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尧席的分析
“哎,听说太子一行人已到城外,明日便会进城,看你样子云淡风轻的,当真是不在乎的?”
“你我不是已经商讨过方案,就按我们说的去办便可。”
这事他和尧席早已商讨,太子目的如何,他们不去猜测,只需做好防护便是。
“听圣旨意思,太子怕是要在军中操练,熟读领兵之法,当真如你所说不惯着他的身份?”
“嗯。届时本王将太子殿下交于你,你如何看待,同本王毫无干系,权当看不见。”顾应辰直接甩手将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尧席,自己乐的清静。
虽然他同周家多年来除了面上客套的来往,准确来说是周家的监视不放心。不同于私交,他总归是不想面对他的,毕竟他本来也姓周,不姓顾,让他泰若自然的同周远行相交,不用想也是知道不行的,他做不到。
“真是不够意思,你避着他,我就不怕他了,他可是太子殿下,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对他颐指气昂。”
开玩笑呢,就周家对顾家所做的一切,把太子放他这里,以他这小人之心,啊呸,以他这睚眦必报的心,他真怕自己忍不住给他找事干。
“无事,你是扬州首富家的大公子,深得陛下倚重,就算你对太子做了什么不可说的事,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他呀,现在就是脱了毛的鸭子,飞不起来。”
尧家家族地位仅次于路家之下,如果说陛下打压路家,那么就是在抬高尧家。
虽说尧家是商贾之户,无人立足朝中,却比那些位高权重的权臣还要得陛下的信任。
所以他敢笃定,就是尧席对太子如何,太子也是没有那个胆去报复他的。
尧席看着顾应辰,无语的紧,瞧瞧这衣冠楚楚的面相说出来的这都叫什么话,什么叫做脱了毛的鸭子飞不起来,这鸭子就算有毛也不见得能飞起来吧。
这是得有多看不起太子这个人,才会如此比喻。
“你说这话若是叫太子听到,指不定的气成什么样。”
“本王何需在乎他如何。明明知道自己算是不速之客,也不受人欢迎。却偏偏要来,就是不受待见,也是他该受着的。本王可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惯着他,一个只会靠别人的废物,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滋滋,这话听着怎么酸酸的。”尧席酸溜溜的说着。
“随你想法,本王不做辩驳,因为本王知道你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等着本王。”
顾应辰就是不入尧席的意愿,他偏生不顺着他的话说。
如今数载,该忘的已经都忘了,不甘心有却也甘于平静。
只求天下太平,一切的不甘都是愿意值得的。
“你这人真无趣。行吧,太子就由我来招待,保证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倒是你嘛。哎……我瞅瞅这是什么,女红啊,我们的辰王殿下居然在做女红,这可是大奇事呀!”
尧席趁顾应辰分神,没有过分注意身后,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方才藏匿的东西拿出来。他发誓他一开始真的真是因为好奇,顾应辰神神秘秘是藏什么东西,他真没想到顾应辰还有这特殊癖好,竟然喜欢绣花,着实是让他惊讶了一把。
“还给本王,不然叫你后悔。”顾应辰面色不动,就这样坐着,冷冷的看着尧席,借他十个胆,他也得马上乖乖把东西给他。
果然,他话音刚落,站的老远的尧席乖乖的就走过来把手中的女红递给顾应辰,并且忍住笑意,安静的坐在一旁。
“不给看就不给看,凶巴巴的干什么?”尧席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坐在一旁,控诉着顾应辰。
顾应辰可不想搭理这个戏精,拿过女红,细细端详了一番,见着无什么损坏,放心的舒了口气,然后犹如珍宝一般将女红放在一旁。
尧席看着顾应辰这一系列细腻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最近的顾应辰是越发奇怪了,奇奇怪怪的一个人。
“还有事?”做完这些,顾应辰一抬眼,发现尧席还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没好气的问。
“哎,阿辰,你这刺绣是给靖瑶绣的吧。”
顾应辰无声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你说说你这,最近也是反常的够厉害的,一门心思扑在靖瑶身上,靖瑶却无反应,是不是对你无意啊?”
将心中疑问说出,尧席真的很好奇,顾应辰平日里这么毒舌冷漠傲慢的一个人,突然改变,是人都能发现他的异常,怎么这路清瑶就是没啥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反应平平的。
“本王也不知道,阿瑶虽同我好似看上去不疏离,却太过于相敬如宾,她不过问本王的事,本王过问她的事,她也只是反应淡淡的说两句,谈不上热络。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如今本王也不知该如何去做才好。”
提到这事,顾应辰就有些愁眉不展,他对路清瑶的改变如此的明显,可是路清瑶却是丝毫不知,还时刻提醒着他,若是有心仪之人,同她说,她会立刻离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表现出来的,有心仪的女子,让她误会至深。
“我也觉得靖瑶对你太过于冷漠了,不像跟我,她跟我始终热情的,犹如朋友,而你同她,确实是疏离的过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叫人家记着,时刻同你保持该有的距离。”尧席替顾应辰分析着,按道理说路清瑶的性子极其温和善良,对待旁人虽说不好,却也算得上热络,至少不像同顾应辰这般面上看着相敬如宾有问有答,实际私底下疏离得紧。
“除却最初的冷言冷语,我对她始终是好的,一开始是受路四叔和靖肃所托,后来相处中,逐渐对她有所了解,也慢慢改变了最初对她的看法。故而,本王着实想不出还有何处让她记仇的。”
顾应辰思虑了一番,始终想不出来,他何处得罪了路清瑶。
“那不可能,靖瑶不是容易记仇的人,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是何处做错了。”
虽然相处不过数月,尧席对路清瑶的性子却有片刻的了解,以她的性子,当时有什么不高兴自然是会说出来的,不易记仇,若是记在心里,除非这件事关系重大。
看着尧席如此笃定,顾应辰细细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有何处让路清瑶有意疏远,始终同他保持距离。
突然,一幅画面映入脑海,是了,若说自己走哪里会让路清瑶同自己疏离,只怕就是初见时马车里说过的那番话。
那时他对这桩姻亲本就不放在心上,也是满不在意,巴不得路清瑶打道回府,他乐的清闲,自然话就说的难听了些。
现在回想,他真想给自己一拳,打醒自己,怎么能够说出那番话呢。
她可是世家小姐啊,岂是能受委屈之辈,想必就是那日的言语让她记在心上,结合她后面对自己说的那番承诺。
所以这段日子即便自己明显能感觉到路清瑶对自己的情谊,却也不见她对自己态度改观,想来就是因为自己初见的言论过于伤人了。
“怎么样,可是想起来了?”尧席见顾应辰突然一副傲慢的样子,便小心询问着。
“嗯。初见时,我对她冷言冷语,话语伤人,如今回想,唯有后悔。”此刻,他是真的后悔,可是也没办法挽回,只能尽力挽救。
“我就说嘛。阿辰,你让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之前百般劝说,你非是不听,偏要将事情做到如此绝境。”
“事情既已发生,便只能尽力补救。如今太子到来,我同阿瑶是要假装恩爱不移的,这也许是个解除本王同她之间隔阂的机会。”
既然现在知道了疏离的原因,那他便有了方向,他会努力,让路清瑶相信自己确实已经改变。
……
“小姐,方才王妃问小姐太子殿下的喜好,小姐为何说不知道。”
街市上,路清瑶和柚蓉一前一后的走着,他们刚刚从淮阳王府出来不久。
一个时辰之前,刘氏特地差人来请她去淮阳王府,说有要事相商。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成想是问关于周远行的喜好这事。
刘氏说周远行毕竟是太子,即便心中不快,不喜。面上功夫自然是要做好,不叫人拿到话头。
刘氏的意思她也清楚,但是她真的不想说太多过于周远行的事情,她不想周远行来了,见着自己的喜好,定然会想到是她所为,这样会让周远行误以为自己对他有心思,所以她只得告诉刘氏她对周远行的事一概不知。确实,她也不知道周远行的喜好,就算有知道的,也都是上京达官显贵们都知晓得。
“我确实不知晓太子的喜好,姨母特意问我,不过也是想着我在上京多年,又是同宫中来往密切的。”
“可是小姐明明…罢了,现在这样也好,小姐不知道也是好事。”柚蓉本来想说路清瑶明明都知道的,可是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不对的。
小姐是世家小姐,已经有婚配。若是贸然去说出旁的男子的喜好,只怕也是不妥的。道出去,定然也是会辱没小姐的名声。
“柚蓉,你家小姐我,从未对旁的男子上心,若是有,那个人定然也是王爷,不会是旁人。”
“小姐对王爷有意,为何不说出来,奴婢也看得出来王爷对小姐的态度不似从前,现在事事都将小姐放在第一,对小姐的好也多了些情谊,该是喜欢小姐的。”柚蓉不明白,明明小姐自己也说了对王爷有意,她看王爷也有那个意思,就是藏着掖着,不捅破这层窗户纸,倒是叫人看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