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围剿行动

    回医馆的路上，刘桂皮交代把箱子里的酬金分成三份，一份上交，一份留在医馆做日常用度，剩下的一份则计人头算比例瓜分掉。我自觉对于当晚的事情毫无贡献便拒绝了他的提议，刘桂皮声称都是按司里老规矩办，由不得我选择，只道是提供线索的老k以及编外人员茂翔也会算进去，随后竟对我邪魅一笑，说道：“力之能及的事，知道我为啥不通知调查员来解决了吧？”

    至于古楼豪宅的啼哭和诡影，根源出在大屋三楼继续向上的一段半截楼梯。据刘桂皮描述，楼梯尽头是一个被上了锁的低矮拱门，百年老锁，锈迹斑驳，看趋势应该是通往阁楼。刘桂皮暴力撬锁后便打开拱门弯腰欺身潜入，登上剩下的楼梯后去到了阁楼，此空间可供直立腰身，在其挥手打掉眼前的蛛网时，一具干枯得不能再干的尸体便呈现于他眼前，观其残败的中式着装与长发判断应是具华裔女尸无疑，刘桂皮接下来的行为有些粗暴，直接就将女尸及其魂光一并焚毁。

    我听完他的讲述心情异常复杂，吃惊的同时也对其做法有所不齿。不齿是因为其人只顾解决问题而不论青红皂白，极端且过于麻木。吃惊的地方则是此人焚烧使用的居然是幽冥鬼火，此火专门克制人去世后的灵魂，其燃料是九幽冥篁之气，它的火焰对灼烧灵魂有特别的效果。因此幽冥鬼火也位列上古十大火种第十位，其他九个则是：太阳真火、太阴魔火、六丁神火、紫薇天火、三昧妖火、南明离火、九天玄火、红莲业火以及排第九的涅槃凰火。由此可见异调司的确藏龙卧虎，行事也确实不近人情，至于刘桂皮所用之幽冥鬼火是倚靠于某种法器还是自身修为使然暂时并不清楚，我也不愿多问。

    往后的一段时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也不算风平浪静，期间处理了几十起异常事件，只是中间有一大半是人为或者乌龙所致，实在的案件也是那闹不出什么大幺蛾子的。不过在我预科课程即将开学的前一个月里倒是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也是因为这次事件，意外令我重获修为。

    事情的起因是英国警方在一次大型围捕行动中抓获了当时长期盘踞于诺丁汉的最大毒枭，在押送去伦敦受审的m1高速上，途经莱斯特路段时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歹徒给劫了囚车。本来这是一起单纯的刑事案件，至多属于性质恶劣，但是据多名幸存警员回述，当夜劫持囚车的歹徒个个身手异常敏捷，有的甚至飞天遁地、刀枪不入……于是案子就转到了uno的手里。

    uno经过系列调查后，辨明了这伙人的大致身份，同时也锁定了他们的移动轨迹。参与劫囚车的歹徒一共有27人，近段时间以来在警方和军队的配合下，uno联合异调司已经将大部分的歹徒抓得差不多了。我们被通知加入行动的时候是uno打算最后“决战”的阶段，务求全歼，才请求异调司增派人手，因为这帮人剩下的残余势力大多数都是东亚裔和东南亚裔份子。

    从诺丁汉市往南到莱斯特车程大约一个小时，当前是下午三点来钟，“收网”行动在日落之后开始，英国的夏季白昼时间长，天黑得晚，因此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充裕。刘桂皮一边开车一边在向我们介绍着大致情况，同行的还有三个调查员，其中一个叫大崔的青岛人是我认识的，前段时间因为一个案件有过交集，其余两人对于我来说则是新面孔，一个光头，一个似是盘着道士的发髻。

    “这不摆明了让我们去当炮灰吗？”盘髻的调查员出言埋怨。

    “可不咋地！难啃的大骨头留给我们，露脸的全是他们。”光头随即出声附和。

    大崔因为身材过于肥胖而坐在了副驾驶，听到后排两人的言语便慢悠悠地转过头，盯着两人看了半天，西照的阳光正好映射在其啤酒瓶底厚的金丝眼镜上，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威严，令得光头和盘髻一个干脆低头看地一个眯缝着眼对着车窗佯装看景，均不愿与其对视，也不再出声。不过大崔营造出的这种气氛才一会儿就被他张嘴说话给破了功。

    “我说咋就你俩怪话那么多，这次行动本来就是配合协助，人家把能收拾的都给干完了，现在求助于我们，不该啊？！还有你，露啥脸？要啥自行车？你要当明星啊！长得跟哈士奇样的，要我送你顶假发不？”

    “噫~崔处，说归说，你可不能搞人身攻击啊，再说了我本来就是释门中人，当年还是你亲自把我给诓进来的。”

    “说说除了没头发你哪点像个和尚？”盘髻的这时候适时开口，企图划清界限。

    “噫~方展金，好你个野道！你当过和尚？你知道和尚应该什么样？”

    “没吃过猪肉未必……”

    “好了！越扯越远，准备一下，我们快到了。”大崔出言阻止了二人的拌嘴。而刘桂皮此时也驶离了高速，车子朝莱斯特城疾速而行。

    我们没有进入市内，而是绕城之后来到了一个位于郊区的大型变电站附近。周围的空地上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其中绝大多数是闪着灯的警车，由于天还没黑下来，所以从远处看也不会太显眼，进入变电站的主干道上已经拉上多道警戒线，纷纷都有荷枪实弹的特警把守。刘桂皮出示证件之后，我们通过层层关卡由外围步行了近3公里终于走到了变电站的大门口，而当靠近这里时，我们所有的通讯设备同时都失去了信号。这是一座大型敞开式户外变电站，除了大门，边上则砌上了5米多高的围墙，而我们的人便都集中在大门右侧的墙根子边，目测于我们先到的已经有个几十号人，正里外几层围成一圆。

    刘桂皮带着我们径直走了过去，外圈一干人等见刘桂皮来到便自觉稍稍让开一条道供我们通过。到得最里面只见一张桌子上放着几份图纸，紧挨着桌子的有五人，其中一个白人军官模样的人正在发言讲述，刘桂皮随即上前加入。环顾一番，并没有见到威廉和c5的身影。

    通过那为主的五人以及后来赶到的刘桂皮等人轮番的对话，了解到目前劫囚歹徒还剩下11人，都藏在了这个变电站内，11人中还有5个是华裔，3个东南亚裔，余下3个里有两只血族，即吸血鬼，还有一个不排除是狼族的可能性。这倒也解释了为何“收网”行动非得在日落后才开始，因为血族只能在黑夜才会现身，白天很难找到其藏身之处，还不如来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榷后方案得到统一，大致是行动分成两队，一队由白人军官及其部下组成，专门对付血族和疑似狼族；另一队由异调司的32人组成，分成8个小组，每组4人，负责处理其他8名歹徒。任务分配清楚后，众人散开，各组自集于一处，厉兵粟马，只等夜幕的降临。

    参与具体行动的32人都是调查员。除了他们，异调司还来了十几人，其中有刘桂皮在内的5个领导，而大崔为首的这组只有包括光头和盘髻在内的三人，并不在那8组之中，余下的几个应该都是像我一样的联络员，异调司的研究员一般在事前和事中不会出现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