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马岛主紧锣密鼓，SHE摩拳擦掌
做了一夜的噩梦。
马金柯醒来时已经是早上11点了。
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有帮他打探行业信息的基金经理，这些人是他的探子，帮助他能够提前掌握“内幕信息”，然后提前占位；
有券商分部的老总，想让他的私募开户在他们那里的，可以给费率上上的优惠，更重要的是有融券上的方便，方便做空赚钱；
有孙权的两个电话；
还有几个是几个企业老板的电话的，基本上都是正在谈的入股项目；
小姨夫有三个电话。马金柯看到他的电话，就知道这厮是要钱的。最近几年，小姨夫把姥爷颜老先生接到自己家里，简直跟曹操挟持了汉献帝一样，挟天子以令诸侯，显得他最有孝心。在马金柯面前，还动辄以长辈自居，教马金柯如何应酬——搞笑，如果谈应酬，姓文的在老爸面前就是个小喽啰，自己老爸才是应酬学的大师，各个地方的餐桌礼仪以及各种各样的黑话，老爸玩的那叫一个稔熟，文姨夫所谓的“做人”“应酬”，跟老爸比起来都不够看，他居然厚着脸皮教自己如何做人，那些厚黑学之类的东西，马金柯懂，但不屑于用，他用另外的武器，就可以打败这些老油渣们——马金柯给文姨夫这种地方小官僚，统一起了个外号“老油渣”，意指油滑的人渣。就像文姨夫，装得比谁都孝顺，可以到出钱时就缩了头，马金柯在家庭群里发了个“安乐死”应该推行的感慨，其实只是抒发了个人想法而已，并不是指对姥爷安乐死，结果文姨夫就上纲上线了，一家子人口诛笔伐，把马金柯说得跟冷血的人渣似的，其实老爷子生病的医药费是医保报销，可平时的湖里费用，全是马金柯拿的，大家也都默认他最有钱，就应该他拿钱。马金柯也不想跟这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渣们废话，能用钱平事，让自己清净，那就好，他就出钱。所以，他一看小姨夫来了好几个电话，二话不说，给他转了十万块钱，然后把转账截图通过微信发给他，马金柯其余的话再也不说，就是用这种无声的语言，表达他的傲娇。
中午吃饭时，小姨夫又打来了电话，马金柯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接了。果然，小姨夫先炫了一通自己找护工的艰难，这个护工贪吃，把老爷子的一条价值五万多块的东北老山参吃了，那个护工偷懒，老爷子把自己搞得一身屎，他还在一边刷短视频笑……然后，小姨夫说，我人托人，踏破铁鞋，找了好多个，终于找了个好的，人可勤劳了，老党员，就冲这，品质就信得过，我昨天录了一段视频，上班第一天，老爷子吹小螺号吹到飞起，他们俩玩的可开心了……那视频你看了没……
马金柯无语，自己当初退群不就是被这厮口诛笔伐才退的么？
“我没在群里面……不看了，姥爷有人照顾就好，护工的钱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
“哎呀，钱收到了，哈哈，孙男娣女七八个，数你最为姥爷着想了，我这次找的护工贵一点儿，但物有所值，我今天上午看了，他给老爷子洗了澡，推着老爷子去了天台晒太阳，老爷子虽然老年痴呆，但跟他挺聊得来的，有共同话题，那老头快六十了，年纪跟老爷子错了二十岁，但说起过去，什么生产大队，什么下乡，什么革委会啥的，都能聊，老爷子跟他聊嗨了，都不愿意下来。我把视频发给你啊，你看看，真的，这个护工不错……”
“你别发了，发了我也不看——因为我绝对相信小姨夫的眼光，肯定是万里挑一。”马金柯揶揄着挂断了电话。
“哎……哎……”文主任放下电话后，还是坚持把视频转发给马金柯了。
马金柯看到微信上文主任发来的视频，还挺大，还是原图，需要下载，马金柯回退了窗口，自言自语：“不看！不看就是不看！”
他和she一起吃午饭，他一个人坐一面，she三个坐对面。
他问她们有什么新发现，s说，她们在东南角，发现了一个潜水镜，他们有可能潜水上岸，也有可能是那个断后的人潜水离开了……
马金柯看了看图片，点头，说：“查吧。不急！s，你上次任务失败，总结教训了么？”
s愣了：“啥？总结教训……”
海雯娜插嘴说：“没有特意总结，但是她和我们说起上次行动失败的经过，其实也是总结了教训。首先，是限制太多，捆手捆脚，没有施展开；第二，错误地把对手认为一个人，实际上他们有三个人；最后，低估了对手的实力，没想到老头子行动力挺强。三个原因，让她行动失败。这次，我们三个人一起行动，不会再低估对手，会认真研究对手的特点，目前来看，我们优势巨大。首先，我们年龄碾压对手。我们三个平均年龄28岁，而对手平均年龄54岁；其次，我们是专业人士，都是杀手学校经过重重淘汰才出来的，在杀人方面独树一帜，而他们三个虽然也是杀手，但明显业务生疏。打个比方，就像中国的高铁，因为修建了几万公里，所以经验丰富，而我们泰国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业务生疏，所以非常菜鸡。杀手这个行业也是如此，只有经常杀人，才能保证手感，形成肌肉反射。最后，我们还有一个优势，我们三个是一个团队，非常团结的团队，身在异国他乡，陌生感会促使我们更加的团结，只有团结才能有安全，我们三个人不会单独行动，只有组团行动。老板，我的叙述，应该能够表达清楚了吧？”
s朝海雯娜竖了竖大拇指。
但马金柯却摇摇头，说：“行动失败的最大教训，没有总结出来。”
三个人愣。
马金柯说道：“s最大的失败，就是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行动仓促。如果她不是泰国人，是天海本地人，我相信她会成功的。你们总结的优势，在我看来也是弱势。比如年龄优势，你们年轻，他们年老，但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如果双方都拿枪的话，一个三岁小孩和一个三十岁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杀死对方的概率是对等的。你们的年龄优势，反过来也是弱势，因为对方年龄大，经验就丰富，经验这个东西非常厉害的；你们所说业务优势，的确，你们的案例比较多，他们呢，我听鲢鳙——一个杀手经纪人说，十年来他们已经没有从事过杀手这个职业了，业务的确生疏，但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普通人都会迸发出潜能，更何况是他们三个有过杀手经历的人。最后你们所说的团队优势，别忘了，对方也是团队，你们经过了几年的相处，而对方是经历了几十年的磨合，几十年的相处，几十年的岁月沉淀，像那个张三，烧伤了住院，另外两个人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冒着危险去医院看望他，后来又多次找鲢鳙，为张三出头，然后还突破了我的安保系统，我相信我的安保系统不是菜鸡，他们一定经过了长期的研究，他们冒着巨大的风险，到我面前，我发自内心的恐惧，第一恐惧他们身上带的武器，第二恐惧他们三个人身上的精神。这种精神，恐怕要比你们三个的还要强。”
说到这里，马金柯两手一摊，说：“所以，你们有什么优势嘛？而且还人生地不熟，劣势倒是挺多。”
she被他说愣了，想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但马金柯显然不是为了挖苦她们的，而是很认真地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中国古老的智慧。我会尽力地帮助你们，首先，要解决你们存在的最大问题：语言。s还稍微好一些，能说一些简单的中国化，海雯娜和埃钦就只能说几句‘你好’‘多少钱’这样的简单词汇，这显然不行的，你们要学语言，最好把中国话说得跟标准普通话一样，能过二级乙等，语言关过了，你们后面不管是追索还是行动，都不会引起怀疑，能够帮助你们隐藏自己。所以，我要给你们三个请语言老师，教你们学中国话。希望你们三个要重视这个问题，认真学习。在学习语言的同时，研究他们的进岛路线，看有没有发现。同时，孙权正在搜集他们三人的资料，我这边也会看，也会同步给你们，认真看看他们的资料……”
三人听了，点头。
s小声对另外两人说：“以后我们发展在中国的业务，会说中国话是好事，所以，我们认真学就好了。”
另外两人点头。
海雯娜想起一件事，问：“我们在研究他们，但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如何稳住他们呢？”
马金柯笑：“简单！钱！我已经让孙权搜集不连号的现金了，我答应他们，七天后把钱给他们，这七天内，他们会等。交钱的时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时机，他们会选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到时你们三个可以动手。但这七天，就是你们三个认真准备的三天。记住，知己知彼！！”
三人点头。
马金柯指指外面。
三人顺着目光看去，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玻璃，海面上一艘大飞乘风破浪地前来，大飞上站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马金柯说：“那是天海市负责普通话考试的糜芳糜老师，市党校的老师，也是市推广普通话小组成员，我请她来给你们三个上课，你们要注意保密自己的身份信息……”
“这个我们明白。我们和语言老师，就是简单的老师和学生关系！”s抢着说。
马金柯点头，微笑。
这时，文主任又打来电话，马金柯接了，不耐烦地问：“我姥爷又怎么了？”
“金柯，我刚才发你的视频看了没？是不是很温馨？那个护工是不是很给力？”
“看了看了……还行吧……护工有什么技术含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呗，有钱还请不到好护工啊，嗤。”
“哎哎，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但好护工还是难找的，你放心，我对他并不是完全信任，我在病房里装了三个摄像头，医院的病房走廊啊或者其他地方也都有监控，就连天台上都有监控，那是医院防病人自杀的，我会是不是调监控看，反正，我办事，大家放心，你们好好工作就行……”
“行，行，辛苦小姨夫了……”马金柯立即挂了电话，摇头叹息。
吃完饭，she去酒店的会议室上课，马金柯则了解去省城理工大学的情况。孙权自己亲自去了省城，他在电话里说，他在学校见到了葛莲的儿子葛亮，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一直在远处观察，这孩子早上从宿舍楼出来，去学校餐厅吃早餐；吃完早餐去上课，上了两节大课后去了图书馆学习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出了图书馆，去学校餐厅吃午餐；吃完午餐之后，又去球场打篮球——目前就在篮球场上打篮球，打得挺激烈的，目前还不知道他是否在学校周边租了房子，他会继续跟着观察。另外，他还考虑，通过询问葛亮的同学，或者葛亮所在院系的辅导员了解一下情况……
马金柯坚决否定了他的想法，警告他只能自己去查，不要询问任何人。如果葛莲真的在附近租了房子，她会去学校找儿子的，所以不用着急，慢慢跟着……
孙权唯唯诺诺，马金柯又问：“张三那三个人的资料，搜集得怎么样了？”
“哦，我已经跟鲢鳙说了，这三个人都不是天海本地人，最了解他们的是鲢鳙，今天下午，我让鲢鳙去岛上找马总……”
“好！我在办公室等他。”
挂了孙权电话后，他又打电话给刘所长，让他帮忙查一下葛莲前夫朱行的情况。
刘所长爽快地答应了。
吃完午餐，按照以往的生活习惯，他开始在岛上随便转。
琴房中，钢琴叮叮咚咚，很好听，这是他最喜欢听的声音；
影视表演中心，一群怀揣着童星梦的小演员们在认真排演着，马金柯准备拍个儿童版的《射雕英雄传》，让儿童来演绎武侠江湖，蛇岛就是“桃花岛”，到时种上一大片桃花，让小演员们在桃林中实拍……
逛了一圈后，已经是三点了。
他又去了酒店，想看看she的学习情况。
走到酒店会议室门口时，就听见会议室内朗朗的跟读声：
以热爱祖国为荣，以危害祖国为耻；
以服务人民为荣，以背离人民为耻；
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以辛勤劳动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以诚实守信为荣，以见利忘义为耻；
以遵纪守法为荣，以违法乱纪为耻；
以艰苦奋斗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
他听了一惊，疾走几步，从会议室后门进去，就见会议室正中的白板上写着八荣八耻的全部字，糜老师在认真地教着，糜老师自己读一句，she跟着读一句……
马金柯看到这一幕，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