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衣人
岑留风还是和之前一样,还有十几天就可以使用灵力了,她有些期待找到那个画灵。
而此时,岘首山山脚。
一个黑袍人跌跌撞撞跑到山脚,火红的霞光拉着黑夜渐渐显出妖媚诡异的色彩,树影重重,几抹黑影形如鬼魅,快速拉近与他的距离,黑衣人停下来,衣袍无风自动,染血的丝线从黑袍中散出,环绕在他周围,影子终于现出身形,五个面色冷漠的红袍人,眉间一颗心头血凝成的朱砂,正是灵境第一杀手组织--血滴子。
黑衣人沙哑的嗓音透着浓浓的讽刺:“竟然连血滴子都请来了,真是看得起我”话音刚落,丝线从土壤中破出,缠上五人的脚,反应快的很快挣开,反应慢的被丝线入体,显得呆滞,挣脱的三人立马甩出武器,银针迎面扑来,毒雾散开,匕首刺背,被控制的傀儡上前挡住攻击,立马报废,黑衣人再次甩出丝线缠住三人,趁此空隙再次逃跑。
天色已黑,黑袍人甩开追杀,在山洞里恢复体力,他脱下黑袍,显出真容,半张脸爬满毒痕,半张脸俊美清朗一双星眸冷漠无情。
他面无表情的划开伤口,让毒血流下火光明明灭灭,映着紫色的血,夜深,他蜷缩成一团,这时才看出他过分苍白的脸色,极其瘦弱的身体轻轻颤抖,似是被梦魇魇住,他极轻的呢喃,
“阿姐阿姐”
不知为何,岑留风在梦里看见了她来到岘首山的那天下午。
此时正是霞光满天,太阳只余一小片金黄温柔注视人间,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岑留风带着帷帽从喧嚣中走过,她一身玄青色道袍,身姿随性洒脱,如一阵清风穿过人群
拐角处,一个全身用黑袍挡住身体的人喘着粗气极力奔逃,黑袍之下,伤痕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全身,还有的浸着血
两个匆匆赶路的人在街角处相撞,岑留风稳住身体,刚想朝对方道歉,那人已经走出几米远,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她看了看青色的衣袖,有一小块被血染红,她甩甩衣袖,瞬间光洁如初,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但手上的青色灵线又散发微弱的光芒,她收敛心思循着光线而去
梦醒了。
这只是一个寻常的场景,但不知为何岑留风心中很在意,她不由得想,那个黑袍人身上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又是新的一天,岑留风才在山上待了一个多月就觉得无聊枯燥,也不知梅不厌是怎样熬过千年时光的,更何况,她还有梅不厌陪伴呢。
岑留风从空间中拿出作画的工具,她手持毛笔,略微思考,沾上墨,勾勒出大概形状,随后笔随心动,一幅画很快成型。
梅不厌从右边石室出来,看岑留风正在作画便自觉地到石桌边坐下,目光望向她,银灰色的眼专注认真的看向她,仅仅是看着,就让他觉得安心。
山洞的氛围一时很是和谐。
“梅道友,你看,这是我画的峨眉山,我曾经隐居的地方。”
“峨眉山是在天水山脉西南处吗?”
“对,峨眉山很美的。”
“峨眉山是留风的家乡吗?你在此隐居,想必是很有感情。”
“峨眉山是我入道的地方,芙蓉浦才是我的家乡。”
梅不厌回想千年前的凡境布局,没有找到芙蓉浦。
岑留风看梅不厌思索,轻扬嘴角,“芙蓉浦是三百年前一个诗人取的名字,在此之前那里就是一个小村庄,在花城的最南方,靠近南海,每年秋天都会有大雁停在芦苇荡,夏日时,荷花开满芙蓉浦,那是我记忆中芙蓉浦最美的时候。”
梅不厌听着岑留风的话,也感到一股清新之气。
离开岘首山的时间很快到来,岘首山上终年不散的浓雾像是被拨开了,一层一层显出岘首山本真的样子,从前只能照入一点的阳光此时铺满了山顶。
梅不厌在那一刻感觉到了新生,天地灵气发疯似的涌向他,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岑留风也借着这股东风吸入不少灵气,实力从元婴到了化神。
梅不厌此时处于一种玄妙的境界,像是与天地共鸣,他的右眼眼尾出现了一抹红梅印记,配上他那艳丽无双的脸,让人只觉得惊心动魄。
但是旋涡散去,他睁开眼时红梅印记便隐去。
他睁开眼,旋涡缓缓平息,银灰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冰寒之气隐藏于眼底。
他看向岑留风,岑留风此时正在打坐,一抹青色灵气在眉心浮现,灵力丝线伸向岘首山深处,手上的菩提叶印记与眉心相连。
一个虚影渐渐浮现在她的面前,青色的团子像个可口的点心。岑留风睁开眼,接住这个团子,与手相触的一瞬间,那团字竟化作一个青衣小童,玉雪可爱,他那双圆溜溜的黑眸与岑留风对上的一瞬间,岑留风便失去意识,眼看就要晕倒,梅不厌立马接住她,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张躺椅,将她放了上去,然后开始为她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