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愿入圈套
昨晚回家,伍春秋就和妻子商量好,今天正式向郝卫国辞职。
民营企业辞职,没有国企或大型企业那么多条条框框,即便有这些条条框框,也就老板一句话。老板同意什么时候辞职,便是分分钟的事。
新潭线发布招标文件,郝卫国才知道伍春秋也是这个项目的分包队伍。他压根就没想到,伍春秋不声不响,变相地成了送变电分包商。
当伍春秋找上郝卫国提出辞职,郝卫国一时之间仍然有点接受不了。半响,郝卫国才瞪着伍春秋,道:“就算是接了送变电的工程,你也用不着辞职,照样要陈建军帮你去搞啊。”
伍春秋借故说:“我也想这样做。只是,第三标段基本上确定我搞,单是郊区地段的青赔和地方协调,就够我喝一壶了。”
他暂时不想让郝卫国知道,自己将兼任项目后勤协调主管的事。
“那也不矛盾。只需把公司的事交待下去,你照样搞你的青赔协调去。”
伍春秋摇摇头,道:“不是这么个搞法。就算现在这项目可以操作,但以后的项目呢?我打算亲自出去搞点分包工程,干点单一的事。坐办公室方方面面的事太多,不想干了。”
郝卫国看出来伍春秋去意已决,只好叹口气,道:“行,硬是留不住你,也是没法的事。”
伍春秋见郝卫国终究有了退让,松了口气,道:“现在就跟你打移交吧。反正所有的资料都在电脑里,我列个移交清单交给你,财税方面的事,我再具体跟财务室交待清楚。”
郝卫国这时才感觉一阵一阵心慌。一时之间找不到人替换伍春秋,只能自己兼管一阵,说实在的,他自觉做不到伍春秋那样周全,那样应对自如。
伍春秋跟郝卫国打完移交,又找来黄曲儿和米阳等几个部室主管,一一交待他们手头目前该跟进的事项,提醒他们各自主管的项目要注意哪些问题,这样,总算可以清清爽爽离开经纬公司。
郝卫国欲为伍春秋开个欢送招待会,伍春秋想起刘巧真那婆娘,心里想装乐意,硬是乐意不起来,便婉拒了郝卫国的心意。
他说虽然离开了公司,但还在同一城市,大家相见,照样三五几分钟就聚一起,欢送会就显得多余了。
作为公司元老,黄曲儿和米阳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位和善的良师益友离去。米阳捂着脸伏在办公桌上暗自神伤了一上午。黄曲儿失魂落魄,拿着账本在办公桌和档案柜之间盘来盘去。
伍春秋对郝卫国说了一堆感激的话,有些话出自真心,有些是场面话。
他离开经纬公司的路上,向黄曲儿和米阳同时发去同一内容的信息,邀她们晚上一起吃个便饭,表达这么多年跟她们一起共事的知遇之情。
晚饭之前,伍春秋让妻子找个地方订好晚餐,告诉她可能有哪些人赴宴。
陈淑贞见是李珍她们,随口就说:“去忠山宾馆吧。我订了包厢,点了菜,发信息给你。我再打几把牌。”
伍春秋“嗯”了一声,径直去了老地方。
昨天下午,他跟顾雨裳和梁寒艳约了的,一起在老地方聚聚。现在临时多了个饭局,他决定把两位曾经的女同事并到一起聚餐。
自然,他得先和梁寒艳和顾雨裳,或者可能还有李珍,先聊聊话。然后,在餐厅里再引入黄曲儿和米阳跟她们认识。
可见,在伍春秋心里,确实没把这两个女孩当外人看待,三人之间的感情,无疑超出了同事之间的情分。
下午五点二十分左右,伍春秋,梁寒艳,李珍先后来到老地方,顾雨裳早就泡好茶在等待。
四个人围着茶台,一边喝茶一边聊事。
梁寒艳见了顾雨裳,根本就无心提起昨天的三通未接电话,好像根本就没发生那回事。
李珍第一个开口,她望着伍春秋,问:“你计划的那些事,最近都走到哪步了?”
伍春秋笑道:“已经开始一步步启动了,不过看不出成效,甚至可以说还在设想阶段。”
顾雨裳是个很实际的人,直言说:“老师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我们协助,尽管跟我们说,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个人奋斗很艰难。”
梁寒艳不作声,是因为有些话,只能单独当着面前这个男人说,她更在乎这个男人的事业。
李珍说:“雨裳说的没错,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老头子看上的人,决不会自甘平庸。姐说的对不?”
伍春秋心头确实一阵感动,于是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今天辞职了。”
梁寒艳听了这话,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她说:“总算能专心做自己的事了。”这口气听上去,就像妻子对丈夫说的话,梁寒艳自己都感觉口气不对。
看看开餐时间差不多了,伍春秋说:“三位一起去外头吃个饭,淑贞已经订好餐。今天辞职了,经纬两个小姑娘跟我一起进公司,多少有些感情,三个人突然就分开了,确实有些难受。
而且,现在关上门说话,这两个小姑娘死活都要跟我创业,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想法。说实在的,自己培养的,知根知底,放心。今晚请她俩吃个饭,多宽慰几句。”
李珍笑道:“春秋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见外。我们没那么尊贵,你看重的人,也是我们要爱护的。我们一起去。”
伍春秋朝李珍笑道:“我也知道刚才想说的话是多余。不过不说的话,你们怎么知道上哪吃饭去。”
顾雨裳听出老师不知不觉地说了句逗趣话,笑着擂了他一下:“讨厌!”
按陈淑贞发来的信息,伍春秋四人前往忠山宾馆宴会厅,因为想着少不了会喝点酒,是打的去的。四人进了“忠山”包厢,见陈淑贞带着黄曲儿和米阳,早就在餐桌边等候。
服务员见新来了四人,便问是否上菜,陈淑贞点点头,道:“每人来瓶酸奶。”说着问李珍:“姐,白酒还是红酒?”
李珍伴着黄曲儿坐下,笑道:“本不想喝酒的,但今晚你们款待两位小姑娘,意义不同,就来瓶红酒吧。”
陈淑贞起身去服务台拿红酒,伍春秋趁这空隙,把黄曲儿和米阳介绍给李珍三人。
黄曲儿和米阳一听李珍是市委书记夫人,梁寒艳是副市长,顾雨裳是电视台记者,知道伍哥能带自己出席这样的宴会,便知自己在伍哥心目中是怎样的份量。两人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向李珍三人致敬。
一会酒菜齐备,开始用餐。一桌人很快碰完一瓶红酒。陈淑贞意欲再开一瓶,李珍劝住了。
顾雨裳开始怂恿黄曲儿和米阳,要她们以后紧跟老师创业。陈淑贞搂着两位姑娘左右摇摆,笑道:“有人早就灌了她们迷魂汤。”
米阳头偎着陈淑贞肩膀,满脸徘红。
黄曲儿道:“习惯跟伍哥共事,容不下别人了。”
李珍哈哈笑道:“我家春秋也太招女孩子黏了。”
梁寒艳不自禁地一阵苦涩,在这种场合,她不得不把铠甲裹得严严实实。整个用餐过程,她几乎没说过一句话,总是含笑相迎。
伍春秋原想多跟黄曲儿和米阳说几句体贴话,见妻子跟她俩这么亲近,知道再说就显得有些啰嗦,便对她俩说:“再在那熬段时间吧。我加快这边的进程。”
米阳不停地摇头:“我不。暂时没我的事做,我回家玩,要不天天跟嫂子跑。”
黄曲儿也跟着说:“真不在乎他家那几块钱。”
陈淑贞搂着两位姑娘劝道:“这样不好。伍哥前脚走,你们后脚跟,人家公司没法开了,别人会骂伍哥拆台,说他忘恩负义。”
顾雨裳也劝道:“嫂子说得对。你们再熬一阵。这边,我们天天催促你们伍哥搭平台。”
梁寒艳这时说:“实在待不下去,过阵子来电力产业园?”说完望着伍春秋,征求他的意见。
伍春秋道:“在经纬熬段时间再说吧。”
黄曲儿道:“嫂子说得对。这样吧,米阳先辞工,我后续离开。我管财务需要处理的事比较繁琐,完全移交手上的工作也需要段时间。这样,经纬也有个缓冲时间补充人员。”
陈淑贞脸贴着黄曲儿,宽慰她道:“难熬了,嫂子陪你进ktv。”说着又朝米阳笑道:“你呢?随在伍哥身边,陪他吃零食也行。”
米阳红着脸推一下陈淑贞:“嫂子欺负我。”
李珍含笑地望着伍春秋,一脸的羡慕:“你们两口子,真是一对活宝。”
顾雨裳双手捧着脸,撑在餐桌上,痴痴地望着陈淑贞三人。
梁寒艳一身不自在,又不好提出散席,便时不时瞟一眼伍春秋。
伍春秋看出来梁寒艳万般无奈,便问妻子:“要不你带她们进ktv,消磨一下时间?”
陈淑贞瞅着黄曲儿问:“走?”
黄曲儿立马满脸堆笑,站起来扯着陈淑贞就走,米阳也跟着站起来。
陈淑贞正欲说几句告辞话,李珍朝她们挥挥手:“去吧,别管我们。”
顾雨裳望着陈淑贞三人离开,叹息一声道:“为什么要长大?”
李珍笑斥道:“发花痴了是吧。”说着站起来,道:“都回吧”
于是四人起身离开了宾馆。
伍春秋拦了一辆的士,先后把李珍和顾雨裳送到家门口,最后送梁寒艳回家。
的士开到铁合金厂附近停下。梁寒艳下车前,悄悄地扯了扯伍春秋衣袖,示意他跟自己下车。
伍春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付了的士费,跟着梁寒艳下了的士。
铁合金厂西南角还有大片社区民居没迁改,居民仍住着八九十年代的旧民宅。老一辈的人基本都是下岗职工,这部分人有些再就业,有些栽种屋后的菜地以贩菜为生。
解放路从市中心广场经铁合金厂门口,直抵这片居民区的进巷口。巷子两边基本都是一二层的独门独院。
梁寒艳领着伍春秋来到巷深处一栋四室低矮阴凉的民屋。
两人走进屋子,伍春秋看到窄巴巴的客厅布艺沙发里,两位瘦瘦高高的老人正在观看忠山电视台节目。
梁寒艳到了自己家,变得无所顾忌起来,竟然挽住伍春秋胳膊,向父母介绍道:“爸,妈,这就是我家的大恩人。”
梁寒艳父母一听女儿这样介绍,立马站起来,双双握住伍春秋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刘媛双开手,上下打量着伍春秋:“好人啊。一表人才,气宇不凡。难怪啊难怪。”
梁寒艳自然听得出母亲话里的意思,嗔怪道:“爸,妈,先让他坐下来好吗?”
梁晓光嘿嘿笑道:“太高兴了。”他拉着伍春秋坐入沙发,道:“跟艳儿讲过好多回了,就是不见她把你请回来。小伍啊,突如其来见到你,惊喜啊!意外的惊喜!”
伍春秋感觉梁晓光的双手又粗又糙,心里突生敬意。他反过来握着梁晓光的手,微笑着说:“怕打扰到叔叔阿姨。”
这时梁寒艳给伍春秋泡来一杯茶,静静地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也不说一个“请”字。她正欲挨着伍春秋坐下,突听母亲唤她过去。
梁寒艳进了父母歇房,不一会就红着脸退了出来,重又伴着伍春秋坐好。
只听父亲跟伍春秋聊着乡村的事,似乎满有兴趣。
梁寒艳回想母亲刚刚要她别让身边这男人一下子走了,不知母亲是什么意思,两只眼睛时不时地瞟向伍春秋。
刘媛这时走出歇房,朝女儿连使几下眼色,然后神色匆忙地出了家门。
梁寒艳把茶端起来,递到伍春秋手里,喃喃说:“别只顾说话啊。”
伍春秋回过头来,接下茶杯,含笑道:“没事。难得叔叔对乡村生活这么感兴趣。”
梁晓光有些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小伍。有些失礼了。”
然后,他不容伍春秋回话,一脸的骄傲,望望女儿,然后对伍春秋说:“当年,没你倾囊救助,我梁家不知还在不在。本来就处在绝望边缘了,若再遭受一击,几乎没法活了。
真是菩萨保佑,派你降临女儿身边,救了一家人啦。”说着,梁晓光哽咽起来,老泪涟涟。
梁寒艳受了父亲的感染,两眼饱含泪水,突然紧紧地挽住伍春秋胳膊,头靠着他肩膀,暗暗抽泣。
小小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还在闪动着画面,三个活生生的人却静静地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刘媛仍是神色匆匆地走进屋来,发觉屋里有些怪异,道:“怎么不说话了?”
梁晓光一下醒悟,自嘲一笑,道:“有些激动,有些激动。”
梁寒艳害羞地松开伍春秋,埋怨他说:“我盼了你二十年,整整二十年,还有我爸我妈,都在盼着你出现。爸妈每年都许愿,盼着你神灵一样再次降到我身边。可是,”
梁寒艳又伤感起来,道:“我有过希冀,也有过梦想,但也想象得到,这么多年了,你一定不是一个人了。而我,一直没死心,一直在幻想。”
梁晓光深深地叹息道:“苦啊,艳儿一直为你苦苦坚守着。我跟她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是艳儿铁了心啦。”
伍春秋苦笑道:“傻啊!你读那么多书,可不是教你当痴情女人的。我当时只做了一个平凡人所做的事,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尚,更不值得你守身如玉。”
“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绝望,不是我自己的无助,是牵连到全家的绝望。”
梁晓光怕女儿太过伤心,忙转换话题,说:“这孩子太懂事了,为这个家牺牲了太多,还好老天有眼,艳儿自己也挣气,现在总算有出息,我跟她妈也算苦尽甘来。而这,是小伍你带给我梁家的幸运啊!”
刘媛这时端来两碗银耳莲子粥,小心翼翼地放到伍春秋和女儿面前的茶几上,对伍春秋说:“你们刚刚在酒店喝过酒,肯定没怎么吃东西,喝碗莲子粥醒醒酒。”
说完,刘媛又给老伴端来一碗莲子粥,递到他手里:“趁热吃了。小心烫着。”
梁晓光道:“你自己也吃啊。”
刘媛走向厨房,说:“还有好几碗。我自己也盛一碗去。”
梁寒艳端起伍春秋那碗粥,拿起勺子一边搅,一边吹着气,觉得不会烫了,才递给伍春秋,道:“慢点喝。”
伍春秋有点不好意思,道:“不要太客气了。”说完,盛情难却,一连用勺子舀着送进口里。
刘媛走过来催促女儿道:“趁热吃了,暖心。”
梁寒艳也端起粥碗拿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吃。
刘媛望着老伴:“够了吗?少了再给你盛去。”
梁晓光吃完这碗粥,把空碗递给刘媛,说:“够了。”
刘媛接过空碗,朝老伴说:“够了就洗脸去,粥粘到嘴巴上不清爽。”
梁晓光起身离开,刘媛走过来挨着伍春秋坐下,轻轻地抚着伍春秋背部,关切地说:“慢慢喝,别呛着。不够,阿姨再给你盛去。”
伍春秋吞下一口粥,望着刘媛笑道:“阿姨太客气了。喝喝茶就好。”
突然,伍春秋感觉不大对劲,浑身发热,似酒醉又不晕眩,两眼朦胧,尤其下半身变化很大,直觉得无法把持。
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有点发热的双眼直勾勾盯着梁寒艳,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去。
他回顾刘媛刚才一连串的动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根本就看不出耍计的地方,会引起人疑心,看不出刘媛这么善于心计。
他发现梁寒艳比自己的变化更大,只见她双手一会插进胸部,一会又抚往下腹,一会又插进头发,嘴里娇喘吁吁。
梁晓光看到女儿和伍春秋这样子,明白老伴刚才跑出去买回了什么,忙扯开她质问:“干什么呢,你这是!”
刘媛悄声道:“你蠢啊?不知道你女儿的心,缠死在小伍身上了吗?除了他,你女儿还会嫁第二个男人?我这是不想梁家绝后,你真是猪脑子!”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扶小伍进艳儿房里去!”
梁晓光磨磨蹭蹭地扶着伍春秋,小心地把他送进女儿闺房,然后赶紧退出来。
接着,梁晓光又帮老伴把女儿往她房里扶。
梁寒艳惺忪地对母亲呢喃道:“妈!”。
刘媛悄声斥道:“抓紧点,主动些,不准躲!”
老俩口把女儿扶进房,又将她按到伍春秋身上,然后赶紧退出来把门掩上。
梁晓光担心道:“会不会出乱子?”
刘媛笑斥道:“出什么乱子!男欢女爱,你没经历过啊。”
两老一边一个靠在女儿门口,倾听屋里的动静。
梁晓光还是觉得老伴这样做有点过了,刘媛无奈地道:“我想过好多种法子,脑壳都想破了,觉得这次是临场发挥。
真是天助我梁家!你想想,要是艳儿碰巧这次怀上了,她会怎么办?
开始的时候,一定会傻傻地跟小伍说,我不要名份,只要你一直爱我,我做你身后的女人。
然后,面对她现在的地位,她会想到如何面对孩子的事。以艳儿的性格,她会不顾一切生下孩子。
甚至有可能傻乎乎地想退出政坛。反正,凭她现在的人脉,不混政坛,也会找到好的出路,有好的发展。
但是,小伍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孩子,他绝对不会允许艳儿做这种傻事,况且,艳儿那样做,还会影响到他的家庭。
艳儿知晓这些后果,肯定敌不过小伍的劝阻,最终,她会急于找个不起眼的男人成婚,或假婚,掩盖她未婚先孕的真相。
这样,梁家不是有后了吗?”
梁晓光心里还是没有底,便斥责老伴道:“你电视剧看多了,就不怕弄巧成拙!”
刘媛突然听到房里有了动静,欣喜得赶紧扯着老伴,轻手轻脚地离开女儿门口,回到沙发上坐下。
刘媛深深地吁了口气,欣喜地望着老伴,得意地笑道:“梁家真要有后了!”
梁晓光一脸茫然,望着老伴问:“又是什么意思?”
刘媛笑嘻嘻地说:“想起了,这几天,正是艳儿受孕的高峰期。”
“啊?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霎时,梁晓光脸上露出了二十多年来第一张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