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章 躺在米店桌子上的女人
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穿好了衣服。对也正在整理衣衫的星楚说道:“城中的百姓死了多少人?”
星楚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不悦:“不知道,大概一千?两千?我们没有数过。不过御林军、锦衣卫和金甲军一共死了八千多人。呵呵,昆明府的府军现在已经全被我们遣散或是收编。”
“以后,”我犹豫了一下道,“能不能不要伤及百姓?”
星楚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讥讽:“你不要这么妇人之仁好不好,战争当然是会死人的,死几个贱民又怎么了?他们能够成为兴复大元的牺牲品,这是他们的荣幸。”
我感到身体在颤抖,几千人的生死在她的眼中是如此的等闲之事,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抑或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再次打量着她,曾经我觉得这张脸是清秀而有英姿,可是我现在只看到了满满的杀意。
我摇了摇头:“为了兴复大元你是不是可以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星楚低下了头,道:“也许吧,这是我的责任,我的——命运。”
“我们放弃你的身份远走高飞好不好?我不想你再造杀孽。”我几乎在恳求她。
“远走高飞?不,那不是我。我不会逃避,我该负起的责任,决不会半途而废。再说离开了这里,我怎么去给我母亲报仇,你——又如何给你的父母报仇?如果这一次那只大鹰和二鹰没有来,但凡来了,管教他俩也成血水。可是单打独斗,我们没有机会,更没有把握。”
“我的仇,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也不用费心了。”我冷冷地道,“只是我还是想提醒公主,以您的身份,要去兴复大元无可厚非。但是如果总是用这样惨烈的手段,即使夺回了天下,也必将再次失去。保重吧。”
我大步离开了房间,只见太阳已经西斜,却依旧如此的明亮。想起与星楚在一起的日子,我反而更怀念鬼王谷的日子。
星楚没有跟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挽留。
我走出府署,再次来到了城中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这时忽然一阵喧闹传来,隐隐约约还有女子正在呼喊“救命”的声音。
我循声寻去,来到了一家米店的门前,只见几名蒙古士兵围住了一位女子。那女子被几人按到了一张桌子上,衣服已经尽数扒光,围着的几个人正对她上下其手,一名士兵正淫笑着解着腰带。
我从身后抓住那个士兵的领子,将他扔了出去,那士兵的淫笑变成了尖叫,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另外几个一惊,见到是怒气冲冲的我,赶紧跪下:“参见驸马。”
我一字一句地道:“回去告诉你们公主,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要让他们为非作歹,听明白了没有?”
那几人连连点头。
“滚!”
几人连忙抬起那个躺在地上正呻吟着的士兵,一溜烟儿跑掉了。
我捡起了地上的衣衫,递给了盖在了那躺在桌上的那个女子的身上:“姑娘,赶紧穿起来吧。”说罢,转过身来,“最近这城中应该会很乱,姑娘家还是不要落单才好,生意嘛,最好也先别做了,免得出事情。”我以为这家米店是这位女子的。
可是身后那位姑娘竟然一声不吭,甚至没有了动静。
“姑娘,你穿好衣服了吗?姑娘——你还在吗?”
后边竟然真的没有了声音。
我回过了头,发现那个姑娘竟然侧躺在那张桌上,用一只手托着脸庞,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衣服,又到了地下。
我赶紧又转过头来:“姑娘,你怎么还没有穿好衣服?”
“刚刚人家一紧张,掉了。还是麻烦哥哥给人家捡一下嘛。”
这姑娘的声音充满了挑逗,甚至还有淫荡。
我只好将她的衣服捡起,递给了她。只是,自己还是没有忍住,看了她的身体一眼。
从没有见过如此雪白的肌肤。
刚刚只顾着救人,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她长什么样子。可这一眼竟然让我心神荡漾。
我将衣服再次扔到了她的身上,赶紧转回了头。
“唉,”只听身后一声叹息,“想看为什么不多看几眼呢?何必为难自己?刚刚我本来可以好好享受一番,却被你给惊扰了,要不,你来,让本姑娘看看看你有没有几个人的本事?”
一双玉臂突然套上了我的脖子,只听她凑到我的耳边轻轻说道:“来嘛。”
当她靠近时间我只觉得后背一阵冰凉,不禁毛骨悚然。于是挣开那双臂,施展起“凭虚御风”的本领赶紧逃走。远远地我似乎还能听到她充满挑逗又充满讽刺的笑声。
我施展起轻功,边跑边回味着这一件事儿。这个姑娘身上的阴冷极有可能是修炼了什么至阴至邪的武功,不然一个活人不可能身上如冰雪一般。想到了冰雪,不由地又想到了她的肌肤,的确白的太不寻常了。
我敢确定的是,这姑娘如果是敌人,那么肯定是一个劲敌。
我竟然很期待与她斗一斗。
我一路飞奔,不久便来到了族长成不识的家里。
成不识见到我,大吃一惊,问我的近况如何,我都感觉含糊着应付了过去。找了个时机边问起了他对“嗜血飞蝇”的了解。
成不识捻了捻下巴上稀疏的胡须:“这‘嗜血飞蝇’是十大禁蛊之一,不过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养出了。其实十大禁蛊之所以不让用,一是危害过大,甚至是无法控制;同时,却又难以培养,很少有成功的例子。”
“在您认识的人中,有能够养出‘嗜血飞蝇’地人么?”
成不识笑吟吟地道:“如果非要找个人的话那就是你了。”
“您过奖了。我对这禁蛊还真的没什么研究。”
成不识站起身在房间里踱着步,忽然一拍脑袋:“这活着的人没有,已经死了的,我倒是听说有两个人。那已经是很多年前,我太爷爷还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