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灿灿奇珍
第一章 灿灿奇珍
彩霞漫天,青山飘旗,多年筹备挖掘的宋皇妃古墓终于开工典礼了。
苍莽的崖西群山中一座无名山岭(后称宋妃岭),弥漫着喜气洋洋又不失庄严肃穆的气氛。
亭亭玉立的宫慈霭绕手托着尖尖下颌,洁白脸庞上凤眼凝神沉思,高挺的胸脯宛如那银洲湖波浪起伏着。她年逾二十六,在这班华南考古团a组中却是最年轻的考古学者。
面对领导、专家一个接一个的讲话,她没听进多少,那讲稿基本就是自己起草的,基本司空见惯的常用套话,她激动的是自己的方案获得实施,心神不宁的想知道的是南宋末代皇妃的秘密,假如果然有料,足可以与以前年“南海1号”打捞的沉船可比,再建个专题的博物馆与“海底博物宫”媲美,五邑侨乡文化名城就不言而喻,展望将来,就是北有秦皇兵马俑,南有“宋帝宫”的大好局面啊!
泱泱中华就是有这么段历史:
公元1278至1279年间,从江南杭州、福州节节败退的南宋皇朝据守新会崖山,集结20万军民船只千艘顽抗蒙古元军。主帅张世杰结船为城,采取了守势与元兵决战。
元军统帅张弘范封锁海口,切断了宋军淡水的来源,等到攻破了广州的副帅李恒的人马赶,完成围堵合壁。宋军被困无援,以海水解渴无救,将士疲惫,斗志消沉。
二月初六日清晨,张弘范乘着大海涨潮发动总攻,炮石漫天,火箭流萤,两军浴血奋战,刀光血影。最终,南宋不敌,丞相陆秀夫驱家眷投海殉国,他为了避免被俘耻辱,背上六、七岁的少帝赵昺,跳下战火纷飞的崖海;张世杰冲出重围,意图东山再起,不料海遇飓风,翻船沉溺,饮恨于平章山(现海陵岛)……
尽管那是暂短的历史,但南宋皇朝在这块热土上虎死留皮,雁过留声。
宫慈霭忧心忡忡的是那古墓不是南宋时期,自己考证的论文观点有误,延缓了晋升副教授学位事小,浪费人力物力就事大了,自己辛辛苦苦的三年钻研毁于一旦呀……
“小宫主,心有所思的想什么啦?”
身旁一个戴着银边眼镜,斯文飘逸的考古组长蔺奚渊凑近,显得无限的温柔、体贴。
蔺奚渊是比她大5年的师兄,对她情痴心迷,常常私底下柔情蜜意的昵称她。
“没想什么。”她挪挪颀长的身姿拉开距离,因为觉得自己颈脖被他的鼻息喷得热烘烘的难受,她也不希望别人眼中认可其密切关系。
宫慈霭却佩服他的才学与魄力,这回考古挖掘托赖他的鼎力支持。
年半来一起爬山涉水考察工作,一起风餐露宿的生活,志同道合拉近了距离,只是她心头有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冉晟晖,尽管俩人各自相处时间少了,变成厚此薄彼了,但她心里还是惦念着多年情感笃厚的他,难以相互替代。
三十出头的蔺奚渊的婚姻离异不久,他也有求爱的条件,对此,她心里就是抱着“爱慕不该指责,追求没有过错”的态度。
“蔺组长,我很担心古墓一无所获,浪费了你的一番心血。”
宫慈霭撩撩山风扬起的额前秀发,不无忧心地说,“全组人员骂我倒没什么,最难堪的是受到别人耻笑,说你有眼无珠,别有用心哩!”
“不要在怀疑与恐惧中浪费生命,我也相信自己的实力。”
蔺奚渊的眼色恍若初升的阳光,温柔沐浴着她没加修饰的秀色,当与她目光相接才垂下瞥看她那修长的小腿,话语喃喃。
“没落皇帝也少不了三宫六妃,宋帝赵昰、赵昺都是小孩,可有他皇族叔伯辈的佟嫣相随。杨太妃殒命崖门大海,也只是一种说法;换而言之,打开这古墓只要是皇陵,就算一般的妃姬也不会没有殉葬品,只能证实是古墓,是与不是也无所谓。固然,若真的南宋古墓,你我的判断论证就满百分了!”
宫慈霭读懂他的目光:这个失了婚姻的男士苦咽着孤独的滋味,这也是他明里暗里都流露的焦渴;没有美和爱,人类就没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爱既可令人类繁衍和生命延续还确保了文明诞生!
她同情他而不反感,柔声搭讪着,俩人喋喋不休的展开了考古的话题……
古墓经三周挖掘终露出庐山真面目。骸骨基本腐化,深层的一堆器皿、古玩的殉葬品可以看出是位佟嫣身份。
蔺奚渊一边指手划脚一边滔滔不绝的论说佟嫣可能就在崖门海战之前去世的;宫慈霭小心翼翼的在女尸那头部位置搜索,终端在风化的长发中有一枝闪闪发光金钗,随着她情不自禁的咋呼,众人围拢观看:金钗造工精雕细刻,凤头凤尾栩栩如生,羽毛也雕刻清晰如真!
如此奇宝,考古组当然小心翼翼,毛刷擦揩了就放进小巧的水晶盒,蔺奚渊当众指定让宫慈霭专管。
白发苍苍的梁教授赶来了,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啧啧称赞:“罕见罕见,五邑地方出国宝了!”……
法国的生物学家贝尔说:那些没有受过未知事物折磨的人,不知什么是发现的快乐!宫慈霭的考古方案让考古组完满完成任务,没有谁不欢天喜地。
是晚,考古组就在山脚的露营地开个庆功会,男女老少二十多三十人围着篝火吃饱喝足,载歌载舞,欢声笑语惊动的林间的雀鸟漫天翱翔。
露营的草坪上, 蔺奚渊放怀喝了一瓶红酒,摇晃着拉扯宫慈霭跳舞。
宫慈霭惦记着守护古钗的重任,不想远离自己的帐篷,经不起大伙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