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早婚的人
陈忆深说过他毕业就想结婚,所以高中的四人派对立马把他踢出群,再后来于诗鸣也订婚了,张齐鹏毫不客气的再踢人。
踢到最后张齐鹏自己也退了,只剩下杨季。
杨季把群解散,合着这三个欺负他一个单身狗。
于诗鸣有天不经意的问陈忆深什么时候结婚?他也没多想,说:“明年的十月,具体日期待定。”
次年的九月份,陈忆深忙着备考和婚礼。上个月参加了两场婚礼,分别是他大哥和于诗鸣的。
老于这家伙说一定要赶在他和孙清雅前面结婚,陈忆深从没把他这话放在心上,直到两人把喜帖送来,他看了又看,还真是九月。
于诗鸣戏称他和赵笑忆 “长久” ,陈忆深跟孙清雅 “十全十美” ,讨个好彩头。
陈忆深看着沙发上的两人,他说:“恭喜了。”
赵笑忆:“谢谢,就是可惜了老于不能给你当伴郎了。”
陈忆深:“没事儿,我正愁没理由给他换掉呢。”
于诗鸣:“切,反正你一定得来给我当伴郎。”
陈忆深:“没问题,我是新娘这边的人,要一个劲儿的给你扯后腿。”
事实上,陈忆深说的是反话。于诗鸣和赵笑忆婚礼当天,他是最出力出点儿子的一个,新郎能顺利的抱走新娘,陈忆深既有功劳也有苦劳。
于诗鸣说婚礼结束后,来年准备和赵笑忆生个娃娃。
陈忆深不解,两人都还年轻,不享受几年二人时光,要什么孩子?
他问:“老于,你说真的啊?”
于诗鸣:“当然。所以陈医生,明年准备好我儿子或者是闺女的满月酒份子钱。”
陈忆深没当即回他,而是目光移到老于身后过来的人。
赵笑忆一巴掌拍于诗鸣肩膀上,两人刚才说的话她也听见了,她提醒:“你别给我动小心思啊,孩子晚两年再要。”
于诗鸣讨好老婆,他说自己就和陈忆深开个玩笑儿,不当真的。
陈忆深离开前,他也拍拍好友的肩膀,说道:“听见没?赵笑忆说了,敢动歪心思她打断你的狗腿!”
“赶紧走,甭在这儿说废话。”
于诗鸣嫌弃的把人给送到门口,他说:“慢走不送。”
陈忆深面前停了一辆车子,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孙清雅待他系好安全带便启动车子,她随口问:“你做什么了?看老于那模样儿是嫌弃死你了。”
陈忆深:“老于想当爸爸了。”
孙清雅:“还早,他和赵笑忆完全可以等两年再要也不迟。”
陈忆深:“所以说他被赵笑忆骂了,要是敢在这方面动歪心思,赵笑忆会揍他的。”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儿,还会动歪心思,陈忆深你是不是也会?”
“不会,我要当爸爸就直接光明正大来。”
十月九号,黄历上写着宜嫁娶。
陈忆深穿戴整齐,他对镜整理着胸前的新郎绒花。还别说,他真的紧张,双腿在微微的发抖。
赵茵茵过来拉着儿子看了又看,她给陈忆深重新理了理衣襟和领结。
她说:“你今天是最帅的一天。”
他好笑,“妈,那我之前很丑吗?”
赵茵茵:“不丑,但没今天俊逸。”
陈忆深:“赵老师,我有点儿紧张。”
赵茵茵:“别紧张,你就想着清雅,再等下你就要去接她回家了。”
其实她记得和陈子亦结婚那天,他也在紧张,赵茵茵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抱她起身那下手都在抖。
想起这个来,她拉着儿子的手感觉,果然在微微的发抖。赵茵茵抽了纸巾擦去陈忆深手心里的汗意,她说:
“喂喂喂,镇定!”
“尤其是等下抱新娘的时候一定要稳住。”
九点九分,陈忆深出发去孙家接他的新娘。
车队浩浩荡荡的朝着城西出发,作为伴郎的杨季跟随着陈忆深一车,他说:“陈医生,在场的男士,今儿属你最俊逸!”
“谢谢,我今天至少在全身镜面前来回走了百次,就怕发型乱了,衣服歪了……总之我要用最好的形态迎娶我的新娘。”
杨季笑起来,他听出了陈忆深话语中的一丝紧张。
他问:“你紧张吗?”
陈忆深:“……”
能不紧张吗?他紧张的都绷直了身子坐车里。
孙家从院子里一路到达新娘子的房间,全是喜庆的红色装饰物。
孙清和熟门熟路的把他姐夫很快就带到了姐姐的卧室门口,第一重障碍有了小舅子的帮忙,陈忆深他们一行人的声音出现在了新娘子卧房门外。
今天陈忆汝作为伴娘,她鬼点儿子特多,在接亲的环节可没少从她哥手里薅走红包的。
陈忆深抱着孙清雅越过陈忆汝身侧时,他说:“今儿就属你最活跃,撬了你哥好多红包。”
陈忆汝跟在大哥大嫂身侧,她说:“我还是念着你是我哥手下留情了呢。”
她跟着新人一车,确实撬走了新郎的好多红包,然后全塞新娘的手里。用陈忆汝的话来说就是:把你老公的钱薅来你手里头。
孙清雅坐上车后心也在激动的跳个不停,她看着身侧的人说:“你刚才手在抖,我好怕你把我给摔了。”
陈忆深:“别担心,我就是紧张,不会让你摔着的。”
婚宴上两人的朋友众多,陈忆深可没少被他们劝酒的。不过他的弟弟和小舅子时刻跟随着他,挡开了很多的酒,挡不掉的就只能硬着头皮来,陈忆深的老丈人眼儿尖,只要瞧见女婿被劝酒,他风风火火的跑来给酒端了。
孙清和悄声儿跟陈忆恒说:“还是我爸的长辈身份好使啊。”
陈忆恒:“可不是。”
孙睿杰今天眼睛是最好使的,他不让陈忆深喝多。这要是喝多了,晚上还的是他闺女来照顾着。
陈忆汝和赵茵茵时刻陪伴在孙清雅周围照料着,两家人的亲戚众多,她们陪着清雅也方便照应。直到陈忆深过来牵走了他的新娘,母女俩这才坐下来吃了几口饭。
孙清雅和陈忆深握着酒杯开始敬酒了,她凑上去问他饿不饿?他摇头,说:“直接是喝饱了。”
她倒是不饿,刚刚妈妈和妹妹没少给她送吃的来。
于诗鸣这人会说话,他和赵笑忆结婚那天陈忆深没少帮他。所以这会儿看见劝酒的,他基本给陈忆深挡了。
洞房花烛,宴席上夫妻俩都没少喝,但也不至于醉。
气氛刚刚好。
也是这一天,孙睿杰回家后又哭的稀里哗啦了。
孙母和袁馨慧一人在一侧哄着,今天是闺女的大喜日子,这么哭不吉利的。
孙睿杰:“我不管,我就哭了。”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不讲理,也闹腾,彻底给一旁的袁馨慧整无语了。
院子里又是一阵哭闹声儿。
孙清雅刚躺下就狂打喷嚏,她起身抽了纸巾擦拭着鼻间,心想爸爸又念叨她了吗?那会不会又哭了。
她没多想,把陈忆深的胳膊拉开,接着躺下去睡觉。
结婚好累啊。
陈忆汝回家倒头就睡,她哥结婚真的好累人。姑娘决定了,她以后结婚要从简,从简;旅行结婚也行。
陈忆恒迷迷糊糊的醒来,肚子好饿。他洗漱完就开门出去,现在应该还早,他先下楼去找点儿吃的填填肚子。
厨房里窸窸窣窣的响动叫他狐疑,这大清早的谁呀?
听着声响不是阿姨,爸妈估摸着昨天也累了,还在睡梦中;陈忆汝直接排除,绝不可能是这个懒猪。
他转念一想,该不会是进贼了吧?但也说不过去,小区的安保系数很高的,没这个可能。
算了,先过去看看。
赵茵茵被楼下的惊叫声儿吓到了,她抚着胸口猛的坐起身来,“什么声音?”
陈子亦掀开被子下床,他也听见了,还挺大声的。他说:“我先下去看看,你待在这里别下来。”
陈忆汝是被吓的,她刚走到厨房门口,一个人影就冒出来,吓到她抛下手中的东西大叫。
也就是这一抛,又一阵惊叫声儿响起。
陈忆恒是被他姐手中的瓷杯砸到了脚上,疼的叫起来。
陈子亦寻着声音来到厨房门口,他看着一双儿女,陈忆汝和陈忆恒黑着个眼圈儿,穿着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这脚底下还洒了一堆的吃的。
“你俩干嘛呢?”
陈忆汝:“爸,我好饿。”
陈忆恒:“爸,陈忆汝杯子砸我脚,疼死了。”
陈子亦无奈系上围裙给他们做吃的垫垫肚子,他说:“爸的手艺有限,你俩将就着吃。”
陈忆汝和陈忆恒端坐在餐桌前等着,她说:“爸,我们不嫌弃的。”
赵茵茵等了半天也没见陈子亦上来,她第一个想法也是家里头遭贼了。昨天儿子结婚她忙晕了,丝毫忘记了小区的安保系数是很高的。
于是赵女士壮着胆子的下楼,在楼梯上就闻见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等等,她好饿。
二十分钟后。
几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陈子亦煮的面条,个个皆说好吃。就连平日里嘴刁的陈忆汝也是,她连吃了两碗。
城西,孙家。
孙清和使劲儿的憋着笑意,最后忍不住了,他三两口解决完早餐就迅速跑开。
“爸妈,你们先吃,我饱了。”
孙睿杰转过身来看着妻子,一双铜铃的大眼睛还泛着红,他说:“清和这小子干嘛,要笑不笑的。”
袁馨慧别过眼儿,孙睿杰这副模样儿像是蜜蜂蛰了眼睛,她说:“你昨天又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就差拍着地板哭了。”
她跟婆婆没哄住人,当然也不能再像上回把女儿叫回来 。
孙睿杰眨了眨眼睛,难怪今早上起床眼睛难受的厉害。
妻子在场,他面子得挂着,把一切全归结于喝醉了。袁馨慧要是问起,他打死都说不记得了。
孙睿杰:“我闺女结婚我高兴。”
袁馨慧:“哦?然后高兴过头了就喝多了酒。”
孙睿杰:“毕竟是我们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这结婚了是大喜的事儿,但我这心里一瞬间就空落落了。”
这一番煽情的话一出口,袁馨慧都狠狠的共情了,她也是清雅的妈妈啊。
“说这些干嘛,清雅跟我们在同一个城市,这便是最大的幸运了。”
还有,陈忆深一定会好好的待她。
婚嫁之后,能有多少姑娘能跟娘家在一个城市,他们已经很好了,可以随时见到女儿。
陈忆深和孙清雅的新房,从玄关到主卧,全是喜庆的摆件。他们的一众朋友昨晚没少闹腾的,各种新潮的点儿子频出。
岑诗诗新奇的玩意儿最多,惹的一屋子的人拍手叫好。
两人一觉睡到自然醒。洗漱好下楼,她腿脚都在发虚,肚子也饿。
客厅里铺满了丝带和气球,她没处落脚,俯身把前边的气球拨到两边,让出了一条道来。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一屋顶的氢气球。地上的倒是好弄,这天花板上的要怎么给弄下来?
一周后,新房里的气球瘪了,阿姨两下就全给收拾干净。就是天花板上的那些瘪也是瘪了,但还挂着。
夫妻俩对视一眼儿,挂着吧。
敌不动我不动,让它自己降下来,迟早的事儿。
孙清雅:“亲爱的,我好困。”
陈忆深:“来,小的抱姑娘回房睡觉。”
孙清雅:“抱稳妥了啊,可别摔着我。”
回门那天,孙清和告诉他姐,说:“你出嫁当天爸爸高兴过头了。”
孙清雅???
他又说:“回家又哭了,比上回你订婚还哭的伤心。”
孙清雅:“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爸爸怎么……”
孙清和:“爸比较重感情,这酒一下肚就借着酒劲发泄出来了。第二天爸的眼睛……,”
他和孙清雅比划着,说:“跟蜜蜂蛰的一样儿!”
孙睿杰单独把女婿扣下,他把闺女和儿子都支开。孙清雅才不依,她要留下。
“去去去,我们男人之间的话,你别听。”
孙清雅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有什么话是不能让她听见的。
孙睿杰瞧着儿子,他说:“你还杵在这里干嘛?找你姐去。”
孙清和:“爸,我是你儿子。”
言外之意就是男人之间的话,他也能听听看。
孙睿杰:“走走走,你未婚,别来这儿掺和。”
孙清雅瞧着出来的孙清和,更是不解了。
她问:“你也被爸轰出来了?”
孙清和:“可不是。”
孙清雅悄悄的溜回去,爸爸到底要跟陈忆深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