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 章 误会
再者她已经决定忘记那个人,这些日子也不曾提及过,或者想过他。
她大概真的是放过自己了吧,她真的很喜欢那个人,可是她只是一厢情愿。
如果一厢情愿是给他的负担,那么她愿意独自一人承受不去打扰。
她知道刘氏是在意自己的,若是自己同她说了自己跟路清肃之事,只怕是知道希望渺茫,她也会去替她争取一次。
可是她不愿的,她从来都做不到去勉强别人,因为她知道那样是会让人不开心的。
她不去说,刘氏也不问,只是心疼她,难得遇到心仪的男子,却得不到回应,她其实是很难过的吧。
难怪这小半年都不来淮阳府看他们,想必是在家中独自伤怀吧。
这孩子,自幼便没了母亲,这老王爷又是男子,自然是不会懂女儿家的情绪,更别提安慰了。
这些日子,定是闷在心里憋坏了,所以才忍不住同她说道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男子是谁,若是熟识的人,她倒是能帮她说个一二。
刘氏想了半天,平遥在淮阳府接触的人就这么几个,看来她到时得好好问问才是,看看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伤了这个丫头的心。
尧席知道平遥来了,立马从军营跑到老王府来。他好久没有见这个妹妹了,可是想念的很。
给刘氏问了安,打算带平遥去街市逛着,却被刘氏喊住:“阿尧,你等会。”
“姨母,可有事吩咐。”尧席有礼问道。
“平遥,你先去门口等着你尧席哥哥,姨母有事同他说道。”刘氏对站在一旁的平遥说道。
“好。”平遥听话的回应着,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看着人走远,刘氏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尧席,确实是一表人才的,配平遥绝对是不差的。
是的,刘氏误以为平遥心仪的是尧席,因为平遥在这淮阳府,就是跟尧席和顾应辰走动的多。
顾应辰是自己的儿子,她清楚平遥不会喜欢自己的哥哥,所以就只剩下尧席了。
刘氏这会求疑心切,完全忘记了,若是平遥心仪尧席,尧席怎会这般毫无芥蒂的来找她,更别提还这般开心,尧席向优柔寡断之人。
“姨母何故用这般眼神看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尧席被刘氏看的一阵心惊,心里发毛。脑子里不断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惹刘氏不开心的事。
“阿尧,姨母问你,对平遥为何无意?”刘氏也不跟他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刘氏的话倒是把尧席问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氏会问他这话。
这叫他怎么答?他不喜欢平遥,为什么不喜欢他也不知道,总之两个人就跟兄妹一样的,怎么会有喜欢。刘氏问这话,明显不对。
“你说话呀,干嘛闷声不说话,姨母问你,还需要思考才能回答姨母?”尧席迟迟不说话,更让刘氏觉得尧席就是那个辜负平遥的人。
要真是这小子,刘氏可得知会顾应辰,让他好好收拾一下尧席,竟然敢不喜欢平遥,他们平遥丫头多好呀。
“姨母让我说什么?我跟平遥妹妹如同亲兄妹一般,何来姨母说的那种意思。”说到情感之事,尧席倒是有些扭捏了,毕竟是在长辈面前,还是要说的含蓄些,不可过于直白。
“平遥爱慕于你,你当真不知?”
刘氏觉得应当是不能的,看平遥的样子,应该是表明过心意了的。
“平遥爱慕我?”尧席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平遥爱慕他,他怎么不知道,这丫头平日里跟自己相处,都是俏皮模样,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喜欢,什么时候就喜欢他了,这打哪论也论不着呀。
“不是,姨母,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和平遥妹妹之间,清清白白,绝对没有姨母想的那种关系,我发誓。”尧席极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可不兴这般乱点鸳鸯谱的,他喜欢的可是他的翎妹妹。
说起路清翎,他可想她了的,还要再等半个月就能见到她了。
刘氏看尧席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动摇,难道真是她误会了,若真是误会,岂不是闹了个大大的乌龙,若是没有误会,尧席如此真诚,不似假话。
“平遥当真没同你表明过心意?”
“天地良心,我保证平遥妹妹对我绝无他意,姨母放心。”
“行吧,去吧,平遥该等急了。”
尧席如释重负,听到刘氏的话,立马脚底抹油跑了。
刘氏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想着自己应该是真的误会了。
“不是尧席,又会是谁呢?”刘氏疑惑。
尧席一抹油的功夫跑到门口,他是真的怕慢了一步,刘氏又说出些让他更震惊的话出来。
平遥看他一副被鬼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尧席哥哥,这是跑什么?”
一边问着,一边朝他身后看去,空无一人,这也没人追呀。
“我们出去说。”尧席面色凝重,倒是让平遥心中咯噔一下。
出了府,走在热闹的街市上,尧席看了眼一旁娇小安静的平遥。
心中思忖,这丫头有了心上人,也不跟他这个哥哥说道说道,瞒得够紧的。
说实话,不怪刘氏会怀疑他,就连他自己也好奇,平遥到底是看上了哪家公子哥,他们平日里也不会分开许久,几乎都是在一起的,她心仪的男子, 他该是都见过才是。
“尧席哥哥是有什么话要对平遥说吗?”平遥见尧席老是看自己,忍不住问道。
“平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哥哥?”尧席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语气柔和一些问道。
“尧席哥哥,平遥怎么会有事瞒着尧席哥哥呢。”平遥笑着,否认道。她确实是没有什么事瞒着尧席的。
“是吗?”尧席不信。
这丫头果然是有心事了,以前她笑着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有光的,如今她笑着,眼里却是黯淡的。
是谁这么不长眼,看不上他们家平遥。
“嗯,尧席哥哥,平遥无事瞒着尧席哥哥的。”平遥肯定的点头。
“你这丫头,可真是不够诚实的,姨母可是都同我说了。”尧席见她还是不说,只好告诉她,自己已经知道她的事了,隐瞒已经是没有必要之事。
“姨母都同尧席哥哥你说了,那想必姨母也同尧席哥哥说了,那件事平遥不打算提了,对吧。”她大大方方的承认,反正他也已经知道了。
“还真有?快跟哥哥说说,让哥哥看看是哪家的贵公子这般不长眼。”尧席来了兴致,整个人精神起来。
“尧席哥哥,平遥不想提了。”她语气落寞。
那真是一段不好的回忆呢,她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落得如此结果。
她想,以后她应该很难在喜欢别人了吧,挺累的。
“行,你不想提,哥哥就不问了。”尧席看着她这样子,知道是被伤透了心。
他是真的心疼这个妹妹,知道她会伤心,他也难过,所以她不说就不说吧,自己的妹妹自己宠着,让那个不长眼的人后悔去吧。
为了让平遥不再难过,他带着平遥又是吃又是喝的,还给她套了许多的陶瓷娃娃,把她开心坏了,好像伤感已经远离她而去了。
……
“阿嚏~”路清肃又打了一个喷嚏,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今日第一次打喷嚏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直打喷嚏,该不会是上次风寒未愈,这次来了这南边,又复发了吧。”洛羿关怀的问。
虽然早已经立春,但这南方的气候还跟冬日里是一样的,湿冷湿冷的。
他个在上京待惯了的人,如今老是往这南边跑,若说水土不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没这么虚弱,大概是有人念叨了吧。”他轻声回道。
他倒是没有感染风寒的,上次已经好的彻底,母亲才愿意让他出府,所以不存在复发之说。
“咦,该不会是哪位小郡主吧。”洛羿一脸坏笑道。
他是个行动派,这两日早已把平遥的背景调查清楚,是个家世清白的,性子也比较活络,跟沈心谣倒是有点神似,不同的是,沈心谣虽说也有些俏皮在身上,但是大多时候,心思都是沉稳娴静的。
他倒真是没有违背路清肃的意愿,他只是去打听了番,并没有接近平遥,再者平遥也不在汉阳府,听闻是去了淮阳府,参加顾路两家的喜宴。
说来这几个人的关系盘根错节的,难理得很。
平遥是顾应辰的妹妹,顾应辰又和路家有姻亲,而路清肃又是路清瑶的哥哥,这关系错乱的叫人说不清。
“莫要胡言乱语。”路清肃脸色不悦说道。
他不喜欢平遥被人用来打趣,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人家姑娘同自己没什么关系,若是这打趣被旁人听了去,只怕是污了人家姑娘的名讳。
“啧啧啧,急了啊,以前你如此,还是在沈心谣身上。”洛羿一副我看你动心的眼神,盯着路清肃看。
“我虽然武功不精进,但是打残你,不在话下,若是你再胡言乱语……”接下来的话,路清肃没有说出来,只是捏紧了拳头,看着洛羿。
洛羿看着他这样,脸色垮了下来,得,打不过,他闭嘴好了,反正谁叫他打不过路清肃。
“行,不提哪位郡主了。我问你,咱们什么时候去西域,在这南边待的够久了,再待下去,只怕是赶上他们,要些时日的。”
“我暂时不去了,你先启程去,我在淮阳府待些时日。”
他原先没打算参加路清瑶大婚,因为那时他整个人迷茫,所以打算带着乐队去西域巡演交流文化。
可是后来他想通了,不迷茫了。
所以路清瑶的大婚,他要参加,她是他的嫡妹,自己这个做哥哥的,说什么也得去给她撑场子,莫要叫人看轻了他们路家。
“你说什么?你不去了,你的提议你不去了?”洛羿一听他说这话,顿时就炸毛了,他是乐队的主心骨,他不去,那他们还巡演个什么。
“把话听明白行不行,还是这般急躁,我不是不去,只是要晚些时候,待我参加我妹妹的大婚过后,我自会去与你们汇合。”路清肃揉了揉眉心,有些时候和洛羿说话,真的挺费劲。
“那也不行,你必须现在就得跟我走。”洛羿不依,说什么路清肃都得跟他一起走,万一他留在淮阳府,跟哪位小郡主突然看对眼了,在一起了,不去西域了怎么办,他得防着些。
“想挨打吗?”路清肃威胁道。
“挨打我也不依,你不去西域,那我便也不急着去,我陪你,正好我也许久未吃过喜宴了,正好也沾沾喜气。”洛羿双手环胸,一副无赖的模样,反正路清肃不走他不走。
他知道路清肃的性子,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他不会去计较。
路清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默认了他也留下。
他深知洛羿的无赖性子,就算他不同意,这厮也能想尽办法留下,所以,干脆由着他性子来好了。
离大婚还有些时日,这些时日他们也不能就在这处待着,定然是要多走走的,听闻南边有许多民间乐曲,他还未认真去学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学学。
……
今日尧席陪平遥逛了一天,这丫头总算是高兴回府了。
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心中总有事放不下,便来到隔壁辰王府,寻顾应辰为他答疑解惑。
他还是好奇平遥喜欢的男子,平遥是他的妹妹,如果能帮到她,他愿意去会会那位公子。
总之,他不愿平遥有遗憾。
到了辰王府,问过丫鬟,说顾应辰在书房,他便朝书房走去。
这辰王府他来过许多次,就跟他自己的家似的,所以丫鬟没有管他。
到了书房,顾应辰无一例外的又是在看兵书。
明明都这般有谋略了,还是喜欢看兵书,真是不叫人活。
“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顾应辰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他,温声问道。
“心中有事,如何都不得安宁,若是歇息了,自然也是不踏实的,所以特来向你请教。”
他今夜若是不问出答案来,只怕是会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