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进来吧。”珍妮丝做好了心里准备，等脸上的红晕退下看不出不妥后才叫莫妮卡进来。
莫妮卡进来时看见的是珍妮丝和往常没有区别的表情，她走到珍妮丝身边：“夫人。”
“我可以夸奖你。”珍妮丝打断想要开口的莫妮卡：“或者是我来教你认字。”
“我想和夫人学认字。”不用想莫妮卡马上选择后一项，不但可以认字还是夫人亲自教她，太棒了。
错开眼神不去看莫妮卡亮晶晶的眼睛，珍妮丝看向桌上已经消失的水痕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之前送来的礼盒上有写着夫人名字的卡片，我还在书本上找到了一样了单词，才知道夫人的名字要怎么写。”莫妮卡用充满了快乐的，雀跃的语气的回答。
“嗯。”这个回答珍妮丝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她换了个话题：“为什么想要认字？”
“因为夫人。”莫妮卡没有停顿的回答：“夫人总是在看书，我想要知道夫人在看什么，是什么让您露出笑容。”
奇怪的甜蜜，像没有稀释的蜂蜜滑过喉咙，即使无法喘息也不愿意放弃去品尝这甜蜜的滋味。
珍妮丝告诉自己这没什么，莫妮卡是因为自己给了她这份工作才这样崇拜她，只是这样而已。
“为什么？”她还是想知道。
“因为……”这个问题对莫妮卡来说非常简单：“我只是想知道夫人在看什么，笑什么。”
“这样我就能逗夫人开心了。我想让您开心，我想让您因为我而开心。”莫妮卡的视线从未从珍妮丝身上移开：“我的确是在讨好您，可这是因为我喜欢您。”
“您很美丽，优雅，胜过我见过的所有的花朵。”莫妮卡蹲了下来，不让低头的珍妮丝躲开她的目光：“您很芳香，柔软。即使只是这样看着，我就已经为您倾倒。”
“我只是在讨好我喜欢的人，这让我无时无刻都充满快乐。”
莫妮卡明白的，她就是在向往夫人，她们完全不同。
一个高贵，一个平庸。
一个优雅，一个普通。
她在向往着夫人展示出的不同，多么美丽啊。
她永远无法成为夫人这样人，所以她在向往想要接近夫人，直到能够触碰这样的美丽。
“夫人，我的喜欢，让您讨厌了吗？”
她一定是故意，这是珍妮丝的想法，她知道自己有多美。
莫妮卡仰着头让珍妮丝可以完全看清的她的脸，明亮的眼睛红润的嘴唇。
她在利用的自己的美丽。
珍妮丝发现了莫妮卡很擅长使用自己的脸，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无害，像花瓶里被剥去了花刺的花朵，可以随意抚摸她的花瓣。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珍妮丝一直妥协，不然珍妮丝也不会让莫妮卡待在房间陪着她。
因为在第一次让她出去的时候，莫妮卡就用含着泪的眼睛让她退步，从那时候起珍妮丝就一直在妥协。
就像现在，珍妮丝知道自己说不出拒绝，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心说出讨厌。
“不，我不讨厌。”
珍妮丝知道莫妮卡的是故意，可这种逼迫并不讨厌。
这种区别他人的特殊对待，作为被区别对待的那个，珍妮丝的确是开心的。
“谢谢你的喜欢。”珍妮丝将手伸向莫妮卡的脸侧，将她没有被头巾包住的碎发别在耳后：“我从未听过这么热烈的喜欢，谢谢你。”
莫妮卡侧了下头，自然的将脸靠进了珍妮丝的手中。她抬起手在触碰到想要触碰珍妮丝的手又停下，隔空与她相握。
“只要夫人愿意，我每天都会告诉您我有多喜欢您。”莫妮卡没想过珍妮丝会为了她的喜欢开心。
她反而冷静了下来，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夫人，您值得所有的喜欢，所有人在看见您的时候都应该爱上您。”
“您是花园里最美的花朵，只是看着您我就满心欢喜。”
珍妮丝第一次看见莫妮卡这样的表情，严肃慎重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意义：“能遇见您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您改变了我的人生。”
“如果您没有到来，我没有遇见您，现在我可能带着弟弟妹妹逃亡，可能嫁给了任何人，也可能待在妓/院里。”
“更或者，我早已死去。”
“住嘴！”这是珍妮丝第一次这样训斥莫妮卡，她捂住了莫妮卡的嘴：“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珍妮丝无法想象莫妮卡刚才所说的画面，因为她知道，那极大可能是事实。
“夫人。”莫妮卡微笑着拉下了珍妮丝捂住她嘴的手，看着她生气的面容笑的格外开心：“这些都是假的，它不会成真。我已经遇到您了，您让我活了下来。”
“我的命运因为您而改变。我再也不用忍受饥饿，有了充足的食物。我有了属于自己的床，不用担心无处可去。您让我不再受到寒冷和饥饿，您拯救了我。”
“您是我的阳光，是我的月光。让我可以生长，不会在夜晚迷茫。”
莫妮卡忘记了她刚才的犹豫，她强烈的想要让珍妮丝明白的她的感激，体会到她决心。
“在您拯救我的那一刻，我已经将我奉献给您，只等您取走。”
莫妮卡想起每次她在罗伯玛丽害怕时给他们的拥抱，她不敢去拥抱珍妮丝，仆人不可以随意触碰主人。
所以她将珍妮丝的手展开露出手掌。
“我喜欢您。”
虔诚膜拜的吻上珍妮丝的手心。
一触即分的亲吻，莫妮卡跪在珍妮丝的脚边，双手握住珍妮丝的手放在胸前，眼中是珍妮丝的面容。
如同仰望神像，向神宣誓：“我永远是您的仆人，夫人。”
这一刻，珍妮丝觉得她们的位置颠倒了。
明明莫妮卡是跪着的，可是珍妮丝却觉得她在俯视自己。
那浓郁的，强烈的不可阻挡的感情让珍妮丝无措，甚至是难过。
留下莫妮卡只是因为她想选择一位好看的女仆和一些同情，这对她来说是不值一提的施舍。
她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莫妮卡会这么重要，正是因为感受到莫妮卡的感情，这才更让她难过。
她怜惜的抚摸上珍妮丝的脸，一份工作五个银币就获得了她所有的感激，全部的喜爱。
多么可怜啊。
“莫妮卡。”珍妮丝眼中聚起了泪水：“如果你生活在别的家庭，商人贵族你都会受到追捧的，你的美丽你的机智，你应该过着别的生活。”
“夫人，那只是如果，现在我遇到您，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愿望成真了。”莫妮卡笑着，她曾经的愿望只是想要一对不会卖掉孩子的父母而已。
长长的叹息，珍妮丝对莫妮卡充满了怜爱，多么美丽就多么可怜，还有这份真诚的感恩。
“莫妮卡，我没有做什么，工作是你靠着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珍妮丝希望莫妮卡明白这样的价值并不平的：“你为我工作，我给你报酬，这只是普通的雇佣，并不值得你这样做。”
“莫妮卡，感情是很珍贵的东西，不要轻易的交出。”
“不，夫人，请允许我反驳您。”听完珍妮丝的话，莫妮卡更开心了：“对您来说是不值一提，对我来说是就拯救了我的人生，是您让深陷烂泥的我走向了不同的未来。”
“对我来说，这就是值得的。”莫妮卡继续说着：“这世上有那么多人，富豪贵族，教会神明。”
“我只遇到了您，只有您帮助了我，这难道还不是我的幸运？”
“感情很珍贵吗，那我想将她全部给您，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了。”
“除非您厌恶我遗弃我，否则莫妮卡会永远是您的所有。”说完莫妮卡低下头，平静的等待珍妮丝的回答。
莫妮卡的额头抵上珍妮丝的膝盖，这个姿势让珍妮丝看到她从衣领露出的一截的后颈，比脸上的皮肤白了许多。
珍妮丝握上去感受到了滚烫的触感，热度从手中一直传到心上。珍妮丝听到了自己巨大的心跳声，震的她耳中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这份感情太过沉重了，珍妮丝犹豫，可她知道自己不想拒绝，甚至在为此喜悦，她想要。
“我，知道了。”珍妮丝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用另一种方式回答莫妮卡：“你想学什么？”
“夫人教什么，我就学什么。”莫妮卡手中还握着珍妮丝的手，见珍妮丝并没有注意到这点，她将脸颊贴上珍妮丝的手背，甜蜜的笑起来。
她知道，夫人不会拒绝她的。
夫人喜欢她，准确来说是她的脸，莫妮卡早发现了这点。
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夫人喜欢她就足够让莫妮卡高兴了，她也喜欢美丽的花朵啊。
所以每次在和珍妮丝说话的时候，莫妮卡总是会想办法接近她，让珍妮丝看着她触碰她，不会拒绝她。
她很成功，每一次都是。
莫妮卡趴在珍妮丝的腿上，感受着后颈上温柔的抚摸，露出笑容。
夫人，您是喜欢我的。
不然您怎么会一直迁就我这个女仆，容忍我的冒犯触碰呢。
请您更喜欢我吧。
莫妮卡在心中祈祷。
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