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试探
今年的中秋节比往年更加忙碌，今年的卫府特别热闹，对于新上任的卫总兵，各方势力都嗅到了味道，就连远在青州的余大成也送来了节日贺礼，余大成很纳闷，卫东平是什么时候靠上周延儒棵颗大树的，对他不免高看了几眼。
按照往年的惯例，宋文孝那还是是要去拜访的，只是现在的宋文孝不敢将卫东平当做子侄一辈看待，县衙后院的大堂之上宋文孝早早就接到了卫东平要到来的消息，准备了这一桌子酒宴，宾主落座之后，宋文孝率先端起酒杯开口道：恭喜卫贤侄高升总兵，现在也是镇守一方的将领了，今日家宴宋某托大叫一声贤侄，不会介意吧。卫东平也是端起酒杯，对于这种场面他现在已经驾轻就熟了，也是笑道：宋伯父玩笑了，小侄无论做多大的官，这个礼数还是不能落下的，在长辈面前怎敢托大，日后您还是叫我贤侄吧。
宋文孝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以示先干为敬之意，卫东平也不好客气，也将手中的酒水一口喝尽，放下酒杯之后卫东平继续说道：宋伯父，我此次前往登州，这卫家庄的事情还望伯父多加照料。毕竟现在的卫家庄还是他的生产基地，宋文孝作为黄县的父母官想要照顾一下自然没有问题。宋文孝将两人杯中倒满之后笑道：贤侄放心，卫家庄之事宋某必会照看，不知此次前往登州，登州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卫东平笑笑说道：登州那边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只是登莱巡抚朱大典大人那边还没有时间过去拜访。宋文孝吃惊的问道：朱大人作为巡抚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啊，你怎么会？卫东平讪讪地笑道：中秋节前，小侄派人前去，不知为何被朱大人府上差役挡在门外。宋文孝略微思索片刻问道：可是被那门前差役刁难？贤侄啊，这宰相门前三品官啊，为何不打点一番？卫东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说道：伯父，小侄就是在不懂事，这点事还是懂的，打点自然是打点了，只是无用啊。卫东平也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宋文孝将自己的酒喝尽之后说道：贤侄啊，你这是哪里得罪了朱大人了？
卫东平疑惑道：我与朱大人仅仅见过一面，而且当时小侄官职低下，也没有与朱大人说过几句话，怎么会有得罪一说呢。
宋文孝笑道：贤侄在这官场日短，不明白这里面的厉害，这里面千丝万缕，据宋某分析，应该是你剿灭孔有德之事得罪了朱大人。
卫东平听完更加疑惑了，宋文孝继续说道：这朱大人原本带着朝廷大军前来平叛，若是成了本事大功一件，没想到半路被你给截了，你说朱大人会不会心生怨念。
卫东平首先一惊，不敢置信道：伯父，这不可能吧，我率先击破孔有德，还把孔有德留给了他，他不感念我及早击破叛军，给他留下一个完整的登莱，他怎么能。。。。。卫东平并没有说完，宋文孝说的对，现在的明朝不就是这样吗，文臣贪财、武将贪功。
卫东平略一停顿后拱手一礼问道：伯父可有破解之法？还请伯父教我。
宋文孝笑着捋了捋胡须说道：登州海运。
宋文孝只说了四个字，登州海运，现在卫东平每年在登州走私获利颇丰，只要将这之中的一部分利润拿出来给朱大典，这件事不就解决了，也许朱大典并不贪财，但是现在他作为登莱巡抚手下怎么也要蓄养一直标营，这其中的钱财当然要从下面收取，而登莱刚刚经历了兵祸，现在最有钱的就是卫东平了，卫东平只要拿出一部分利润来给他，想那朱大典也不会再说什么。
卫东平缓缓地点头说道：伯父，小侄受教了。
然后宋文孝又教了卫东平一些为官之道，宾主尽欢。
从县衙出来之后的额卫东平已经感觉自己有些醉意了，本想将今日之事跟吴益之与王应元商议一下，只能作罢，等到明日再说。
而就在卫东平出了县衙之后，县衙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名衙役骑着快马向登州城赶去。
第二日一早卫东平就将吴益之与王应元找来，商议朱大典的事情。
吴益之表示这个好办，只是这每年的数目要仔细商议一下，吴益之的意思很简单，不能不给，也不能喂得太饱了。
当卫东平将目光看向王应元的时候，王应元笑道：这。少爷，朱大典刚上任不久，还没有渗透进他的府邸，只是昨日少爷离开黄县衙门之后，一名衙役骑快马前往登州而去了。
王应元说完之后，卫东平都感觉自己听错了，难道这宋文孝昨天的酒宴是有什么预谋？卫东平赶忙问王应元后面的事情。
王应元表示他也不清楚，那名衙役并不是他的人。卫东平只能让他尽快去查，因为自己马上就要动身前往登州了。
卫东平决定每通过登州倒运一次货物，就给朱大典半成的利润，卫东平此话一出马上得到了吴益之的强烈反对，就连王应元也直呼不可。
吴益之苦口婆心的说道：少爷，我们每次通过登州港运送的货物价值差不多十万两，利润差不多有九万两之多，但是这九万两的利润每月还要拿出近五万两来贴补饷银，工人工资等等，而结余不过四万两，这四万两银子还要购买火炮制造火器甲胄，预计明年的结余不会超过十万两，如果每月拿出半成来，那一年又要固定支出近五万两之多，这明年结余就剩下区区五万两了，这还是正常情况，万一又要出什么花钱的地方怎么办，少爷啊，您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吴益之其实少说了一项，新出的望远镜的收益吴益之并没有计算在内，他怎么也得给卫家留点现银，以备不时之需。
经过三人经过一个时辰的讨论，最终卫东平决定，每月给朱大典一千两银子的过路费，虽然一千两不多，但是时间长了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