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市政办公室

    兰修斯自豪地穿着新买的蓝色外衣走出商店，脸上洋溢着自信。

    &34;过来，&34;斯黛菲招招手，想欣赏一下这件领口和下摆绣着复杂的橙色刺绣的蓝色外衣。

    &34;兰修斯，你穿起来真好看。现在你看起来很有气质。&34;她称赞道。

    &34;当然，这花了我五个铜板，&34;兰修斯调侃道。&34;那足够买一周的食物了。&34;

    斯黛菲咯咯笑着，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知道他是捡了便宜。&34;哎呀，这是干什么？&34; 兰修斯抱怨着，但还是忍不住笑着跟了上去。

    &34;接下来是买剑。&34;她宣布道。

    &34;呃，不，我是个抄写员。我不需要剑。&34;他脱口而出，生怕她真的要用利剑来训练他。

    斯黛菲顿了顿，沉思了一下。&34;好吧，那我们就去那里吧。&34;她决定带他往南走，走向集市区尽头的一座大建筑。

    &34;这是什么地方？&34; 兰修斯观察着这座高大的石头建筑，它有围墙和供马车通行的双扇大门。

    &34;希望是你的新办公室。&34;斯黛菲回答道。

    兰修斯被市政厅办公室的规模吓了一跳。&34;但我们不是打算明天再去吗？&34;

    &34;嗯，反正就在附近，而且试试你的新百夫长蓝外衣也没什么坏处。&34;

    两人一直走到双扇大门旁的一扇小门。一名身着制服的卫兵懒洋洋地向他们点头致意，但没有问任何问题。他们从敞开的门走进去，经过其他几个卫兵，他们同样没什么兴趣地看着他们。

    在里面，他们发现了一个花园和一个宽敞的庭院，头顶上是高耸的三层楼高的河岸市政办公楼。这座建筑曾经是一座正规的城堡，但现在用作仓库和税务办公室。

    ‘哦，一个展示花园！’

    兰修斯惊叹于这座维护良好的中世纪花园，花园里主要种着草药和一些盛开的花草，并用栅栏保护起来。草地上铺着地毯，高大的古树根须伸入石墙和建筑中，构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

    花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兰修斯不假思索地评论道：&34;这将是一个野餐的好地方。&34;

    斯黛菲看着他问道：&34;野餐是什么？&34;

    &34;嗯在露天草地上吃东西？&34;

    &34;就像我们被困在外面执行任务时那样？你为什么还想这么做？&34; 她翻了个白眼。

    兰修斯笑了笑，但没有进一步解释。

    他们终于走进了这座建筑，看到内部凌乱不堪，这显然是围城期间被洗劫一空的迹象。外面的花园幸存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整个冬天都被大雪覆盖的缘故，但曾经秩序井然的办公室，里弗斯特德城行政能力的象征，现在却像一个被战争破坏的遗迹。

    工作人员试图恢复秩序，但仍在进行中。兰修斯观察着墙壁两旁部分空置的木柜，以及可能集中在这里待修的破桌椅。光线从后面破碎的窗户透射进来，为这令人惋惜的景象投下柔和的光辉。

    两名仆人正在打扫卫生，一名身穿灰色长衫的工作人员怀疑地打量着兰修斯和斯黛菲，误以为他们是商人和他的保镖。&34;很抱歉，难道门卫没有通知你们，办公室还没开门吗？&34;

    &34;我们不是来做生意的。守卫可能看得出来。&34;斯黛菲澄清道。

    兰修斯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封队长的信，展示给工作人员看。&34;我是少主的随从。队长派我来的。&34;

    工作人员急忙用袖子擦了擦手，然后走到兰修斯面前。&34;我能看看信吗？&34;

    兰修斯瞥了一眼斯黛菲，后者点头表示赞同。

    工作人员恭敬地接过信，略微浏览了一下内容。

    &34;新的抄书员？‘’他的目光在信和兰修斯之间闪烁，显然吃了一惊。不过，他认为这不是他该问的问题。

    &34;请在此稍候。我去通知休伯特大人。&34;

    ……

    一位身材瘦高的男子走下楼梯，由于常年翻阅文件和账簿，他的姿势略显驼背。尽管年事已高，但他自信的步态和脚步声表明他是一个健康的人。

    他稀疏的头发上点缀着银色的条纹，头发向后梳理，保养得一丝不苟，就像他那身鲜明、充满活力的蓝色服装，上面绣着对比鲜明的银色刺绣。这让兰修斯的二手外衣显得很次。

    兰修斯咽了咽口水，因为这个人散发着古怪的气息。与贵族的掠夺气息不同，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34;什么事？&34; 休伯特不耐烦地问道。

    比兰修斯大不了几岁的工作人员急忙介绍道：&34;这位是休伯特大人，副&34;

    &34;里弗斯特德市政厅现任书记长，&34;休伯特纠正道。&34;那个老傻瓜在围城之前就消失了，我们一直因为他而无法工作。莫里斯大人应该听我的！&34;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很快又接着说，&34;现在，我能帮您什么忙呢？&34;

    &34;那封信。&34;兰修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34;是的，我读过了。但你没有受过会计方面的训练。&34;

    &34;我受过训练，休伯特大人，只是没有接受过帝国标准化记账方式的训练。&34;兰修斯用他的词汇量所允许的专业性反驳道。

    休伯特瞥了兰修斯一眼，下了判断：&34;东方风格不可信。&34;

    &34;我不是来自东方王国。的确，他们的技术没有那么先进。&34;兰修斯站直身子澄清道。

    老休伯特猛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了右臂。工作人员赶紧把兰修斯的信放到主人的掌心。休伯特又看了一眼，发现斯黛菲穿着黑色赌袍，那是财富的颜色。队长的抄写员招牌、自称是少主的随从以及身边富有的侍从，让休伯特猜测兰修斯要么是个富有的捐赠者，要么是个私生子。

    不管兰修斯是幸运还是不幸，休伯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帽子上突兀的黑发。书记官环顾四周，仆役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更加卖力、更加快速地擦洗地板。

    &34;我不能无视队长的意愿，那就这样吧。&34;休伯特甚至没有面对兰修斯就说道。然后，他又迅速对手下说：&34;别让他碰墨水和纸张。把他送进仓库，看看他能不能帮上什么忙。&34;

    &34;谢谢。&34;兰修斯真诚地回答。虽然他还没有恢复过去的记忆，但不知为何，他对这种处事方法再熟悉不过了。

    当休伯特重新爬上楼梯时，兰修斯身边只剩下了那位不苟言笑的工作人员。&34;你是贵族吗？&34;

    &34;不是。&34;兰修斯回答道，他知道自己将处于最底层。

    还没等工作人员点头，斯黛菲就站了出来。&34;不过，他是我的主人，也是年轻的阿特大人的直属家臣。如果我是你，就会小心行事。&34;

    &34;我们之间应该没有问题。我叫文斯，我不是很聪明，但我的家族世代都是这里的职员。&34; 他向兰修斯伸出了手。

    兰修斯握住文斯的手说道：&34;请叫我兰修斯，希望我能帮上忙。&34;

    &34;希望如此。我们需要很多人手来清理这个烂摊子。&34;文斯揉了揉自己仅有的一点山羊胡子。兰修斯注意到，这个人的头发整齐而光滑，这表明尽管他的介绍很谦虚，但他还是很努力。

    &34;喂，简，过来。&34;文斯突然叫住了一个男孩。

    一个看起来很聪明的男孩停止了擦洗，向他们跑来。&34;什么事，文斯？&34;

    &34;帮我照顾好兰修斯。让他看看远处空着的房间，别让老休伯特看到他。&34;文斯补充道。&34;无意冒犯。&34;

    &34;没有冒犯之意，&34;兰修斯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又问道，&34;空房？&34;

    &34;当然是给你住的。你现在是文员，不是抄写员。我们不能让新员工每天进进出出，这样风险太大了。不过不用担心，宿舍很整洁。除非你的职位比我高得多，否则你会喜欢这里的。&34;

    &34;啊，&34;兰修斯点点头，与同样兴奋地点点头的斯黛菲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刚刚解决了兰修斯的住房问题，而且是免费的。

    ‘我得给那位队长买点东西。他是个英雄！’

    文斯皱着眉头，看着两人的反应，对他们的关系有些怀疑，但他继续道：“正如我之前所说，简会带你参观房间，然后护送你去储藏室。就这些了，少年。”

    兰修斯轻笑道。文斯自我介绍是个不聪明的人，但最后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资历。“是的，文斯前辈，我会遵守的。”

    文斯显得很高兴，他拍了拍兰修斯的右臂，向守卫室走去，很可能是要教训他们不通知就允许客人进入。

    &34;来吧，兰斯先生，侍从。我带你们去看看房间。&34;简高兴地示意他们跟着他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