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拜师学艺
结束了川海的工作，林曦晚提前和苏辰约好了今晚见面的时间，她下午就回到了桁宁市，想再去现场看一遍苏辰演戏。
她联系了刘导，借着想现场观摩好提升创作灵感的理由又一次到了拍摄现场，但是怕打扰了演员们的发挥，她提示导演不用接待她。
刘导欣然同意了。
林曦晚悄然来到拍摄现场，穿着运动服，带着黑色帽子，打扮得十分低调，现场工作人员都纷纷投入工作，仅有一位副导引着林曦晚来到摄影机附近就坐。
刚好是苏辰的一场离别戏，他穿着沾满了泥土的实验服，和家人告别，他眼神里充满着不舍。
没有李勒说的这么不堪，虽然某些技巧略显笨拙，但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真挚，这很打动人，他这么真诚地简单地努力想要做好一件事，林曦晚这么想着。
她没有留到最后散场便向导演告辞了。
林曦晚回到桁宁的房子，换了身紫色碎花裙子，从窗外看到路边的树叶在随风摇曳，应是转冷了，便又从衣柜里掏出一件白色针织衫，坐在化妆台上端详了一会儿，打开抽屉的首饰盒，拿出一对淡紫色细碎水晶流苏耳环缓缓带上耳朵。她思索着，决定要赌上一赌。
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他们约在桁宁市的芗湖见面。
深秋的夜晚，湖风迎面吹来，有些寒冷，她拉紧针织外套，提前到了芗湖的吴堤边长椅坐下。
抬头看看夜空，月朗星稀，身后健身步道上偶尔经过几个中年人在散步。
她想起上一次坐在夜晚的长椅上，还是生日时，在尚京的江滨公园里，和苏辰一起。
想到，那晚苏辰还抱了她。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了红晕，炙热感不禁传到耳朵。
正当这时，耳边传来一句温柔地低语。
“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情吗？”苏辰坐下，看她笑着。
林曦晚被吓到，愣了一下 ：“怎么来也不打声招呼。”
苏辰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可乐递给林曦晚：“天气冷了，喝常温的吧。”
她接过可乐，留意到他穿着黑色的卫衣和牛仔裤，她回想到，苏辰私下喜欢穿黑色套头卫衣，之前见面也有好几次都是这番打扮。
苏辰看林曦晚没说话，他问：“今天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想和我说么？”
林曦晚看着远方的游船和湖边的灯光，心中已然做好决定。
林曦晚转头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你是不是要拍一部军旅题材的电影？”
苏辰疑惑还没官宣，她是从哪里知道的：“是的，明年开机。”
“准备得如何了？”林曦晚接着问。
苏辰垂眉：“和老师学一些，再从其他影视题材里面找找灵感。说实在的我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毕竟我也没演过电影。”
“你为什么会想当演员呀？”林曦晚凑近了他一点。
苏辰心里一紧，下定决心坦然说：“因为我想成为有用的人，我想通过体验角色的人生，让自己的人生更丰富，又通过诠释角色，让别人也感受到温暖的力量。我想成为有力量和有温度的人。”
林曦晚一怔，有力量有温度的人，这不是她之前在网上和网友不管什么天气说的么，苏辰也这么认为？
苏辰看林曦晚没有搭话，他静静在一旁，没有做其他补充。
“我帮你。”林曦晚笑盈盈和苏辰说。
苏辰愣住，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被湖风吹拂肆意飞扬，脸颊被冷风吹得有些通红。
“我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认为我在大言不惭。也许在演戏的角度，我不如你找的老师能教你技巧，但是军人，我想我很熟悉。”林曦晚稍稍握紧了拳头，两唇紧闭。
苏辰明白过来了，她之前已过世的前男朋友，那个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她确实再熟悉不过了。但是，这样不是让她在自己心中上挖伤疤吗，他不愿意她这样做。
“谢谢你，但还是不用了。”苏辰低头，有些难过。
林曦晚骄傲的心怎么接受这样回答。
她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为什么要拒绝？”
苏辰连忙摆手，他想她是误会了。
“我不想你重提伤心事。”苏辰心疼她，回想起年初在海边的那个夜晚，她几乎崩溃的情绪，还有几个月前在尚京她生日那晚，也是这么难过。
这对于林曦晚来说是出乎意料的答案，她紧皱的眉头、涌上的情绪得以舒缓，她没想到苏辰一直都在为她考虑，只是他不善表达。
她笑了，转头看看这湖边的月色，可能是农历十五，是一轮满月，月光洒在湖面上，随着水波粼粼地摇摆着，安静又舒服。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可以回归内心平静了。
林曦晚回过头，看着苏辰微笑着说：“如果我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可以演好这个角色呢？”
苏辰看着林曦晚，他同样感到意外，原本以为她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希望能够帮助他，未敢想她却是希望他能演好。
“我希望能让更多的人通过你演的角色，看到这个职业的崇高，也希望有我曾经那样经历的人，未来通过你的电影， 更理解他们的不易和抉择的艰难。”林曦晚释然地笑着和苏辰说，“我12月都会在桁宁，巡回音乐会也刚好开完，你能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
苏辰心中满是感动，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施舍，就像周熠彤很多次说要帮他接商务，他都拒绝了。技不如人，就没日没夜的练习。只是林曦晚的这个理由，实在让他无法拒绝，她没有要施舍和帮助，反过来，她希望他来帮她完成心愿。
苏辰眼神变得坚定：“我努力，不让你失望。”
他笑着，长久以来他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完成挑战，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同伴，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特别的她，给了他共同前进的力量。
她也笑着，长久以来，她已经戒掉了在固定时间见一人的习惯，现在多了这一件特别的事情和这位特别的朋友。
凌晨十二点，林曦晚带着苏辰给她的剧本回到家，洗完澡后她躺在床上看着剧本。这说来算是她毕业以后第一次看现实中的剧本。她设想过，如果她不做歌手，可能今天拿在苏辰这些演员手上的剧本应该就是她写的了。
她仔细翻看下，发现苏辰是个很努力的人，每一处他的台词，他都做了笔记，也写了满满的批注，可以看出他是个做事很认真有追求的人。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2点。她忽然想起还没有和苏辰敲明天的时间。她掏出手机给吴笑笑编辑信息：
林曦晚：笑妞，明天我什么安排？
吴笑笑：姐姐，你真的健忘诶，我今天和你说过了，明天你上午要去练声。其他安排暂时没有，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林曦晚：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
吴笑笑：无奈喔，有个健忘症姐姐。
林曦晚：把12月的行程表发一下给我。
吴笑笑：【12月行程】doc
林曦晚编辑信息给苏辰
林曦晚：我明天上午要去练声，这是我12月的行程，你有空时就可以来找我。【11月行程】doc
苏辰：好的，明天我也许要拍到晚上六点收工。
林曦晚：去哪里练习好呢？
苏辰想说他入住的酒店，但是想到酒店应该很容易被同剧组的其他人看到，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苏辰还没来得及回她。
林曦晚：去哪里都是公众场合，你也没办法安心练习，还很可能被拍。算了，那你到我家来找我吧。
苏辰：你家不是在川海么？
之前他还开车送过林曦晚回家。
林曦晚：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家，我的另一处没人知道的。
苏辰在另一边愣住，他知道一个女孩的闺房是很私密的空间，他贸然过去，会不会太过冒犯。
苏辰：去你家不合适吧。
林曦晚：没什么不合适的，我家也没其他人。你注意不要被拍到就行。
也不知道什么鬼使神差的魔力，他竟然抛开顾虑，同意了这个方案。不过他很确切地知道自己万不可能做出逾矩的行为。
苏辰：我借辆车过去。
林曦晚：严谨。
随后林曦晚给他发了一个定位。
隔天，林曦晚很早地出了门到音乐室练声。今天她没有特意打扮，反而是穿着很舒服，一件t恤和宽松的牛仔裤。林曦晚先练了一边声，又练了几个小时的钢琴，果然两天不练，指尖是感受最明显的。
苏辰回到酒店用午饭时，他走到窗边，拨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一声甜美温柔的声音：“喂，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熠彤，我在桁宁拍戏。”苏辰给周熠彤打电话。
“我知道呀。”周熠彤从会议室出来。
“你在桁宁的分公司有多余的汽车可以借我用一些天么？”苏辰开口向周熠彤借车。
“好，我晚一些开过来。你发位置给我。”周熠彤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答应。
“你也在桁宁？”苏辰问她。
“你算是碰巧，刚好赶上我今早来分公司开会。”周熠彤回答他。
中午，林曦晚回到家里，拿起平板一直在为晚上和苏辰练习做功课。
晚餐时间后，周熠彤开着一辆白色的轿车来到苏辰下榻酒店的停车场，跟着小乌助理上到了苏辰入住的房间。
“喏”周熠彤走到沙发坐下，把车钥匙放在桌子上：“车停的位置小乌知道。”
苏辰收下车钥匙：“谢谢，可能这段时间我都要借用一下，会影响你工作么？”
周熠彤歪着头，一下笑了出来：“我不止这一辆车，影响倒是不会，但是你以前这么困难的时候都从来没有找我帮忙，你这样让我很好奇你这是要去干嘛？”
“我要去拜师学艺，但是不能让记者跟拍。”苏辰很信任她。
“桁宁有这么厉害的老师，让你不远千里跑来这里学艺？”周熠彤更是好奇凑近了点苏辰笑着。
“嗯，但是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她是谁。”苏辰看着她有些抱歉，转身给她倒了杯水。
周熠彤接过水，将身子挪回自己位置，笑着和他说：“没关系。以前你不是艺人的时候性子就倔，后来当了艺人就更倔了。你肯定会学有所成的。”
“你呢，接手华东地区分公司一年多了，还得心应手吗？”自从周熠彤出国留学后，苏辰很少这么私底下单独和周熠彤在一起聊起工作的事情。
周熠彤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着装，一席干练的白色西装裙和黑色高跟鞋：“从德国留学回来到公司上班开始，就一点点改造自己，除了固执地留着这头齐刘海，其他地方你还能看到当初在尚京念高中的小女孩模样么？”
苏辰笑笑：“认识你这么久，你一直都是很有主见的人。看来小周总已经适应得很好了。”
“家里培养我，我总不能辜负了他们吧。”周熠彤有些无奈地自嘲。
“你做的很好了。就是也别只做女强人，要是认识不错的人也早点谈恋爱结婚。”苏辰认识周熠彤这么些年，她倒是一次恋爱也没谈。
周熠彤脸色沉了一下，转脸又变得明朗了。她站起身来：“你别管我，跟赵港似的，一见面就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先走了，一会儿要回川海，改天有空再约。”
苏辰看她一向是任性惯了，摇摇头跟着起身送她出门：“你开车来现在怎么回去，我叫车送你吗？”
周熠彤走到门前回头：“不用。我本来就是应酬完了过来的，喝酒怎么能开车呢？两个司机和两辆车过来的。先走啦，拜拜。”
苏辰拿着周熠彤的车钥匙，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将周熠彤的车借太久的，他给小乌发了个信息
苏辰：下周你回公司开会，把我的车一起开过来桁宁吧。
小乌：这里出行都有商务车呀，怎么还要把你的私车开来。
苏辰：拜师学艺的出行工具。
小乌：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