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谬误与真理
第二天，傍晚，在家吃完晚饭后老弟便开始催促我开始准备，老弟给薛雨萌喝了一杯怪异的水，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老弟吩咐柯晓宇照顾好薛雨萌，便带着我离开了家门。
路上，我几次打算开口，都没有说出口。
最后我看着老弟的眼睛：“老弟……这个古罗真的，有那么重要？”
老弟看向我：“祂很危险，如果不清理会导致极大范围的恐怖威胁。”
原来如此……
我又问道：“那为什么不昨天，或者早上就去找他？”
老弟看向我，摇了摇头：“原因嘛……因为祂不完整，所以只有晚上会出来，而且他出来的时间很短，昨天我感受到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回去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就是定时刷新的boss，昨天错过了，只能等今天。
刚刚离开电梯，老弟停住脚步：“记住，祂说的话，我们或许会觉得很怪异，但是对其他所有物质来说，就是绝对的真理，它们会依循他的语言出现改变！”
我看了看老弟：“言灵之类的？”
老弟摇了摇头：“先说一点，言灵不是虚假的……但不是他的能力，他的能力比言灵更加的诡异。”
然后老弟看向我：“所谓言灵嘛，也不过是和灵的沟通。其实我也会言灵，你也会言灵……灵契语，你还记得吗？那就是言灵，是个人都能掌握。”
原来如此……
这么看来，古罗比我想象得要危险的多。
老弟叹了口气：“幸好啊！祂还不算完全体。”
我看向老弟：“他怎么了？”
老弟看了看我：“现在的祂和你身上的诡秘之瞳都只是刚刚降临，神性和躯体已经分离，所以实力不全。不然的话，这周围的一切都会被那个小子给强行控制起来，当做自己的后花园。”
我看向老弟：“你对祂们好熟悉呢！”
老弟看向了天空：“当然都知道了，这是创世之树给我的启示。”
我记得老弟说过他信仰创世之树，循着老弟的目光，我也抬头看了看靛蓝转黑的天空，天空中还留有一抹淡金，但却被逼得向着地平线下躲避，露不出头来。
跟着老弟来到了后门，来到了上一次那处信息通信的工厂处，那天回来后我搜索过这个地方，但是却一点信息也没有，也没有搜索出这里的具体名字，以后就叫它无名工厂吧！
刚刚抵达工厂的时候，路灯才开始陆续打开，闪烁的灯光过后，影子变得更加的深沉。
随着夜晚的到来，阴暗蔓延的角落里，好像有无法名状的诡异在滋生。
诡秘之瞳自发的出现在我体表，睁开了眼睛，似乎感知到了什么在附近。
祂那从未见过的戒备模样，也是让我都紧张了起来。之前就是遇到了希望人和伊卡洛斯时，祂也没有出现这些怪异的情况。
就好像是某种心理暗示，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惊悚，颜色变得混淆，绿色的草和灰色的道路的融合成灰绿色，蓝黑色的天空和银灰色的楼房融合成黯淡的脏色。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融化，颜色开始渐渐地融合，我感觉到了头昏，一点点向后坐了下去。
“你们不要过来了。”一道清楚而纯粹的声音出来，非常的中性，听不出男女。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什么都没有。
老弟摸了摸下巴，看向周围：“原来如此……你的靠近威慑到了那些影子，它们因为畏惧，开始无差别袭击其他人类，意图占据他们的身体离开。”
我看向老弟：“影子不能离开这里？”
老弟点了点头：“离不开的……他们诞生在哪，就固定在哪了，他们甚至无法移动身体，除非找人寄生，或者和人同化，当时我们遇到的影子，就打算寄生在你身上，结果被因为不相容的排异反应被你排出来了。”
我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当时那只是一个影子……但是他既变成了我，也变成了老弟。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们现在怎么做？”
老弟看了看我：“靠你了。”
语毕，老弟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就从我的面前消失了……
你个老六，我是真的服了。
那个声音的主人很有耐心，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试图袭击我。
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抠了抠头顶，又为老弟那老六叹了口气。放松了心情，开始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我感觉我的脚踩在了黏糊糊的粘黏物上，我低头看了看，地面的灰色和红色交融在了一起，我就像踩在了颜料上一样，颜料一点点的浸染在我的鞋子上。
我继续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走了两步，我突然感觉脚上一轻，低头一看，我的鞋子就好像融化一样，化作蓝色的颜料和地面的灰红交融在一起，形成恶心的脏色。
我吓了一跳，不敢在继续向前，似乎自己再向前一步，就会和这些可怕的颜料融合在一起，变成这片路面的一部分，化作一团摊在地面的脏色。
诡秘之瞳睁着的大大眼睛告诉我，这些“颜料”可不是幻觉或者障眼法，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比硫酸还恐怖的事物。
我看向诡秘之瞳：“你会不会被这些颜料侵蚀？”
诡秘之瞳对着我眨了眨眼睛，它半闭着眼睛，挤出了几滴黄色的脓液……
我咽了咽口水，看向滴在地面的脓液，脓液和颜料泾渭分明的隔离着。
“嘿！你还真是个人才。”
我微笑着看向诡秘之瞳：“靠你了。”
诡秘之瞳附着在我脚底，我便靠着他和颜料的不相容，继续一步一步向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声音又一次响起：“别过来了，回去吧！”
我忽视了这道声音，继续向前走去。
突然，我面前的地面开始冒泡，就像沸腾的岩浆一样。
我止步注视着这个现象。
突然，一个人形事物从地面处析出，他好像低落的水滴一样，脱离地面，来到了地上，就好像是从地底里长出了的一样。
我愕然地看着他。
这个人形事物无法沟通，他像是野兽一样向我扑来。
我直接指挥诡秘之瞳包裹着我的拳头，然后一拳向着那个人形事物打去。
那个人形事物被我一拳击中，化作一滩颜料落回了地面。
颜料从诡秘之瞳眼前流过。
我把拳头发在嘴前轻轻地吹一下，然后……我看见黄色的脓液顺着诡秘之瞳的眼眶滑落。
邪神……哭了。
“你没事吧？”我看向诡秘之瞳的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问了一句，这一句话后，诡秘之瞳哭得更伤心了。
剩下的路也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颜料聚合物冲出来袭击我，被我一一击退，他们不管看着多么吓人，其实只是颜料的延伸，具有腐蚀性，但本身却很脆弱，一碰就碎，就和泡泡一样。
我走到了一座工厂的大门前，工厂外侧被人涂了一层红色物质，一些黑色物质又覆盖在红色物质外面，两者的颜色融合，有有些分离，黑红交接处是浑浊的脏色。黑色的物质比较少，没有覆盖工厂多少面积，但是，这一片黑色物质，它会动！它就像在水面的油滴一样，在工厂表面流动。
我用覆盖着诡秘之瞳的手推向门，门很坚固，而且被这片诡异的物质覆盖，我无法在不破坏它的情况下进入，秉着紧急避险原则，我收拳蓄力，一拳向着大门砸去。
“轰！”
一声剧烈的嗡鸣后，大门扁了进去，露出来一片空隙，我穿过空隙走入工厂。
工厂里也覆盖着这黑红的混乱脏色，我扫视了周围一眼，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这时，一个和周围混乱的颜色不一样的小孩探出了头，他看不出男女，但长相偏向女生，看起来算是乖巧可爱，无官普普通通却非常的和谐，看着就让人就得舒服，但是在这片血色的工厂内，就显得非常的格格不入。他穿着一身肉色衣服……他没有穿衣服啊！我靠。
但是他既没有男生的东西，也没有女生的东西，这么说真相只有一个了，他是稀少的无性人，没有性别！
不对……
应该叫祂了吧！
我看向这个孩子：“你就是古罗？”
古罗看向我，尖叫着嘶吼道：“离开这里！现在！”
我缓缓向着古罗走去：“这可不行，我现在得收付你。”
古罗似乎很害怕我，祂惊恐地后退着，指着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你……你就站在那！”
诡秘之瞳看向古罗，古罗也是看了看诡秘之瞳：“你……你也给我呆在那！”
我不理会他的话语，一点点向着他靠近。
“你不要过来啊！”古罗尖锐的声音传出，传入我的耳朵中，一种似乎是污染一般的事物一点点渗透了进来，但很快就消弭了，感觉比上次的影子要强，但是对我来说差别不大，甚至因为遭遇过那个影子，所以我很轻易的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诡秘之瞳的眼睛睁大了，死死地盯着古罗，古罗后退一步，睁大眼睛看着诡秘之瞳：“你骂我！”
诡秘之瞳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古罗，充满污染的声音传出：“ti orf ouy！”
“叮”
古罗背后的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钻出了一个可以通过一个人的洞：“干得不错！”老弟从洞内探出头，看向古罗。
古罗惊恐地转身看向老弟，尖叫了一声：“啊！”
尖锐的声音传入脑海，让我觉得脑袋似乎变成了被一股脑灌入气体的气球，一样，伴随着阵阵的刺疼，感觉脑袋随时都会爆炸。
老弟似乎很生气，他一把捂住了古罗的嘴巴，然后用力的揪住他的头发，把他举起，摔在了地上。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古罗缩在地面，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弟。
老弟侧头没有看他的表情。
“装模作样……我在问一遍，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古罗双手抱着头，尖叫着说道：“我不知道！”
老弟侧身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恢复原形……然后好好道歉！”
古罗别老弟一脚踹成了一片雪花般的碎片。
没有任何凭依的空中，一道巨大的嘴巴显露出来，它颤颤巍巍地说道：“对……对不起。”
老弟指了指背后：“然后该做什么？”
巨大嘴巴张了张：“然后呢！你要我回去吗？”
老弟点了点头：“这是你的报应。”
巨大的嘴巴抿了抿，然后说道：“我不要回去！”
老弟捏了捏拳头，看向巨大嘴巴：“你再说一遍？”
巨大嘴巴闭上了，不敢再说。
过了一会，它传出了气鼓鼓的声音：“搞定了。”
老弟向上挥了挥手，巨大的嘴巴缓缓缩小，塌缩成一团透明的泡泡，老弟看向我：“过来。”
我缓缓走去，这是，老弟突然一吧把泡泡按在了我身上。
我被老弟按的后退了一步，突然……一道中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以后……请多关照了。”
我看向老弟：“你很生气？”
老弟点了点头，看向我：“它是奈摩教的邪神……哈！和诡秘之瞳不一样，诡秘之瞳比它乖多了。它控制了一批人类，在背后……”老弟指了指工厂的背面，我靠近过去打开门，里面站着浑浑噩噩的五十多号人，都穿着工人的服饰，双眼无神地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
我捂着嘴巴，看着一片眼神无光的工人：“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老弟看向我：“一方面是因为祂昨天才来到这个地方，第二个方面是因为祂和那个这个通信公司老板何来科有了交易，祂给了他关于密语的知识，而何来科给了他自己的员工做奴隶，他就喜欢这种事，喜欢控制他人的感觉，这也是这个家伙过来的原因。居然吧密语都说出去了，真是的，我早该知道的……真是气死了。”
老弟呼出口气，看向我：“他的力量——密语，是一种不用仪式就可以‘强行’沟通所有事物的恐怖宗教语言，因为它甚至可以改变规则和模因，超模的危险程度，也被称为‘神之言’，你一定要小心使用。”
看着面前的五十多号人，我利用着古罗的密语说道：“你们可以回家了。”
他们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工厂，向着外界走去，这片工厂的诡异色彩也在一点点回归正常。
看了所有的工人一眼，我看了看我的坏的乱七八糟的鞋子，叹了口气：“今天真是讨厌啊！”
老弟点了点头：“事情都解决了，该回去了。”
走出工厂，我才惊愕地发现一道曦光向着我的脸庞照来，曦光暖洋洋的，让人放轻松。我方才惊觉，第二天居然就已经到来。