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谢谢。”罗伯与玛丽跟着也认真的道谢，感谢将他们从阁楼抱下来的村民。
村民们摇摇头表示没事，对莫妮卡给了老希尔一石头的事视而不见。
莫妮卡是个多好的女孩啊，竟然能忍到现在才动手，换成他们任何一个老希尔早就与世长眠了。
而且她的愤怒还是因为弟弟妹妹差点被害死，这样一想老希尔挨那一下都是罪有应得。
说了几句有麻烦能找他们帮忙，村民们纷纷散去，明天还要早起去镇里的集会。
带着对姐姐的担忧，罗伯与玛丽跟着铁匠离开了，只剩下莫妮卡看着燃烧的火焰。
不远处的希尔夫人停止了哭泣，村民们无视她从希尔夫妇身边走过。无措的看了莫妮卡一会，她才撕下裙摆为丈夫包扎伤口，眼神虚空的陷入沉默。
大火一直烧到月亮高升才熄灭，等炙热的温度散去，莫妮卡踏进废墟。
火从厨房烧向连着的客厅，然后蔓延的到阁楼。因为隔断的及时，希尔夫妇的房间反而没受到波及。
她先走向厨房，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什么都没找到，全部没有了。
废墟里，莫妮卡呆呆站着，绝望漫上心头。
现在没有需要依赖她弟弟妹妹，莫妮卡蹲下脸埋在膝盖把委屈用力哭出去。
被哭声惊醒，希尔夫人看向莫妮卡，嘴唇张口又合上。最后只是抱着自己的丈夫，满心期待的等着他醒来。
莫妮卡抱着自己哭了很久，哭到眼前发晕。然后用力的抹干眼泪，撑着腿站起往晾晒草条的地方走去。
离天亮还在，她还能趁着这段时间编点东西拿去卖，还来得及，她不会认命的。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莫妮卡奔跑起来，向河边跑去。
草条用石块压着挂在树枝上，没有完全晒干的草条过于柔软要更加小心。莫妮卡坐在地上借着月光编制草条，半成品的草席在她手里快速成型。
其它的东西太费时间，只有草席编制比较快，虽然换不了多少钱。
莫妮卡半闭着眼睛，手上维持着机械的动作，直到罗伯和玛丽从远处呼唤着她跑来。
“姐姐。”玛丽坐到莫妮卡身边，趴到她腿上充当暖炉。
“我就知道姐姐肯定在这里。“罗伯拿起草条，草席他也会编。
等不到她的罗伯猜到了莫妮卡会做什么，然后他和铁匠一家告别带着玛丽走到这里，找到了姐姐。
脸上带起一点笑意，莫妮卡继续编着草席，她不会就这样认输的。
天色未亮村里传来交谈声，莫妮卡手上摸了个空，草条用完了。
三张草席两大一小，小的那张是弟弟编的。
莫妮卡把睡在腿上的罗伯和玛丽叫醒：“去铁匠叔叔那，要帮忙做事，等我回来。”
发现自己睡过去的罗伯满脸懊恼，他赶紧起身和莫妮卡一起把草席卷好：“知道了，我会看好玛丽的。”
“幸运之吻。”还没清醒的玛丽踮起脚给了姐姐一个吻：“我们等姐姐回来。”
“我今天会幸运的。“莫妮卡的抱起草席向村口跑去，她要坐村里的马车前往镇上把连夜编制的草席卖掉。
河边离村口太远了，莫妮卡赶到的时候马车已经准备出发了，赶车的老约翰看到莫妮卡后大声喊道：“再快一点，就差你了。”
车板上村民伸出手接过莫妮卡手里的草席，莫妮卡抓着车板翻上去走到驾马车的老约翰身边坐下：“我知道你会等我的。”
“那是当然，驾！”老约翰理所当然的说：“把我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莫妮卡拿出了一块夹着黄油的面包，老约翰一脸不在乎的说：“吃吧，这是老约翰特意给你留的。”
“其实我也准备了。”一个村民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拿出马铃薯：“给你。”
“……谢谢。”莫妮卡压下声音里的哭意，把面包小心的放进口袋里，拿着马铃薯大口的吃着。
之后她会去帮忙做事或者编一点东西送去，她能回报的好意也只有这些了。
马车摇晃的进了城镇，老约翰叮嘱莫妮卡：“记住时间，还是在这集合知道吗？”
“知道了。”看着马车离开，村民们招呼着莫妮卡跟上，她赶紧抱着草席跟上去。
来到交易物品的区域，所有村民聚在一起互相照看，防止小偷和蛮不讲理的买家。
莫妮卡抱着草席开始吆喝，她一直在贩卖这类东西，经常来集市的人都知道，有需要的直接走过来。
“今天有什么东西？”
“草席，两张大的一张小的，都要的话小的可以免费送。”莫妮卡把草席放在地上靠着自己，打开一张大的展示给对方看。
她编的非常细密没有肉眼看得到的空隙，而且是用的双层编法摸着非常的厚实，边角都严密的包裹着绝对不会划伤皮肤。
客人摸了一下满意的点头，没有还价答应了下来，付完钱这位熟悉的顾客问：“女孩，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看出莫妮卡的疑惑，客人解释说：“你的裙摆，你可从来没有如此不注意形象。”
莫妮卡这才看到自己裙摆被烧出了残缺，上面还有坐在地上留下的印记，她扬起笑容回答：”只是穷人的麻烦而已。“
在老希尔看不到的地方，莫妮卡是很爱笑的，笑容是她能做到也是最便宜的感谢。
“……唔，也许我能给你一个解决的方法。“客人想了一会说：“你知道有贵族要搬来的消息吧？“
“是的。”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有人搬进镇上那栋最华丽的房子，莫妮卡曾经远远看过，那里像故事里的城堡。
“他们已经来了。”客人靠近莫妮卡小声的告诉她：“明天管家会贴出招收女仆的公告，你也许能提前去试试。”
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现在的困难都能解决了。
莫妮卡的心疯狂的跳动起来，这是她绝对不能错过的机会：“感谢您！”
拿出购买草席的铜币还给客人，客人笑着拿回了一半，摆手离开。
“我想离开一会。”莫妮卡压抑着激动对身边的村民说，她想去看看贵族是不是真的来了。
“去吧，注意安全，一定要按时回来。”
“明白！”
回忆着房子的位置，莫妮卡快速向前走着。身边的房屋越来越宽大华丽，商铺也逐渐增多，人们的衣服干净整洁，她来到了富人区。
本想把她拦下来的巡警在看到莫妮卡的脸后停了下来，扶了下帽子让她进入了穷人不能进入的区域。
消息是真的，那栋房子有人住了进去。窗户挂上了精致的窗帘，可以看到有人正在打扫。
莫妮卡捂着剧烈跳动的心脏，紧张的屏住呼吸。她走过去隔着马路看着对面的房子，眼神随着搬运工移动。
“布尼安少爷！”房中有人大声呼喊：“您今天的课业还没完成。”
被称作布尼安的男孩跑着回答：“我需要休息，今天我是不会再看书的！”
布尼安简直受够了，他不讨厌学习但是不能整天把他关在书房啊，趁着管家不在他才能跑出来。
正想着要怎么把人甩掉，布尼安抬头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莫妮卡。男孩直接愣住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最后故作平静的理了理自己的领结。
是贵族家的少爷吗，莫妮卡当然看到了男孩的表情，快速了下了决定。
回忆着老希尔教她的知识，莫妮卡羞愧有难堪的对这个和弟弟一样大的男孩抬起下巴，生涩的展示自己。
希望的她这张被夸赞的脸，能得到他的喜欢。
像她想的那样布尼安心动了，他回忆着礼仪标准做出绅士的样子向莫妮卡走去，在他靠近前莫妮卡借着路过的马车掩护快速跑开。
躲进巷子里，莫妮卡平缓一下因为奔跑不稳定的气息。回头还能看到男孩四处寻找的样子，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夫人，感谢您的照顾。”把盘子放到水盆里，莫妮卡拿出今天得到的铜币递给铁匠夫人。
她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了，不但让对方照顾了一天弟弟妹妹，还在别人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这让她感觉羞愧。
“这个就当定金。”铁匠夫人笑的温柔：“莫妮卡有空的时候给我编几个篮子吧？”
慢慢收回手，莫妮卡把铜币放进围裙里，从铁匠夫人手里夺走水盆：“这些东西我来洗，您休息吧。“
“哎呀，这可太好了，我今天只扫地就行了。”铁匠夫人开心的准备去拿扫帚，罗伯和玛丽立刻冲过来拿走。
罗伯：“我来扫地！”
玛丽：“我擦桌子！”
“那就交给你们了。”走到丈夫身边，铁匠夫人问丈夫：“是一群好孩子对吧？”
铁匠没有回话，熟悉丈夫的铁匠夫人知道，他这是同意了她的提议，让这群孩子在家里住下。
这是和她们不同的家庭，晚上睡在温暖干净的大床上，姐弟三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恍惚。
“姐姐。”玛丽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铁匠夫人改出来的睡衣，她好喜欢这里：“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