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堕入黑暗
卢梭彻底沉沦了,荒废学业,不求上进,前途尽毁。
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却偏偏要跻身同一个世界,而为了爱情已经接近痴狂的卢梭,此刻已然陷入自己造下的泥潭。
对于卢梭来说,千金散尽不复来,家族割裂也不惜,他放弃了自己的地位与前途,却换来恋人无情的背叛。
而苏琴芸假意驱赶,撂下狠话,故意嫌贫爱富,实属无奈之举,卢梭竟然信以为真,造就了两人深深的隔阂。
走投无路的卢梭想起了苏琴芸曾经跟自己说起过的黑暗医馆,于是心生邪念,因爱生恨,想用以同归于尽的方式结束这惨淡的人生。
四度空间,黑暗医馆。
“少爷,你快看,这预约墙上又出现了模糊的人名字,又有人准备要来我们这里了。”苏星焦急地望着苏俊明。
苏俊明走过预约墙。
上面模糊地写着的两个大字“卢梭”。
吴素也跟着一起走了过去,她闭上眼睛感受卢梭的过往:“老爷,这又是一个为爱痴情的人,他不该来这里的,他的想法太恐怖了,他们之间有很深的隔阂,这会毁了他们的。”
苏俊明闭眼感受卢梭的过往:“老爷我也感受到了;可是他的名字已经在预约墙上出现了,黑暗主宰已然知道他的想法了,如若我们有意干涉,会破坏黑暗医馆的规矩被主宰折罚。此事从长计议,你与苏星万不可胡来。”
“是,老爷,我们知道了。”吴素曰。
“少爷,那他俩岂不是太可惜了,这两是难得的有情人。为何会落入这般田地,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一下他们。”苏星曰。
“本少爷也无能为力,我们也不能过多地干涉人间的秩序,既不能惹怒天界,又不能公然违反黑暗世界的规定,真是百无一用啊。”苏俊明曰。
“这个卢梭实在太可恶了,苏琴芸处处为他着想,他却执着一念,如此执迷不悟,一点都不理解,真是辜负了姑娘的一片良苦用心。”吴素曰。
“卢梭本该是天之骄子,有着光明璀璨的未来,而现在却因爱生恨,孤注一掷地要来黑暗医馆交易,这事实再一次证明,有时候采用激将法只对极少数人有用,像卢梭这个猪队友怎能体谅苏琴芸的一片良苦用心。此刻苏琴芸还在心心念念地等他高中归来。”苏俊明曰。
另一方面,这一次没钱擅闯教坊司,卢梭又被人乱棍打了出来,苏琴芸故意出来骂道:“你整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一点都不知道上进,你快给我滚。”卢梭失魂落魄地如行尸走肉般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脑海里满是苏琴芸赶走他与其他权贵拥搂的画面,此刻的他已经恨到了极点。
明明苏琴芸是个义气女子,而卢梭本该是最为了解她的人,此刻却还是深深地误会了她,因爱生恨,曾经爱的多么轰轰烈烈,此刻激发的恨意便有多么强大。
“不行,我要报复,天地不公,我要报复……”卢梭撕心裂肺地仰天长啸。
片刻之间一顶如影子般的红色轿子穿梭到了卢梭面前,在卢梭还未来得及反应之前便把他带到了黑暗医馆门前。
医馆大门缓缓打开,卢梭无所畏惧地冲突医馆,还未等到苏俊明开口卢梭便撕心力竭地吼道:“我要用我的灵魂换取那个邪恶的女人生生世世为奴为娼,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七岁。”
苏俊明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怜人,他想救他,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
吴素与苏星也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欲言又止,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卢梭说,但是一个字都不敢出口。
“苏星,把契约拿来。”苏俊明曰。
“少爷,这?”苏星曰。
“去,拿契约和笔,签字画押。”苏俊明曰。
“卢梭,你想好了,用你的灵魂换取苏琴芸生生世世为奴为娼?这是你最后的决定?签字画押后就不可更改,这契约将变成诅咒全部应在苏琴芸身上,这个买卖我们可以和你成交,并且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之后,你的躯壳会永世留在黑暗医馆为仆。”苏俊明曰。
卢梭手起笔落将自己的名字签到了契约上。
苏俊明将卢梭击晕,缓缓地施法将他的灵魂取出装好,吩咐素衣仆人将灵魂归档。
“去吧,干你该干的事儿去吧!”苏俊明为卢梭的躯壳换上素衣,以后的生生世世他的躯壳都将成为这里的奴仆。和别的素衣仆人一样,是一副专供医馆驱使的没有灵魂的躯壳。
至此,卢梭的诅咒生效,苏琴芸将生生世世为奴为娼,并且全都活不多二十七岁。
“老爷,这么恶毒的诅咒对于苏琴芸来说太不公平了,她心地纯良,深明大义,不该受此诅咒。”吴素曰。
“夫人,没办法,我们作为黑暗医馆的管理者,不可私自违反规定改变客人的意志,也无法操纵他们的期望,只能寄希望于自己他日强大彻底铲除这个世界。”苏俊明曰。
“老爷,幸得有你陪伴,如果没有你,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继续违背自己的意愿呆在这里。”吴素痛苦地说。
“相信老爷我,总有一天我们能离开这里,总有一天这里的人都能得到救赎。”苏俊明曰。
“少爷,您忘了?苏琴芸还拿着通往各个结界的钥匙呢,万一她知道了卢梭在这里,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啊。”苏星担忧地道。
“苏琴芸深明大义,她是断不会用这本书与我们作交易的,他是个灵魂纯粹的人,世界少有的有着侠肝义胆的女子。”吴素曰。
“是啊,我并不担心她会带着小书再来擅闯黑暗医馆。即使她知道了这小书可以作为筹码交易,按照规矩灵魂也只可进不可出,她的小书无法来换咱们的灵魂。”苏俊明曰。
“老爷,那如果她将黑暗世界出入口封锁了呢了?”苏星道。
“那我们三个就只能永坠黑暗了。”苏俊明直言道。
“黑暗主宰若是知道我们日后有端它老巢的计划,我们三个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如果结界被封闭了,那我就跟主宰拼了。”苏星道。
“我们就在这里混混日子吧,只要不被他弄死,日后便有翻盘的机会,大家小心行事,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苏俊明提醒道。
“那老爷,苏琴芸怎么办,黑暗结界的钥匙怎么办?”吴素问道。
“如果苏琴芸同意,我可以用这把钥匙换取结束她生生世世的诅咒,令他脱离苦海,忘记今生前缘幸福地走完一生。”苏俊明曰。
“可是,老爷,那卢梭的灵魂已经典当,苏琴芸的诅咒却不生效,那世人岂不是认为黑暗典当医馆没信用,朝令夕改,明明已于客人签订契约,又与别人签订契约而改变前方来者客人的意志,这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黑暗主宰是不会同意的,这么做买卖有违典当医馆规矩。”吴素曰。
“苏琴芸一直都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应了那句老话,自古英雄多少年,从来侠女出风尘。她有着江湖侠女的所有风范,英姿飒爽,不拘小节,她虽六艺精通,却也不是演出的外形,而是一种由内向外的洒脱,为了自己爱的人,可以将自己置于一种“坏人”的地位。诚然,她可能有更好的处理这份情感方式,不过就当时而言,那是最好,最直接的方法。有道是痴情怨女无情汉, 哪知道无情郎君更绝情。”吴素于心不忍地说道。
正当众人叹息这场令人意难平的轰轰烈烈的爱情时,苏俊明突然内心一紧。
“你怎么了老爷?”吴素曰。
“苏琴芸为了等卢梭高中归来,不肯接客,用单薄的身体与强硬的教坊司对抗,已经被被老鸨活生生毒打而死,黑暗结界的钥匙我也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苏俊明悲伤地说道。
众人悲而不语,深深地叹息。
很长时间后,吴素曰:“老爷,您无奈被黑暗主宰选中,成了为黑暗世界办事的附庸,但是您并不是魔鬼,这些年间我们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反抗着黑暗主宰,我们无法冷眼旁观人间事,总会动了侧影之心,看见他们来交易总也于心不忍,在我们有意无意的“干涉下”有的人悬崖勒马,不再踏入黑暗医馆,有的人却执着贪婪,甘心情愿地出卖自己的灵魂,而这些有贪念的灵魂便是这医馆的最终目的。”
“这里的生意因为有您大多都是亏本买卖,全靠苏星做假账骗过黑暗主宰,您为人善良,也因为看过太多人因为执着,对待亲情、友情、爱情,为了亲人、朋友、爱人的幸福,心甘情愿甘愿进医馆与我们交易,有道是人生不如意事者十之八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其实日子过的怎么样,终归是个人怎么选择的结果,而黑暗医馆什么买卖都做,金银珠宝,房屋土地,四肢、内脏、气运、光阴,甚至灵魂,这是在医馆粉饰下的黑暗场所,有形的无形的统统收入囊中,这里满足人类所需要的所有贪婪欲望,与魔鬼做交易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是啊,老爷我虽然是被邪恶选中的人,但是良心未泯,并且在我被选中之前已经有了深爱夫人,与夫人一见钟情、门当户对,绝对是天作之合。如果人人都像咱俩这般世界也许会安详很多吧!”苏俊明曰。
“苏琴芸错爱了卢梭,处处为他着想,却处处得不到卢梭的理解,白白地为他花费心思,而卢梭却因为性格过于偏执和执拗把苏琴芸害惨了。苏琴芸爱上一个性格执拗的人,那是多么可怕啊!性格执拗的人是有很深的欲念的,最害怕的便是失去,最害怕自己在乎的人离开自己。卢梭为人固执,多猜忌,做任何事情都很容易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不会换位思考,发起火也是不顾一切的,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苏琴芸只能遭受无尽的伤害。”吴素曰。
“高峰为了所谓的惩罚,对自己深爱的女人痛下杀手,做出了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宁愿让自己永远被关在瓶子里,也不愿放过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发誓要让自己深爱的女人饱受轮回之苦。这样的人太恐怖了,一旦翻脸,世界都为之震撼。”
“夫人所言甚是。”苏俊明曰。
“哈哈,幸亏老爷没把苏星赶出家门,要不然苏星也会想不开来找黑暗医馆。苏星调皮道。
“你与他们甚为不同,卢梭是一个人性格过于执着的人,做出的许多事情很难被预测到,与此同时,这种人很容易具有暴力倾向,外界很难与他们进行有效沟通,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你可能都不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所以我觉得在爱情里,一定要离性格偏激的人远一点,以免有意或无意地受到他们的伤害。以前,对于卢梭这个人我一直不喜欢,甚至一度还曾经怀疑他真的爱过苏琴芸吗?整日相伴的恋人,有着牢不可破的感情,为何却只是相信自己看到的,甚至宁愿出卖自己的灵魂也要让曾经的爱人世代都不好过,能让如此恶毒的诅咒自他的嘴里暴怒而出,昔日的恩情竟不及一次逢场作戏,这便是卢梭的爱?直到现在我才恍然明白,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又何尝不是那段最深的爱,且苏琴芸饱受轮回之苦,卢梭却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没有灵魂的他就连那副躯壳也归属了黑暗医馆,这样的两人又当如何轻易判定谁对谁错呢?爱情的形式各有不同,爱人的方式也多千奇百怪,苏琴芸与卢梭的爱情悲剧是他们两个人共同造成的,苏琴芸不经商量便自己拿主意,用最伤害人的方式说是为对方好,卢梭则是被仇恨完全蒙蔽住了双眼,彻彻底底遗忘了自己爱上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