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舆情

    在火器工坊中等待了数日，这几日卫东平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去要各个工坊只见看看，其中在经过火药的生产工坊之时，突然想起来后世有关定装火药的事情，这个技术说起来简单，只是历史的局限性致使现在的工人们缺乏创新的意识，经过卫东平的一番讲解，李若海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识，并且对卫东平提出的定装火药非常赞赏。

    少爷，早年读书后从军伍，弱冠之年做到总兵位置已经是自古少有之奇才，没想到对这火器方面也如此精通，老夫真是佩服之至。李若海恭维道。

    李师傅谬赞，这定装技术只是小道，我也只是听洋人说起，纸上谈兵罢了，至于能不能成还要看师傅们。卫东平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李师傅我听闻京营生产的武器都是要刻上师傅们的姓名的，不知我们这里有没有这种事情。

    李若海苦笑一声说道：不瞒少爷，这南京与北京的军械司万历年之前所铸造的火器确实如少爷所言，只是现在这条规矩已经荒废了。

    卫东平本想问问为什么会取消这一条规定，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顺口说道：李师傅，我想我们这作坊继续实行这一条规矩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别的事情我们不敢保证，我们现在生产的火器绝对有质量保证。李若海满口保证。

    卫东平这才笑着问他原因，李若海苦笑道：少爷，我们匠户在户籍之中地位很低，以前过得都是食不果腹的日子，后来有很多匠户受不了都逃跑了，剩下我们这些老弱没地方去，只能慢慢等死，好在少爷不嫌弃将我们从南京买了过来，我们虽然大多年老但是火器制作干了一辈子，只要少爷的材料没问题，我们的手艺您就放心吧。

    卫东平听完也只能无奈，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样子，虽然现在李若海在自己这个生活还算安定，但是大明朝有多少人有李若海的运气呢。

    李师傅，我这几天看下来，感觉这个火器作坊的人员还是太少了，我想从卫家调一部分人过来跟着你们学习火器制作，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倾囊相授。卫东平决定扩大武器生产规模，第一关就是要过这些个老匠人，现在的工匠对自己的技艺都是视若珍宝，一般不会对陌生人传授，果然李若海也表示自己肯定没有问题，但是其他工匠他不敢保证。

    这个好说，以后每生产一杆合格的火枪，就奖励生产工匠十文钱，带出来的徒弟每生产一杆合格的火枪就奖励师傅五文钱，徒弟五文钱，一直奖励五年，五年之后出师，徒弟可以继续带徒弟。李师傅觉得这样安排怎么样。这种事情卫东平早就轻车熟路了，完全可以照搬后世以老带新的工资体系。

    少爷，如果是这样，我想大家都不会拒绝的。李若海笑道，

    李师傅，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与你商讨一下，我想我们现在只是生产没有创新是不行的，你看我们原来生产的鸟铳，三眼铳等等这些火器，早晚要被燧发火枪所代替，而我们为什么不能研制出比燧发火枪还要厉害的火枪呢，我想你把手艺好的师傅们组织起来，研究新式的火枪，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卫东平的这个提议也只是想要试一下，毕竟虽然工匠们手艺娴熟，但是制造新武器毕竟是需要只是储备的，他很早之前就想把，什么徐光启啊，宋应星，这几个大牛人搞过来，在经过王颖元的一番调查之后，发现这俩人都在大明身居要职，自己的庙太小，怕是请不起这两尊大佛。

    李若海听完之后当即表示不行，一点余地都没有的拒绝，李若海对自己这帮人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照瓢画葫芦没有问题，自己创新根本不可能。

    卫东平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到水磨坊建好再议吧。

    卫东平几人在最后又去了正在建造的水磨坊的现场看了看，原理卫东平虽然了解，但是怎么建造他也没见过，不时地向一边的李若海请教，李若海也是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几天之后，水磨坊终于建设完成，虽然看样子只是一个框架，外面的屋顶都没有，但为了赶时间只能先这样，等卫东平几人离开后再慢慢加盖。

    来到磨坊内部，李若海带着卫东平几人一边观看一边解释，很快就来到了核心位置。只见地板下方伸出来一根木桩，木桩上方是木质的齿轮，经过几个传动部件之后拉着一根牛皮带，牛皮带套在早已固定好的铁质镗刀上面，随着水流的不停地旋转，这已经基本实现了卫东平的设想。

    待到众人到齐之后，李若海将一根事先准备好的实心铁管固定在镗刀之下，然后再镗刀上方压上一块巨石，随着镗刀的转动，一阵难以入耳的声音传来，铁磨铁所带来的噪音令卫东平几人都很不适应，而跟随李若海进来的几名工匠师傅确实一点事情都没有，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

    随着镗刀的飞速转动，实心铁管已不可减速度慢慢被樘去内心，卫东平等人顶着噪音在一旁观看了一个时辰左右，李若海便命人将石块撤去，众人上前观察结果，结果喜忧参半。

    少爷，照这个速度估计樘出一根枪管也要十天的时间啊，而且你看着镗刀估计还樘不出一根枪管来。李若海将枪管与镗刀拿过来给卫东平仔细观察。

    卫东平看后笑道：李师傅，我看着一个磨坊带动一百个个镗刀应该没问题，我们建几十个磨坊，十天不就能樘出就能樘出几千根枪管出来，这可比师傅们用手慢慢敲打快的多了。而且这个镗刀我感觉我们还可以改进，你试着将几种不同的金属放进炉中加热使其混合，看看能不能造出一种特别坚硬的金属，这个需要你多多实验。

    卫东平接过李若海手中的枪管继续说道：李师傅，你看这枪管之内能不能画出膛线出来。

    李若海疑惑道：膛线是何物？

    经过卫东平的仔细解释之后，李若海表示尽力试一下，不过卫东平要的那种螺旋纹路的一时半会是造不出来的，直线的还是可以的。

    只要有了能批量生产的枪管，就能解放工匠们大部分的时间出来制作膛线，就算不能全部制出膛线来，能有个几千把也行，卫东平可是记得枪管加了膛线之后对于火枪的意义，射程至少能提升三分之二，想到日后与敌人对决，自己能打到他们他们打不到自己，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