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晨哥也是你
“ 就是前面了。”
林适和孟子凌眼前矗立着一众建筑群，也是红墙金瓦的构造。
虽然有些偏殿的墙壁能依稀看见裂纹，但正是这些隐约的痕迹，使它们看起来比刚刚的博物馆更有韵味。
“ 欢迎，这边是正殿，两位可以敬/香拜一拜。 ” 一旁的工作人员迎上来说。
“ 谢谢 。” 孟子凌接过她递来的两根香。
“ 怎么拜？” 林适看向孟子凌，小声问，眼神里充满了求助。这里的氛围让林适感觉心有戚戚然，他担心自己行为不当冲撞了神/明。
“ 跟着我做就好，别忘了许愿。” 孟子凌把属于林适的那根香递给他。
林适接过那根香，香的顶部烧得红红的，香气袅袅直上，也有香灰不断落下。
孟子凌双手将香插在面前的香炉里，然后退后两步，跪在寺院提供的垫子上。
他将双手搭在一起放在额前，慢慢将身子低下。
林适学着他的样子敬香/拜/佛，他闭上眼睛，闻着寺/院里那种特有的香火气，忽然感受到一种令人觳觫的敬畏和感动。
“ 希望妈妈能够永远平安健康，也希望我的腺体能快些恢复正常。” 林适默念着心中的祈愿，慢慢睁开了眼睛。
孟子凌早已敬完香，这时他正站在殿外等着林适。风又起，几片竹叶在他身边盘旋，衬衫的下摆轻轻随风摆动着，莫名给人一种孤独的清冷感。
“ 我好了。” 林适从殿门走出来。
“ 嗯。” 孟子凌走向林适，“我们现在原路返回，我带你去吃海底捞，吃完就送你回家。”
“谢……谢谢 。” 想到孟子凌一整天都陪着自己花钱费力的，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今天让你破费了，你告诉我，我让我妈给你转过去。”
“ 阿适，你不用这样见外。” 孟子凌微笑着说，你对我永远不用这样见外，是我，心甘情愿。
夜幕落下，夜色浓晕，孟子凌的车停在了林适的小区门口。
“ 到家了别忘记报个平安。” 孟子凌对林适说。
“好。” 林适刚要抬腿迈进小区门口，突然想起来家里的抑制剂快用完了，“孟哥，你先回去吧，我去便利店买点东西。”
“ 没事，你去买吧。我等你。” 孟子凌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缓缓点燃。他想看着林适安全地走进小区大门，夜色太深，他不放心。
在黑暗中，他安静地吸着烟，透过便利店的玻璃橱窗，寻找着那个身影。
“ 孟子凌？！哟，晨哥，你看这是谁啊？” 突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撕破了宁静。
孟子凌眉头一紧，向便利店里看了一眼，林适现在已经在收银台前排队了。
“ 你们找我干吗？这个月的钱，我不是已经/还/了吗？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
“ 你钱是还了，利/息呢？你小子别忘了你/借/的是谁的钱，你/借的是长!风!集!团! ” 小混混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孟子凌的肩，言行极尽挑衅。
“ 别动我，回去之后我打给你们，你们现在可以离开吗？” 孟子凌不想让林适看见这一幕。
“ 现在怕丢人了？当时你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怕丢人呢？” 小混混朝地上啐了一口，“是吧，晨哥？”
暗处站着一个身影，孟子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嘴边燃着一只烟，但他知道他是谁。
“ 嗯。” 那个人闷闷地回答了一声，然后那点火光落到了地上，他缓缓将它踩灭，“ 长点记性，动手轻点。”
一众小混混像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似的，将孟子凌反扭起来按到车前盖上，一个人捂住他的嘴，然后密集的拳头像雨水一样落下来。
林适买到抑制剂，看见孟子凌的车依然停在那里，便向车停的方向走去。
“ 孟哥，我买到东西了，你回去吧。”林适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无人回应。当他转过那个视觉死角，整个人都呆住了。
塑料袋脱手掉落在地上，林适冲过去护住了孟子凌，由于太过突然，几个小混混没有看见林适，几个拳头也不可避免地落在林适身上，林适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 你们要干什么？” 他撑开手，把孟子凌挡在身后，整个人因为剧烈喘息而微微颤抖着，“ 你们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
“ 你又是谁？” 为首小混混一脸不耐烦地问，“ 不关你的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再管闲事，连你一起收拾。”
虽然是omega，但林适也不是吃素的。他暗叫倒霉，倒不是觉得插手此事倒霉，而是觉得自己正值发情期倒霉，如果不是因为发情期自己没有力气，他真的能和这些混混来两下子。
林适瞅准机会，用尽力气，踹了那个混混一脚：“ 你给我滚！”
混混被踹懵了，他没想到这样一个omega，敢在一群人围着的情况下激怒他。
“ 阿适，别管我了，你先走。” 孟子凌见事情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忙拉住了林适，“ 我没事，他们还要等我还钱，所以不会把我怎么样。”
“ 孟哥，你真的欠他们钱了？” 林适回过身看着孟子凌，孟子凌感觉心脏都要疼得炸开了。第一次，他离他这样近，却是问的他这样的问题。
“ 嗯。是我犯了错……” 孟子凌几乎是低着头，他不想看到林适眼睛里的失望。
“ 那他们也不能这样打你，欠了钱我们可以慢慢还! ”
林适义愤填膺地说，孟子凌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他竟然一点不介意 ! 现实中有多少交心的朋友，却因为这点跟他断了关系。
“ 你们？你们关系很好吗？你是他什么人啊？”小混混上下打量着林适，不怀好意，“不能吧？一个beta和omega”
“ 要你管？！我愿意帮他还钱！” 林适说着还要抬腿踹那个说话的混混。
“ 你说的？这可是要签字的。” 混混猥琐地说。
“ 我说的！” 林适挣开孟子凌想要阻止他的手，扶着车身站了起来，他脸上和身上都挨了几拳，走起路来有点踉跄。
“ 邓，差不多行了。” 阴影中，传出来那个声音，“小孩子，你跟他开什么玩笑？冤/有头/债/有主，别乱了规矩。”
这个声音……林适直接站在原地不动了，这个声音，好像那个小徐教练！
林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应该不是他吧？他紧紧地盯着那一团阴影，紧张地等待着他走到路灯下。
“ 小孩，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徐亦晨走到了路灯的光圈之下，他打着大大的哈欠，好像很困的样子，兴致缺缺。
孟子凌瞳孔骤缩，他吃力地站起来，把林适拉到一边。
“ 你别跟他说话。”
“ 你跟债主就是这种态度 ” 徐亦晨的倦容一下子抹去，又换上了小徐教练的嬉皮笑脸，“ 林适是我的学员，我可不会害他。”
说着他扯住林适的手，把他拉了过来。林适撞进了徐亦晨怀里，闻到一股混合着烟草和山茶花的味道。
孟子凌把嘴里的血吐到一边：“他还是个学生，刚刚说的话不作数。”
“ 我知道！”徐亦晨拍了拍林适的脑袋，笑了起来，路灯的光洒在他的脸上，柔化了他的锋利，显得很人畜无害。
“ 走，教练带你去附近诊所看看。”徐亦晨勾着林适的肩，他比林适高一头，揽他的肩需要微微弯腰。
“可是，孟哥……” 林适推开他的手，担忧地看着孟子凌。
“ 没事，不打他了。” 徐亦晨回头吹了个口哨，“ 邓，放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