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爱生恨

    世人都说，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当真正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之后，深处其中的人就会明白，原来对于有些人来说，深爱一个人很容易，因爱生恨也很容易。

    人生两大永恒的主题，生命与爱情！热恋中的情人赞美生命，讴歌爱情。由此引发的所有关乎向往美好生活的点点滴滴。

    但是，有时候爱情又会受到出身，环境，性格，当时的境遇，身边的流言，还有不存在或存在的误会，或者别的外力所感染，都会影响它的走向。

    却说感情有时候又很简单，真正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或者一个足够了解自己的人罢了。

    苏琴芸便是这世上的苦命人，自小没了爹娘，但是自小却长得倾国倾城，几经周折终于被卖到了教坊司里为妓。由于容貌出众，自小便被精心培养，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逐渐长大，每天出卖色相卖艺来乞讨生活，过着暗无天日，没有明天的生活，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她也幻想着过个普通人的生活，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过着男耕女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简单生活，但是这样简单的不能在简单的想法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奢望，

    她内心想过无数次黑暗医馆，也想过无数次苏俊明与自己交谈的情景，她想要找他为自己赎身，可是糟糕的是自己除了有一副漂亮的脸蛋可以每天卖笑外，竟然一无所有，她内心世界是极度凄苦的。

    今年又是大考之年，京城中挤满了南来北往的考生，卢梭便是这众多考生中的一个。

    翩翩公子卢梭，从小便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家族世代为官，不愁吃不愁穿，不用辛苦劳作也不用考虑未来的生活，也不用对未来进行谋划，因为他生来便是家里的合法继承人，需要的只是稍微努力读读书，即使在考试之中取得个下等名次，也能借助家族的实力在官场混的风生水起。

    打小斯文的卢梭根本没有见过京城这灯红酒绿，也没有想见过这能改变他人生走向的京城。

    这日，在同窗好友的多次挑唆下，卢梭终于妥协，来到了京城教坊司。

    家里虽然家丁众多，女子也众多，但是在教坊司里，卢梭第一次对女人有了重新定义。这里的女人不仅长得风情万种，而且还能歌善舞，几近风骚，还未进得大院，卢梭就被外面的姑娘们勾去了魂儿。

    同窗为了讨好卢梭，今日特意给卢梭邀请了教坊司头牌花魁苏琴芸。

    令苏琴芸与卢梭没有想到的是，彼此相遇一场竟然彻底地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因为人生经历不同，出身的不同，对待事情的思维态度也不同，所以不在一个世界的人，是永远都无法走到一起的。

    两人一见面，苏琴芸从未见过如此清纯却又风度翩翩的男子，他谈吐文雅，才华横溢，面容清秀，简直是自己理想的梦中情人。

    而卢梭也沉醉于苏琴芸的美丽与温柔之下，不曾想这女子除了肤白貌美，还精通六艺。卢梭很快便深深地陶醉在这温柔乡囖不能自拔。

    人生的轨迹可以有很多种，但是这对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开花结果的人走到了一起，注定会被世俗所不容，官宦子弟与倾城名妓相爱，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同窗的美意不想造就了卢梭的不能自拔，很快卢梭好友费俊便发现问题好像已经失控了。于是他深思熟虑去找卢梭谈心。

    “卢兄，那日与你介绍京城名魁，本是一时兴起玩乐罢了，不曾想你却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今日为兄敞开胸怀要忠言逆耳了，我等进京的目的报复你全忘了？你来时干什么来了，岂可为一封尘女子荒废学业，教坊司而已，消遣一下罢了。风尘里岂能出于真心，待将来功成名就有无数的门当户对大家闺秀自会找你，你又何必沉溺于此，不能自拔。”费俊曰。

    “费兄好意卢某心领了，费兄不懂，苏琴芸虽深处风尘之中，却正直善良，深明大义，若非迫不得已她也是坚贞执着的有情人之人，卢某决定与她厮守。”卢梭曰。

    “可是卢兄，苏琴芸虽好，她毕竟是风尘女子，令尊若知道此时断不会容易你们交往的，再者你对苏琴芸如此迷恋痴狂，恨不能日日与她相见，你们身份地位如此悬殊，日后定会生出事端，有碍于学业。”费俊担忧道。

    卢梭沉思片刻，闭口不言，片刻后悻悻而去。

    苏琴芸自在风尘之中辗转反侧，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等到人老珠黄被教坊司赶出去寻一归处孤独终老，却未曾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心对自己的卢梭。

    卢梭儒雅风流，苏琴芸出尘绝色，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他们的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怎敌他在爱情的世界里，他们无所顾忌，摒弃一切地走到了一起。

    这出入风尘，还谈情说爱，有时候来谈钱伤感情，有时候来谈情伤钱，这二人都伤。

    很坏，卢梭拿着的的盘缠便挥霍一空，为爱沉迷，学业荒废，前途也危在旦夕，爱上了当家的花魁，注定是要烧钱的，见面聊天明码有价，到点离开，多一分钟都不行。

    情到浓时，卢梭甚至倾其所有，好想为了苏琴芸他可以付出一切。只要苏琴芸需要，卢梭赴汤蹈火再所不迟。

    这样的孤注一掷令苏琴芸万分感动，她本来已经对这个全世界失去了希望，但是这一刻她却又重燃希望，在卢梭身上她也付出了其所有。

    自古红颜多薄命，从来侠女出风尘。

    苏琴芸无惧命运的铿锵，她站立起来，发誓，要开始不屈不挠地同命运作斗争，她要与卢梭永远在一起，哪怕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钱多钱少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日卢梭与苏琴芸约定，一个月后相见，他会求卢老爷成全这桩姻缘，并且去请求卢老爷斥巨资为苏琴芸赎身。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往往惨不忍睹。

    回乡后的卢梭被老父亲痛批一顿，大骂卢梭不务正业荒废学业，对不起父母，对不起祖宗。

    卢梭声称要是父亲不让他娶苏琴芸那么彻底放弃学业，与家族决裂相威胁。

    这令卢老爷愤怒至极，大骂卢梭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另一方面，在卢梭离开后，苏琴芸为卢梭守身如玉，坚决不接待任何客人。

    此举也激怒了教坊司老鸨子，因为苏琴芸自小不仅长相出众，而且天资聪慧，一身技艺无人能比。教坊司的女子哪个不是风华绝代，身姿妖娆，唯独苏琴芸凭借着一身的学识，琴技，舞姿成为了教坊司的头牌，高冷的苏琴芸是教坊司的一股清流，正因如此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官员贵胄对苏琴芸仰慕者无数，彼时也让她的身价水涨船高，红极一时。可笑的的是教坊司的姑娘们穷极一生也达不到这个高度，而苏琴芸轻松获得。

    直到遇到卢梭与卢梭相遇相知相亲相爱后才让苏琴芸真正感到了人世界的温暖，原本苏琴芸以为卢梭也不过是这芸芸众生的一俗人罢了，自己出卖色相博他一笑罢了，没想到却被卢梭如此的尊重，他的才华与绵柔令苏琴芸彻底折服。

    这日老鸨子又对苏琴芸进行心理疏导，以求的苏琴芸可以正常卖艺，可是苏琴芸软硬不吃，老鸨子心想，这如此下去一定会惹的皇亲贵胄不开心，万一惹怒他们这教坊司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次三番劝告无果后，老鸨子决定采取强制措施。这日老鸨子带了十个壮汉来到苏琴芸的门口。

    “苏姑娘，老身几次三番劝告你，念你是头牌，不忍心对你施以酷刑，如果今天你依然冥顽不灵，誓要让我教坊司下不来台，彻底激怒这些我们惹不起的人，那么你就不要怪老身翻脸无情了。”老鸨子曰。

    “妈妈，无论你怎么说，我是一定不会接客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唯独这个不行。”苏琴芸哭泣着说道。

    “给我破门，给我打，往死里打，打到她顺从为止。”老鸨子怒曰。

    “是。”众人破门而入。

    苏琴芸单薄的身体，怎么能忍受这群壮汉的劈头盖脸，没几分钟苏琴芸便被打的皮开肉绽。但是苏琴芸一声不吭坚决与教坊司抗争，决不妥协。

    卢梭带着母亲给的钱赌气离开了家里回到京城。

    也许苏琴芸从不曾想过，她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场灾难。

    卢梭回来后，苏琴芸伤势已痊愈并且开门招客，老鸨子开心，教坊司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然而不同的是至此之后卢梭把所有的金钱和精力全部花在了苏琴芸身上。这段时光成了他们人生中最美丽的一段时光，二人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就如同万千人之中的一对小夫妻一样，爱的甜蜜，爱的鸾凤和鸣。

    然而快乐总是若昙花一谢，几日后，卢梭的父亲写信要求卢梭即刻启程返回故里，与这教坊司女子彻底断开联系。然而卢梭不可能舍弃苏琴芸不肯回家，这令卢老爷彻底绝望，宣告家族彻底与卢梭断开联系。

    有梦的日子是短暂的，美梦更加短暂，卢梭为了苏琴芸尽然荒废了学，彻底与家族断了联系，他们的相处是建立在有及大的物质财富的基础之上的，一单断了钱路，你再风度翩翩，你再腹有诗书，你再恩爱，在教坊司眼里都只是个笑话。

    很快卢梭手里的钱便挥霍一空，再想与苏琴芸见面竟比登天还难。

    而苏琴芸为了能与卢梭见面，竟将自己的赎身的积蓄全部给了卢梭用于支持它与自己相见。

    然而曾经那个翩翩少爷，意气风发的公子今天竟然落魄至此，不求上进中还带着垂头丧气。

    这些钱对于教坊司点头牌显然是不禁花的，成天看着一无所有，一脸狼狈的卢梭，如此的落魄潦倒而且毫无科考之意。曾经那个风度少年，才华横溢的谦谦君子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此刻，苏琴芸才彻底意识到是自己拖累的眼前这个自己最爱的人，是因为自己耽误他的前程。

    他本来应该有大好的前程，他原本可以高中进士，他本来可以借着家族的势力飞黄腾达，他的前途本来可以一路顺风，不出几年便可以达到人生的巅峰。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竟是如此的狼狈，爱情此刻已然冲昏了他的头脑，令他利令智昏，完全不顾所有人的劝说，只为一心一意能与苏琴芸在一起长厢厮守。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无助，从受人尊敬到为了见自己一面变成跳梁小丑，与教坊司大打出手被人驱赶，为了这所谓的爱情失去了本该有的尊严，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失去了本该有的大好前程。

    为了激发卢梭的的斗志和士气，苏琴芸逢场作戏，采取故意激怒爱人的方法，只为他能够重振旗鼓，重拾信心。暂时忘掉自己，专注于学业，此时苏琴芸希望只要卢梭能重回正轨，她宁愿与卢梭永不相见。

    她只是希望通过这种偏激进的方式让卢梭失望死心，不再沉迷于男女的情爱，而再次重拾过去的神采奕奕。

    无奈卢梭却也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泛泛之辈，在卢梭的脑子只要不爱那么便是彻底地恨。原本他也是只爱色相未触及灵魂，根本看不清爱人的良苦用心，也不明白在赶走卢梭的同时苏琴芸的内心其实也在滴血。

    一个书呆子，惘读圣贤书。

    苏琴芸心想，自己这一生已然是这样了，实在是不愿自己的爱人因为自己而如此沉沦。所以她选择了以这种过激的方式希望卢梭能在绝望之中获得重生。

    曾经的卢梭爱极了苏琴芸，现在的卢梭恨极了苏琴芸，为了能够惩罚苏琴芸，的背叛，卢梭内心阴暗的一面顿时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