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李代桃僵
墙上一幅搔首弄姿的性感女影星挂历,平时给扈雷龙带来飘然悦目,今次看得越发刺眼,他手中玩弄的锋利指甲刀飞掷出,“拍”的一声钉在肖像上,摇摇头自责:没有那四眼仔飞镖钉靶的功夫?
那晚翁玫兰带冉晟晖上金域仅见一面,根本没当他存在,而他临走的一镖“笃”在核心红圈,比自己距离远得多,据翁玫兰说他仅一面之交?扈雷龙越想越纠结,明明控制于股掌中的棋子,斗胆不圆满执行计划,背后没那小子的教唆,怎会有恃无恐?
扈雷龙被老头的电话暴骂个狗血淋头,他浮躁不安,以为稳操胜券的某工程投标失败,预计的一笔大财付之东流,迁怒翁玫兰却不能翻脸。
他与司徒庭拓密谋“黄莺飘埠”计划,以旅游为名输送十多名“模特”团队过澳门,筹划大买卖,随大陆扫黄之风猛烈,港地警方也随之严控,他盘算攒快钱的澳门葡京,而领队须翁玫兰合适。
扈雷龙自出娘胎混了三十多年,无论在豪门家族里还是校园中有一定的“江湖”地位。母亲虽为三姨太,母凭子贵,家里阴盛阳衰,老爹宠子,他混坐金域酒店执行总监交椅。董事长说是其父坐镇,而不同娘胎的大姐乃厉害角色,她横挑鼻子竖挑眼,指责酒店运营每况愈下,丧失市场竞争优势,员工管理混乱等等,让他与司徒庭拓写的酒店述职报告批得一无是处。
扈雷龙挖空心思的图谋赚快钱,而翁玫兰所为令他暴跳如雷,拿日历上女像来出气。
翁玫兰大胆使用泻药,令老家伙拉肚子而卧床不起,暂解窘境。
然而,她深感自己已是陷入扈雷龙恶豺狼爪下一只白兔,任凭她闪躲,得一次再难逃二、三次,想起在大雄宝殿求的下签,更记住冉晟晖“好自为之”的告诫,当她逃离宾馆,第一时间就登门泰香咖啡店找莫波芳,苦苦央求帮忙找冉晟晖。
这回,冉晟晖没有轻易出面,易俪莉动了恻隐之心的劝说,才召翁玫兰到半岛酒店晤见。
咖啡厅中,翁玫兰先见到易俪莉,后才见姗姗来迟的冉晟晖,她明白了对方几分意思,求援心切,坦诚将所发生事情当面肃葱——一层一层地摆摆,请求冉晟晖再次出手援助,扶危济困。
“翁小姐,那晚拿回偷拍的照片,你怎么还不走?” 冉晟晖奚落道,“事至如今怎么把在下当菩萨了?”
“冉先生,你就是救苦救难活菩萨啊!”翁玫兰不顾颜面的“咚”声下跪,“求求你……”
“快扶起她!”冉晟晖对易俪莉说,“大庭大众的太难为情。”
“翁主持,别这样。”易俪莉起身搀扶她,婉言解释,“我们毕竟来旅游,你需要解决事情必须靠法律靠警方啊!”
“解铃还需系铃人。”冉晟晖似漫不经心,明眸却眯闪着亮光,“凭你的智商情商并非束手无策吧?”
“恳请冉先生点化,如大雄宝殿易小姐解签给予真言!”她心想说都是你冉幕后操作的,但是没有说出,“望冉先生振聋发聩!”
冉晟晖:“求签是翁小姐亲手摇得,易俪莉作证,而我绝对没有……”
易俪莉:“少废话,快点帮忙出谋献策,让翁小姐度过难关吧。”
“兵书有三十六计之一,李代桃僵,为了长远的利益,暂有所牺牲!”冉晟晖笑模悠悠,“权宜之策有损,你说筹备过澳靓女团不少美女,反正都是……”
“这不是馊主意吗?”易俪莉不悦瞪了他一眼,“己不欲勿施于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翁玫兰忽然开颜击掌,“好计!李代桃僵大有人在,无非我就是多电视主持人这光环而已!”
“同时,团结同盟者,驭下利用内部矛盾所谓反间计,这招也很管用!”冉晟晖点到即止,再端出一只复制了的ai遥控器说,“看在你不甘为虎作伥的觉悟,借花献佛的送你一件法宝吧!”
他详尽解释使用功能,微笑着对易俪莉说:“前日海島上实施过一次,十分受用!”
翁玫兰感激涕零,分手时候已经成竹在胸,对冉晟晖两人拜谢:“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冉先生一席话醍醐灌顶,大恩大德日后必报!”
“相安无事就好。”冉晟晖俨乎其然道,“你为当事人,危及社会事态必须依靠警方解决!”
“我们知会警方朋友给予关注。”易俪莉说着,也抄出了一粒花的涂商南的电话给她。
翁玫兰再三道谢,才恋恋不舍离开。
扈雷龙整夜找不着翁玫兰,翌日正要亲自出外寻找,却在金域酒店八楼的排练厅里,十几二十名身材窈窕的姑娘一律穿背心式运动衣,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吱喳着什么,翁玫兰身边多了位新人邬玉珠。
他欲发火不得,只见汗流浃背的翁玫兰正悉心跟邬玉珠说着管理事宜,而一心想登上队长的邬玉珠频频颔首,她揩汗饮着饮料,见到走近的扈雷龙必敬必恭问安。
“啊,龙哥早安。”翁玫兰转身上前,挽挽扈雷龙手臂,“正想跟你汇报,邬玉珠学舞蹈的,让她当黄莺队长最合适不过啦,快谢谢龙哥的提携!”
“谢谢龙哥!”邬玉珠笑容可掬的致礼。
扈雷龙怔了一怔:“你,不是在戴岱恭的……”
“不提衰老野了,过两天就与他一刀两断一了百了。”邬玉珠迫不及待说出心中预谋,紧接询问,“司徒庭拓表叔叫我过来投靠龙哥,不知道龙哥嫌弃否?”
“一张乖巧嘴里惹人疼,”扈雷龙乐不可支的拧了拧她嫩滑脸蛋,“是男人都喜欢,呵呵!”
一个高挑的辅导着一个稍嫌矮的姑娘扭动臀走猫步,一见扈雷龙,争宠献媚纷纷围了过来。
“来来集合,复排一次新队型。”翁玫兰拍拍手招聚四周的队员 “让新领队邬玉珠小姐在示范一回,mus(音乐)!”
邬玉珠一转身,高挽起的发髻兴奋得一摆而散,乌发瀑布般散开,她撩着长发,轻盈地挪着猫步,毕竟舞蹈学业,走起来有型有款。
“龙哥,领队她绝对比我优胜吧?”翁玫兰审时度势致歉道,“昨天的事真抱歉了,算我将功补过吧?”
“下不为例!”扈雷龙没有了恼恨,却白她一眼,“澳门头站,你不是也想放鸽子吧?”
“放白鸽难听啦?”翁玫兰撒娇撤痴的挨着他,“人家洁身自爱完全为了你啊,你没几天就击鼓传花的传来送出,日后谁敢对你付出真爱?”
扈雷龙意外一愣:“真的是为我着想?”
“跟了你还为谁着想?”翁玫兰粲然可观说道,“我奉行一次只爱一个人,忽然要我陪别男人,是否嫌弃了?”
“哪里话,是给重任你挑!”扈雷龙找借口说,“人家指名道姓要你,也是你太出色了!”
“现在网红比电视的更出色,想不想换个美女攻关?!”
“谁,是她?”扈雷龙指指邬玉珠,眼露狐疑目光。
“她候选佳丽之一。”翁玫兰暗自缓了口气,“还有现成网红牡丹小姐,至少比我年轻二三岁,交际艺术一流,你一见就知道!”
“也好,再相信你一次。”扈雷龙勉强颔首,“难得你保洁爱心为老子。”
……
骄艳阳光酒在粼粼的波浪上如碎金闪烁,澳门坎仔沙湾沉浸在温软迷濛的梦幻色彩中,南国之秋气温多异,说热就热,昨日还可以西装革履,今天就变得热不可耐,单衣也嫌厚,闲情逸致的少爷小姐聚集沙滩,呈裸肌体享受大自然的乐趣,这也给海滩带来浓郁靡糜的氛围。
一个穿粉红色比基尼的女郎在沙滩急步奔跑,脚跟后不时溅起点点细沙;后面一个老而粗壮的绅士气吁吁追逐着,伸出鸡爪般的手一抓,女郎肩头无物,裸肌光滑,让她笑得花枝乱颤甩脱了,又打个趔趄倒在沙滩上,那老家伙顺势扑上,肆无忌惮地一把把黑细沙往她深沟里塞,往她裸露的肚脐上填,嗤嗤谄笑:“叫你这条小泥鳅溜,看你这样出镜更是火爆!”
“哎哟,契爷!&34;女郎十分识时地撒娇作嗲,顺手搔那老头的腋胳,“你还是嫌弃我不够白吧!”
“那里。”老家伙不管满手沙一把搂住她,满嘴甜蜜,“有黑也有白嘛。这两天让法国美容师为你做‘苏’,想几白有几白,红牡丹要变成朵活色牡丹!”
“多谢契爷。”女郎狂喜似地拥身投怀,重重地在老绅士那松弛的腮帮上“叭”的一个响吻。
顿时,沙滩上又扬起一阵浪荡的欢声笑语。
汪瑞蓓似条纤细白鳗般从淡蓝海水站了起来,浴满阳光的肌肤宛如闪光的白缎迷人,玲珑浮凸的身姿招惹不少直勾勾的目光。
虎爷一招手,远处幽灵般的马上送上洁白的浴巾、毛巾衣。汪瑞蓓揩揩水珠,披着毛巾,懒洋洋地走向早备好的阳伞沙滩椅。
汪瑞蓓尽情地施尽妩媚陪着虎爷在海水泡耍着,此行目的未雨绸缪,她心怀兴奋。海水还很凉,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薄皮鱼毕竟薄皮鱼。”虎爷揶揄道,“后生女还不及我,上岸去歇歇。”
他要打电话,转入了海滩别墅里去了。
汪瑞蓓戴上副茶色眼镜,圆实的臀部坠在滩椅上,舒展四肢,有了一阵解脱的感觉。唉,人生几何?她一闭上双目,往昔一切如梦如烟,翻滚浮沉……
青山巍巍,流水涓涓,高高的桄榔树,摇曳的凤尾竹,那就是汪瑞蓓在广西贵州交界的家乡。
十六岁那年,她已长得俊俏娇媚,成了同村邻乡的野小子追逐挑逗的目标。守寡的母亲多时摇首叹息。红颜多薄命,女子漂亮多招灾难。
初夏之夜,她哥哥与同乡覃大宝当“夜老鼠”,流窜县城里偷窃了一批衣物和电器,回到家里分赃不匀而吵了起来。
汪瑞蓓被吵醒,出来劝阻,覃大宝一见她垂涎三尺,提出以赃物换取与她睡一觉,哥哥大怒狠狠揍了覃大宝一顿。
打人成祸,击石成火。覃大宝耿耿于怀。暗自告发他哥被捕,锒铛入狱。而覃大宝逃亡境外,在缅甸当了雇佣兵,后来攒了几个钱回乡,常上门嘘寒问暖以小恩小惠的资助,心里就是觊觎长大的汪瑞蓓。
一天傍晚,汪瑞蓓与母亲收拾好碗筷,准备开刀削篾,为建筑队扎棚提供细篾条。
覃大宝 “拜访”上门来,他弄了一个啤酒盖大小军功勋章,故意炫耀,说什么执行任务,追查通缉犯路经此地,煞有介事的对汪瑞蓓说:“今晚我执行特殊任务,需要个女的当助手,邀请瑞蓓妹妹配合参加!”
“我真的能行吗?”汪瑞蓓诧异得瞪圆大眼。
“成,我说成就成嘛,如果你立功了,就可以减轻劳改场的哥哥刑罚,你可别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涉世不深的汪瑞蓓母女,见他一身便装的屁股后还别支“手枪”,她母亲更是感激涕零,殷勤献上甜橙香蕉,极力劝女儿出力协助。
汪瑞蓓腼腆笑允,依他吩咐换上了短衫花裙,活似个赴约幽会的姑娘。
月上柳梢,覃大宝蹬着自行车载着汪瑞蓓上路,他叮嘱她别乱碰那支“驳壳枪”,避免走火,暴露目标。路经县政府覃大宝装模作样的推车进去一趟,让汪瑞蓓远远站在路旁,看着他进那县府大院。
不一会儿,覃大宝满脸春风出来,选择了城镇公园僻静角落,与汪瑞蓓坐在草地上。远处广场舞音乐随风飘送,公园里几对情侣树丛中相拥搂抱窃窃细语。
从未试过单独与男子来这样相处的汪瑞蓓胆怯,少女的敏感令她心头泛起疑虑和惶悚。
“就像人家谈情说爱才不暴露!” 覃大宝眼见小鸟已落网罗,他一手揽过姑娘的细腰,一手将她肩头扳了过来,“凑近点,被发觉假恋爱,就坏事。”
汪瑞蓓不敢不驯服,她忐忐不安,覃大宝的手更不安分了。
她惊恐万状的抗拒着,覃大宝说着声音变调,双手肆无忌惮的探卸她贴的文胸。
“骗子,你说道的都是假!”汪瑞蓓幡然猛省,可没敢张声大叫,也没多少力气拒挣,绝望意识控制了,随着衣衫碎破,她“哇”一声淌着泪水,无力放任蹂躏。
领地即将丧失,忽然覃小宝低吭停止动作,一棒打破他后脑而昏死倒塌她身边,救她者就是司徒拓庭。
原来,司徒拓庭过外地物色酒店女侍应,与覃大宝交往,设置了这个“诱捉山凤凰”的诡计,眼见黄莺入笼被虐施暴,司徒庭拓突变计划,出手援救,以丧失一条鹰犬代价,赢取汪瑞蓓的感恩戴德,当了他的姘头。
没多久使她移居香港,亨受到天壤之别生话。
人心是随环境而膨胀,当配合司徒庭拓勒索戴健魁一笔钱,因分脏无几,看透司徒庭拓本质,当翁玫兰悄悄提替身出赴澳门立刻应承,染缸混熟,男女之事司空见惯,金钱蚀化了女性羞耻感,汪瑞蓓已不存淳朴。
她为了心头积蓄更高的筹划,笑面逢迎给以机会的操纵人。
“汪美女人才,刮目相看!”扈雷龙走了过来,一手搭上她削斜肩上。
“谢谢龙哥赞赏。” 汪瑞蓓轻轻又吁口气,“龙哥的交易,顺利就好。”
“牡丹网红姐出马肯定成功!”扈雷龙干笑着,“事情顺利,姐妹们过埠日期定了,你还认了个契爷,飞黄腾达之日,我们的好处别忘了……”
说之未尽,扈雷龙那搭在她裸肩上的手,顺势手指游蛇般下滑要捏。
“回去有时间再说,虎爷他来了。&34;汪瑞蓓卸开了他的手。
远处,虎爷老头屁颠屁颠的从别墅那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