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辰王绣花
尽管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路清瑶心中还是不可避免的惊了一下。
强定心神,同顾应辰说道:“殿下可有想法?”
“并未,我只是觉得太子此行目的不纯,你我都要谨慎行事。”
“嗯。”路清瑶微微点了点表示认同。
告知路清瑶这个消息后,顾应辰就去了军营,今日他还未去军中。
后院,一曲《桃花渡》再次响起,一股忧愁在空中传唱。
路清瑶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抚琴了,好像来了淮阳府后,并没有几次抚琴的时候。
今日就是突然来了兴致,想借抚琴安抚自己的心绪。
她不想见周远行,却也知道避无可避,他是君,她为民,一切都是无可奈何的。
“小姐有许久未抚过琴了。”柚蓉同徐妈妈外出了一趟,因为刘氏让他们去老王府,问了些周远行的喜好,添置在为他准备的别院中。
一回府就听到小姐院里传来抚琴声,她知晓小姐心情又不好了。特地去厨房拿了小姐最爱吃的糕点过来。
“柚蓉,你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好吗?”路清瑶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望着不太平静的池面。
如果能像鱼儿一样无所顾虑该有多好,她想。
“如果撇弃一些不好的事,应当算是好的了。在这里没有上京的光环,辰王殿下也待小姐极好,不像之前那般冷漠,王爷王妃他们也好,待小姐如同亲生,小姐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同上京比来是好的。”
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何这般问,但柚蓉还是把这些日子的感受说出来。
辰王对小姐的情绪变化,她看在眼里,也知道辰王是真心真意想对小姐好的。
“是吗?”
“嗯。”
路清瑶苦涩的笑了笑,因为背对着柚蓉,柚蓉也瞧不见。
是啊,她现在该是过的好的才是,日子平静,凡事自己开心便好。可是偏偏有人想要来打破这平静的生活,让她心神不宁。
她总感觉此次周远行来淮阳府,不是什么好事,总感觉一切都只是引子,一切不平静的开端。
自那日同郑尤解开误会,她也正视顾应辰的好起来。
可是初见时双方说的话,她记得,顾应辰想必也是记得,所以他对自己的好几分真几分假,她说不准,她也不会敞开心扉去回应,她只想守住自己的心,不然自己迷失方向,这样也许自己就不会受伤了。
柚蓉看着自家小姐落寞的背影,她总觉着小姐今日情绪是不大好的,可是近日府中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唯一不好的,该是太子殿下的到来吧!
……
尧席觉得自从庆功宴过后,郑尤整个人就特别奇怪,看顾应辰的眼神一片清明,再也无了往日的痴念。
行为也是极其奇怪的,以前不爱花销打扮的,近日里除去训练时候,皆是胭脂粉黛,艳丽罗裙,性格大变。
这会正是没事干的时候,郑尤又换了身女儿家的衣服,在军中瞎溜达。尧席瞅见了,终是没忍住,阔步上前,扇子一摇,一副不正经的语气开口:“郑将军,近日可是受了不得了的刺激。”
听到尧席这话,郑尤毫不留情的给他一记白眼,用眼神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哎,你这眼神什么意思啊?”见着郑尤这眼神,尧席扇子一合,有些不高兴了,此不高兴并不是真的不高兴。
“军师,难道将军没有说过你很唠叨吗?”见尧席不依不饶,郑尤索性不走了,停下脚步,双手环胸,正视着尧席,打趣问道。
以前她咋没发现军师如此话唠,还是说以前他们比较有距离感,可是现在他们还是有距离感啊,军师确定不继续伪装他那高冷的模样。
“阿辰倒是经常说本军师唠叨,可是此刻本军师问的是将军你的事,跟阿辰有何关系。”
“自然是无关,只是我觉得军师过于叨扰,着实扰了我的清静,故而想知晓将军是否同我一样有这样的烦恼。”
“哎,郑尤,你这就是不识好人心了哈,本军师这是关心你。”
“多谢军师关心,末将好得很,不劳军师费心。军师莫要跟着末将,到时候传出些不该传的闲话来,误了末将的名声。”说完,郑尤快步离去,不给尧席跟上她的机会。
近日,她总觉着尧席对她着实过分关注,若不是共事多年,她还真是会误会尧席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哎…”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乍一看,哪还有郑尤的身影。
得,心中疑惑又没得到解释,看来又是郁闷的一天。
在郑尤那里吃了闭门羹,尧席着实无聊的紧,想到顾应辰来了军营,自己想问的事又同他有些干系,想着找他也是一样的,便转而来到了顾应辰的营帐。
此时的顾应辰早已处理完军事,正坐在案牍前,一手拿着绣了一半已经有些成型的手帕,一手举着针线在一针一线的绣着。
手绢样子是照着路清瑶的那块绣的,那块手帕已经洗不干净,但路清瑶隔日还是找他讨要了回去,幸得他记忆好,把样子临摹了下来。
想着是因为自己,手帕才会洗不干净,所以他当即就想要补偿,为了能更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他只得亲自动手。
说来他还是第一次做女红,故而被针扎了不下百次,因为手生,加上平日里只有在军营有事,所以他绣的慢了些,月余了不过才绣了一半不到,下月初十是路清瑶的生辰他打算趁这些时日赶赶工,争取在路清瑶生辰那之前赶制出来,作为生辰礼送给路清瑶。
“阿辰…”
大老远听到尧席的大嗓门,顾应辰赶忙将手中的刺绣藏于身后,找了些东西遮盖。
尧席掀帐进来的时候,正好见着顾应辰手忙脚乱的样子。
“干嘛呢,背着我藏什么好东西了?”尧席贱兮兮的走过去,想一探究竟,被顾应辰一巴掌给拍过去了。
“没什么,本王能藏什么。”顾应辰故作镇定,面上愣是叫尧席瞧不出半点端倪来。
这事打死不能叫尧席知道否则就他这大嘴巴,估计整个淮阳府的人都得知道,再者叫他知道了,指不定得如何取笑自己呢。
他顾应辰岂会给尧席这个机会。
“我不信,我刚才明明看你着急忙慌的。你给我看看。”尧席多精啊,事出反常必有妖,顾应辰越是镇定他越觉得有猫腻。附身又想去看,又被顾应辰一把推回来。
“你来有什么事?”顾应辰适时转移话题。
“哦。也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觉得郑尤将军这几日怪怪的。”果然,尧席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
“那里怪?”顾应辰问,他倒是没觉得郑尤那里奇怪,跟往常一样的。
“你是有多不在意自己的得力干将。郑尤将军最近有了女儿家的神态,会打扮自己了,你不觉得怪,而且还是从庆功宴那日开始,她就怪怪的,那日你家王妃约她出去,到底谈了些什么能让一向只对你热情的郑将军不再对你热情,还学会了打扮。本军师着实很好奇,特请辰王殿下为属下指点迷津。”
“能有什么奇怪的,郑尤本就是女儿家,打扮自己又不犯法,如何不得。倒是你,本王可听说你最近同郑尤走得近,一得空就去缠着人家,莫非是上心了。”顾应辰倒是觉得没什么奇怪的,倒是尧席奇怪的很,最近他可是听人说了,这家伙最近可爱缠着郑尤了。
“怎么可能,是哪个大嘴巴说的,阿辰,你告诉我,我去抽他。”尧席当即反驳,这是谁造的谣,若是叫他知道是谁,肯定揍的他满地找牙。
“何至于如此激动,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如此激动,可是心虚了。不过若是你对郑尤上心,也并非是坏事,一起共事多年,相互都知根知底的,若是成了,也算是美事一桩。”
“你可别给我瞎扯,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郑尤,再说郑尤也不可能瞧上我,别瞎说。哎,我说阿辰,我是不是跟你特有仇,你这不是造谣我同平遥就是造谣我跟郑尤的,属实是过分了啊。”
尧席一脸幽怨的看着顾应辰,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存心的。
这几日他可是难得的安宁,平遥那丫头闹着去南明寺还愿看樱花,最近这些日子都要住在寺里,他耳边终于得以安宁。
这顾应辰又给他按上这个名头,这不是存心不想叫他好过呀。
“此话过于严重,本王不担。本王亦是为你好,你同本王同岁,本王已经有妻有家,而看你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本王着实是看不过眼。你若是真的对郑尤有意,也大可不必藏着掖着,本王准的。”顾应辰一副我全都是为你考虑的表情看着尧席,惹来尧席一记白眼。
“切,你有妻,你说得都对,都有理。我不跟你争。”自知说不过顾应辰,尧席识趣的不去同他争辩,不若他怕自己被气死。
“你能如此想,本王甚是欣慰。”
听着顾应辰这话,尧席表示他很想揍顾应辰,若不是他手无缚鸡之力,他才不会任由顾应辰如此压制他。
气人,是真气人,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这大概就是世上最悲催的事了吧。看来他也得习点武,郑尤武艺不错,得空了自己可以向她讨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