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基斯

    （兰修斯视角）

    三千多年来，里弗斯特德城默默见证了无数王国和三大帝国的兴衰。这座曾多次从废墟中复活的古城，坐落在流向大河的三条河流之间，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尽管有河流的存在，但周围的土地并不肥沃，而是拥有自古以来开采的矿产资源。因此，世世代代的工匠都在这里谋生。

    通过大河的通道，里弗斯特德城与远东王国保持着直接的贸易联系，也是帝国北部省份的重要贸易枢纽。货物，特别是来自手工业发达的米德兰省的货物，通过这座城市向北和向东流动。

    城市街道由灰色鹅卵石铺成，里弗斯特德城的广阔显而易见，拥有数百甚至数千栋建筑，其中包括几栋多层建筑。兰修斯发现，其中一些建筑与古希腊或古罗马风格相似，这一点非常吸引人。

    当天上午，兰修斯陪同斯黛菲来到熙熙攘攘的市场区，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人头攒动的露天摊位。即使在这座饱受战争摧残的城市，人们也需要吃饭，摊主们总能找到维持生计的办法。

    斯黛菲与一些摊主闲聊，他们盯着兰修斯，对他评头论足。她要么耸耸肩，要么挥挥手，然后端着一个装满各种小吃的木盘回来了。其中一道特别的菜引起了兰修斯的注意--一道白中泛黄、没有酱汁的千层面。

    兰修斯拿起小刀，在面条内测擦了擦，想要尝尝味道，但没能尝到。这道像意大利面食的菜很滑。

    看到他在挣扎，斯黛菲用勺子和拇指捏下一块千层面，喂给兰修斯。他尝了一口，发现和加了盐和奶酪的意大利面差不多，但没有番茄酱。

    ‘相当不错。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通心粉或意大利面。’

    当两人站在街上吃饭时，城市慢慢开始喧闹起来。市场仍在从战火中恢复，但那些开着的摊位前人头攒动。

    &34;幸运之神眷顾勇者，&34;斯黛菲注意到了兰修斯的目光，说道。

    兰修斯点点头，随口说道：&34;利益让世界运转。&34;

    &34;那么，你听说过关于古人的传说吧？&34;她问道。

    &34;什么传说？&34; 兰修斯很感兴趣。

    斯黛菲皱起了眉头。&34;世界是圆的？&34;

    &34;你知道世界是圆的？&34; 兰修斯惊讶地问道，寻求确认。

    她疑惑地看着他。&34;这是一个儿童故事。大家都知道古人化身为龙，在世界各地翱翔，在赛跑中超越太阳。我想你们外国人没有这个故事吧。&34;

    兰修斯摇摇头。&34;马克从未提起过，我也从未听吟游诗人唱过这首歌。&34;

    斯黛菲笑了笑。&34;这是个儿童故事，吟游诗人通常不会唱这种歌。下次问问奶妈吧。”

    &34;奶妈？那是什么？&34; 他很确定自己的词汇量，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斯黛菲只是一笑置之。&34;来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给你找件新外衣是当务之急。&34;

    就这样，她带着他向市场深处走去，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当他们走进去浏览各种廉价摊位时，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今天还早，但事情并不总是如他们所愿。

    ……

    兰修斯和斯黛菲继续逛着安静的市场，围城以后，这里只剩下一些少数坚持的小贩。他们发现了一家小店，夹在两家较大的、关着门的店铺中间。虽然没有木质招牌，但二楼的橱窗里优雅地悬挂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衣服。

    &34;啊，找到了！&34; 斯黛菲兴奋地拉着兰修斯的手，另一只手把门推开。

    一进门，他们就闻到了破旧布料和皮革的香味。一位留着稀疏胡须、身着深色服装、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中的针和未完成的工作放在一边。&34;啊，斯黛菲小姐，很高兴在里弗斯特德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34;

    &34;我没有逃债，高兴吗，基斯？&34; 斯黛菲揶揄道。

    基斯强忍住笑意，注意到自己并不认识兰修斯。他猜测兰修斯可能是别人的朋友，便问道：&34;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34; 他指了指店里的商品。

    &34;我需要一件外衣，价格实惠但外观正式。&34;兰修斯看着整齐的衣架上的衣服，包括外衣、连衣裙和斗篷，尽量正式地回答道。

    &34;有什么用途？&34; 基斯礼貌地询问道，尽管他的举止更像是一名士兵而不是裁缝。

    &34;他是个抄写员。&34;斯黛菲插话道。

    &34;啊，&34;基思喃喃自语，转向一堆整齐堆放的衣服。

    &34;为什么不是这件呢？”斯黛菲指着一件已经叠好的衣服建议道。

    基斯瞥了一眼兰修斯，斯黛菲向他保证道：&34;他没事，他和我在一起。&34;

    兰修斯赶紧补充道：&34;我可以保守秘密。&34;

    凯斯笑着解释道：&34;折叠的衣服很可能是从这座城市或附近地区掠夺来的。卡里乌斯大人的手下逼我买的。我已经贿赂了他们的官员，但他们仍然索要更多。&34;

    斯黛菲看了看，发现了她喜欢的东西，便询问道。&34;你不能卖给我们吗？&34;

    &34;我们还是避免麻烦吧。这些衣服是为贵族量身定做的，有人会认出原来的主人。如果消息传出去，我们都可能面临后果。”基斯边说边从一堆衣服中拿出两件外衣--一件黄色，一件蓝色。

    兰修斯一眼就看中了那件鲜艳的蓝色外衣，但他还是保持中立的表情回答道：&34;你没有更鲜艳的衣服吗？我可不想让雇主觉得我没教养。&34;

    基斯笑了笑，没有对兰修斯的口音发表评论，而是回到衣堆里，寻找适合兰修斯需要的外衣。

    斯黛菲走近兰修斯，小声说道：&34;我喜欢蓝色的。&34;

    &34;如果你在战斗中，你会向对手表明你的意图吗？&34;

    斯黛菲吃了一惊，明白了他的道理。&34;好想法。&34;

    &34;我可不是白当老师的。&34;兰修斯调侃道。

    &34;现在，这里有一件更鲜艳的&34; 基斯拿出一件红色外衣。它的颜色已经褪去，更接近粉红色，但领口和下摆的复杂刺绣彰显了它昔日的优雅。

    兰修斯并不打算买那件，但他把皮包放在桌子上，试穿了那件红色外衣。布料贴在皮肤上，感觉柔软舒适。

    ‘亚麻布也能这么柔软？’

    “从缝线来看，它并不算太旧，你可以一直穿着它，直到你太老而不能工作为止，”基斯在推销这款外衣时开玩笑说道。

    &34;这件衣服的价格是多少？&34; 兰修斯问道。

    &34;如果是新的，&34;基斯动用了他的商人技能，&34;材料、染料和裁缝的成本让这件外衣至少值四银子。&34;

    兰修斯轻轻叹了口气，坚定地说道：&34;太贵了。&34;

    &34;你还没听到我的提议呢。&34;基斯试图谈判道。

    兰修斯取下外衣，礼貌地递回给基斯，说：&34;如果是四十铜左右的新货，那我可能买不起。你还有别的吗？&34;

    &34;这件百夫长蓝色外衣怎么样？&34; 基斯建议道。

    兰修斯假装不感兴趣。&34;黄色的那个，虽然有点大，多少钱？&34;

    &34;别担心尺寸。我可以为你量身定做。&34;

    兰修斯笑了笑。&34;我相信这可能会增加成本。&34;

    基斯笑着说道。&34;这件上好的黄色外衣11个铜板，包括调整费用。‘’然后他展示了这件衣服的特点。&34;摸摸看，上好的米德兰亚麻布，没有补丁，没有磨损的缝线。它能让你穿很久，你可以把它传给你的儿子和孙子。&34;

    &34;五个铜板怎么样？&34; 兰修斯反驳道。

    &34;低于十个铜板我不干&34;

    &34;六个，我付调整费。&34;

    &34;对这样的作品来说，这个价格太低了。&34;基斯摇了摇头。

    兰修斯叹了口气，礼貌地说道：&34;那就改天吧。&34;

    &34;你在其他地方找不到这样的作品。&34;基斯提醒道。

    &34;这正是我的问题所在。你的衣服太好了，我买不起。&34;

    &34;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能为您推荐几件颜色不那么鲜艳的外衣吗？我有很多适合你尺寸的选择。&34;

    &34;比如那件蓝色的？‘’兰修斯漫不经心地问道。

    &34;是的，你为什么不试试那件蓝色的呢。&34;

    兰修斯试了试，发现它完好无损，下摆上没有污渍，说明保养得很好。虽然没有红色那件柔软，但无疑比他从贝兰迪亚买来的粗布要好。

    &34;我不喜欢这个颜色，但乞丐不能挑三拣四，&34;他调侃道，这让店主很高兴。

    &34;我喜欢你，既然你是斯黛菲的朋友，我会给个好价钱，七个铜板。‘’

    ‘’四铜，即使是四个铜板，对蓝色染料来说也太贵了。&34;

    &34;我做不到。&34;基斯熟练地把外衣放在阳光下，以显示其更鲜艳的颜色。

    兰修斯懒得去看，专心致志地盯着卖家。&34;我相信你用四个铜板还是能赚到钱的。你怎么说？时间还早，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开门红对生意有好处。&34;

    基斯笑着说道：&34;既然你是个好小伙子。那就六个吧，那是&34;

    &34;我最多只能出五个。&34;兰修斯掏出钱包，开始捞五个铜板。

    &34;6个是个公道的价格，&34;基斯说道，但兰修斯没有理他，于是他看向斯黛菲，后者也对他回以微笑。

    &34;他是个好商人，基斯。&34;斯黛菲说道。

    兰修斯拿出铜币，摊在手掌上让基斯看。&34;五个铜板。我们都会获利，这也许是良好商业关系的开始。&34;

    基斯一脸犹豫，但斯蒂菲却发出了致命一击：“他是少主最新的家臣，你知道吗？”

    兰修斯用拇指和食指捏起五枚硬币，递给基斯。

    基斯好笑地哼了一声，张开手掌。兰修斯把五枚硬币放了进去，交易就这样达成了。

    “谢谢你，你讨价还价得很辛苦。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请叫我兰修斯。”

    “人们称我为裁缝老基斯，”他自我介绍道。“如果我不在身边，我的儿子小基斯会很乐意为您提供帮助。”

    “很高兴认识你，基斯。”

    &34;好吧，试着试穿一下。如果你需要简单的调整，我可以免费为你做。&34;基斯高兴地说道。

    即使是 5 个铜板，他仍有相当大的利润，但他很少遇到讨价还价如此迅速和准确的人。其他人可能会讨价还价得更低，但他们通常会以更低的价格收场，或者过段时间再回来，基斯又会为同样的东西向他们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