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破梦
阿七厌恶的想把皮肤上恶心的墨绿色搓掉，但是徒劳无功。
那就是他现在皮肤的颜色。脑袋疼的仿佛要炸开。
一边是有声音告诉他：‘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另一边是杀戮时的快感，和杀戮过后的空虚。
两者在阿七脑海中较劲，要把他的脑袋撕成两半。
脑海被搅合成一片混沌。阿七在一片混沌中寻找清明。
意识弥留之际，混沌中终于破开一道曙光。
‘神海气净，心守清明
万物相忘，虚实相生
无为无我，万变不惊
乾坤自然，心至上玄
…………‘
修行数年的功法口诀回到脑海。
阿七盘膝而坐，脑海中混沌渐渐散去，恢复清明。
眼睛恢复神采，年幼的身体变成成年的模样。
‘一切虚妄因我而起，杀掉自己，才能破开虚妄……’
捡起长剑，决然插进自己胸口。
斩掉一切不可控制的情绪，才能驾驭这九九上玄!
七杀入命，杀人杀己！
黑暗虚无散去，四周明朗。
阿七依旧盘坐在青莲观，疯婆子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本古书。
翻开古书，一共三篇，前两篇是九九上玄功法和碧落剑诀。阿七都已修习熟练。
最后一篇名为归墟，是一篇秘法。和之前那个奇葩的黑胖杀手用的有点相像。但又不尽相同。
秘法有有三部，第一部是强行催动体内内气。暂时提升使用者状态。
第二部是燃烧使用者生机，把使用者血气化为内气，运行时使用者内气如江河奔涌不绝。会伤及身体，损人血气。
第三部是燃烧使用者心智灵魂，引万物灵气到自己体内，用到极限能破开空间。至于修使用者，心智灵魂被燃烧殆尽时，当然也就变成疯子，成为行尸走肉。
阿七看的心惊，暗道：
这炼气初始的功法竟然如此阴邪，现在拿出去，定会被冠上邪功的名声。
也明白了疯婆子让自己入梦的原因，使用这套功法，必须是心性坚定之人。不然修心越高，离走火入魔也就越近。
需得用理性控制心中信念，不能被情绪左右。
阿七收好古书，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走到院子里。
见有小童在打扫院子，上前询问疯婆子的下落。
小童一脸茫然
“不曾见过少侠说的女人，只见到少侠一人来到观中，在后殿打坐。我们以为是少侠虔诚拜神，便没有去打扰。”
“……”
‘难道是南柯一梦？’
可是怀里的古书证明着刚才的一切真实发生过。
看天色已经不早，怕燕语他们等的着急，谢了小童，阿七开始往回走。
一路小跑，在黄昏前赶到客栈。
燕语带着大家聚在客栈外面，柳剑胆和李心火更是毫无形象的靠墙坐在地上。
“怎么都在外面等着，为什么不进去？”
见大家都在客栈外面，阿七好奇问道。
众人见阿七回来，一个个怒目而视，都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
李心火从地上跳起，一把抢过阿七的钱袋，打开一看。
“怎么这么少？”
“少吗？”
阿七也看了一眼，发现钱袋里的银钱少了大半。
‘必定是那个疯婆子趁我睡着偷走了！’
阿七气的心中大骂，解释道：
“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梦……”
话还没，被李心火打断：
“你是说你去趟当铺半路睡着了，还睡了一天一夜，连钱都被人偷去了？而且这个贼还挺有良心，给你留了一半？”
一天一夜？自己竟然昏睡了这么久吗？
众人都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
李剑胆打着哈哈，拍拍阿七肩膀，一副非常理解阿七的表情。
贱笑着低声道：
“我知道你这年纪血气方刚，一路憋的辛苦，可是你……至少得叫上我和心火呀，怎么能一个人吃独食呢？”
“……”
知道解释不清楚了，干脆不再解释。
燕语拿过钱袋看了一眼，安抚众人。
“虽然钱不多，但也够我们到天启城的了，咱们还是先找地方安顿一下吧。”
大家这才放过阿七。
辗转了几家客栈，都没找到空房。最后只能勉强在一家大通铺安身。
这大通铺简陋不堪，进门还隐约有一股汗臭味。和期待中干净舒适的客房差别甚大。
都一脸幽怨的看着阿七，阿七也知道无论怎么说都是自己误了时间，只能沉默不语。
“行了。”
燕语打破僵局。
“我还没住过这么热闹的房子，今天正好体验下。”
说罢，第一个走进屋子。
大家看燕语都不在意，只能忍下不心中不忿，在大通铺安顿下来。
除了阿七一行人外，这大通铺还住了一个书生。这书生来的早，先前已经睡下，现在被吵醒了。
李心火是个自来熟，笑着打招呼。
“兄弟，不好意思啊，打扰你睡觉了。”
书生也没生气。摆了摆手
“没事，都是行路人，大家都不容易。东州去天启城赶考的人太多，客房都住满了。住在这里没那么讲究。”
书生的话让燕语心中一惊。
“赶考？旧皇驭龙归西，新皇还没登基，谁在主持科举？”
书生表情也很惊讶。
“你们还不知道吗？西洲侯已经到天启城主持大局，三年一次的科举也如期举行？”
众人听过书生的话相互对视，虽然惊讶但都没有表露出来。
怪不得说天启城有人想要燕语死在北州！
燕语若无其事的继续和书生交谈。
“现在天下动荡，你们去天启城参加科举，不怕危险吗？”
书生正色道：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是我等学子的愿望。”
听完书生的话，燕语深感欣慰，有些感动，正要说话，又听书生继续道。
“况且谁当皇帝和我关系很大吗？金榜题名以后，给谁当差都是一样啊，何必拘泥于这些……”
“……”
燕语一脸黑线，刚才的感动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书生聊得兴起
“我叫张明亮，小姐怎么称呼？”
“叫我秦嬢……”
气的燕语罕见的爆了出口。
“秦嬢，秦嬢……亲娘？”
大家似笑非笑的看着书生，以为他终于反应过来。
“秦嬢小姐，听你这名字是贵族出身啊！有幸结识真实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