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在珍妮丝说出答复后，有一种东西变悄然的变了。
她日复一日平静不变的生活出现了波纹，每一道涟漪都是莫妮卡在向她靠近的脚步。
当莫妮卡走到她的身边，珍妮丝看见水波粼粼星星点点，她们的目光在这刺目的光芒中交融相汇。
她在看着我。
珍妮丝想，错了，应该是她一直在看着我。
为什么？
她的疑惑，在莫妮卡的眼中得到了答案。
在那双蓝色的眼睛中，珍妮丝看到了一个美丽到无法描述，连她自己都会惊叹的自己。
然后她低下头看向水面，那里的她平凡麻木，没有任何光彩。
[这是一个非常易懂的道理，因为她喜欢我，所以在她的眼中我便美上了一百倍一千倍。鉴于我们两者看到的不同，这真是令人嫉妒。]
调侃的在纸上写下这句话，珍妮丝将试写的羽毛笔放进墨水瓶里，纸张随便卡进诗集中。
珍妮丝将诗集放进书架里，本该午睡的她坐回了桌子边，现在这张桌子周围除了她和墨水瓶，其他都是两份。
不过珍妮丝知道不用她等多久，当时钟的指针走向十二点，她听见的敲门声。
“夫人？”做完了中午的工作中莫妮卡匆匆跑来，喘息是无法克制的急促。
“进来。”珍妮丝让莫妮卡在身边坐下，房间的另一张的凳子终于也有了用处。
桌上摊开的童话书是最简单的少儿读物，珍妮丝告诉莫妮卡：“我先告诉你这个故事，等你听完了我们在学习这些字。”
“好的，夫人。”莫妮卡坐直了身体，后背挺的笔直，看着珍妮丝烛光中好像毛绒一样柔软的睫毛。
珍妮丝稍微有些紧张的拿起书，她从来没有给别人教导过别人，即使她昨晚做了很多准备，现在还是难免会紧张。
“美人鱼的故事，作者安徒生。“开口后珍妮丝便不再想这些，她专注为莫妮卡朗读，放慢语速尽可能的吐字清晰让她能听清每一个发音。
“在很深、很深的海底，有一座雄伟的城堡……”
莫妮卡也收回注意专心的听着故事，她不会在这时候分神，这是对夫人不尊重。
一个朗读一个倾听，在指针滑向两点的方向时，珍妮丝说完了这个不是很长的故事。
“听完了怎么样？”珍妮丝暗自松了口气，没有发生读错停顿，很好。
“夫人读的很好，每个字都很清楚。”莫妮卡夸完了先进行鼓掌，然后才在珍妮丝微妙的表情中说：“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人鱼公主就不应该喜欢上人类王子。但是已经喜欢了，而且还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她就不应该让自己失败。”
莫妮卡有个不理解的地方：“能忍着疼痛学跳舞，不能去学写字告诉王子她才是救王子的人吗？人鱼公主只是不能说，不是能听见吗？”
珍妮丝被莫妮卡不能理解的表情逗笑了：“因为时间太短，来不及学习。人鱼公主只有几天的时间，而学习是一件很漫长的事。”
“写不了也可以画出来。“莫妮卡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只要让王子起了疑心，这件事就有了解决的办法。”
珍妮丝想了一下，觉得莫妮卡说的很对，不打算反对她这个想法。
“你说的是对的，但这就不是童话了。“珍妮丝把童话书翻回故事的第一页：”莫妮卡，这样是没办法成为公主的。“
“我从没想过成为公主，我是夫人的女仆。”莫妮卡极其顺口的回答。
珍妮丝假装没有听见忽视掉莫妮卡的话，让她学着自己拿起羽毛笔：“看我握笔的姿势，像这样拿着。”
莫妮卡学着珍妮丝拿起羽毛笔，别扭的调整笔身在手指上的位置。她不敢太用力怕折断纤细的笔身，以至于姿势一直都很别扭。
珍妮丝看见后放下手里的羽毛笔身体倾向莫妮卡，手臂从她背后绕过，以拥抱的姿势握住莫妮卡拿笔的手，教她调整握笔的姿势。
莫妮卡错愕的转头想去看她，鼻尖触碰到珍妮丝的脸颊，来不及看清她表情慌忙后退，撞进珍妮丝的手臂中。
珍妮丝虚放在莫妮卡背后的手臂，因为刚才的动作触碰到了莫妮卡的后背，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拥抱。
“夫人……”莫妮卡手心出了汗，握着的笔身在向下滑。
“不要看我，看手。”珍妮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刚才接触到皮肤似乎还留有不一样的触感。
因为刚才过近的距离，莫妮卡过热的气息还未散去，让珍妮丝格外的在意。
她在做什么啊，珍妮丝放在桌上的左手悄悄的收紧。
明明只要演示就可以，或者站起来绕过去也行，她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动作。
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珍妮丝懊恼的想，莫妮卡要是说什么让她害羞的话今天的课马上结束。
听出珍妮丝语气中的颤抖，看见她连领口外的皮肤都透出红色，莫妮卡张口又闭上，理智告诉她现在最好不要说话保持安静。
不过害羞的夫人，非常的可爱，莫妮卡侧过头不让珍妮丝看见她的偷笑。
没听到那些害羞话的珍妮丝快速恢复平静，掌心里是与她相比温度高了许多的肌肤。
指腹从指节上滑过，莫妮卡的视线也跟着移动。珍妮丝推着指背帮莫妮卡调整好握笔的姿势，冰凉的指尖染上了别的温度。
确认姿势正确后珍妮丝立刻松开手：“你自己再试一遍。”
“好的夫人。”被空出的手背感觉到了微凉的空气，莫妮卡重试了一次，这次握笔的姿势对了。
珍妮丝坐了回去，两人之间空出了比刚才更大的间隙，珍妮丝在坐回去的时候悄悄将椅子往后推了。
她指着故事的名字：”我们来学习第一个词，mermaid，美人鱼。“
“mermaid，美人鱼。”莫妮卡小心的将笔尖放到纸上，跟着童话书在纸上写下字母。
珍妮丝等她写完记住了这个词语才开始教下一个，在记下了第一页的所有的词语后，莫妮卡的字迹也从最开始颤抖倾斜变得规整了很多。
第一次当老师的珍妮丝感受到了教书的乐趣，正打算翻页时莫妮卡提出了停止：“夫人，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工作了。”
纸张上的墨水已经干了，莫妮卡把写满了词语的纸张卷起放进围裙里问：“夫人，桌子上的东西需要现在收拾吗？”
珍妮丝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嗯？现在不用。”
“好的夫人，那我现在先去工作了，谢谢您今天的教导。”
说完行礼离开，珍妮丝看着她离开，盯着关上的门久久没有回神。
过了好久才收回视线慢慢收拾桌上的纸笔，莫妮卡今天没有看着她，只对她说了一句夸奖的话，离开的动作倒是非常快。
真的在努力的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