说,知道了,你也小心点。

    最后看着三个人穿过马路朝着学校方向走去。远修也扶着湛广要回去。

    湛广抓住远修的手不让扶,说道,我还能走,只要能一直抓住你的手不放我就有勇气走下去。

    远修让湛广抓着自己的手。冬天沈阳的晚上还是那么冷,大概是寒流再一次经过。远修看着湛广抓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落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远修在心里说,湛广,你能一直抓着我的手,一直可以放开吗。

    两个人回到宾馆,时间刚好十点。远修想让阿广躺到床上,偏偏湛广抱着远修不放手。他说嘴里念叨着,不要离开我。

    远修无奈地说,不离开,可以睡觉了。

    远修哄了好一会儿,湛广才消停下来躺到床上。脱了衣服,还能闻到身上一股酒味。把衣服都脱完,远修想又看到原来他还刚见面的样子。起身去浴室里把毛巾弄湿,出来给湛广把脸和身上都擦一遍。喝多酒的人全身发烫,又怕着凉,还是扯过被子盖上在身上。又回到浴室里冲了一下,心中的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对湛广说。瞬间泪流满面。

    在浴室里控制好情绪出来的时候,湛广已经把被子踢飞了,远修又给他重新拉过来盖上,也钻进被窝里。

    远修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又被湛广拉住,口中念念有词地说,手还是这么凉啊。

    不知道湛广是睡了说梦话,还是清醒着说呢。

    远修说,没事啊,一直都是这样子。

    湛广说,你是不是哭了,说话有点哑了。说着便把远修搂在怀里。紧接说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哭了,我要保护你。

    听他这么说,远修眼中源源不断溢出的泪水,有一部分还落到了湛广的胸膛上。亲了远修一下,就抱着,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远修还能闻到那淡淡的酒气。那些控制在眼中的泪水好像很容易就能散落满地。远修在被窝里转个身,泪水就打湿了枕头,原来这些泪水还是这么轻易,这么动容。

    不想去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是又能给他们幸福吗,不敢轻易地做保证。或者也想试着去爱一个人,但又有多少力气存在。远修听到湛广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此刻远修想这就是两个人的世界。这个世界是幸福的同时又是易碎的,走过的这一步能否完整呢。

    远修记着阿广考试的事情,六点醒来,湛广还在睡觉。远修看着他睡着的样子特安心,在想是不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到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觉得幸福呢,看着湛广青涩的脸庞,在想象着湛广到了自己这个年纪又是什么样的呢。

    不要再盯着我看了,湛广才着眼睛,伸手把远修从拉到最近的位置,嘴角微动。

    远修说,别闹了,快点起来,你还要考试呢。不知道要去回应湛广,还是想推开他,又有点推不动,至始至终觉得持续的时间太久,不做声的停止,顺利地迎接每一天,眼前只有一个人,明亮,泛着光泽,打落到世间各处。

    迎面犹如阳光一般的眼神,可以看见万物生长的姿态。时间流转,时间停止,微微发白的天空之上,有飞翔的羽翼。可以一起走,一起守望。终于远修还是回过神,看一个究竟,然后不说话,静默着面对着,近距离地又一次完成各自的使命,还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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