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就酱能吃五碗大米饭
许氏和陆艳艳母女两也没有久待，轻飘飘留下了这些子话，脚底抹油留了，徒留几个妇人在这儿面面相觑。
素日里，她们都是些拿体力办事的，压根不动什么脑子，被许氏和陆艳艳这么一挑拨，有人就不好想了。
“哼，果然是有古怪的，我就说那丫头怎么会那么好心把糖炒栗子的法子告诉我们。”
董腊梅抿着嘴，眉心直抽。
“定是等我们走了，那丫头又告诉了她们些我们不知道的法子。”
顾氏想起之前在赶集路上遇到陆晓晓的事，嗫嚅道：“也，也不一定，会不会，是我们调料放少了？”
董腊梅一听，噎住了，半晌，哼了一声，“哪里少了，肯定是有别的法子，我可不管，等回村我要去问问那丫头肚子里藏得什么坏水。”
她一番话说得极其恼火，顾氏和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知道是自己的过错导致这栗子卖不出去，可要是找了陆晓晓闹一闹，那丫头要是能再帮她们把栗子炒一炒，也不亏。
当下都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怀着心思继续去卖栗子了。
那头，陆晓晓和陆然去了昨日的摘星楼。
还没走近酒楼门口，就看到不少穿着华丽的富贵人家三五成群的往摘星楼里涌。
朱红色的门外，还放着好几条长凳，大堂里坐的满满当当的，外头长凳上也坐着不少人，看着架势，像是在等号排队。
店伙计正端茶奉水，看到一个穿着灰布麻衣的姑娘背着竹篓就要往店里闯，忙吆喝着：“哎哎哎，哪里来的乡里丫头？”
陆晓晓停下步子，侧头看着店小二，又指了指自个儿，“您叫我呐？”
今日值班的店小二没见过陆晓晓，自然不知道陆晓晓是来做什么的，他把手里空了的红木托盘揣在怀里，傲慢的睨了陆晓晓一眼：“你不废话？也不瞧瞧这什么地方，除了你个乡里丫头，还有别的？”
“是是是。”陆晓晓也不恼，她这副模样，也难免别人怠慢她。
“我来找掌柜的，掌柜的在吗？”
店小二迟疑的看着陆晓晓，脑子里突然想起今日掌柜交代的事情，说今日估摸着会有个打扮得像乞丐的乡野丫头来店里掌柜的指的，莫不就是眼前这一位？
陆晓晓看着店小二的脸色阴晴交加，好脾气的拱手道：“掌柜在吗，我来问问昨日酱料的事儿。”
店小二回过神，一听这话马上明白过来了，一拍大腿，哎哟喂，差点给得罪贵人了！
忙吆喝道：“在在在，小的马上给您请去。”
说完，一溜烟钻进人满为患的大堂里去了。
陆晓晓也没有跟着进去，站在酒楼门口候着。
外头那些坐在长凳上排号的客人们瞧见店小二对着陆晓晓的态度天翻地覆，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是哪里来的个野丫头，怎的阵仗搞得这么大？瞧着穿的也不好，长得嘛，姑且算是清秀，普普通通个乡野丫头的模样。
陆晓晓直接无视了打量，往旁边挪了挪，听着里头的喧哗。
“这摘星楼送的酱也不知是怎的做的，吃得真是香。”
“没错，前几日我还觉得摘星楼的菜式过于寡淡无味了，没想到掌柜的开了窍了，搞出这个酱来，嘿，我昨日吃了，一顿能吃三碗大米饭。”
“才三碗？我儿子就着酱都能吃五碗”
听得陆晓晓忍俊不禁，这人呐，不管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啥事都想攀比一下。
但这种攀比嘛，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正在陆晓晓品味这人间烟火时，掌柜的从大堂挤出来了，一瞧见陆晓晓，和没奶的孩子见着娘一样，只差老泪纵横了。
“恩公，你可算来了。”
掌柜在陆晓晓跟前驻足，客气万分的拱手道。
被个四五十的大叔叫恩公，陆晓晓有些不自在的摆摆手，“掌柜的客气了，我今日就过来——”
话被掌柜的打断了，“等等，恩公。”掌柜小心翼翼的瞧了路对面一眼，才低声道，“外头热得紧，不如恩公随我进雅间喝口茶，我们再慢慢详谈。”
陆晓晓也顺着看了眼对面的迎宾楼。
昨日还热热闹闹的迎宾楼今日就凄凉多了，穿红戴绿的老板娘坐在门口，眼神和刀似的看着他们这边。
陆晓晓知道掌柜的意思了，没有推辞，只点了点头，又朝在巷子口坐着等她的陆然招招手，姐弟二人跟着掌柜上了二楼雅间。
偌大的一楼大堂里，满满当当的放了差不多二十张桌子，就连大柱子旁还设立了单座，座无虚席。
陆晓晓打量了两眼，收回眼神，将雅间的窗子合上了。
“恩公，小兄弟，喝茶，喝茶。”
小二送来了热茶，掌柜的亲自倒了茶。
陆然默然无语，他头一回来这种地方，一时间有点不自在。
陆晓晓在现代什么阵仗没见过，端坐在楠木椅中，腰背挺得笔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押了口茶，整个人气势从容不迫。
这番与年龄极其不符合的气势，让掌柜的瞧着愣了一愣，不由得开口问道：“恩公今年多大啊？”
？？？
陆晓晓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慢悠悠的抬起眼皮看了掌柜一眼，脸上才扬起几分稚气的笑容，“掌柜的，我才十六哩。”
心中却腹诽道，这掌柜的也忒不会来事了，哪有上来就问年龄的？还是问个姑娘年龄。
“十六啊？”掌柜啧啧称奇，“真是年少有为。”
昨日，他把那酱料拿出来，当做爽口下菜，每桌就送那么一小碟，效果居然出奇得好，今日大堂里坐的，都是慕名而来的客人。
可统共就两罐子酱，招呼完这一批客人，罐子就要见底了。
好不容易把对面摘星楼那母老虎压下去，没酱了，只怕又要被压回来。而且方才那母老虎已经瞧见他和这小姑娘在一起的场面了，照那母老虎的脾气，只怕这丫头刚出他摘星楼的门，下一秒就要被迎宾楼请过去了
掌柜的手汗津津的，陆晓晓看着他苦大仇深的模样，勾唇笑了笑。
“掌柜的，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昨日那酱，客人们吃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